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CATSANDDOGS
考官：“……”
他闭嘴。
他现在闭嘴还来得及吗？！
“三招打断树干！”解说的声音洋溢着异常的激动，“我们完全可以看得出来，黑马在感知的运用上得天独厚。相比其他学生，她几乎天生就拥有取调，控制，操纵的能力，虽然感知到的几乎都是石块这类的弱小材料，但胜在数量多，假日时日，一定是个重型机甲的好苗子！”
观众还是头一次以这种形式看到这种对战。
过去他们在选拔赛上无非就是看人走位打枪战。
即便这次引入了模拟感知，他们顶多也就想着看机甲对战。
研究机甲配置的各路大神早就已经摩拳擦掌守在直播面前，但没有一个人想到，他们竟然是以这种方式看到“机甲”的。
“这哪是操纵机甲？分明就是操纵机甲原材料！”
“笑死，认识机甲，从原材料开始。”
“所以我大胆猜测也许地图里能有合成机甲的工厂？”
“黑马现场表演一个手拼机甲[滑稽jpg]”
程沐没有接触过机甲，自然也不会把合成机甲当做首选项。
但在反复的实验中，她惊讶地发现在内功和感知叠加的情况下，无论是石头的威力还是操纵都变得更加得强大。
也不知道其中有什么关联。
程沐一路疾驰，边跑边操控石头对前方探路，偶尔打开地图确认一下方位。
快靠近坐标，程沐闯入一片茂密的竹林内。
她程序性地往前方扔了块石头，石头速度奇快无比，很快，她感到“咯噔”一下，石块砸中了某个柔软的东西，飞行中道崩殂。
“后面还有人！动手！”
前方不远处传来惊呼。
程沐立即停下，但子弹却已经呼啸而至。
她连忙往旁边一滚避开，身边碎石环绕，起了个防御圈，随着那声“动手”，从前方的树后草丛中钻出大批穿着迷彩服的考生。
他们或多或少地都带着武器，好点的是枪，再不济的也是冷兵器，无一例外，全部都戴着蓝色标识。
感应武器并不难找，以刀剑和枪械为主。
找到与自己感知对应的武器，感知越强，对武器的精度和威力就会越大，就算感知只有e级，至少也能直接拿来当普通武器。
虽然枪械子弹是消耗品，在有把握的情况下，更多人选择用不易折损的冷兵器。
可弹药再少，也架不住人多。
在密集的火力压制下，程沐很快被蓝队包围。
蓝队的埋伏？
程沐注意到更前方还有零星的激战，依稀可以看到一些红色的肩章，但一打眼，全是蓝色海洋。
显然，此处爆发了战争，红队正处下风，而她突如其来的小石子，恰好打中了蓝队的人，把大波火力吸了过来。
面对团团围住自己的考生们，程沐淡定地举双手投降：“我只是路过，你们继续。”
程沐的眼神太过诚恳，意志不坚定的蓝队队员看了眼队长，仿佛在问：“要不我们放她走？”
蓝队中很快有人反应过来：“她肩章是红色的！放什么放？红队就是敌人！”
差点被程沐骗过的队员脸上写满了震惊，错愕，与不解，就差冲上去抱着程沐这个负心汉大喊：“你骗我？你怎么能够骗我！”
程沐冷笑一声，不为所动。
面对蓝队的围攻，程沐不慌不忙，她先弹出一枚石子打中了冲在最前面那人的脑门。
程沐边弹边侧身躲开不多的子弹。
说来奇怪，她的动作分明不快，根本不用放慢画面就能看清，但就是如同闲庭信步一般躲过子弹。
“这也太假了吧。”有弹幕忍不住吐槽。
“这届考生的准度这么低吗？建议结束后去看看眼科。”
“？蓝队有人是黑马的人吧？要不然放水放得也太明显了点。”
“星剧果然没有骗人。原来真的有子弹自动闪避人群。这就是主角吗？i了i了。”
解说看到了弹幕大面积地声讨，鼻子都气歪了！
他愤怒地切到其他考生面对蓝队围攻的画面：“这支蓝队已经在短短几分钟内埋伏了十三名考生！货真价实！童叟无欺！”
弹幕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还能说什么？
其他考生没问题，就是碰到了程沐这个大bug呗？
所以是黑马太牛逼了啊！
还没等弹幕来得及承认，只见程沐左手三枚石子飞出，截断一截竹竿，她用内力“削”下一片竹叶，甚至还不紧不慢地吹了下浮尘。
靠！
太、嚣、张、了。
“这能忍？”蓝队彻底被激怒了。
“兄弟们上！”
“她只有一个人！只拿了一根竹竿！枪手退后，领兵器近战上前！一分钟内干掉她！”
一群人哇呀呀地叫喊着冲上去。
程沐习惯性地摆出起手式，开始转圈。
观众们：
“哈！熟悉的转棍子！我有预感！黑马要开大了。”
“我知道，这波就是传说中的打狗棍法！”
“让我们猜猜这波棍法叫什么名字！”
郑朴在其中插科打诨：“打狗棒学员一号坐等师祖开坛授课jpg”
不明所以的弹幕迅速跟风：
“打狗棒学员二号坐等师祖开坛授课jpg”
“打狗棒学员三号坐等师祖开坛授课jpg”
