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搬家
莫惊春觉得，自己以前数学不好，一定是先生不好，不然怎么解释她就跟着卫晏清学了半个多月，这次测试，就已经七十分了？
看着自己手中的试卷，她是真的不敢置信，英文和国文的成绩都很不错。而数学看起来也很有前景，要知道以前她一直都是二三十分罢了！看到这份成绩，她已经迫不及待要去和这位好老师分享了。
莫问秋分发试卷，自然是知道莫惊春的成绩，连她都很惊讶对方居然真的能在从小滑铁卢的科目上有这么大的进步。她咬了咬牙，忍下心头泛起的情绪，不去看那些男同学对于莫惊春无脑吹捧的景象。
这些人，一向喜欢莫惊春那张脸，从小皆是如此，她已经习惯了。
“看你姐那个得意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得了第一呢，你这个九十分的还没说什么呢！”冷子怡和莫问秋的关系好，最是看不得自己好朋友受委屈。
“她进步的很快，没准哪天就能赶上我了。”莫问秋低头看手中的课本，想着什么，清秀的脸庞令人看了就忍不住的怜惜。她自小就知道自己比不过姐姐美丽，所以另辟蹊径，用清冷的气质取胜。
从小到大，任谁看到自己，不说一声清冷佳人。
“还不是运气好罢了。”冷子怡并不服气，她也才考了八十三罢了，凭什么莫惊春能考这么好。
还没等她继续说，校长先生就已经进来了。在例行给大家说了一番激励的话之后，他又着重地表扬了莫惊春，算是给大家树立了一个榜样，像莫惊春那样的数学成绩都能进步的这么快。
所以说，不要灰心，万事都有可能。
虽然莫惊春不喜欢校长的话，什么叫她这样的成绩都能考到七十？她不过是进步了四五十分罢了！
可是，对于校长的夸赞，她还是骄傲的抬起头受用了，这还是她第一次因为数学儿受到夸奖呢。她阿爹当年留洋学习的是工科，听说数学很好，阿爹在她小时候也很奇怪为什么自己没有继承到他的脑子。
今天是周五，可是这周末她们家要搬家，又不能学习了。这顿时间，他们周末都是去的四季饭店的餐厅补习，环境很好，还能吃到好吃的饭菜。
莫惊春一点儿都没有用卫晏清的钱不好意思的感觉，或者说她压根儿就没有想过这一点。她从小都是别人抢着讨好她的，就算是后面做了交际花，但是也都是别人把好东西捧到自己面前求自己垂怜。
“卫先生，我们这周要搬家了……”莫惊春早就不叫卫晏清卫医生了，而是叫先生，她叫学校里的老师也叫先生，所以并没有人觉得不对。
出现在卫晏清面前的莫惊春，在他的眼中就是可怜兮兮的样子，整个脸很明显的有些伤心，泫然欲泣的样子看的他心头一跳。
“你有什么困难的话，可是和我说，我可以去你们家里劝劝你的家长。”卫晏清看着眼前女孩子的容貌，“女孩子更是要多度一些书才好。”
莫惊春本打算逗逗他，可是他总是有一些话叫自己惊喜。她没有想到，他居然和自己阿爹说一样的话，他阿爹去世的时候，遗言就是让他们三个多读些书，还说她们姐妹是女孩子，才更要多读书。
“我只是想说，这周末比较忙，所以不能上课了。”
莫夫人早就见过了这位卫老师，所以这段时间也放心她每天很多的时间都在外面。而她在不上课的时间，自然是满满的将屋里的黄金运到银行的保险柜里了。
同时，她也算轻点出来她有多少黄金了，总共有一千个金锭，不多不少。每个金锭都是五十两，总共五万两金子，也就是三千一百二十五斤！换算成大洋的话，一两金子四十五个大洋，那么就是二百二十五万个大洋。
虽说比不上那些军阀和大商人上千万上亿的身家财产，可是在北平这个地方也可以吃穿不愁一辈子了。更别说，她还有那些珠宝。直到现在，她才知道，曾经的广州十三行代表着什么，真的太有钱了！
而这些金子，她后面每天运四十个，差不多分了三趟，虽然不能每天都送去银行，但是加上之前的总共也往外送了三百五十个了。加上今天，她应该能分三四次往外带五十个。
毕竟，明天就要搬家了，家里的人都很忙，没人管自己！
所有，她手里还有600个金锭，她也想好了，一个金锭三斤多，她往每个箱子的底下放30个，也就是一百斤。她屋里的箱子总共也打包了二十多个，完全是够的。
而一个箱子多了一百斤，反正不是家里人搬，即使他们好奇为什么这么重也只是好奇罢了。金子体积并不大，放在最下面一层是真的一点儿体积也不占。
