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4
“金家小少爷果然是好本事啊,一口一个卑贱,一口一个该不该,真不愧是金家嫡子的身份,让小女子可是刮目相看。”星杳想也没想冲着金言就是一顿冷言冷语。
他金言算个什么东西?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就在这大放厥词。祁时暝现在好歹也是她罩着的人,别的不好说,护犊子的事情星杳绝对冲在第一个。
她在意的不多,也一定会护。
在意,嗯?不是,她只是想着祁时暝日后怎么说好歹也是个大反派,本事也是不小,她一介炮灰怎么滴,也得抱抱大腿是吧,嘿嘿,就是这个道理。
星杳再次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从祁时暝身后走了出来。
金言虽然平日里纨绔惯了,但是并不意味着他就傻,听不出星杳话里话外的嘲讽。金家小少爷的脸面被人落了,脸色顿时就阴沉了下去。
“姑娘,我当你是贵客,你又何必为了这种人自降身份。”
星杳眉眼一弯,笑靥如花,“你算什么东西,管得着我吗?”
弯弯柳叶眉,含着春水的眼眸,笑起来的模样更是倾国倾城,一颦一笑都担得起北方佳人。
金言本被星杳的话激怒了,可是看着星杳的盈盈浅笑,内心的火气又像是被一盆冷水浇灭的一干二净,还在心里溯溯流动,勾的他心里发痒,这说出口的话终归还是软了下来。“姑娘言过了,本公子也是关心姑娘,怕你被有些人污了眼。”
星杳不语,在心里呵呵冷笑,这金言和金尚倒真像是一丘之貉,可惜,金言这段位倒是比他哥哥差了不少。
祁时暝垂眸看着明眸善睐的星杳,抿起了嘴,这是星杳第一次这么光明正大的维护他,所以,这算是在意吗?她到底还是在意他的,对不对。
“金言把你的人带走,别在这丢人现眼。”祁时暝完全不顾及什么,对着金言的人就是冷呵。
那个衣衫不整的女子突然就尖叫了起来,整个人开始发颤,一直不停的恳求着星杳,“仙女下凡的小姐,我求求你救救小女子吧,小女子真的是走投无路了啊,金言他不是个东西啊,求您发发善心。”
乍一眼看上去,这女子就是身世凄惨,受人压迫的可怜之人。在这被恶人迫害,好不容易逃了出来,死死抓住星杳这一根救命稻草。
如若星杳不做点什么,那岂不就是见死不救,没有善良的恶毒之人?
星杳突然笑了起来,怎么滴,这还是她来到这里碰到的第一个碰瓷啊,扶还是不扶?真是没想到,从古至今,这个问题它就有啊。
啧啧啧。
而且,这个女子,从一开始只是在求她,从头至尾没有对祁时暝说过一句话,是怎么了呢?看出祁时暝的身份有多不行,不值得她下手吗?
“姑娘还是站起来穿好衣服在说话吧。”星杳往旁边轻轻身影一动,就躲过了那女子的手,“我一不是善人,二也不是能忍,帮不了姑娘什么。”所以别在这求我,求我也没用。
星杳的确不是什么好人,她在现世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从小世态炎凉,人情世故真的看多了。你要说她没有善心,那不见得,但是一定不多。
明哲保身,星杳早就已经习惯了。并且,星杳也不傻,她不能说百分比清楚这些事情,最起码现在也能看出一两分。
首先,就算是这个世界可以修仙修道,世俗礼仪也没有那么严苛禁锢,可是像这样一个女子,香肩半露,□□可见,秀发四散,难道第一反应不应该是护着自己的衣服吗?怎么能这么毫无顾忌的大喊大叫,一点也不担心泄露春光。
这女子长相说不上多惊艳,倒也不丑,可是属实是让星杳提不起什么好感啊,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其次,这个女子很明显对金家大宅熟悉啊,要不然怎么能这么多人追她,她还完美躲过跑到了金家大门口,撞见了他们。话说,金家大宅这偌大的府邸,还能仍由她这么一个弱女子来去自如啊。
最后就是,明明她和祁时暝站在一起,这女子看也不看祁时暝,就冲着她扑过来,开口就是道德压制,也未免太过于明显了吧。怎么,她是觉着祁时暝这么一个大男人的保护力度会压根不顶用,还是想着普通女子的同情心能满足她的想法啊。
这大大小小的疑点,星杳也不想去深究,最后到底是什么真相,星杳自己也不介意。总之,她是不想参与的,她也真的没有什么多余的善意,来帮助别人。
“姑娘,我”那女子像是受了巨大震惊,哭天喊地得嚎叫了起来,“你怎么能这么蛇蝎心肠,见死不救,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这小小年纪心肠就如此毒辣。”
星杳百无聊赖的看着她的表演,不管她说什么,都不做反应。“祁时暝我们走吧,没意思。”
