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高岭之花就得舔”
林焕边擦头发边说：“得亏我今天在宿舍，要不你得走空了。”
“我肯定是知道你在我才来的呀。”司银在他零食堆里翻找吃的。
“你吃饭吃得挺开心？”
“那是，情投意合的。”司银大剌剌地坐在椅子上。
林焕撇撇嘴，忽然又灵光一现，“明天有课吗？”
“下午有。”
“走走，咱出去玩儿。”林焕拉开衣柜找衣服。
司银一脸烦躁，“你抽什么疯。”
“反正你今晚也不会早睡了。”林焕嗖嗖两下换好衣服，拽着司银出门。
言祺沿着通往宿舍楼的路慢慢溜达，这个季节树叶有的已经开始落了，这一年又快过去了，不知道怎么他突然想起了司银朋友圈的照片。
人总会在冬天的时候格外喜欢毛茸茸的东西，他想到了司银的红毛衣、白睡衣，还有他的头发，要是能亲手摸一下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司银是他见过最好看的男孩，比很多的女孩还要漂亮。没错，就是漂亮，这样形容一个男生可能不太好，但确实很贴切。
有几次言祺看到他的脸，都有一点错乱的感觉，可他的眼神、气息，那股大咧豪放的劲儿，又分明就是一个阳光清朗的男孩。
不过就是个可爱的小屁孩，言祺却总是说不上来相处的时候那种怪异的感觉从哪儿来。是司银太好看了，还是自己太久没有新朋友了，言祺在夜色掩饰下肆无忌惮地放任自己乱想。
灯光交错凌乱，周围光怪陆离，人声鼎沸。
“你今天怎么选了这儿？你自己蹦吧，我坐会儿。”司银一进来就开始揉耳朵了，他是爱热闹爱玩儿，但是这种闹哄哄、跟人贴在一起的蹦迪场面他一般都融不进去。
大家都穿得挺妖艳火辣的，他一身卫衣休闲裤跟个不专业的卧底一样，里子面子都格格不入，这种普通的打扮在这儿是最另类的。
司银点了杯酒，在吧台坐下，看着周围的红男绿女，他没忍住嗤笑一声，我才是这个场子里最亮眼的，小biao子们。
他想的太对了，他就是亮眼，正晃着酒看着跟美女们贴成一团的林焕，旁边就来了个不速之客。
“哈喽，占卜的人说我最近有艳遇，看来她说的很准。”
司银心里不屑地笑了，老套！他瞟了一眼来人，男生，看着挺年轻的，长得还挺好，黑色衬衫领口开到胸前，露出大片皮肤。
司银收回目光，没有说话，脑子里想到言祺的身体。他抽出一支烟点上，抽了一口。
旁边的男生低笑一声，从自己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借个火。”说完他叼着烟凑到司银面前，对着他的烟头点燃自己的。
一口烟就势喷到了司银脸上，司银微微眯了一下眼睛，没有躲，开口时声音很冷，“省省吧哥们儿。”
“谈恋爱不行？还是睡一觉不行？”如果不说这个司银还觉得这人长得不错，很会调情，还想偷着学学，现在，呵。
男生抬起手，弯起食指轻轻划上司银的脸颊，“你长得很漂亮。”
“叭！”旁边突然伸出一只手，攥紧男生的手腕，“朋友，自重。”林焕语气冰冷，目光狠厉地瞪着他。
男生走开后，司银才开口：“戏看够了？”
“嘿嘿嘿，”他拖了个椅子坐到司银身边，故意奚落：“跟你搭讪的这男的挺帅的啊，你怎么板着个脸爱答不理，留个联系方式不也挺好的么，干嘛非得舔言祺。”
司银斜觑林焕，白了一眼：“这tm是个什么玩意儿。我宁愿冒死采撷高岭之花。”
“那从前搭讪你的那些男男女女，也有很多不错的，其中不缺高岭之花。”林焕今天是要作死到底了，接着嘟囔：“说起来真是，我给你解决过多少麻烦……”
“你懂什么叫高岭之花么？高岭之花就得舔，正确打开方式是看着他的背影。”
林焕一副恨铁不成钢，“傻x，你是真驴！不喜欢的连笑脸都不给一个，喜欢的让你吃屎你都怕赶不上热的。”
司银手里拿着吸管砸向林焕，“你嘴tm跟粪坑一样，老子不跟你似的，见一个爱一个，逢着个美女你就想付点儿责任。”
他往自己嘴里扔了片柠檬，嚼吧嚼吧，酸得面目全非地吐出来，流着泪说：“我不喜欢的我都懒得看，装都不想装。宁缺毋滥懂么？”
司银往饰品工厂那边跑了两天，那边有做饰品的机器工具。
项链做好后离言欢的生日还有一周，下午他给言祺发了条消息，“祺哥，一起吃饭吧？我把项链拿给你。”
收到这条消息的时候言祺跟光光在体育馆打球。打完球冲了澡，言祺拿起手机才看到他的消息，回复他：“我带着光源可以吧？”
