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客座讲师
论自己随手拍出来想挣钱的视频被老师意外发现并成为了全班同学的教学视频是种怎样的体验？
程沐现在表情就挺复杂的。
尤其是当身法老师点开视频，熟悉的狗头头套闪现在屏幕上，程沐内心的情感更加魔幻了。
她看到自己的教学视频，虽然声音形象都经过处理，但完全可以脑补当时的场景。
程沐浑身尴尬，自立不安，只想夺门而出。
机器人冷不丁冒出一句程沐的心声：“老师，求您收了这神通吧。”
老师被吸引来注意：“这位同学有话要说？”
不知道是不是他错觉，总觉得这学生有些眼熟。
坐前排戴眼镜的同学回头看了眼，眼里闪过一丝不耐：“老师别管她，她之前上手操课也是这样，说什么自己破了黄金矿工的记录，但老师让她上台演示时又借故推托，她就是故意扰乱课堂纪律，想吸引注意力。”
他说着推了推眼镜，心想他和故意吸引老师注意力的妖艳贱货不一样，他可是坐在前排，一心向学。
于是他催促道：“老师快放视频吧。”
程沐：“……”
她有意辩驳，但想想眼镜仔描述却是事实，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犹豫再三，程沐不想吸引更大火力，面对老师的询问还是摇摇头。
“不好意思，随行机器人故障了。”
老师关切地叮嘱：“那你机器人得修修了。”
机器人：“……”
程沐认真点头，同时用力揉捏机器人：“没问题，今晚就把它拆了修理。”
身法老师欲言又止。
他转过身去，不再计较这种小事。
他本人是研究性狂魔，课余时间一直都把自己关在图书馆里备课查资料，对别的事情漠不关心。
他很快将课堂小插曲抛在脑后，打开视频：“虽然不知道视频拍摄者是谁，但显然她对身法有极高造诣，许多动作我都在天一前辈里留下的资料看到过相熟的技巧，我们一招招来讲解。”
和天一资料相似？
身法老师说的无意，但却引起了程沐的注意。
难道天一军校曾经研究过武功？
联想到天一军校存在的历史……留下过去武林时代的记忆似乎也没有可能？
但老师下一秒的问答就打破了她的猜测。
“……我们可以看到一袋弟子对感知和机甲的处理非常巧妙。她的招式许多都是类似‘棒打狗头’这类直接的打法，这样低级别感知机甲也能轻易操纵…”
认真记笔记的眼镜仔举手发问：“那如果面临机甲变形和更灵活的武器操纵，感应是如何应对呢？一直将感知覆盖到武器的每一处消耗未免也太大了。”
的确。
所以她一直都是全覆盖的。
程沐点点头。
老师也称赞道：“不错，一袋弟子还没出感应讲解视频。不过我个人的猜测，当需要武器形变时，她对感知的操纵也会更加精细。感知永远只会停留在最需要的地方，这样就能节省感知消耗。”
眼镜仔点头，连忙在“感知转移”四个字下划了重点。
……回答突然变得离谱了起来。
程沐表情一瞬变得十分古怪。
眼镜仔又问了几个问题，老师都给出了自己的合理猜测。
不能说和实际猜得八九不离十，只能说毫无关系。
程沐环顾四周，发现其他同学也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频频点头。
点头个鬼啊！
他教的都是错的好吧？！
程沐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
为什么就没有人想过她的棍法如此千变万化，如果用感知切换覆盖，在战场上根本不可能及时应变呢？
这届老师不行。
“机器人故障同学，看来你不赞同我的观点？”
因为觉得程沐有些眼熟，身法老师一直都在她身上留了个神，见程沐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古怪，一副“你tm简直在误人子弟”的表情，终于没忍住问出声。
正在认真听讲的同学齐刷刷扭头看向程沐。
知道真相的魏来已经捂脸不忍看了。
就连祝盼也向程沐投来同情的目光。
‘不，我完全没有意见。’
程沐不打算吸引太多目光，但堵在喉咙里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那你是赞成咯？”
程沐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
虽然但是，她的武学精神不能容忍世人对她的功夫如此误读。
眼镜仔冷笑：“你不会又想说这视频是你拍的吧？”
天人挣扎中，程沐终于忍不住从座位上站起来：“这视频确实是我拍的。”
台下哄堂。
眼镜仔质问更加尖锐了：“哪来那么大的脸？虽然你感知a级但表演欲也太旺盛了吧？就算你感知a，未必能做到别人这样感知速切？有本事你上台演一个啊。”
老师倒是伸手按捺住躁动的学生。