金言或许都没想到星杳是这种反应,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还是下人一拥而上,把人抓了起来,堵住了嘴。
“还不快把人带下去,在这丢人现眼。”是金尚的声音。
金尚此时也好像是从门外办事回来,刚踏进了大门。
下人们赶紧弯腰低头,无一不齐声道:“大少爷好。”一部分人手忙脚乱的把那女子堵住嘴带了下去,生怕动作慢了,污了谁的眼。
“金言还不向星姑娘道歉,你今天到底是惊扰了人家。”金尚对金言呵道,颇有几分严厉,转而又对星杳好声言道:“是在下管教不严,叨扰了姑娘,我再次向姑娘赔不是了。”
星杳停下脚步,转身望着金尚:“金少爷终于愿意出来了?”她从金言出现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了有其他人的存在。
星杳并不想对金尚有什么表情态度,依旧是板着脸,冷冰冰的语气,高高在上,仿佛这些人都不过是蝼蚁,不在眼底而已。
“在下也是刚巧碰见,哪来的终于,星姑娘说笑了。”金尚不动声色,倒像是星杳冤枉了他,“听下人说,你们在外用餐了,不知可否还满意?在下也可以带姑娘在金陵四处走走看看的。”
星杳也不再揪着金尚到底什么时候来的不放,简单撇过了这个问题,“金家大少爷我可高攀不起,您是什么人哪。”
“姑娘此话何意?金某的身份不过是身外之物,不值得一提。”
“呵。”星杳翻了个白眼,嗤笑一声。
金尚没有说话,只是对着星杳微微笑着,笑意里带了别的意味。
星杳静静看着金尚,似乎发现了金尚笑意下的挑衅。她突然“噗”的一声,轻蔑的笑了起来,“祁时暝走了,没意思。”
“嗯。”
祁时暝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而后跟在星杳身后默默离开。
“哥,今天这事”金言赶忙上前对着金尚想说什么,却被金尚一个冷眼制住,在没说什么了。
星杳没有直接回房间休息,而是来到了落英院的古树下,她很久没有来查看乾坤珠的状态了。
星杳闭上眼睛,把手贴在古树上,用灵力静静感知着。过了片刻,才收回了手。
她才发现祁时暝还跟在她身后,“你不想说什么吗?我对那个女人什么也没做,甚至还嘲讽了她,是不是觉得我挺恶毒的。所以我可告诉你啊,别轻易招惹我,我”
“你很聪明。”
星杳:嗯嗯???
祁时暝抬起头,注视着星杳,眼睛里是少见的认真,不带有任何一丝其他感情的认真,“星杳你真的很聪明,也看得很透彻。”
“那个女人是金言从青楼里赎回来的花魁。他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去各地的青楼搜集花魁,纳入房中,这也不是第一次发生的事情了,只不过这次的这个女人是金尚的。”
星杳点了点头,示意祁时暝继续说。
“不过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的龌龊事情,一年前金尚的院子里也跑出来了一个这样的女人,披头散发,自以为是,撞到了我阿姐身上。我阿姐救了她,可笑的是那个女人不知死活的想在一次金家聚会上谋害我阿姐,被我撞破了。”
谋害?还是和金尚有关系的女人。
书中的江沅和金尚关系很不错,或许说在金家金尚算是江沅认可的为数不多的“好人”了。可是就她这段时间的所见所闻,觉得怕不见得是如此啊。
“你阿姐和金尚的关系很好吗?”
“曾经可能很好。”祁时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冷声笑道:“后来若不是金尚的那些肮脏心思”
虽然祁时暝没有明说,但是星杳其实心里有些猜测。金家也不过是一脉相承啊,青楼女子什么最重要,不过一个色字而已。
而要说在这个世界的色,所谓巅峰,除了女主这种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存在,还能有谁呢?
那些道貌岸然见不得人的心思,大抵也不过如此吧。星杳还真就知道那么几种,真的是巧了嘿。
“平日里我就不说了,私下里你要清楚你的身份,称呼我为‘契主’,我不想听到其他的任何称呼。”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刚刚竟然敢直呼她的名讳了?
“师傅也不行吗?”
“不行,现在你的师傅是你阿姐。”
“可是”
“闭嘴,没有可是。”
我看你是真的飘了,狗男人,是不是觉得我拿不动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