言祺抽出衣服，问光光：“吃不吃火锅？”
光光还在擦头发：“行啊，就咱俩了，盛开跟文语都有事。”
“还有一个小弟。”言祺回完消息，放下手机，一转身看到光光在看他。
“谁啊？”
“司银啊，你见过的。”言祺已经收拾好等着光光一起走了。
司银收到消息就到学校门口等着了。
言祺远远地看到了司银，今天他穿了豆绿色卫衣，浅色牛仔裤，大老远就顶着一张笑出梨涡的脸，看起来傻兮兮的，言祺也不由得翘了翘嘴角。
他们走近了光光冲司银挥挥手：“打扰了啊学弟。”
司银乖乖喊：“光源哥好。”紧接着又说：“没有的事，就我们俩太冷清了，人多更好。”
三个人一起往火锅店走，言祺今天也穿了件卫衣，浅卡其色，跟司银走在一起画面非常和谐，他走在中间，司银在他右边。
言祺偏偏头在司银耳边说：“怎么不跟我打招呼？”
司银扭过脸低低地说：“祺哥好。”
光光眼角瞄着这两人，撇撇嘴，气氛有点怪怪的，倒是真觉得自己有点儿打扰了。
点餐时光光问司银：“吃辣吗？”
司银摇头：“不太行。”
“那我们要鸳鸯吧，我跟小祺吃辣。”光光在菜单上勾画着，又问：“你就是t市本地人？”
“对啊，祺哥也是本地人吧？”
“光关心祺哥不关心我啊？”光光故意打趣他。
“马上轮到你了。”司银嬉皮笑脸地摆摆手。
“老家是c市的，但从小就一直在t市。”言祺拿起杯子，抿了一口水，指指光光，说：“他h市人。”
司银恍然：“怪不得都挺能吃辣的。”他拿来啤酒给三个杯子里都倒上。“那祺哥一直住宿舍？”
言祺跟光光都没说话，司银倒完酒抬头看了他俩一眼，光光说：“他懒得跑呗，宿舍有朋友，还自由。”
“我也偶尔住宿舍。”司银拿起杯子跟他们碰了碰。
吃的差不多了司银拿出来一个包的很精致的小礼物盒，修长手指整理了一下盒子上的丝带，递给言祺：“项链，你要先看一眼吗？看的话我一会儿重包一下。”
言祺伸手接过：“不用了，相信你。”
司银抿了抿唇，眼睛亮亮的，跟言祺说：“是我自己手工做的，工艺你大约也能看的上。”
言祺接过盒子，诧异地看着他：“你做的？我以为你只管设计。”
这时候连旁边的光光都好奇起来：“这是什么？”
司银耸耸肩，还是那个笑模样儿：“祺哥在我这里给姐姐定制了一条银项链，你不知道吗？”
“还没想起来说，”言祺把盒子收起来，看向光光：“就是这么认识的。”
说完又看回司银的脸，脑子里冒出了甄嬛传的台词“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朕不知道的”，想想又觉得也正常，他们才认识了多久。但转念又想到，对啊，这才多久，为什么感觉两个人还挺熟的。
司银看言祺还在盯着他看，脸皮厚过城墙的人居然感觉到了一点不好意思，他平时其实挺糙的，护肤品也是想起来才涂点儿。
他现在只想站起来说“我去洗手间补个妆”，我形象应该还ok吧？刚刚溅的那个油点应该是擦了吧。
光光感觉这两秒好像是卡住了，他敲了敲杯子，打断了两个人的内心戏：“你做的？你看起来不像啊，能行吗？”又故意转向言祺：“我劝你还是打开看看吧，我觉得这小子不太行啊。”
司银差点儿就跳起来了，“说谁不行啊！”邻桌的人闻声看过来，司银缩缩脖子，目光像利刃一下看着光光，压低声音：“你说谁不行？你试过？”他脱口而出，又迅速捂住嘴，眼睛扫视一圈周围，低下头看着自己面前的杯子，“嘴瓢了，我是说你见过？”
光光噗嗤一声笑了：“我还是不试了，消受不了。”
言祺忍住笑意：“没事儿，我相信你，不用看。”
司银弯着眉眼，得意地说：“这点把握还是有的，我做的很用心的。工艺我跟我爷爷学的。”
他喝了口水，放下杯子，低下头指尖一下一下地敲着杯壁，在另外两人的安静注视下，缓缓地说：“我爷爷是圈子里很有名的银匠，我小时候就经常看他做银饰，也一直很喜欢，上了小学他就开始一点一点地教我，直到三年前他去世。”
他表情柔和，轻轻吸了一口气，语气转的很轻快：“奥对了”，他又从包里拿出来一个包装精致的礼物盒，“这个是我给姐姐的。”
言祺愣了愣，他其实不太习惯平白接受别人的好意，他不喜欢麻烦人，也不喜欢欠人的。
司银冲他晃了晃盒子，言祺看着司银的眼睛犹豫了一下伸出手：“这——”，司银又往前送了一下，打断了他的话：“一个小东西，店里现成的，不要跟我客气。”
言祺只好接过来：“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