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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论茉晚如何一步步走进司弥这个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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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束了一个星期的军训,也结束了同学们的磨合期。茉晚晓得了周边几位同学的大名,那位龇着牙的猴子叫程鹏,废话多的跟他的同桌肖先屿无二致。

    9月的阳光一点不明媚,训练也只是草草了事。据程鹏的小道消息,因为去年好几个学生晕倒,家长闹事儿搞得学校今年格外注意。

    今天结束军训,汇报表演早早结束,放一个下午的假。

    基于司弥是个温柔的美女,又是自己的同桌,观感上茉晚很喜欢她。

    至少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无公害。

    茉晚和司弥自然的抱团行动。

    但茉晚并没有和司弥过分亲近。

    毕竟只是看起来柔柔弱弱,茉晚现在对这样的美女警惕性极高。

    因为不熟,所以显得有些木讷,只懂得站在旁边傻笑。

    反倒是司弥对茉晚青眼有加。

    司弥似乎很喜欢茉晚,无论是吃饭还是回家,每次都要主动勾着茉晚的胳膊一起走。

    茉晚明显感受到洋娃娃释出的善意,待她与其他人不同。

    就像认识多年的老朋友一样。在茉晚看来过分亲近了,但司弥却表现的自然随意。

    茉晚有些迷茫,也有些伤感。

    这年头,人和人的关系,真是道不清,说不明。

    她这脆弱又敏感的灵魂。

    中二病少女就是这样常常突然伤春悲秋。

    看着夏可和新同学聊的正开心,双马尾左右摆动,笑的明媚如花。

    夏可一向都是交际小能手,而且总能成为一票朋友中的绝对中心。

    看着鼓起腮帮子做鬼脸的夏可,茉晚小声嘀咕:“装什么可爱!”

    司弥若有所思。

    “挺可爱的。”

    茉晚有些尴尬,怎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还在新同学面前留下一个刻薄漂亮女同学的坏印象。

    更糟糕的是新同学也是个美人。

    扮起无辜可爱不在话下。

    大美人不仅人美,且心善。

    顺着茉晚,继续说:“但我不太喜欢她。”

    茉晚看着司弥勾着自己的手,默默收紧自己的胳膊。

    感觉抓住了诺亚方舟的船舷。

    有点安心。

    刚到一个新环境就开始拉帮结派,这绝不是戴茉晚的本意。

    茉晚觉得自己思考问题开始走向奇怪的方向。

    但是怎么办,不想受制于人的话必然得留一手,否则就只能被动的任人宰割。

    司弥叼着棒棒糖,看着锤胳膊锤腿喊累的同学,“现在的孩子就是太精贵,半点苦都受不得。”

    茉晚诧异的看向司弥。

    这位大姑娘说自己生理痛,连着两天在树荫底下坐着。

    感受到茉晚的眼光,司弥俏皮的眨了眨眼。

    “晚晚,你的帽子要戴到什么时候,不热?”

    “不热,我怕晒。然后,然后,晚晚好奇怪啊。以前我的同学都喊我大碗。你也可以这么喊我。”

    茉晚小心建议,看着司弥的眼色。

    “大晚?多不好听。叫小晚好吗。”

    “也可以,随便。”茉晚笑出弯弯眼睛。

    遇上这样又甜又娇的小姑娘,茉晚也不知该作何反应,怕自己太过粗鲁吓坏人家。

    只能假装淑女,扭捏行事。

    茉晚相信真淑女绝不像她现在这般行事时,总觉得处处不对劲。

    茉晚娇羞的低头微笑,无话可说时,感受到即将冷场时,茉晚就会这样遮掩自己的尴尬。

    她很容易局促不安,尤其是在陌生人前,尤其是在打小算盘时,行为就开始扭曲。

    “司弥,你的发质好好啊,这也太柔顺了吧。”做作又虚伪的吹捧是必不可少的。

    尽管司弥的头发确实不错,浓密黑亮顺滑,但以茉晚的真实性格而言,完全不在意女同学的头发如何,毕竟她连自己的都不在意。

    这完全是一种生存策略。

    她发现司弥对于自己的头发过于关注。撩头发的次数自不必说,每次靠在椅背上时还要将头发撩到侧面,防晒时还要把头发也保护起来。

    对于茉晚来说过于新奇。

    这可能可以归结为茉晚过往一直在糙人堆里生活。

    司弥当然知道自己的头发好,连发丝都透露着她的完美。

    但是现下她还是觉得戴茉晚的那顶帽子碍眼。站在她的旁边顶着鹿角,一定十分违和。

    星光太过耀眼,可能会灼伤晚晚娇嫩的皮肤。

    “你打算一直不摘帽子?”司弥戳了戳茉晚的帽沿。

    茉晚躲闪不及。

    这只帽子自开学来稳稳的立在茉晚的脑袋上,摘下军帽就是这只红帽。

    覆盖的一秒也不差。

    “来我家吧,反正下午也没事。”

    “我下午。。。。。。应该有事。”

    “有什么事情比摘掉你的帽子更重要。”

    。。。。。。

    司弥盛情邀请,茉晚也不好表现的太过抗拒,伤了人家的好意。

    司弥家的很近,一栋很普通的居民楼,就在三楼。

    拿着钥匙进去,只是一间小房子,一家子住太拥挤了点。

    司弥招呼茉晚随便坐,拿出饮料零食来。

    茉晚正襟危坐,一脸正色。“你家里人呢?”

