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中二病日常
当日的语文课。
语文老师是个戴着茶色眼镜的男人，从头至尾都有种老学究的气质，一看就是个老文化人。老师推了推眼镜，笑眯眯地说，“课文谁来读一下？”
底下没一个人吱声
老师习以为常，开始翻书，找学生名单。翻来翻去没找到，“那就那个。。。那个小仙女来读一下。”
小仙女是谁？咱们班还有仙女？
寂静突然就被打破了，同学们对老师不感兴趣，对语文不感兴趣，对仙女感兴趣。
课堂气氛就是这么活跃起来的嘛。。。。。。
司弥做作的撩了下头发。
“小仙女本人无疑了。”
“那你要不要站起来展现一下你的仙音？”
程鹏吐槽。
茉晚抿嘴笑，也点头附和。
“那还是不了，此音只应天上有，人间就不该有闻。”
肖先屿专注于他的物理题，刚刚根本就没听见老师说话。发现教室里突然嗡起来，连茉晚都在笑，也抬起头来跟着笑，笑的可灿烂。
瞧，可不就是个傻子。
大家在下面说废话，有人占小仙女的名头，就是没有小仙女站起来。
“就是你们班第一名小仙女，今天没来吗？”语文老师发话。
底下哄堂大笑。有个别搞不清状况的还问，“原来第一名是个小仙女？”
旁边的同学很吃惊，“你连班上第一名是谁都不知道，还真就一心只读圣贤书”
“是叫小仙女。”另一个快要笑塌了。
坐在第一排的沈意提醒，“老师，人家叫肖先屿。。。。。。”
“对，就是小仙女，你起来读一下文章。”
全班同学的目光刷的一下全聚焦在肖先屿的脸上。
肖先屿一脸呆，站起来，语文书都没有翻开。
面前那张物理卷子才刚刚做完选择题。
“来来来，把文章读一遍。”语文老师一脸慈爱，微笑着看着肖先屿。
同学们又笑了。能不能好好上堂课，老师的南普真是说的贼地道。
茉晚感叹，初中的时候数学老师也是年纪大，一口乡音，每次都把∠aob念成juoa喔b，上几何的时候大家都觉得十分喜感。这位热爱读书事业的语文老师是有之过而无不及，热衷于给学生起形形色色的外号。
“语文老师可以说是非常可爱了，搞得我突然对高中生活有点小期待。”司弥心情很好。要是上学可以一直这么轻松好笑，那也是件很开心的事。
“你本来不期待吗？”茉晚问司弥。
她可是相当希望初中结束，赶快成为高中生。
司弥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话。
“最讨厌读书了，想到要来学校我就头皮发麻，疯子才会期待高中。”
茉晚，疯子一号。
程鹏，疯子二号。
肖先屿，疯子三号。
看来，司弥你才是不正常的呀。
高中生活枯燥无味。每天从早上六点半开始坐到晚上九点半。
老僧入定。
茉晚很快就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但不是所有人都可以马上转变过来。比如茉晚身边的这位，从开学来，就会在各种场合里打瞌睡。
还有谁？敢在班主任的第一堂课上公然睡觉。
于是全班同学都知道了她的名字，那个在班主任的第一堂课上因为睡觉而被罚站的漂亮女孩叫做司弥。
茉晚看见下课后程鹏拿着水杯去黑板前靠着的司弥那儿，一脸看笑话的表情。
“这下可好，全班都认识你了。这不会是你的大蓝图吧。”
“我这么漂亮，大家认识我不过时间问题。我会为了这种事情让班主任把我当重点对象？”
“那你还睡？”
“我的脑子要是能受理智控制，我是绝对不会睡的！谁知道高中物理这么无聊，谁知道班主任说话那么催眠。”司弥捧着书叹气，回到位置上拿水杯喝水。
转过身来又往后走。
“你干嘛去，老师没说这节课要你站。”茉晚喊住司弥。
司弥抹了把脸：“我不太有自信下节课不会睡着。”
。。。。。。
茉晚在前期还装模作样的有些在乎自己的发型，偶尔会跟着司弥回家，让司弥帮忙把头发的弧度理正常。
一个月后，完全随意。它爱往哪个方向卷随它自己兴趣。
茉晚不想管，她只想学习睡觉。
倒是上课控制不住睡意的司弥下了课就精神抖擞，大约是上课时睡足了觉。
对学习以外的一切事务都很感兴趣，包括茉晚的头。
茉晚都已经决定要放弃她的脑袋了，司弥还在苦苦挣扎，要让茉晚一直做一个精致女孩，至少是不顶着鸡窝的女孩。
“肚子好饿，有没有东西吃。”司弥戳了戳茉晚的胳膊。