“你说你是视频发布者？”老师语气里带着一丝好奇，却并没太多意外。
程沐一愣：“我是。”
“那你说说我哪里讲错了？”
程沐说：“我只在视频里拆解了大开大合的招式，那是因为，全覆盖感知只能做到这些基础操作。面对全星际的外门……学习者，我不可能让他们学根本学不会的动作。”
程沐及时改口，好险，差点就外门弟子叫出来了。
眼镜仔笑了：“网传打狗棒一袋弟子就是选拔赛上的黑马，你平时上课除了捣蛋还做过什么？谎称是大神，多大脸啊。”
他身边的男生扯了扯眼镜仔的衣袖，欲言又止。
正是目睹程沐用c级机甲打出b级拳风的石三。
程沐是黑马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她既没刻意宣传，也没大力隐藏，再加上她平时上课平平无奇的表现，许多人都没把她往黑马方向想。
就算知道的，也都快忘记了，顶多也就茶余饭后讨论一句“啊她就是选拔赛的大神呀”。
石三满脸写着“她说不定还真是”。
但他还没来得及提醒，老师就接话了。
身法老师瞪大眼睛看着程沐：“果然是你！”
他依稀记得方文青跟自己提过一嘴这个黑马学生，叫什么沐来着，但方文青跟他说时他正忙着翻旧视频，没太在意，看到程沐也就觉得她和视频里戴狗头头套的身形有些熟悉——他们搞身法的，虽然实操不行，但凭身体幅度鉴别人的眼力还是有的。
程沐：？
“您认识我？”
身法老师已经把方文青叮嘱的“这学生不喜欢太招摇”抛到了九霄云外，十分肯定地说：“方老师跟我提过你。”
程沐：大意了。
身份老师两三步走到她跟前，那眼神活像挖到宝藏的考古学究：“这视频真是你发的吗？那你来上台讲讲你是如何应对的吧？原作者亲身分享肯定比我二手研究的要好……”
机器人：“啊这。”
程沐半推半就被推上讲台，老师还贴心地把收音麦克风递给她：“那你保留的负责招式如何处理感知的？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方法吗？”
她总不能说是内力吧。
涉及到心法可就是每个门派的独门秘诀了。
可这群学生……
还没拜师呢。
程沐思忖片刻：“我有独门秘法，但我不能说。”
老师：？
眼镜仔坚定认为程沐在说谎：“老师您认错人了吧！？”
“除非入我师门。”程沐不紧不慢接了后半截。
老师：“……你师门？”
“对，我师门，天一阁。”程沐点头，“另外还要交学费，行拜师礼。”
老师：天一阁和天一军校有什么联系吗？
同学们：这是哪里来的规矩！
老师倒是经历了短暂的错愕后，表示理解。
很多成名大佬不愿意分享自己的独门操作。
更遑论面对这么多人公开分享了。
那简直是活菩萨！
就算是天一军校，也有许多老师在毕业后摸索出独门方法，也不能及时面对本校师生分享，都是老年将自己的经验整理成册捐给学校。
是他先入为主，以为程沐放了视频，就愿意把经验公之于众。
“如果不愿意也没关系……”
老师刚想安慰她没事，就听程沐伸手比出一个六。
老师：？
“外门六千，内门再加一万，为了保证效果，我暂时最多只能教十个，可以直接转账，我回头单独集中授课。”
老师：……？
石三默默调出自己当初拿到的程沐id，又陷入了天人交战。
程沐的身份已经被身法老师证明了。
说明她定然有自己的过人之处。
不仅能调配感知，还能将机甲打出越级威力……
如果是真的，一定诱人。
这笔学费他究竟是交呢还是不交呢？
程沐将自己的id报出口，一脸期待地看着同学，仿佛在看一茬又一茬的韭菜。
老师及时把她拉在一旁，低声说：“程沐同学，这样做不太好吧？”
“为什么？”程沐不解，“你们想听，我可以教，我总不能没有门槛地收徒吧？老师您也想听吗？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我不会嫌弃你的。”
老师无奈：“这不是嫌不嫌弃的问题。”
你都把广告打到学校来了！难道还想自办课外补习班翘学校墙角吗？！
他只能委婉地说：“身为校方，我们不允许学生私底下有偿补课行为，更会评估每节课堂的教学内容，教什么，教多少，教的内容价值几何，是否对得起你们的学费，你不能就这样随意在课堂上宣传你的收费课程。”
程沐严肃地指出：“那你也不能教错的知识。”
老师内心：你又没在视频里说而且这事又没有先例他只能说一下猜测啊！
“所以不是让你来纠正吗？”
“崽崽为什么要说？你又没给崽崽钱。”小机器人说出了程沐的心声。
程沐补充道：“而且还没行拜师礼。”
这拜师礼的梗你是不过去了是吧？
老师：“那你想怎么办？总不能我们聘你当客座讲师吧？”
程沐来了兴致。
“客座讲师？那是什么？”会给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