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意难平
魏婴……怎么还没来？你有些焦急地等待着江澄的消息，江澄倒是
来了……身旁却没有魏婴。
金子勋看着单独到来的江澄冷笑道，“虽然我们这次不是军中帐前议事，但是这个魏无羡，也未免有些太猖狂了吧？众人是看在他斩杀温晁的份儿上，才等他这么久。赤峰尊，他是斩杀了温晁，可您也斩杀了温旭啊！总不能让这么多人等他这个小子吧？”
“赤峰尊斩杀了温旭尚且没有说话，金公子又有何功绩来批评魏婴呢？魏婴虽然不着调了些，可他该担的责任从来没有推诿过。”你看着金子勋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呵，谁知道他现在是不是在哪儿偷偷摸摸地练他那些邪门歪道！”金子勋上前一步瞪着你，你气急时却是觉得心脏绞痛起来。
你喘不过气似的跌坐在地，口中溢出了丝丝鲜血，蓝忘机扶起你输入灵力。众人都看着方才近你身的金子勋，“你少作怪！我分明没有碰到你！”
你撑起身来，慢慢平复着心绪。“与他无关，暗伤发作而已，我先告退了。”你看了蓝忘机一眼，将他拉着你的手给放开便退了出去。
这几日都是你用血给魏无羡炼器，本来没有感觉的。原来是因为他这几日不曾使用……他这次用了。而你现在大概能知道他在什么地方了，也大概能知道他现在是什么心情。
你御剑过去时就碰见了站在山丘上的魏无羡和江厌离。“魏婴！”你下来后便跑到了他跟前，“你受伤了？！”魏无羡看见你胸前衣襟上不小心沾染的血迹紧张道。
“……没有，聂宗主他们在等你商议。”你看着他道。“厌离姐，这里风大你快回去吧。”你站到她身旁说道，她有些担心的看了一眼魏无羡点了点头。
你们刚刚走到门前就听到有人在说绝云……你的剑。“温若寒不知道在哪儿得了这把剑，手中又持有阴铁傀儡。此战……很难。”
“小岚子……”魏无羡有些担心地看着你。任谁知道自己的佩剑被人用去这样糟践都不会顺心的。
“……绝云是我的佩剑。”你推开门道，“魏兄！洵美……洵美你伤还好吧？”聂怀桑一眼便看见了在你身后的魏无羡高兴的喊到。
“禹岚，那是你的佩剑？”金子勋挑眉看向你问道，“是。”“你这剑可真是好样儿的，主人没死自己就易主了，到头来成了魔头手里的杀人器具！”金子勋正愁找不到地方挖苦你呢。
“绝云不会，你怎知不是温若寒用阴铁控制了绝云后用剑伤人？而是我剑易主？”你紧紧地握紧了拳头看向他。
“聂宗主。”魏无羡行礼道，“温若寒的那块阴铁或不足虑。”
“此话何意。”金子轩问道。
“焉知阴铁没有克制之物。”
蓝曦臣闻言看向魏无羡道，“魏公子可否把话说的清楚些？”“泽芜君，不是魏婴有意隐藏。”魏无羡说着下意识的抚上腰间佩剑的位置，你靠近了些拉住了他无处安放的手。
众人都知道魏无羡的随便现在在你手里，蓝曦臣看了一眼盯着你们的蓝忘机终究没有说话。“月余之后自有分晓。”
他说完就拉着你出去了。
“魏婴……我想我娘亲了。”你看着前面牵着你的手的魏无羡仿佛回到了小时候，自从你走丢过一次后你出门娘亲就再也没有松开过你的手。
“……小岚子。”他回过头看向你，“听他们说，温若寒好像用绝云做了坏事。我有些怕，魏婴。”你站在原地，心里像是有一团乱麻一样。
“没事，做坏事的又不是你。”魏无羡揉了揉你的脑袋笑着看向了你。“禹姑娘！”你转过身去看着那走来的蓝氏双璧，“泽芜君，蓝湛。”
“禹姑娘，你方才说那是你的剑对么？可我之前对敌时并未看出那是绝云。”当初绝云拆了松风水月的时候蓝曦臣对此印象颇深。
“绝云通体碧蓝，可那日我见到的剑却是通体漆黑泛着红光的剑，且样式不一。你是如何确定那一炳剑便是绝云的呢？”
“岐山听训时有人告知我……绝云被温若寒带走了。”看来温若寒是将绝云剑给改造了。
“我不死，绝云是绝对不可能易主的。除非用其他东西把它给改造了，我现在必须把它拿回来。只要血契不散，不管改造成什么样子我都能拿回。”你看着他们道。
“况且，绝云有灵。断不会弃我改侍他主，我相信她。”
“如此便可，忘机你不是还有话说么？我就不打扰了，魏公子禹姑娘告辞。”蓝曦臣说完后便走了。
“我只当你蓝湛是个闷葫芦呢，话说你们兄弟两个是怎么交流的啊？我怎么从你那个冰块儿脸上一句话都读不出来啊？”魏无羡颇有些疑惑地看着蓝忘机。
