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烦恼的夜晚
美丽的夜晚，游云如丝，鸟静风轻。
一个普通的花园小区里，晚饭后的人们喜欢出来散步聊天跳舞下棋，好不热闹。
花园里的石桌石椅常常被下棋的人占据，一对老人正在举棋酣战。
“我就知道你想走哪一步。”他们边玩边斗嘴。“哈哈！你要输啦！”一个说。
“你咋知道？尽吹牛！”另一个不服气。
“知彼知己，百战不殆！这可是孙子说的。”
“你孙子懂个屁！还尿床呢。”
“爷爷，爷爷，你真的要输了！”这时，几个小男孩围了过来，他们冲着棋盘东一下西一下地指挥着，自作主张地大叫。“走这儿，走这儿······”
“飞车飞车！”
“上马上马！”
“走象！”
“移兵！”
“滚——”俩老头儿被孩子们闹得不胜其烦，嘟嘟囔囔地赶走了几个小屁孩。
孩子们不情不愿地散开，不一会儿，他们又发现了新的目标。
“爷爷，你走了一步臭棋，在这里······”几个小孩去围观另一桌。
“爷爷？！”正在跟付仁的父亲付建设下棋的“爷爷”是钱小兵，他一听这个称呼，震惊得目瞪口呆几乎楞在了那里，惊愕中不由得想起妻子腹中的胎儿，他终日陶醉在准爸爸的喜悦之中，不曾想被一声“爷爷”弄得他威风扫地。
“谁是你爷爷？！孙子！”钱小兵在难堪中流露出一丝恼怒。
“这个爷爷马上要当爸爸了，牛掰！”付建设忍不住笑，
戏虐起他来。
“走走走！孙子们！”钱小兵赶走了一帮小孩，又对着笑个不停的付建设皱皱眉头。“下下下，你愣着干嘛？走棋呀！”
“爸，你们在下棋呀。”钱满回家正好经过石桌，看见付建设，他连忙问好。“付叔叔，您好！”
“哎呀！你终于回来了。”钱小兵见到儿子立刻站了起来。“打你电话怎么不接呢？”
“电话里说不清楚。”钱满笑了一下，又扭头望着付建设。“付叔叔，明天借用一天你的车，行吗？”
“没问题！我把钥匙给你。”付建设爽快地从手包里拿出钥匙递过去。
“我可开不了这么好的车。”钱满看到钥匙笑着摇摇头。“我就开上次我开过的那一辆吧。”
“那辆车就停在我公司的楼下。”付建设想了想说。“你明天直接去找程秘书拿钥匙。”
“好的,谢谢叔。”钱满道谢。
“客气什么，我可当你是我另一个儿子。”付建设一脸荣光地望着钱满。
“走不走你？”钱小兵推了推付建设。
“走棋？”他问。
“走路！”他说。
“你看你看，你又吃醋了。”付建设笑了起来。“我走了我走了，不跟你抢儿子。”
“你自己又不是没有儿子。”钱小兵假装醋意满满地说。
一提起自己的儿子，付建设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有些疑惑地问钱满。“钱满，付仁为什么不回来呢？他都说了要回来的。”
“他好像学校有事先回北京了。”钱满说。
“是吗？”付建设还是有点想不明白。“他钱也用得少了。”
“我提醒过他，不要乱花钱。”钱满说。
钱小兵听到这话险些把眼珠子瞪出来。
付建设笑了。“他跟你在一起，我是最放心的。”
“放心？”钱小兵用一副夸张的神情看看他俩，然后，冲着天空口语。“我的房子······”
付建设没有在意钱小兵夸张的表情，拍了拍钱满的肩膀，匆匆回家去了。
“爸，你干嘛这么大火气？是不是下棋输了？”钱满一边帮父亲收象棋一边笑着问。
“我俩下棋不为输赢，只为高兴。”钱小兵说，欲言又止的样子。
“那么，今天，你俩谁最高兴？”钱满故意逗他。
“钱满，你咋跟没事人一样，这么轻松？”钱小兵终于憋不住了。“今天，最不高兴的是你妈！”
“我妈？她怎么了？”父子俩收了棋盘，一同往家走。
“要不是你妈的朋友告诉我们，我们都不知道你······你把房子转手给别人了······”钱小兵一脸无语的表情。
走进家门，就看见孟云晴呆呆地坐在沙发上，默默无言地抹眼泪。
钱满看见母亲流泪，顿时慌了。“妈，你哭了吗？为什么？”