她这段时间收拾东西都是自己来的，为的就是方便藏这东西。
莫惊春的话说完，卫晏清算是将心放回了肚子里。
“喔……”就知道，这种大起大落的说话方式才是莫惊春这个小姑娘惯用的套路，可是他却没有一点儿生意的感觉。他悄悄地将已经升起来的冷汗压了下去，并没有让对面的小姑娘看出来自己的慌乱。
莫惊春自从听到那句话，也是没有心情再逗他了。他总是如此，总有一些话让自己不得不正经起来，也是舍不得再逗弄他了。他是个很善良很认真的人，她从上辈子的南城乱葬岗那个时候不就知道了吗？
而这小一个月的时间的相处，也让她知道，他是真的很善良很温和，是一个让人完全无法产生恶意去伤害的好人。
“卫先生！你是个好人！”莫惊春最后只说了这么一句，就转身离开了。
卫晏清看着对方的背影，又无奈了，她总是如此，让人感觉捉摸不透也抓不住。可是，那抹身着学生服也有着自己韵味的身影，总是在他心头晃来晃去，经常让他心慌意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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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一早，莫惊春就看着力夫一趟一趟地进进出出地搬着行李，管家和仆人们监督他们干活儿。
而莫惊春，她只用等会儿坐着黄包车，跟着莫夫人过去新宅子就行了。到了那边轻点好行李就完事了，就连收拾都有人办好。她的那架拔步床，也拆了运走，只等着先到那边再给拼接好。
走之前，莫惊春再最后看了一眼这处宅子，青砖黛瓦，上辈子自己在这里度过了自己唯一快乐的十七年，而后面的十年，自己的生命就只有苦难。
这个地段的房子很是抢手，从胡同口往后望去，只见一户户门户华丽、青砖砌成的四合院在胡同两侧排开，一看住在这里的人就非富即贵。
她们的这处胡同，南北中轴线上，她最后望了望远处的角楼，今天的天气真的很好。她上辈子搬家的时候天色阴沉的不像话，也像极了她后来的命运一般，充满了阴霾雨不幸。
此时，莫惊春身后院子里，一株百年紫藤爬满围墙，深秋时节已经落了不少叶子，另一边一棵古老的杨树生长在一座小假山当中，静静地看着她们离去，像是在注视着这个从小看到大的小姑娘慢慢离去。
到了新剧，这边临近西直门，在内城的西北方，以后去西单倒是近了些。
莫惊春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去了西厢房，她以后就和莫问秋共处一室了，虽然一个人位于北房，一个人位于南房，中间也用屏风隔断了。但是到底是一间屋子，说个话都能听得见。
她以后要是晚上骂她了，莫问秋估计也能知道。
而这里，并没有安装电灯，生活设施上到底比不上铁帽儿胡同的房子。就连他们的佣人都只留了四个，一个老管家和他媳妇儿，还有就是一男一女，分别负责莫关山的饮食起居和莫惊春姐妹两人的生活。
这四个人，以后也都住在倒座房。
其他的人，在搬过来之前都已经被遣散了。
莫惊春的床最先运过来，住在西厢房的下方，进门左转就是了。索性，这处院子的面积不小，应该算是一个半进的院子吧。为什么说是一个半呢，因为后院只有一个长条的屋子，和正房离的很近，所以不好住人，估计后面等东西收拾好了，箱子就会堆在这里了。
而莫惊春她们的西厢房虽然不算大，但是也不算小。至少将她们自己的东西摆得下。
一张床，两个衣柜，一个书桌，一个两个博古架，一架钢琴。这就是莫惊春所有的东西，至于首饰和梳妆台什么的，那个都是拔步床上自带的，她平时的首饰都装在里面的妆奁中。
她让人将床摆在最里面，屋子窗户在东边，所以书桌摆在这里，对面的墙边就摆着钢琴。而两个衣柜，直接放在床尾处的空间中，就是取衣服的时候有点挤罢了。
而另一边，摆在屋子正中间的屏风，她将两个博古架靠着屏风摆好。
忙到下午，好不容易将屋子摆好，但是东西都没收拾，二十八个箱子，全部被管家和莫关山的小厮从院子里搬进来，然后摆在屋子的正中间，将空间占据的满满地。
莫惊春看着这些箱子，想着收拾起来也是一个大工程！她可真讨厌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