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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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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星川是个二十多岁血气方刚的小伙子。

    但他不知为何,眼前魅惑的一幕不仅没能让他血气上涌,反而让他起了层鸡皮疙瘩,心中无措。

    眼看着达娅就要碰到他的手臂,他灵机一动,一把扯过身边的小桃,将小桃塞进了达娅怀里。

    小桃双臂抱胸,在达娅温香的怀抱中,面无表情地冷笑了一声。

    达娅讨了个没趣,松开小桃,娇嗔地看了林星川一眼,似在怪他不解风情。

    林星川可不是风月场上的老手,他长这么大连姑娘的小手都没牵过,这等场面着实令他尴尬的脚趾直扣地。

    希望虞衡在今日过后在自家花厅地下发现另一个被他抠出来的东宫时不要太过惊讶。

    被林星川拒绝后的达娅没了继续跳下去的心思,很快结束了舞蹈,回到自己座位上,收到了来自达知兰无情的嘲笑。

    就在众人几乎在这欢闹的氛围中忘记陵疆使臣的存在时,花落在了那位圣子手里。

    这位陵疆圣子看着年岁不大,皮肤苍白,双目中蒙着一层阴翳,雾蒙蒙的,却并非盲人。

    麻涂起身作揖道:“请诸位见谅,我陵疆弃权。”

    众人低声私语。

    林星川也低声问小桃:“这圣子圣女有古怪吗?”

    小桃点头:“有。”

    林星川心中一紧:“是妖?”

    小桃白了林星川一眼:“妖是大白菜?哪儿那么多妖?”

    林星川不服,怎么不多?他才来了南乾几回,都见了多少妖了?

    “那古怪在哪?”他问。

    “我已经看了他半天了,都还没看出他哪里古怪!”小桃摸着下巴道。

    林星川不解:“那你说他有古怪?”

    小桃道:“这难道不正是古怪之处?”

    林星川被她绕的头晕,觉得还是和阿岚好沟通。

    今日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二皇子虞华此时却突然开口了,他阴阳怪气道:“陵疆圣子狂傲,看不起我南乾,不屑于这文会宴上一展风姿。”

    一张嘴便给陵疆圣子扣了顶大帽子。

    “二殿下误会了,我陵疆绝无此意,只是我们圣子并不通晓音律。”麻涂躬身道。

    虞华靠坐在软垫上,手中把玩着酒杯,懒散道:“腰间的陶笛是摆设吗,少摆谱,架子比我们总督大人都大。”

    林星川一看虞华那副腰来腿不来,说个话不拖长音会死的样儿就来气,说别人就说别人,扯他干什么?

    “这……”麻涂为难。

    只见那圣子抬了抬手,示意麻涂不必再说,他起身,轻咳了两声,摘下了腰间陶制的短笛。

    神情桀骜道:“并非我不愿展示,而是我陵疆之人不学无用之事,我所学音律,与诸位不同,不为消遣,而是为了【召唤】,并不适用于此等场合。”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圣子身上,这圣子说话也是个找骂的,什么叫“陵疆之人不学无用之事。”

    这不摆明了在说南乾人都是吃饱了撑的闲着没事儿干吗?

    许多人面露不快,低声说着这圣子果然狂妄。

    但也不得不说,也有不少人确实被勾起了几分好奇心。

    南乾曾有擅音律者,可以箫唤百鸟,场面壮观,使人见之难忘。

    可惜已经很久没人能做到了。

    虞华坐起来,看着圣子,嘴角上扬:“来吧,那就【召唤】一个给在座的各位开开眼。”

    那圣子与圣女对视一眼,欲言又止了半天,才勉强应了声:“得罪了。”

    这下连林星川都觉得古怪了,像是在看一出排练好的戏。

    言辞间都带着种表演痕迹过重的不自然感。

    这虞华,早不说话晚不说话,偏偏要跟麻涂说话。不针对别人,偏偏去针对陵疆圣子。

    方才聂尚书家的小儿子说不会音律,自罚三杯,怎么不见他站出来哔哔?

