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鸡犬升天
有了第一场的教训，所有考生在开始的瞬间就找好了隐蔽地点。
程沐也不例外，她找了个隐蔽的草丛藏好，预料中的枪林弹雨却没有出现。
也许这波是骗他们出来，安全起见，程沐决定再蹲几分钟。
顺便研究一下“感知移动”的东西。
这么想着，程沐凭对流动气息的操控，把“拖拽”的物体挪到视线前方。
……？
程沐揉了揉眼睛。
眼前是一颗漂浮的，悬空的，指甲盖大小的小石子？！
程沐吓了一跳。
下意识左顾右盼担心是系统外带的偷袭。
发现石子并不攻击后才悄悄降低防御，让石子随着意念在空中打了个滚。
‘见了鬼！’
程沐心中大骇。
内力再雄厚那也毕竟只是武功。
武功，不过是强身健体，增强对身体和万物感知的功夫罢了。
可隔空取物——？
纵程沐毕生所学，从未见过如此之物。
程沐随即联想到刚才规则中的“请各位考生自行发掘感知操控武器”，瞬间明了。
这就是星际世界的感知吗？
那如果材料足够多，制造成身外盔甲，岂不是能千变万化？
程沐原本打算进军校感受一下这个时代的武器，顺便找个长期饭票，但现在她前所未有地升起对机甲的兴趣。
于是她迅速在短短的三秒内仔细地研究了一下这次的积分制。
如果说上场是鼓励选手自相残杀的话，下场则是鼓励团队合作。
猎杀选手分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团队的胜利才是最优解。
而且特殊表现还能酌情加分，这个积分赛制很明显在考核选手们的团队协作和指挥作战能力。
对此程沐略有一丝茫然。
她打人可以，但团队战……
她只有单挑百大门派围攻天一顶的经历。
硬要说的话，她混上丐帮七袋长老后还有带领新入门的一袋弟子乞讨和别的长老争地盘的经验。
应该也算团队作战经验吧？
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结果，程沐暂时决定先按兵不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等局势明朗一些再说。
就在这时，红队私频开始有人试探地发消息。
“大家能报一下自己的坐标吗？”
“这是场团队战，还是尽量弄清楚我们的队员都有谁吧？”
有了第一个人，其他人也纷纷冒泡。
“坐标（564，572）”
“得有个指挥吧。”
“大家离得近的先聚集再一起。”
“有谁离红旗近吗？我们得派专门的人进行保卫战吧？”
“附议。”
“建议先选出来？或者直接派人偷家蓝队。趁大家还没反应过来直接奇袭。”
“听说上场e区有个速度极快的黑马！如果她在我们队就好了，奇袭肯定可以！”
“我觉得还是得先聚集，认一下人。我在（027，964），已经和三个队友汇合了。”
“……”
短短一分钟，红队私频就刷了上百条消息。
在一片七嘴八舌的建议中，有一个顶着“暗中观察”id的发言格外显眼：
“请各位尽量找到队友。”
“我已经在三面旗帜的中心点和与蓝队的交界处放了几处星号坐标。”
“请距离旗帜千米内的队员暂时赶往红旗附近进行防护。其他红队队员尽量往最近的星号集合。”
消息是连发的，迅速在私频内占据了半壁江山。
其他人很快不说话了。
“暗中观察”继续说：
“如有有两人以上的团队，请尽量选出队长与我联系并汇报坐标。”
“如果有上场进入积分榜前五十的朋友，或者自认在某个领域很擅长的选手请私戳我，这是场团队战，我们需要你们的力量。”
私频沉默了一下，很快就出现了刷屏的“附议”。
随即程沐发现了一个熟悉的id在积极回应：
星火：坐标（587,651）
暗中观察：好的，请赶往我私发的地点。
万里阳？
程沐眉毛一抬，能在陌生的环境里碰见老熟人十件再好不过的消息了。
她瞥了眼自己的坐标，发现离得并不远，于是连忙私联，在输入聊天内容前，系统自动弹出了id设置。