茉晚拿出中午剩下的小面包，塞给司弥，继续听课。
司弥偷偷塞了一大口，含在嘴里半天动一下，低着头看书。
“谁在吃东西！给我站起来！！！”数学老师站在讲台上暴怒，摔了手里的粉笔头。
茉晚心里一惊，笔停在纸上一顿，为司弥捏了把汗。
司弥倒是不动声色，鼓着嘴巴低头半天不动。茉晚微微抬头瞄了司弥一眼，这腮帮子鼓得像是只青蛙。
数学老师大人目光如炬，“中间第四排那两个，把书放下来，快点。”
两个人把书放下，一个人嘴巴里一根棒棒糖，低着头居然还在笑。
数学老师气结。“你们俩下课去办公室。”
直到听力时间苏诚和陆郝任才从办公室回来。回到教室苏诚还没有回到座位就用胳膊卡住肖先屿的脖子：“大爷给你背黑锅，你要不要给点表示？”
肖先屿闷闷的憋住笑，顶住胳膊，“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吃棒棒糖能有什么声音，”手伸进桌肚里拿出拆开的草莓牛奶饼干，摇了摇“还不是你声音太大。”
手伸得太长，看热闹的司弥直接从苏诚手里抠下饼干，“大家各凭本事，技术不好活该被抓。”拿着饼干转回头去，一块塞在嘴里，另一块塞在写数学的茉晚嘴里。
茉晚嘴里吧唧吧唧快要吞下，突然抬起头来，后知后觉。
“你塞了个什么在我嘴里？”
“不知道，我抢来的。”
“。。。。。。”
代理班长站在讲台上，直接通知门口正在分发校服，他们班第一个去拿。
男孩女孩站在一排，领校服。茉晚站在几个人的前面，要了165的尺寸。
司弥见老师不管，也随口说要165的，老师看了她一眼，也递给了她。
肖先屿更是不要脸，开口就说要180的。老师看着好说话，
但是当着他的面说瞎话，他也是不会认可的。
“你要什么180，165就够了。”说话很直。直接递给肖先屿165的衣服。
这场面尴尬了。
肖先屿手都不抬一下。“我正在长个子，马上就穿不下了！这衣服太小！”
“这校服都很大，你要太大穿不了。”
肖先屿还是固执己见。忽视老师手里的校服，自己眼尖就要弯腰去拿180的号。
反正在肖先屿眼里，老师这种生物他是毫无畏惧感的。
老师大约是认识他。“这孩子，给你给你！”拿了一件175的校服给他。
末了还要补上一句，“你真穿不了这么大的！”
肖先屿个子小手也短，够不着靠近老师的尺寸。
佯装自然地接过老师手里的校服。
拿着校服的茉晚和司弥站在旁边看肖先屿够不着的笑话。
程鹏嘴报180，老师那边就给他递过来了。
俩姑娘在旁边看得更乐了。
茉晚摇头小声道，“自取其辱。”
回到教室，大家都把校服取出来试试看，白蓝相间的运动服，没什么新意，再普通不过。只是确实够宽大，穿上身感觉自己能从楼顶滑翔下来，那衣袖大概是缝到肚脐眼边了。
茉晚穿着校服感觉衣服在身上晃荡，那裤子穿在自个的牛仔裤外头都只能勉强不落下，还得手提着。可想而知娇小的司弥穿着是怎样一副光景。
死要面子活受罪。
茉晚劝她趁还在发校服赶紧去换一件。司弥咬紧牙关，“不，我穿着挺好的，我喜欢穿宽松的！”
试完校服后，茉晚坐在位置上，看着后座的两位男同学。
主要是想看肖先屿的滑稽表演。硬要和自己不匹配的尺寸，为难自己，还自我欺骗。
但肖先屿显然并不想表演什么叫做“偷穿大人的衣服。”拿到校服后连着塑料包装一起放在了书桌里。
穿不拢校服的司弥喊肖先屿试一试。
肖先屿大言不惭，“我还小。”
司弥本身年龄就偏小，未到六岁就读一年级的她向来是班级里最小的那几个。
闻言挺不服气，“你多大啊，你。”
“十四岁。”
“我也十四岁！”司弥否认肖先屿年龄小的说辞。
茉晚憋着笑，等着看这俩谁先败下阵来。
肖先屿俩手一摊，“这不是找到咱们都是矮子的原因了嘛！”
司弥：？？？
茉晚觉得司弥输了。
肖先屿确实是班级里最小的那一个。事实上他还没到十四岁。
但是大多数高个男孩13岁的时候也不是这般高度啊。
茉晚不看好肖先屿的长势。
日子咻咻过的飞快。茉晚不爱说话也没空说话，其余几个人却都是闲的要命的主。几个人天天凑一起说闲话。程鹏和司弥有说不完的话题，且次次都要争个子丑寅卯。肖先屿和程鹏也是从地心世界说到ufo，再从nasa说到nba。
茉晚真的觉得自己坐在一个错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