“……”
号码叫到第五号的时候，程沐转到了第七圈。
毫无征兆的，她的手腕猛地翻弹了一瞬，棒身反攻翘起，“啪——”
被身后袭来的大刀拦腰砍断。
“！！！”
弹幕简直比程沐还要着急。
之间程沐脸上闪过一丝错愕，但她的身体丝毫没有停止，一连三个鹞子翻身，堪堪夺过偷袭的子弹。
那考生悄悄近身，没想到程沐竟然察觉到了自己的存在，更没想到竹竿断了后程沐竟能迅速调整，躲避攻击。
“竹竿不是机甲材料吗？”
“竟然不是，我还以为……”
“她不会真的随手折的吧？”
“人家大刀可是特殊材料，哪能砍得过大刀？”
程沐也很快意识到这个问题。
她在起棍的瞬间也起了石头，用机器人用惯了，还以为所有材料都能变形。
看来不行。
啧，好麻烦。
“这样可行！她想跑！”蓝队的队员看到程沐的回避，以为她想逃，队长迅速说，“快拦住她！她手上没有感应材料！”
越来越多的蓝队队员涌了上来。
又一把剑从前面穿了过来，虽然毫无杀伤力，但紧接着又有一把剑封住了她的去路，堪堪擦着她的鼻尖刺过。
程沐一阵恼火。
“起。”
她跺了跺脚，方圆十里的石头应声而起。
“去！”
话音落下，石头不分方向尽数而打。
趁蓝队队员被击倒在地重新爬起的空档，程沐伸手又折断一截竹竿，手脚麻利地撕了截衣摆，用布条把匕首缠在竹竿上。
竹竿，石头都只能把蓝队打倒在地，却不能彻底“杀死”他们。
如果不能一劳永逸地解决，那么她会被空耗在这里。
程沐绑好匕首，满意地转了圈“花枪”，拿指甲一弹，匕刃嗡然。
她满意一笑，黑白分明的眼底印着刀光，闪过一丝杀气。
“来。”
不等蓝队反应，程沐脚底踩实，猛地弹起。
又是一轮碎石漫天。
蓝队上一次被浇了个“满天星”，这次看到浮起的石头就发憷，迟疑着不敢上前。
但程沐没给他们迟疑的时间。
她花枪一挑，石块弹出，花枪藏在石头后方紧随而出。
蓝队的人躲避石头都躲避不急，更遑论黄雀在后的匕首。
长枪一出，招式大开大合。
枪头封劈崩扎，刚柔并济的同时，棍尾却能顺势将石子追力推远，劈砍上一人时，下一个目标同时被石子击中，正被扰乱之际，程沐已经解决了前一人，枪头抡圆调转，趁其不备接连攻下。
偶尔有冷枪偷袭，程沐脚尖也没闲着。
巧劲从足底出发，趁势让石块击打得更远，到了最后，观众们已经对“石块打子弹”见怪不怪了。
一片棍扫过后，枪尖萦绕稍多，程沐一枪刺到了蓝队队长的胸前，还没碰到，对方就被突然的一发子弹夺去了性命。
静默。
狙击手没有继续动手。
程沐下意识地想起一个人。
她抬头看了眼又猛冲到前十的积分榜，有些惆怅。
哎。
这不是被迫让她上分吗？
上分是她愿意的吗？
不是。
都是命运的安排。
都是这不公的命造成的。
程沐甩了甩枪杆上的血，竹竿已经有些崩坏了。
她随手一甩，只留了匕首，爱惜地擦了擦，还没放好，就听见万里阳由远及近的声音。
“朋友！看我配合如何！我们两个果然是万里无一天生一对的好搭档！”万里阳喜气洋洋地凑近，看到程沐甩在地上的竹竿，“这又是什么武器？我好像在历史书上见过，但不太记得……”
“了”字还没说完，程沐便顺杆爬地接话：“长枪，少林枪法，精髓就是枪棍合一。”
终于又有人问她武功了，程沐的开宗立派的宣传心理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她矜持又得意，拉了拉衣领，试图藏住自己得意的嘴角：“这招我叫它猫猫狗狗，我讨饭时跟偷偷看一个秃驴学的，他用枪挑了流苏逗猫，又用棍尾弹球逗狗。”
程沐想了想，补充说：“少林寺的那群秃驴很爱猫狗，养了很多。”
她顿了顿，回想到自己偷学被上百条狼犬发现时逃窜，严肃强调道：“很多。”
万里阳：？
她在说什么？
程沐兴致勃勃地询问：“现在想学了吗？我可以教你一套棍法！”
万里阳之前拒绝过，程沐也不是死缠烂打的人。
她故意的。
单人赛后，自从知道这场比赛全程直播，程沐决意趁机宣传一波，方便招生。
在招生赛里招自己的生——她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程沐在心里默默给自己比了个大拇指，然而脸上不为所动，诚挚地看着万里阳：“五千星币，不能再少了。”
“……”万里阳张了张嘴，刚要拒绝，就在这时，他突然察觉到有人走了过来。
“谁？”
万里阳松了口气，和程沐不约而同回头。
“我是‘暗中观察’。”
来人伸出友好的双手。
“e8，e5，没错吧？”
程沐：……？
“以防万一，友情提示。不是来拜师的。”
一片沉默中，万里阳偷偷朝程沐咬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