程沐直接选了星网的同名。
打狗棒一袋弟子：是我，程沐。
星火：！！！你也是红队？
打狗棒一袋弟子：是的。我在你附近，你把“暗中观察”发你的坐标转我，我们碰个头。
星火：没问题。可你为什么不主动跟他联系？
万里阳问完就后悔了。
他回想起第一句程沐嚣张又低调的苟且偷生，在心中暗叹：
这人可是狗流的打法啊！
当然不能以常理推断！
果然，他就见“打狗棒一袋弟子”迅速回复：别跟他主动提起我。
星火：好的老大！没问题老大！
程沐默默琢磨了“老大”这个措辞，咂摸了一会儿：“别叫老大了，又不是同门师兄弟，我也不是你大师姐，叫我姐妹就好。兄弟也可以。”
万里阳：“……”
他懒得跟程沐废话，甩给程沐一个坐标，选了个折中的称呼：“好的朋友！没问题朋友！”
程沐勉强接受了这个称呼。
她看了眼坐标，发现离自己并不远。
四下张望了一下，距离开局已经过去十分钟，却仍然没有埋伏，她可以确定这轮只有内忧，并无外患了。
程沐放心地钻出草丛，蛇一般地奔赴坐标点。
途中她也没闲着。
程沐试着讲感知铺开，仔细倾听一路“呼唤”自己的声音，发现不是所有的石头，只有个别的草木岩矿才会被回应感知的调动。
程沐猜测这就是机甲的原材料。
感知等级越高能够操纵的材料便越多。
考官也注意到程沐最先发现“感知模拟”的秘密。
有个考官盯着屏幕：“她反应挺快的，竟然第一个发现了感知材料。”
“这只能证明聪明，但论感知……”另一个考官点点头，又叹了口气，“可惜了，就算最早发现有什么用？她的感知只有a-。这么多年七杀从来没要过一个a-，最次也是a级。”
“而且还不知道她的调动能力到底多强。就和测试握拳一样，很多考生空有力量，但如何运用却还得花时间控制——毕竟他们连用‘感知’拿起来就很困难了。”
考官话音刚落，就听其他考官惊呼了一声。
仿佛是错觉，程沐身边的碎石集体腾空。
此时此刻，程沐正在尝试对方圆百米对所有“呼唤”的声音进行回应。
起——
她脑内升起这个念头，一时间，地面所有石矿都向上浮动了一毫米。
甚至还有十米外的一个匕首！
程沐把匕首飞旋到手中，更加深刻明白了“发掘武器”是什么意思。
只要感知足够，她可以无限获取攻击武器。
这些矿物起了一秒不到就落下，程沐对自己的调动力非常满意。
“？？？”
“我看到了什么？”
“真的不是我眼花？”
“这就是传说中的浮空术吗？”
程沐速度太快，一时间弹幕纷纷摸不着头脑。
就连考官也出现了分歧。
“幻觉？”
“你是在质疑我这个狙击单兵的眼力？”
“但那么大数量……假的吧？”
这时解说已经放慢了录屏——
所有人都看得分明。
解说惊呼：“同时调度！我们可以看到所有的感知材料都在同一时间悬空！据我们了解黑马从未接受相关教育！她简直拥有天生完美的感知调动能力！”
之前泼冷水的长官讪讪道：“……调动能力强有什么用？石块都是最低感知的模拟，d级的学生也能调动……而且还有操纵！把石头搬起来只是开始，如何‘使用’才是操控的关键！”
下一秒，程沐脚边一块石头就“嗖”的一声打了出去！
指甲盖大小的石块打在树干上，砸出一圈在光束下漂浮的尘埃。
观众：哇！
破冷水考官：“……看，果然力道不强，，连个洞都没砸出来！”
没等他说完，程沐脚边又一枚石头伺机而动。
她“刷”地一下侧身跃过目标树干。
第二枚石子精准打向同一目标，砸出一个子弹头大小的孔。
考官眼皮跳了跳，勉强肯定：“……力量勉强c吧，考虑到还没训练，这种材料，这种经验，算是不错了。”
但很快他话锋一转：“但操控果然还是很弱，两次都是同一方向，同样的直道，到了战场怎么可能应对万千复杂的局势？！”
程沐这时又挑起一粒石子，她心思一动，干脆捏在手里，手腕翻转，开篇还用了巧劲，内功感知双管齐下，石块竟然硬生生在空中拐了个弯，一个回旋，正中身后的树干孔洞。
“啪”的一声，小树被拦腰折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