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新得征程四
“时小姐,聪明反被聪明误,你忘记了,凌商身上也有芯片。”段闽恣意地坐着,手肘搭在桌上,双手十指交叉,目光锐利,言语十分的犀利,“你们的屏蔽仪确实屏蔽了凌霄宝殿对你们的定位,但是,却没能消除芯片对你们的影响。”
时瑞的表情出现了一丝的皲裂,但很快又稳住了:“那又如何?至少脱离了一定范围之后,芯片对我们的影响也就没有那么大了,正常生活至少没有问题。”
她神色略有些倨傲,但是这倨傲却如同薄纱一般,一戳便穿。
段闽却没有乘胜追击,竟然点了点头,对着时瑞,灿然一笑:“嗯,你说得对,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确实没有必要取出芯片来。”
时瑞一时无话,脸色却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她以为段闽还有后招,却未曾想,竟然停在这里,不继续往下聊了。
“既然时小姐不同意,我也不过多的打扰了。”段闽站了起来,他将东西收好,脸上浮出真心实意的感谢来,“多谢时小姐的收留。”
多谢收留?
这是何意?
“既然时小姐提供给我们做手术的便利,我们也只好暂时离开,去寻找能够提供给我们做手术的场所。”段闽淡声说了一句。
时瑞紧抿着唇,不予多语。
段闽也果然收拾好了东西转身就走,在他一脚跨出房门的时候,时瑞终于开口。
“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凌商的意思?”时瑞问。
段闽顿了顿,背对着日光转过身来,看向时瑞,淡黄色的日光在他的周边镀上一层浅淡的黄:“有区别吗?”
时瑞紧紧地皱着眉头,段闽说得是有区别吗?而不是凌商说得。
也就是说明,段闽和凌商是一体的,他能够代表凌商,他的意思就是凌商的意思,他们……是什么关系?
时瑞绷紧了下巴,以一种更加挺拔的姿态对着段闽,像是一只忽然进入战斗状态的孔雀:“你和凌商是什么关系?”
“目前还没有关系。”段闽说。
时瑞像是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又像是疑惑:“什么意思?你对他有想法,还是他对你有想法?或者,你们两个对彼此都有想法?”
段闽不想回答这个问题,饶过这个问题说:“我想这件事情和我们当下讨论的事情应该没有任何的关系。”
“有。”时瑞很干脆地说,“我喜欢凌商,如果你们没有关系,我打算追求凌商。但如果你们有关系,这句话就当我没有说过。”
段闽有些意外时瑞的干脆,他看得出来时瑞看凌商时的目光很炙热,但没有想到她能够直接当面问他。
意外过后,段闽的心里升起微妙的感觉来,他微微地眯着眼睛,鼓励时瑞:“我想,你可以尝试追他。”
凌商对他的好感,极有可能是因为他身上自带的莫名其妙的好感值。
也许,有其他人对凌商表达好感之后,他就不会再把目光放在自己的身上。
段闽心头划过一抹痛楚,但他并未理会,转身再度要走。
“段先生,你就这么坦然的让我去追你的男朋友吗?”时瑞反而有些意外。
他们在凌霄宝殿时,一切都是秩序有规律的。
这种秩序是高度的秩序。
比如遇到了一个人,对他产生了喜欢的感觉,那么如果他已经有了正在暧昧的对象,他们是绝对不会插足的。
可惜了时瑞是不太会遵循这种秩序的人。
芯片可以影响他们的判断,影响他们的感情,甚至在他们对某一个不合适的人产生了心动的感情,芯片会电机击心脏,以此来纠正‘错误’。
所以,时瑞面对段闽这样随心所欲的人,反而觉得格外的……新奇。
“时小姐,凌商即将要跟我走了,我想知道,如果他跟我离开,你怎么出手呢?”段闽并没有回答,反而是提出了另外一个问题。
时瑞抿了抿唇,凝重地看向了段闽。
只是一眼。
段闽就明白了。
“三天,你和凌商约了三天的时间,换我要的东西。”段闽提出条件来。
时瑞:……
“你把凌商当物品?”时瑞有些反感地皱了皱眉头。
段闽轻轻地笑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无懈可击:“在特殊情况之下,他不是不可以作为物资来使用。”
“果然无情。”时瑞摇了摇头,“成交。”
她倒是爽利得很,可见一开始就已经在等这个结果了。
段闽微垂下眸子,敛去眼底一闪而逝的难过。
他转头就走。
凌商在得知这个事情之后,主动找到段闽,将他堵在了房内。
“小闽,聊一聊。”凌商站在门口的位置,堵住了房门,高大的身影几乎给人窒息之感。
但段闽却一眼都没有看他,而是闭着眼睛仔细地回忆脑子里平生所学的所有知识,他平时负责的是妇产科,手术做过很多台,但大多都是剖腹产手术。
也曾经辅助老师做过几台心脏搭桥手术。
但时日毕竟久远,其中有些细节已经开始模糊。
如果老树还在就好了,那么他的能力至少能够帮他查探他的记忆,清楚得还原当时的所有情况。
“如果你想来质问我为什么自作主张替你答应和时瑞约会,我在这里道歉。”段闽睁开了眼睛,神色平静,“只是我们现在确实需要时瑞的支持,她既然想要和你接触,我想你也不会有任何的损失。”
“我不会有任何的损失?”凌商挑眉问段闽,一字一句吐露得十分清晰,几乎让人听出他语气间的怨恨来,“你是真的不怕我和她有什么。”
段闽不接这话,岔开话题说:“我没有时间等着给你做完手术,然后观察术后恢复的情况。相比较之下,郁舟和三个孩子的情况更紧急,我只能赌一把了。”
凌商却不想同他谈这个,依靠着房门,固执地盯着段闽:“小闽,你是不是对我一点喜欢都没有。”
段闽张了张嘴,半响,不知该说什么又闭上了。
总不可能告诉凌商,你对我的好感,其实都不过是错觉。
凌商这种强硬又自负的人,是不会相信的。
“果然。”凌商长长地叹息了一声,紧接着,他又有点委屈地说,“可是,是你说让我等你的,我等到你了,你却什么都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