    “我一个人住。”司弥含着棒棒糖含糊的说,似乎不太高兴提这个话题。

    同是天涯沦落人。茉晚笑了笑,十分善解人意的结束了这个话题,捧过司弥手里的水杯。

    司弥一头扎进房间,窸窸窣窣好一阵,拿出个小物件。

    “来,把帽子摘掉。”

    茉晚赶忙摇摇头。

    “难道不是为了遮头发?”

    茉晚瞪大眼睛,“看的出来?我明明带着帽子啊!”

    这都看不出来是有问题吧?眼睛不瞎脑袋也在转啊。

    司弥拿出一根粉红色的长铁棒,后面还带着跟电线。

    茉晚整个人呆住,这是?

    上了贼船?

    她要不要跑?

    这这这。。。。。。不就是暑假里被抓现行的戴砚清在房间里看某种不可言说的视频时那里面某个人手里拿着的东西。

    脑海里的胶卷迅速倒带,吱啦吱啦回到几天前。

    茉晚给砚清生日惊喜,捧着个小蛋糕偷偷进了砚清的房间,砚清带着耳机呆坐在电脑前看视频。茉晚偷偷靠近,看到了电脑里纠缠的两个人。

    茉晚实在太过震惊,也为自己撞破了哥哥这种等级的隐秘尴尬不已。

    一个手抖,蛋糕上的水果片掉在砚清的肩膀上,冰凉冰凉。

    砚清一回头,就看见惊呆了的茉晚。

    “我x。”戴砚清脏话脱口外加一个后退反弹带倒了凳子,哐当一下坐在了地上,耳机线同时被扯了下来。

    场面可以说是史诗级的尴尬。。。。。。

    两个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默默听着从电脑里传来的。。。。。。销魂叫声。

    茉晚当场发誓再也不进砚清的房间。

    司弥手快的把茉晚拉在凳子上坐下,拿掉茉晚的帽子,自然的用铁棒勾住头发,热气扑到脸颊上。

    茉晚干巴巴的问“这是。。。。。。”

    “卷发棒。”一看茉晚这种朴素的孩子就是不用这种东西的人。

    司弥可以理解,成绩好的小姑娘一心扑在学习上,没见过这些东西属实正常。

    再转念一想,她也是坦坦荡荡考到南中来的,且还是实验班的学生。

    倒也没必要看轻自己。

    司弥想起暑假每次见程鹏,程鹏都怨念十足的嘲讽她本来就是个借读生的水准,恐怕是想要给她洗脑。

    再说,借读生又怎么了,借读生逆袭的多了去了。

    不偷不抢,靠自己实力考来的,她有什么好心虚的。

    这个程鹏,得敲打敲打,别以为一件事情占据了道德高地就可以无限贬低压制她!

    茉晚的脑袋不自然的偏了过去,司弥用手托住茉晚的脑袋,“没事,别害怕,我技术好,不会烫到你的,放心。”

    茉晚的心情很复杂,脸红的火辣辣。

    明明那晚看到那种不可言说的视频时自己都没有觉得如现在这般。。。。。。羞耻。

    司弥很是奇怪,这东西的热气还能把人脸给熏红?

    小姑娘还真是细皮嫩肉。

    茉晚对这个被拯救回来的发型十分满意,盛赞司弥是妙手回春,在这一瞬间对这个漂亮女孩子又是一波好感度蹭蹭往上涨。

    人真的很奇怪。

    一秒钟前一个想法,下一秒就会因为微小的像尘埃一样的事情而改变。

    这或许是成为朋友的契机。

    又或者纯粹是人类利己心在作祟。蝇头小利足以让人沉溺,蚕食你的灵魂。

    “怎么今天没有戴帽子,戴帽子很可爱。”晚自习肖先屿笑谈。

    司弥:。。。。。。

    那顶帽子居然真的有效果,还真有看不出来的人。

    茉晚放下书包。

    “哪个老师上课会允许学生戴帽子。”

    肖先屿和茉晚四目相对,似乎都想起了什么。

    肖先屿:我初二的时候特喜欢那个签名棒球帽的时候也戴了整整一个月,老师从来没制止过啊?

    茉晚:有些人就爱仗着成绩好搞特殊,天天抬头就看到前排一个绿脑袋,神烦。

    还没正式上课,大家也没有闲着唠嗑,埋头干着自己的事。课本已经分发下来,积极如茉晚之流,语文书已经看了个遍。其中哪篇有意思,已经了然于心。当然大部分人,还在预习课程。

    偶有话题,讨论的最多的还是肖先屿。全市第一,拿着各种奥赛大奖,本就是各个中学里传闻中的人物。

    司弥附在茉晚耳边悄悄说:“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以前听说肖先屿如何如何,我一直把我偶像的脸和身材扣他身上,没想到居然是个如此软萌的。。。。。。小孩。”

    这模样和传闻中高冷的学神完全对不上号。

    “高冷”

    他也配这样的形容词?

    司弥歪着脖子回想,没错,确实是有这样听说过。绝不是她胡诌的。

    “啧啧,就还挺一言难尽的。”

    这肖先屿长得是跟个小神仙似的,就是跟传闻中的身量差了一差,整日里乐呵呵的话很多,就是那种每个班上都会有个一两个的话痨脓包,谁都可以欺负的那种。

    茉晚啄米似地点头,她也是这么觉得的。

    不,不是她这么觉得,而是肖先屿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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