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筷子杀手
一楼大堂。
剧痛蹿至全身，别说双臂，苏子煜一根手指都动不了，他只能下意识地两腿往后蹬，喊着：“放肆！放肆！苏家会灭你满门！喂，喂…你别过来呀！不灭了…不灭了…你们…你们快上！”
不用苏子煜说，他身旁那些护卫就已经拔刀。刚刚事发突然，凶柏又速度极快，他们根本来不及阻止，公子受伤了，还是重伤，若不把此人拿下，事后他们性命怕是难保。
六个护卫一拥而上，三位护卫冲在最前，一出手就用了全力。
最前的护卫一刀向着凶柏的门面而来，然而凶柏只是轻微侧身便躲过。
又是两名护卫左右对攻，两刀一起挥过来，紧追跟前护卫的一脚，三面夹攻，要是被踢翻，恐怕会在地上被砍成肉酱。
凶柏不得不加大动作躲避。
只见凶柏以一个刁钻的身位躲过两刀，同时手执一根筷子，直插伸脚护卫的脚板底，又一个滚动探前，另一根筷子插入他的腹部。
那护卫猛然倒下，剩下五名护卫瞳孔猛缩，好快的速度！好大的力道！
在凶柏收手瞬间，有一个短暂停顿，见是好机会，身后先攻的两位护卫也没来得及多想，挥刀就砍向凶柏后背。
凶柏早已预料，在他滚地时早已在地上收起了几根刚刚苏子煜掀在地上的筷子。
只见他反向一个滚动，两位护卫的刀砍了个空，凶柏反而在两位护卫的身后，护卫冷汉直飙，心道不好。
确实不好，他俩死得最惨，凶柏两根筷子直直插入他们得脊柱，一人一根。
所有都发生在霎那之间，剩余三名护卫还在冲锋中，就知道自己不是对手。
碾压，多十个他们也不是对手！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人。剩下三人瑟瑟发抖，正骑虎难下，继续打，可能他们也会死，这次真的踢到铁板了，但是，停不下来啊！
一位护卫刹不住车，他手中的刀没有动，嘴巴还喊着：“慢…”
凶柏可没有兴趣给他们机会，一根筷子直直插入他的嘴。
倒下。
“话说得太慢了，下辈子练功夫前先练练嘴巴。”
最后两位护卫硬生生止住脚步，往后倒坐在地上，他们忽然回想到刚刚掌柜的话，顿时所有事情都合情合理了。
四个人都暂时没有气绝，而是在慢慢享受死的过程，那位被筷子插脚板底和腹部的护卫，如果及时送医的话，有可能能捡回一条命，但另外三名护卫已经是神仙难救。
五人倒在，但唯有苏子煜要么要怒骂，要么在威胁，整个人有些疯魔。
凶柏走过去就是十三个巴掌，为什么是十三？因为凶柏算了一下，总共骂了他十三句，在苏子煜享受完巴掌后，场面便就剩下纯粹的呻吟。
他双手叉腰，满意点点头，看傻子似的看苏子煜，真的是吵死了，也不嚎些有用的，手都给你废了，你看我像是怕你的样子吗？要如果说的是给捐一座乞丐豪宅，说不定他还考虑一下要不要帮他止个血接个骨。
原本看戏的公子们现在吓得脸都白了，这个乞丐居然敢得罪苏家，而且一点情面都没留，是往死里得罪的啊！这哪里是什么臭乞丐，这他娘的是乞丐罗汉附身。
凶柏回头对着剩下那两位发呆的护卫礼貌到：“叫人。”
叫人？对，叫人！
有两位护卫屁滚尿流，跌跌撞撞爬上楼去。
掌柜心道，哼，都是没见过世面的怂货。
两位护卫已经来不及讲究礼数，破门就冲入了苏家的雅间。
苏老皱起眉头，这两个贱卫都不看自己什么身份吗？
“苏老，大事不好了。”冲在前的护卫抢着说道。
中年男子嗤笑了一声：“怎么，死了多少个人？”
“四…四个。”
中年男子爽朗一笑，心里想着怎么帮自己儿子圆场，刚父亲发过话，只能废胳膊，不宜出人命的，他打了个哈哈：“四个而已，多大点事，看把你吓的，作为护卫，没点胆子可不行。”
“不，不，不…是…”
“怎么啦，你怎么连话都说不清楚。”苏老一拍桌子，显然动怒了，刚刚他们可是一直在探讨跟合作的细节，这么重要的事情，被两个家奴打扰了，佛都有火。
另一个护卫眼见不好，抢着答道：“不是的，那乞丐的武功不一般，是我们有四人受伤，虽然还没断气，但看起来救不活了。”
中年男子大惊，不好的预感充斥全身，一巴掌就盖在他脸上：“你他娘的别跟我扯什么护卫，大公子呢？大公子没事吧？”
那护卫欲哭无泪，想到了自己的命运，有些发抖：“苏公子受了重伤躺在地上，应…应该还能救。”