“好了，有事说事。我们先回房。”你拉着他们直接到了你厢房，你的厢房离正厅最远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人来打扰。
“干嘛……不进来？”你看着门口两个面面相觑的人问道，“进进进！”魏无羡犹豫了一下也垮了进来。
你看着他们落座，自觉地去斟了一壶茶。用的自然是你戒子里的茶叶，好在这两个人已经不闹别扭了。
“蓝湛，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弃了剑道？这个你就别问了，问了我也不会说的。”魏无羡拿着茶直接一口闷像是喝白水一样的。
“我知道。可符篆始终是他途，此道损身，损心性。”
“可我真的不是修的薛重亥的邪道，我修的是诡道术法。”
“诡道术法？”
“嗯，这就是我三个月，在那暗无天日的日子里悟出来的。不过，我还得感谢你们蓝氏的音律术呢。我这诡道术法，习的是音律，修的是符咒。”
“那你为什么不专修音律或者专修符咒呢？嗯……比如在我们那儿有一个焚音谷，那儿都是女修。修的是箜篌，镇谷法宝便是谷王开山是所使用的极品灵器凤首箜篌。又比如天道宗，修的是符咒，虽然战力不高可是没有宗门会不开眼去惹他们的，因为他们提供的可是整个仙界的符篆。”你拿了糕点后便坐下问道。
“小岚子……你到底是从哪儿长大的，你说的东西我都没有听闻过。”魏无羡问道。
“……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长大了，远到可能永远都回不去。”你低头看向杯子说道。
“…………我知你灵力受损，现在御笛靠的可是心神？”蓝忘机问道。
魏无羡点点头，“靠心神御使，如同火中取栗。稍有不慎，就会走火入魔，后果不堪设想。”蓝忘机正色道。
“我知道，蓝湛，我明白你的担心。但我魏婴向你保证我绝对不会有堕入魔道的一天，你信不信？”魏无羡认真道。
“对啊，再不济还有我呢。我不会丢下魏婴不管的。”你抬起头来看向蓝忘机。
他看着你们许久，久到你一不留意就会错过他口中轻到随时会被风给吹走的细微声音。“嗯。”
“让我帮你。”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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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每天除了炼器，商议战事好像又多了一个新的事情……聂怀桑听闻你厨艺了得就在不净世又开了一个小厨房。
本来是小厨房来着……结果不知道怎么的，被他三言两语的忽悠着你就成了掌勺大厨？现在战事吃紧，虽然没有像当初那样大鱼大肉的，更多是普通食材……可架不住你做饭好吃呀！
久而久之地他们也不再叫你去议事了，不仅是因为你是女修，更是因为……里头看不起你的大有人在。
除了蓝忘机，魏无羡和江澄真正知道你战力的人实际上没有多少。诸如姚宗主，金子勋等人完全不拿你当回事。
而聂明玦也是典型的大男子主义派代表，他并不认为你能够上战场，哪怕你颇有赞誉他也希望你留在清河，做做饭照顾照顾受伤的人。
所以……出战当天没人通知你。魏无羡他们担心你受伤，居然也没有同你说。直到……江澄和金子轩战败的消息传过来。
广场上有很多人因为阴铁之力变成了傀儡，你几步上前，拉住了魏无羡，“为什么不通知我？”“啊？我……我忘了。”他挠了挠脑袋看着你。
“……受伤没有？”你拉着他看了看，“没有没有。”“这些人是变成傀儡了吗？”你指着被关在笼子里的人问道。
“是啊，蓝湛有办法医治么？”魏无羡看着变成傀儡的世家弟子们问道，“有，需三月以上不断注入灵力。”蓝湛站起身来说道。
“可是因为沾染阴铁之力？”你问道，“没错。”“那为何不将阴铁之力吸走？”
“行不通，没有载具。”
“如果绝云在就好了。”当初大梵山时就是绝云吸收了阴铁之力才杀了那只枭鸟的。你皱眉看着地上躺着的弟子道。
突然一个金氏门生急匆匆地赶了过来，“魏公子魏公子！你快去看看吧，江姑娘，江姑娘她……”
“厌离姐！”你和魏无羡连忙跑去营帐找江厌离，你们掀开帐子就发现江厌离在一旁垂泪。“厌离姐！你怎么了？”你拿出手帕擦了擦江厌离的眼泪问道。“我没事，阿羡洵美我们走吧。”江厌离哭成了一个泪人。