    说真的,要是虞华不吭声,麻涂要说圣子不通音律,算了不给大家表演了,大家肯定都会很好说话的放他一马。

    偏偏虞华就要摆出一副逼迫着人家圣子,不表演就是看不起南乾的架势,让人家下不来台。

    林星川觉得他们好像是一伙的,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其实目的根本都是一样的。

    他见那陵疆圣子盘腿坐在席间,举起手中陶笛,放在口边,吹了起来。

    林星川一愣,没动静啊?

    他又仔细去听。

    发现那圣子手也在按,嘴也在动,是在吹陶笛不假,可也确实没发出半点儿响声。

    席间众人面面相觑。

    这算什么?皇帝的新曲子?

    听见的人是正常人,听不见的是傻子?

    林星川不信,低声问小桃:“你听见了吗?”

    小桃盯着圣子手中的陶笛,皱着眉头,竖起食指:“嘘,废话,当然听见了我又不聋!”

    林星川:???

    他再次竖起耳朵,依旧什么都没听见。

    他开始环顾四周去看别人的反应,发现包括太子虞衡在内,众人面色都略带茫然。

    有不少人都在偷偷咬着耳朵,显然,什么都没听见的不是他一个人。

    林星川稍稍放下心来,他不在乎自己是不是真的傻,他只在乎自己是不是一个人,只要有人跟他一样傻,那他就不算傻。

    就在众人都以为这陵疆圣子是在将人当傻子戏耍时,从东宫花厅的各个角落处开始,聚集起了一团团黑色的物体。

    一开始,只有少部分人注意到了这诡异的一幕,但不久后,这一团团黑色的物体便开始逐渐扩大,蔓延。

    然后排着队从墙角向下蠕动。

    温欲行身体的视觉要比常人敏锐得多,林星川定睛看去,发现那一团团正在蠕动的黑色物体竟是密密麻麻的蜈蚣,蜘蛛以及说不上名字的虫子。

    一位坐在墙壁旁边的小姐突然抓着裙摆,惊呼着跳了起来:“蟑螂!”

    席间的小姐们纷纷起身,往花厅门口处躲去。

    众人脸色皆是大变,虞路最怕腿多的东西,嗖地一下便从软垫上窜了起来跳到了虞殊身上,抱着虞殊的脖子不肯放手:“皇兄!救命!”

    有蜘蛛爬到了达娅没穿鞋的脚背上,达娅惊叫着站起身就是一通乱踩。

    可这仅仅只是个开始,逐渐,花厅外也涌入了大批虫蚁,种类也越来越多,林星川甚至已经看见了不少参杂在其中的蝎子和小蛇。

    毒虫们肆无忌惮地在人群中穿梭,在花厅四处横行,桌面上,软垫上,甚至是酒杯里和菜肴里,无一处幸免。

    所有人都在大呼小叫地四处躲避,上蹿下跳,整个东宫都是一片乌烟瘴气,人仰马翻。

    虞衡锐利的双目射向麻涂命令道:“马上停止。”

    麻涂笑的邪性:“太子殿下见谅,此笛只管召唤,无法驱逐。”

    虞衡见那陵疆的圣子还在吹个不停,大步上前,一把将那陶笛夺过掐着圣子的脖子道:“孤叫你停,你聋了吗?”

    圣子脸色涨红,咳了几声:“我都说了,我的陶笛不适用于此处,是你们自己非要我【召唤】给你们看看。”

    虞衡恶狠狠地瞪了虞华一眼:“你干的好事!”

    虞华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掸了掸衣角上的蜘蛛:“虫子而已,慌什么?”

    林星川要炸了。

    就他妈活见鬼!大冬天的这些个玩意儿不冬眠?!

    林星川觉得这里肯定还有不少入冬前就已经死了的,还没化成花草的养分就变成了“行尸走肉”被强行召唤来了。

    证实他猜想的是一只只有半截身子还在不停扭动的小花蛇。

    先不说有毒没毒,光是这数量,他密集恐惧症都要发作了。

    要不是怕被人看见,他现在当真想拿出离魂给自己来上一刀,把这种场面交给温欲行。

    实在让人头皮发麻。

    不过所幸,眼下这些蛇虫不知是在躲他还是在躲小桃,林星川脚下一米内像是设了结界,无一只毒物近身。

    虞衡显然也发现了,他先是吩咐人在花厅周围洒上雄黄烈酒,阻挡了一部分蛇蚁的靠近。

    又看向林星川蹙眉道:“大人可有法子?”

