第132章 新得篇章3
这是一个无解的问题。
段闽想，至少在事情发生之前，他也不会知道答案。
接下来的时间里，就是重复的枯燥的生活，上班下班。
上班给远航过电，下班就去附近逛一逛。
他在无形之中，已经习惯了现在的生活，就像是从始至终都生活在这个世界上一样，前尘往事如梦如烟。
偶尔，连段闽都分不清楚，曾经发生过的事情，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当下的生活是真的还是假的。
大概一周之后，出电梯的时候，碰到了凌睿，他穿着西装，面无表情的时候很瘆人，身后呼啦啦地跟着一群人。
也不知道是去做了什么回来的。
段闽下电梯的时候，很懂事地让了让，没有和他们有任何的交流。
倒是凌睿扫了他一眼，忽然脚步一顿，停下了上电梯的动作，而是看向他说：“今晚我去找你。”
“嗯。”段闽没什么表情地应了一声。
不管凌睿来找他是为了什么，段闽都没有心思去猜了。
短时间之内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让他多少有些应接不暇，心情也有些疲惫。
从‘孕婴所’出来，城市的灯光已经鳞次栉比地亮了起来，高矮错落着不同颜色炫目的灯光，塑造的这个城市科幻的同时又有一种难言的破败感。
到他住得地方，只需要十几分钟。
段闽双手插在口袋里，默默地向前行进，走到一个拐角位置的时候，一个虚拟的赛博朋克的少年忽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段先生。”小黎依旧十分礼貌，脱下帽子来，向他鞠了一躬。
段闽像是没看见，直接穿过他的虚拟形象，朝着住所而去。
“凌商受伤了。”小黎追了上去，语气稍微有些急，“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上一次凌商离开说要找你，回来之后，整个人都消沉了许多。”
段闽闷声道：“我和他分手了，他是死是活，都已经和我没关系了。”
‘分手’这个词大概是没有储存在小黎的信息库里的，所以他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才礼貌地问：“分手的意思是……”
“意思就是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段闽继续朝前走。
小黎顿了顿，大概是在考虑要不要把凌商的情况告诉段闽，但他显然不太会处理这种情况。
虚拟影像跟在段闽的身边飘了一段距离之后，才谨慎地开口。
“无论怎么样，我还是觉得我应该告诉你一声。”小黎的声线是很少年的，纵然他的虚拟影像是十分赛博朋克的，为人却格外的礼貌，“凌商前一段时间潜入‘孕婴所’获取情报，但是被凌睿弄伤了。”
段闽的脚步一顿，他停在原地几秒钟的时间，忽而抬头看向小黎，一字一顿地问：“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治不好他的伤……”小黎被他的目光伤到了，顿了一下之后，才小心地说，“所以希望你能够帮帮忙。”
“看来你对凌商不是很清楚，他的异能之一就是愈合，无论怎么严重的伤，在他这里都不是问题。”段闽踢了一脚路边放着的空瓶子。
空瓶子准确地落入到了垃圾桶里。
他不明白：“凌商去‘孕婴所’找什么情报？”
既然想知道，为什么上次不问他？
虽然关于苍老大的情况，他知道的也不多。
但显然，凌商与他相比，也不相上下。
其实仔细想想，也能够理解，凌商被驱逐‘凌霄宝殿’这么多年，一直致力于拯救那些被丢弃的孩子们，如果不是异变突然发生。
他应该也不会离开酆都城。
不会离开老树的庇护。
可是这样一来，又有点不对，如果他的出现不是凌商导致的，那是为什么？
难道说，他的出现，只是一个意外？
可凌商说得预言又是什么？
段闽有点燥，也有点烦。
他想不明白这些事情。
“啊？”小黎反而是呆了一下，像是对凌商的异能完全不知道似的，“凌先生的异能竟然是……愈合？”
段闽心底划过一抹怪异，他抬眸，死死地盯着小黎。
凌商的异能不是秘密，袁谷知道，狌狌知道，甚至时瑞都是清楚得，那么和凌商交好的秦老板不可能不知道。
小黎作为秦邢的下属，更是不可能不知道的。
“你不知道？”段闽倏然眯了一下眼睛，冷冷地看向小黎。
小黎笑了笑，他笑起来的时候总是带着一点温吞的感觉：“抱歉，我真的……”
话没说完，他的脖子忽然就被段闽给抓住了，整个人像是接触不良一样，开始忽闪了起来。
几秒钟之后。
“出来！”段闽冷声说。
面前的虚拟影像消失，握在手里的是个类似摄像头的小型飞行仪。
三五步外，陈随耸了耸肩膀，笑了：“段先生，您出手还真的是快准狠。”
段闽把小兴奋行仪摔在脚底，一脚踩上去，随着咔嚓一声，飞行仪报废，他冷冷道：“你试探我？”
“没有。”陈随举起手来，做了一个投降的手势，“我是来找你帮忙的。”
段闽抬眸：“说。”
“地方和仪器都已经准备好了，我想让你帮我给一个人剥离芯片。”陈随笑着说。
段闽垂眸：“现在做手术，这个人也只能陷入沉睡。”
他还没有攻克最重要的难关。
陈随脸上的笑意淡了淡，他转头看向窗外，声音很轻，带着一点浅浅的笑意：“这样啊……”
若是不仔细听，根本就听不出他话语里的遗憾。
“没关系的。”陈随又转头看向段闽，“没关系，就算是沉睡了，也没关系，只要人在我身边就行了。”
段闽微蹙着眉头，他看向陈随，不明所以。
“三天之后。”陈随扔了一把钥匙给段闽，“我给你定位。”
段闽将钥匙接过来，微蹙着眉头问：“你为什么要问凌商的异能？你不是无所不知？”
“凌商这些年很少进‘凌霄宝殿’，虽然凌睿看起来挺恨不得他死了，可实际上，又不舍得我们这些人动他一丁点。”陈随低声道，“否则你以为就凭凌商那点人，酆都城能撑到老树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