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疯狂的石头
这一拳非常精妙。
说用力也没用力。
说没用力也用了力。
大概就是正常打架推人但又不至于把人推死，只是狠狠推倒让对方摔个大跟头的微妙力度。
“a……”
系统刚一开口播报，程沐顿觉稳了。
但下一秒，她仿佛听见a后面还跟着j开头的气音，在极端的恐慌下，程沐拳风开始卸力。
“……a-。”
系统在工作人员紧紧攥住的拳头中缓缓吐出等级。
程沐挑眉。
对这个结果不得不说有些遗憾。
毕竟a-可是比普通的a稍微低一点的等级。
略有一丝拉胯。
工作人员咬牙：“还有一个机会，要不要重……”
“测”字还没说出口，就见机器人高举程沐的胳膊，程沐的声音传来：“实不相瞒，我武学天赋异禀，所以精神力不可能只有a-，特此申请申请重测。”
工作人员：是他的错觉吗？为什么他觉得程沐并没有开口？
程沐本来还有些遗憾，结果被机器人这么一搅合，彻底放弃了冲a的想法。
她连忙把手放下，捂住机器人的嘴巴：“小孩子闹着玩儿，嘴里没个轻重。”
程沐边说边瞪机器人，反复强调：“它瞎说的，你听错了。真的。”
“其实你还有一次机会……”工作人员企图做最后的挣扎，“第二次算我们的失误，你还可以……”
“真的不用了。”程沐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a-就a-，这就是我的真实实力。”
工作人员左看右看，恨不得把“-”跟它从系统里抹掉。
但最终还是放弃了。
程沐两次bug太多了，他害怕再来一次又出幺蛾子。
而且技术确实和感知是两回事。
很有多案例都是技术一流，感知末尾，所以只能做辅助。
军校也需要研究人才的嘛。
工作人员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只是可惜了，感知力这么低，估计进不了七杀了。
“没事的，好歹也是个a等级，也能进入四大的筛选门槛。”
见程沐没什么表情，排前面的小姑娘忍不住安慰。
她买了两瓶能量水，递给程沐一瓶：“你测试了三次应该很累了吧，这个送你。”
程沐讶异接过：“谢谢。”……但为什么会累？
但眼看着面前个子小小的小姑娘三口就喝完了一瓶能量水，气色肉眼可见地由“白”变“红”，程沐忍不住问：“测试这个很累吗？”
前排睁大了双眼：“你不累吗？”
她侧身，露出身后坐在长椅上整齐划一补充能量休息的考生：“别说击打了，光是捏出一个拳头就很困难。”
前排苦笑：“我废了好大的劲才捏出五根手指……听说b级的只能捏出一个球，c级的模样就千奇百怪了！”
轻松捏出拳头纹理的程沐：“……”打扰了。
检测完感知后，程沐接到了第二轮选拔赛的通知。
“为什么在三天后？”程沐当着工作人员的面就扫了一眼，十分困惑，“从第一场结束已经休息了一天，不应该明天就开始吗？”
‘你是哪里来的007选手？’工作人员心里冷不丁吐槽，‘考生结束后考官还得整理材料，像他们都马不停蹄地跑来测试了不能给监考老师三天休息时间吗？’
工作人员觉得程沐十分像联盟赛方长官，制定任何政策丝毫不会考虑到他们的休息。
“这三天是给你们恢复感知的。”
工作人员指了指身后面如菜色的考生。
“很多考生第一次接触，没有经过训练，花了全力进行一击，又不知道如何训练恢复，所以现在损耗很大，只能等身体自行恢复。”
‘这有什么难的。直接运转内力就好了啊。’
程沐偷偷藏起心中的鄙夷，不由吐槽：
还未来星际时代呢，连这点小事都不知道。
而且还真用了全力——万一战场上被人偷袭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好吧。”程沐遗憾地盘算着自己的小金库。
哎，又得多付三天房租。
什么时候才能住上军校免费的学生宿舍？
……
在等待的过程中程沐每天都在发愁自己的生活费。
只出不进的日子让她很难受。
后来她干脆想办法转移注意力，拉着外门弟子一号和二号搞了个三日集训。
被程沐拉出门练习拿棍子劈石头的郑朴：“您是人吗？”
“加油！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至江河！一千次不行就一万次，记得用上崽崽教的吐纳法，找到石头的破绽，调动你全身的力量，总有一天你能做到的！”机器人在一旁加油打气。
程沐赞同地点点头，她现在可是亲自盯练习，连吐息功法都教了，堪比内门弟子待遇！
她简直是宇宙第一好师傅！
他们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任何东西都有弱点。石头也是，如果你们对吐纳足够熟练，就能找准万物的气脉，看到它们的弱点，那时任何东西都会一击即破。”
