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新得征程六
这个事情，凌商清楚吗？
他们上次回去之后，就被蟒蛇部落袭击了，后来是老树的离开，到现在才稍微能够有时间喘一口气。
段闽往凌商住得小楼的方向看了一眼，应该告诉凌商。
夜深了。
风已经开始有了十分明显的凉意了。
肩膀忽然一沉，一件带着檀香味的外衣披在了段闽的身上。
“小段哥哥，还在想手术的事情？”郁舟站在段闽的身后，他几乎已经和段闽一样高了。
才十五岁，但身体发育的近乎等同于一个成年人。
“嗯。”段闽只好将纷乱的思绪都收了回来，转过身来看着郁舟，“害怕吗？”
郁舟摇了摇头。
“别担心，风险……应该不是很大。”
如果能够搞到一些比较新型的医疗器械的话。
“就算死了也没有关系。”郁舟很开怀地笑了一下，“少年总是不畏惧死亡的。”
“因为你们无忧无虑，无牵无挂。”段闽盯着郁舟看，他总是想要给这个孩子一些更特别的关爱，“可你并非是真正的无牵无挂，你在意你的家人，否则也不会和他们的关系走入冰点。”
“他们不需要我，他们只需要‘郁舟’。”郁舟垂下眸子来，忽然又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段闽，“小段哥哥，如果我能在手术台上活下来，你给我改一个名字吧。”
段闽笃定地看着这个少年：“你一定会活下来，所以从今天开始，你叫远航，希望你未来可以不用困在一隅之地，可以逃离大数据的牢笼，可以寻回本我。”
郁舟、不，现在的郁远航茫然地看着段闽。
“本我吗？”他苦涩地笑了一下，“我其实……也不知道我到底是谁，但我现在至少可以确定的是，我不是‘郁舟’了，我以后是郁远航。”
“活下来，给你的两个弟弟也改个名字。”段闽拍了拍他的肩膀，“去休息吧，现在开始不要吃东西，也不要喝水，明天睁开眼睛，我们就会进行手术。”
郁远航点了点头，他似乎还有话要说，磨磨蹭蹭地走上楼，但一直都没有走到二楼。
段闽看着他笑了：“还有什么话要说。”
“我……我还有一个要求。”郁远航红了脸，他小声地说，“如果活下来，我可以和你约会吗？”
但是他的声音太小了，段闽并没有听清楚，微蹙着眉头：“什么？”
“没什么。”他忽然咚咚咚地跑上了楼，却在片刻后，又探出头来，对段闽撒娇说，“小段哥哥，刚刚不算要求，等我从手术台上下来，你还是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好。”段闽轻笑一声。
小孩子的要求，一般来说，都不是很困难。
夜里是真的凉了，段闽在原地纠结了一会儿，探出头去，看到凌商的房间还亮着灯，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朝着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不过是问一下关于骷髅的事情而已。
凌商应该还不清楚他们当时放跑了什么东西，当前他们对于骷髅的信息知道的太少了，这些人里面，至少可以确定的是他和凌商两个人近距离的和这些骷髅打过交道。
他走到了门口，轻轻地推了一下门，门从里面锁住了。
段闽抬手，想要敲一下门。
忽然从里面传来了一声不同寻常的呻/吟声，他的表情变了一下，因为那个声音听起来像是在某种时刻才会出现的。
比如在床上的时候。
段闽举起来的手僵在了半空中，一股愤怒悄然滋生，忽然有一种想要破门而进的冲动，但在他动手的时候，他硬生生的扼制住自己了。
紧接着，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声音。
“你确定不想听他怎么说的？”是时瑞，还带着十分明显的喘息声。
君子非礼勿听，非礼勿视。
段闽清楚，他现在应该做的事情就是立刻转身走开，但双腿却像是僵住了，被黏在了地上，挪不动似的，那些挡不住的声音，就这样飘进了他的耳朵里。
“不用了。”凌商说，“也不是什么好话。”
时瑞只好笑了笑：“好吧。”
房间的灯不是白炽灯，是更古早一点的暖黄的色调，她偏了一下头，躲过了凌商打过来的一拳，巨大的体力消耗，让她有些跟不上，只好抬起手来，暂停了这场比试。
凌商从停了下来，脱下拳套，走到一旁给时瑞拿了一瓶水，直接扔给了她。
水瓶划过一条优美的弧线，稳稳当当的落入了时瑞的手中。
她拧开瓶盖，仰起头来，汗水从下巴上滴落到胸脯。
凌商转移了视线，不再不礼貌地盯着时瑞，也打开了一瓶水，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
尽管已经打了一场，但是他心中的苦闷依旧未曾发泄半分。
窗外忽然闪过去一个人影，凌商走到窗口，往外看了一眼，只见一张脸忽然凑了上来，紧贴着玻璃，因为贴得太紧，那张脸几乎被挤扁了。
“老大！你在这里，我找到你了。”袁谷兴奋地说，“小闽明天要给郁舟做手术是吗？我可以去围观吗？”
“你没有什么用，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凌商又往段闽的住所看了一眼。
错觉吗？
总觉得刚刚小闽来过。
袁谷试图从窗户把自己挤进来，但是显然失败了，他很沮丧的说：“为什么你能去，我不能去？我也没有见过做手术，我也想长长见识。”
凌商扫了他一眼，没什么心情地说：“我去是帮忙，你来做什么？带着做了一半手术的郁舟在天上骑着哈利波特的扫帚飞吗？”
“那是什么东西？”袁谷被卡在了已经打开的窗户里问。
凌商沉默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是老树带他们看电影的时候，一直在循环播放的一首歌。
“凌商，我再问一遍，你确定不想听段先生说了什么吗？”时瑞笑了笑，“我只给一次机会，因为我相信我说了，一定会对我们三人当前的关系造成影响。”
“时小姐，就算你不说，我和你也不会有超出友情之外的关系的。”凌商十分认真地盯着时瑞的眼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