    东宫眼下已经乱成了一团,有不少人避之不及,不幸被咬。

    有倒霉的伤口处开始渗出黑血,显然是已经中了毒。

    可怕的是那些毒虫却还在不断地向此处汇聚而来,看架势没有丝毫自行散去的意思。

    现在的东宫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毒笼,根本无人敢向里靠近,都在想方设法避开毒物往出逃。

    麻涂道:“早就听闻夜行司总督大人无所不能,想必驱散这小小蛇虫也必然不在话下。”

    麻涂不说话还好,他一开口,林星川立马气就上来了,他上次就觉得这麻涂不安好心,这是一计不成又生一计,纯粹就是跟他过不去。

    或者说是跟温欲行过不去。

    温欲行是忍气吞声让人坑害完还要任劳任怨收拾烂摊子的人吗?

    不是。

    他不反手坑你个鼻青脸肿就算你祖坟冒青烟。

    林星川觉得自己应该继续保持温欲行优良的行事作风,不能轻易给温欲行丢人。

    他想着自己对着镜子反复模仿过的温欲行开嘲讽时眼角眉梢的弧度。

    对着虞衡道:“一把火烧了。”

    虞衡错愕,火烧东宫可不是小事:“大人可是认真的?”

    林星川冷笑:“对,烧了那个圣子。”

    哦,原来是烧圣子。

    等等,圣子也不能随便烧啊。

    麻涂一闻此言,脸也垮了下来,他没想到林星川这么不按套路出牌,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要烧他陵疆圣子,他就不怕引起边境争端吗?

    陵疆人最擅与毒物打交道,麻涂笃定,就算烧了天王老子,这些冷血动物也不会说被驱散就被驱散。

    这南乾的夜行司总督就是在蓄意打击报复。

    他将圣子挡在身后:“总督大人,莫要信口开河!”

    林星川盯着麻涂:“眼下办法只有两个,一,你陵疆如何将这些东西召来的,便如何给我送回去。二,烧了圣子。”

    麻涂不说话,像是在顾虑什么。

    一直未曾开口的陵疆圣女见状站了出来:“总督大人,眼下当务之急并非泄愤,大人烧了圣子,并不能让困境缓和,只会让陵疆与南乾陷入不睦的僵局。”

    林星川嗤笑一声:“那就烧了你,圣子圣女差不多,烧死一个,祭了我南乾的天,这些个东西自会退去。”

    “牺牲陵疆一人,保我南乾宫中上下的安宁和安危,想必陛下是不会介意的。”

    言下之意,你陵疆圣子闯完了祸,就打算拍拍屁股走人,未免想得也太美了。

    那圣女一噎,没想到林星川完全不吃她那套,求助地看向了虞华。

    虞华又不傻,什么时候能说话,什么时候不能说还是清楚的。

    眼下陵疆已然落了下风,眼瞅着是讨不着好了,他疯了才会将自己牵扯进去。

    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和其他几位皇子公主们一起被侍卫保护在中间,连个眼神都没施舍给那圣女。

    林星川趁机偷偷看了小桃一眼,难得收到了小桃赞许的目光。

    虞衡已经在犹豫了:“烧了圣子,当真能解眼下困境?”

    林星川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生命平等,陵疆人不把他们当人看,他也不打算把陵疆人当人看。

    他不答反问:“太子不信我?”

    虞衡连忙否认:“自然是信的。”

    麻涂和圣子圣女相互对视了一眼,眼下他们才当真是骑虎难下了。

    要是现在突然说他们还有办法将召唤来的毒物驱赶回去,那不是摆明了在说他们就是居心不良,故意生事。

    那南乾帝再昏聩无能,也必然会降罪于陵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南乾再没落,也是有几位威名犹在的将官的。

    陵疆现在只想搅混水,还远不到能和南乾抗衡的时机。

    “若是烧了圣子,毒虫并不能退呢?!届时我陵疆必不会善罢甘休,总督可能担得起这等重责?!”麻涂质问,发起最后的挣扎。

    “副使!”陵疆圣子不可思议地看向麻涂,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成了弃子。

    在陵疆,圣子的地位是远远不如圣女的,圣女是天选之人,从小便被送入圣地,是陵疆与神明沟通的媒介。

    而圣子,只能算是献与神明的仆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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