“你还知道问为什么？你······”孟云晴见到儿子更加委屈了。“那是我和你爸攒了半辈子的辛苦钱，就给你买了一套房，你疯了吗？你欠人家钱吗？为什么要把房子转给别人？连跟我们商量一下都没有······”
“跟你们商量的结果，我是知道的······”钱满吞吞吐吐地说。
“你！你！总得给我们一个解释！你说！”孟云晴发火了。
“妈，你别生气，先喝杯水。”钱满端了杯水给母亲，顺势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
“你说！”孟云晴被儿子这一吻弄得火气先消了一半，她喝了口水，心情也平复了许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
“妈，你千万别气坏身子，跟我的弟弟或者妹妹相比，一套房又算得了什么？是不是？”钱满向来都有三言两语就把大事化小的本领。“今天不见了一套房，但是，你应该相信我有赚回来的能力，是不是？”
“我当然相信，可是······你······”孟云晴疑惑地看着他。“为什么？”
“妈，是这样，我用这套房换了一对玉镯。”
“玉镯？玉镯呢？”孟云晴皱着眉头问。
“送给女朋友了。”钱满轻轻地笑了。
“女朋友？她是谁？”钱小兵忍不住惊讶地问。“在哪儿？”
“她······是个台湾女孩，我一见她······就觉得······不知为什么······”钱满有点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夫妻二人终于明白了怎么回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原本以为儿子是个理智的人，没想到他也是一个恋爱脑。
“那房子······既然我们买给了儿子，那就是他的，他怎么处理，就随他吧。”钱小兵开始安慰妻子。
事实上，钱小兵对这个才华横溢的儿子和他的高智商向来都有一种欣赏甚至崇拜，即使他做了任何夸张离谱的事情，在他看来，也是他天才和与众不同的一部分。
“爸，谢谢你！”钱满感激地说。
“你小子真够猛的，为了一个女孩居然敢卖房。”钱小兵摇摇头感慨地说。“好像我当年······”
“爸，当年你怎么样？”钱满好奇地问。
“当年我为了你妈，别说房子了，连命都不要了。”钱小兵说。
“命？”孟云晴一脸惆怅地望着丈夫。
“命在这里，现在有了。”钱小兵坐下来抚了抚妻子的肚子，嘻嘻笑了，一副满足陶醉的模样。
“我们在说房子呢。”孟云晴无奈地看着他俩。
“房子不值一提，命最重要！”父子俩十分默契地相视一笑，钱小兵不知不觉站在了儿子的一边。
孟云晴虽然生气，但终究是无可奈何。
“你这头脑向来都是数一数二的，为了个女孩把房子弄没了，这······这太鲁莽太不可思议了！”她依然抱怨着。
“数一数二？”钱小兵滑稽地说。“遇到爱情，整个世界就只有两个人，也只能数一和数二了，天才也不例外。”
“哈哈！爸！”钱满看了父亲一眼，羞涩地一笑。
孟云晴哭笑不得，但是，她依旧耿耿于怀。
“妈，别生气了哈，相信你儿子的能力。”钱满再度亲了亲母亲的脸颊。“以后，我会让你们住大房子。”
孟云晴深深一叹，埋怨地推了儿子一下。“快去洗澡吧，不早了。”
“算了，儿子有他自己的打算，相信他吧。”钱小兵望着钱满走去卫生间的背影对妻子说。
“我相信他，可是······”孟云晴心不甘情不愿地嘀咕着，她的心火似乎又迁怒到了女孩身上。“我怎么能相信那个女孩呢？”
“不知钱满看上了什么样的女孩。””钱小兵想了一下，也说。“如果没有相互了解的话······”
“小兵，你说······什么样的女孩能收得下这么贵重的礼物呢？”孟云晴心事重重地思索着。
“或许······是个大家闺秀，二十万在她眼里只是一个小礼物。”钱小兵说。
夫妻俩讨论着，面面相觑，更加迷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