老者拍案而起：“你说什么！什么叫应该还能救，你这该死的贱奴，不好好护着大公子在这里干什么。”
他当即起身，准备就要点人马，但稍微一想就发现了诡异之处，这甘城子难道还有人不认识我们苏家人？居然敢往死里得罪？对方什么来头？
一个一个问题出现在老者脑子里，他不得不冷静下来。
“你继续说，是什么人？“
“不…不太清楚，表面上看，就…就是一个乞丐。”
“废物！”苏老一个茶杯就砸过去，护卫不敢躲，肉眼可见红了额头。
另一护卫又恭敬道：“不过，有些蹊跷，这胡羊居的掌柜居然不给我们苏家面子，包庇那个乞丐。”
一句话点醒了苏老，武功高，乞丐，刘掌柜还给面子，不是一般人，乞丐可能只是身份的乔装。
苏老紧握拳头，打是肯定不能再打的了，这样下去，天知道苏家会得罪什么人。
不行！
苏礼才站起，去了隔壁雅间门前，恭敬地敲起了门。
雅间内，一位富贵公子、四五位美姬同席而坐，笑声朗朗，笙歌作了。
片刻，传出公子的爽朗声：“进来。“
高高在上的苏老换了一副笑脸，拱手一礼：“没有打扰到公子吧？”
何守益放下酒杯：“苏老爷，你说这话就见外了，打扰不打扰的，这你不都来了吗？说吧，什么事？”
老者脸色有些尴尬，也开门见山：“是这样的，刚孙儿在跟人有些冲突，受了一些伤，请何公子一起下楼看一眼。”
何守益故作狐疑：“哦？莫非对方不给苏家面子？”
苏礼才被当面拆穿，有些呆不下去：“还请何公子帮个小忙，现在我们是一荣俱荣。”
一损俱损他没有说，但他知道何守益是聪明人。
何守益隐约有一丝不快，但很快掩盖：“哈哈，这都不能算个事，算不上帮忙。只是，你苏家得罪不起的人，难道我何某就得罪得起吗？”
“何公子说笑了，在这宁夏道，得罪天王老子都不敢得罪公子啊。”
“这些话可不要让外人听了去，否则别人传到上京，不知会让那人怎么想啊。”
何守益扬起嘴角，在宁夏道，确实没有他不敢得罪的人：“本公子就跟你们下去一趟。但这跟我们的生意没关系，只不过苏公子是何某好友，他受了委屈，何某自然不会不管。”
苏礼才呵呵一笑：“自然，自然。”
一行人兴匆匆下楼，为首的正是苏老爷苏礼才以及何守益。
饶是他们有心理准备，但还是没有见过如此的大场面。
四个护卫躺在血泊中，他们在地上挣扎时浑身沾染上自己的血，俨然成了几个血人。隐隐有一个护卫在垂死挣扎，发出临死的哀嚎，剩下三个是彻底没了气息。
血腥气让人干呕。
几人心里一个咯噔，他们的眼睛连忙寻找苏子煜，那些血人看起来都差不多，一时间还真分不清哪个才是苏子煜。
苏子煜看到熟悉的身影，拼尽了全力，发出了一声：“祖…父…“
他单独躺在更远处，一时间还真没有人注意到，身体在微微蠕动，已没多少生气，显然再不救治的话，也快不行了。
大堂内，五六桌的乞丐仍旧若无其事吃吃喝喝，死人？切，见怪不怪。
掌柜在柜台打着算盘，看到来人，只微微一抬头，又继续打他的算盘。
至于其他客人，早就溜之大吉，一群乞丐居然跟苏家杠上了，出了人命，连苏家嫡长子都重伤，苏家不好惹，乞丐身份更可疑，这哪里是他们能掺和的。
一切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血腥和羊肉骚味混杂，混出诡异的味道，但乞丐们吃嘛嘛香，压根一点影响都没有。
只能说，乞丐们果然身经百战，饿极的时候，就算是蹲在茅坑旁也依然可以下嘴。
苏礼才看着远处的苏子煜，他的嫡长孙就这样躺在地上，左肩上还插着一根筷子，而右肩的筷子被他蹭掉露出了伤口，血流如注染红了半臂。他脸上浮肿，要不是他喊出那一句祖父，没有人敢相信这是他，曾经高高在上的公子爷。
苏礼才目眦欲裂，对着身后几个随从就骂到：“还楞着干什么，赶紧滚去找大夫啊，快！快呀！”
声音带着颤抖，儿子无能，他在嫡孙身上倾注了太多心血，是按照家族接班人培养的，要是他这位嫡孙出了什么事，苏家就后继无人了。
苏礼才用了恨劲才把怒气压下，他得先打听清楚，况且胡羊山庄如日中天，跟谢大将军有莫深的牵连，他也不能随便得罪。
他心里细细盘算，走向了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