“对了，外门三号……高染呢？”
程沐久违地，突然想起眼前似乎还缺个人。
“高染呀。我们也不知道。”郑朴挠挠头，“本来就是临时组队的，她不是这个星球的人，好像有事，从选拔赛开始就走了。”
“她不是说跟你道别了吗？”
程沐拽着机器人翻了翻星网留言，果然翻到了一条高染的饯别留言。
只不过招生报名后，官方通知浩如烟海地挤在一起，那段时间程沐干脆屏蔽了信息接受，所以根本没收到。
程沐：“……”
本着“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想法，程沐决定暂时假装继续没有看到这条消息。
但尴尬仍旧存在。
于是她风轻云淡地化尴尬为动力：“今天我们劈2000下吧，争取三天内把石头劈碎！”
郑朴：？
还是邱天择主动说：“两千下未免太多。”
“我可以教你们直拳。”程沐说，“就是我把感知测试仪打坏的那招，如果不想练棍了可以打拳调剂一下身心健康，当然了，石头肯定要在三天内碎的。”
邱天择：我就不该多这一句嘴！
……
在郑朴和邱天择痛苦的训练中，三天终于过去了。
一大早郑朴和邱天择就把还在吃早饭的程沐推进房间，郑朴还塞给机器人一大堆营养剂：“这次一定不要出现掉线问题了！一定要把考试时长考满！好吗？”
机器人委屈：“我喂了她也不张嘴呀。”
郑朴：“就不能在进入前先叼好，你就在一旁扶着，随时准备拔瓶塞灌吗？”
程沐：？你的想法很危险。
机器人：好主意就这么办！
于是机器人把门一关，一锁，拿着营养剂对程沐说：“崽崽是你自己叼还是我来帮你？”
程沐：……
她屈辱地叼起营养剂，躺在床上，活像一个做胃镜的病患，就差做个导管直接把营养液往胃里塞了。
“连接，开始。”
机器人倒是兴高采烈地搭起了考核桥梁。
程沐眼前闪过一片白光，而后，发现自己站在一片山林之中。
她四下张望了一下，发现这次跟上次不同，人员很分散。
放眼望去，附近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程沐又低头看了看，发现自己肩章上有个短小的红色横杠。
早就蹲在星网前的观众瞬间沸腾。
程沐个人直播间的弹幕顿时呈几何增长。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了团队赛！”
“沐神！期待大佬拿着钢筋横扫版图[期待][狗头]”
“好家伙，团队赛可是讲究团队配合，单人赛看大佬不擅长和人打交道，恐怕这波会吃亏。”
“笑死我黑神会吃亏？我黑神化身毒圈单挑整个副本[滑稽jpg]”
考官也正襟危坐，看着程沐窃窃私语：
“她感知多少？”
“a-，有点弱啊。”
非四大的军校考官眼睛亮了，悄悄咬耳朵：“四大不要，好苗子是不是会落在我们手里。”
“很有可能！赶紧发特邀offer！提前发！让她一结束就能看到！”
角落里有人捅了捅身边正睡觉的考官：“喂，万一四大不要，说不定会落到你们手里，接吗？”
那考官打了个哈欠，把军帽盖在眼睛上：“再看，别打扰我睡觉。”
一片嘈杂声中，主考官清了清嗓子，发话了：
“大家好，欢迎来到新生选拔赛第二轮团队赛。
“本次比赛为阵营对抗赛，沿用积分赛制：
“本区共计一千名新生会被分成红蓝两个阵营，夺取对方阵营的三面旗帜便视作比赛结束，注意，双方各有两面旗帜，第三面旗帜立场中立，夺旗阵营得分。
“得分规则：击杀对方选手得十分，夺旗得五十分，胜利团队每人得百分，其他表现经考官综合评判酌情在1-100分值内加分。”
虽然还不能动，但有了第一次的经验，程沐没有等考官念完，就开始查看面板。
她调开地图，发现地图很粗糙，唯一明显的就是己方三面红旗的藏匿地点。
程沐扫了两眼，就关了地图。
此时广播吸引了她的注意。
“注意：本场考试引用模拟感知，考生可以在山林中自主发掘感知操控的武器进行对战和打猎，其他感知操作请自行探索。”
感知？
程沐下意识地凝神屏气，运转内力，一如既往，她“看”到了身边所有物体的气脉流转。
但这次和往常不同。
她似乎还“听”到了有东西在迫切呼应她，想要靠近她。
她挑了个最近的呼应，下意识地，气脉竟然从身体延展出去。
“比赛时长：三天，72小时。
“第1220届军校联盟招生选拔，第二场比赛，正式开始！”
主考官话音落下，天空中又闪现出熟悉的三二一倒数。
“噌”的一下，程沐兔子般地钻入了一片草丛中。
“擦！是人的速度吗？”
“谁信？我屏幕竟然出现了残影。”
“黑神再次刷新自己的离弦速度。我下意识看了眼生命，她从我面前消失的时候我还以为她又掉线了[滑稽jpg]”
无人在意，跟着程沐一并而动的，还有她脚边一块指甲盖大小的小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