“师姐，你说是不是哪个混蛋又欺负你了？！”魏无羡死死地瞪住站在一旁的金子轩道。正好这时候罗青羊也进来了。
“绵绵，到底是怎么回事？”“洵美，魏公子！事情不是你们看到的那样！”罗青羊着急地解释道，“那你就说你知道的！”魏无羡狠狠瞪着金子轩道。
“你说吧，有什么不能说的？你这样反倒像是我们金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金子轩背对着你们冷然说道。
“你！”魏无羡抽出陈情就要上前，你和江厌离拉住他。你看向罗青羊道，“绵绵，你说！我是断不会让我厌离姐受一点委屈的！”江厌离是怎么样的人你清楚得很，你忍下心里的气对着罗青羊说道。
“事情是这样的，江姑娘来到清河以后每日除了医治伤员，每日还会熬四碗汤。这三碗自然是给两位弟弟和洵美的……这第四碗……”罗青羊看了看金子轩缓缓说道，“是给我家公子的。”
这些日子你也是在伙房做事，自然知道江厌离熬了多少汤。每每看见她送去第四碗时脸上都带着清浅的笑意……原来是给了金子轩。
“胡说！那明明是阿鸢！”金子轩面上浮上一层怒色。“公子！不是这样的！是江姑娘不好意思亲自给公子才让阿鸢送来的。江姑娘一开始找的是我，可我觉得这样不好便转交给了阿鸢，只让她偷偷地放入公子帐中便好。”
金子轩明显不信。“公子，你不要怪江姑娘。”“可是，阿鸢明明跟我说……”魏无羡打断道，“她是不是满脸羞涩，含糊不清的否认？”你们瞧着金子轩的神色就知道他猜对了。
“我每天会负责军中的饭食，厌离姐每天熬四碗汤我可以作证。至于那个阿鸢，只不过是拿着厌离姐的汤居功罢了。”你看着金子轩愤怒道。
“绵绵，你接着说。”魏无羡说道。
“江姑娘今天来送汤的时候正好和我们公子撞了个正着，我们家公子估计以为江姑娘效仿阿鸢，于是便提醒江姑娘……自重。”罗青羊抱歉地看着委屈得落泪的江厌离道。
“自重？金子轩，你凭什么让我师姐自重！”魏无羡愤怒地攥着陈情上前看着面色微红的金子轩道。
“魏公子，其实我家公子什么都没做，这是个误会啊！”“就是啊，就是啊！”
误会？你看着他们一个个的只为自家公子求情冷然出声道，“好一个误会！事情没发生到你们身上便都是误会？！反正委屈不到你们身上……是么？”
“金子轩！”魏无羡一拳将金子轩给打翻吹响陈情将拔剑相向的金氏弟子给掀翻在地。而你也冷然地站到他身前，“道歉。”罗青羊扶起金子轩而挡住了又准备出拳的魏无羡求情道，“魏公子……”
蓝忘机则是捏紧了魏无羡准备打人的手让魏无羡冷静。
你炼了陈情后便能若有若无的感受到魏无羡的情绪，而你这时候能感受到的就是他的怒火，他的不平。
“道歉？”金子轩看向了你。“怎么，你是觉得我厌离姐担不起么？你给我出来！”你横了他一眼，直接用灵力禁锢着他将他丢了出去。
你放轻声音，对着满脸泪痕的江厌离柔声道，“厌离姐，请你同我出来一下。”你牵着江厌离走出营帐，金子轩被你禁锢着不能动弹，他这才发现……他竟然挣脱不了你直接粗暴的用灵力化做的禁锢。
“洵美……”江厌离担心地看着还躺在地上的金子轩拉了拉你，你虽然不忿，却还是放开他让他起身。你拉着他们到伤员的所在地晃了一圈，这些伤员无不是感谢江厌离这多天来的照顾。
至于金子轩，除了金氏弟子会喊一声公子外根本就没人理他，“这些人尊敬厌离姐远比你这个金氏的公子要多，你明白是为什么吗？这些天来，是厌离姐不辞辛劳没日没夜的照顾着伤员，是她给他们喂药换药……她明明这么累还要给你多熬一碗汤……”
“别说了，洵美。”江厌离哭着拉了拉你的衣袖。“她不过是念在那三个月在兰陵的时候受了你们金氏的照顾，才多照顾你一分……而你呢？对别人的心意妄加揣测……你根本不配喝我厌离姐做的汤！”你看着委屈的江厌离呵斥道。
“我……”金子轩看着江厌离脸上的泪痕自觉愧疚却又拉不下脸。“我厌离姐太担得起你的道歉了，是你做错了！厌离姐我们走！”你看着期期艾艾的金子轩说道。
等你拉着江厌离回到厢房，离得魏无羡远了才觉得方才自己的行为似乎是有些冲动。
“厌离姐，我……”你看着江厌离突然又不知道说什么好，江厌离摸了摸你的头温柔地看着你，“谢谢你，洵美。”你看着江厌离笑了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