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029章道长出山
三月十五例行休沐。
秦鹰和大伙说了一声就打算回清泉看她娘和奶奶。佟喜和佟庆二兄弟是孤儿，人走到哪家就到哪，便没跟着回去。
本以为秦鹰会在清泉住一晚上，可是还没到晌午，她便匆匆赶了回来，还带回郝如意给薜林洲的一封信。
“给我的？”薜林洲意外，打开信扫了一眼，微怔。
“怎么了？”秦鹰一直觉得这位薜林洲虽然看起来挺弱的，其实不管内心还是武功都很强大。“不能说算了！”
“没什么不能说的！信上说……西北都护府的施岁派人去见了郝如意！”
“施岁？”秦鹰觉得好像不认识这人。
“就是都护大人！”
“哦哦哦！”秦鹰想起来了，“拉拢的这么明显？”
“不，对方只说最近家宅不宁，恐怕是有什么不好的脏东西，请郝如意出山！
“噗！这不明摆着找理由给郝老头送钱吗？他答应了？”秦鹰很懂这里的门道。
“他问我！”薜林洲唇边不由微微苦笑。
“老狐狸！”秦鹰吐槽。“大人怎么想？”
“干嘛不答应，送钱为什么不要！”薜林洲说。
“大人英明！”秦鹰。
“秦捕头好像很爱钱！”薜林洲觉得从认识她，每每提及钱财之事，秦鹰都明确表态。
“大人不爱？”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这话是你们有钱人说的！像我，趁着大人还在西北，长了月俸升了官，多存点钱，以后回清泉日子也能过得富裕点！”秦鹰。
“你还要回去？”
“不是我自己要回去，是应该回去不是吗？大人在这边的差事要办多久，半年？一年？到时候，就凭您和沈大人这身份怎么会呆在这鸟不拉屎的西北。京城江南锦绣繁华之地，哪不比这好！到时候我自然哪来的回哪去！一年的月俸加上过年过节大人怎么还不赏点，估计够我们家人安安稳稳过个五、六年了！”
“想的还挺远！”薜林洲苦笑。“就没想过继续留在渭州府衙或者跟我回京？”
“大人，虽然我心中不服，但这事道诸多不平，我也无力改变。我这女子当官、还是个武官，放到一般地方肯定是不行的！更何况，您走了，这渭州保不其还会变成它原来的样子。生在俗世里，还能指望它超脱于世吗？如果那样，还不如回清泉过我的逍遥日子！”
“那和我回京？陛下开明，从来没说过女子不能为官，宫里也有编史撰书的女官。”
“还是不了！”秦鹰不说理由直接拒绝了。
“为什么？”
“没什么！”她就是摇摇头，薜林洲也没弄明白她的意思。
“你准备怎么告诉郝如意我同意他去施府？”薜林洲觉得秦鹰应该不会再派人去送信，那外一被人瞧见，就不好了。
“我和他约好了，要是大人不同意，我就派佟喜回家给我娘送点东西！要是今晚酉时前没见人，那就是大人同意了！他自行安排！”
“你这是算准了我能同意！”薜林洲唉气。
“大人当初都能甘当土贼到我们清泉去探消息，这人家上赶着请人去，大人还能不答应？”秦鹰。
“我准备了厚礼，打算和沈悦一同去拜访施岁！到时你也一起去，当大人护卫！”
“耀还没回来？”
“事情还没办完！”薜林洲就纳了闷了，秦鹰一天天老盯着耀做什么？
次日，估计薜林洲是在城门口放了眼线，专门就盯着郝如意，秦鹰早上问他今日去不去施府，他说等等再说。
却说郝如意，因为渭州这边没派人过来，他就知道薜林洲是同意他的施府之行，于是起了个大早换了道袍坐着施府的马车就进了坐落在渭州城内的都护府宅邸。一直等在门口施府管家见他终于来了急忙把人迎了进去。“郝大人这样打扮果真是仙风道骨，风采不减当年！”
“施管家过誉啦！”郝如意陪着笑脸。
施府的管家也姓施，像他这样身份的仆人多是跟随主子多年，绝对施岁心腹，被赐了姓也属正常。他与郝如意相识多年，知道自家大人对这郝如意有拉拢之意，便一直是客客气气。要不然，就凭这没品的小县丞，给他提鞋都不配。
“我听说府上又出了什么怪事，可是真的？”郝如意直奔主题。
“唉，真的！一提这事让人头疼！从年后开始闹到现在！先不说了，老爷还等着您呢！”
施管家引着郝如意去了施岁的书房，郝如意明白，能在书房接见自己，至少是面子上把他当成自己人。
“下官郝如意拜见施大人！”郝如意狗腿的很。
“快快请起，看茶！”施岁态度可亲。“一见到郝大人这身打扮我就安心了不少啊！”
和所有的深宅大院一样，施府也出过不少什么夜半见鬼，小儿夜啼之类的事，一直都是郝如意帮他处理。别看施岁手握兵权，战场之上也是叱咤风云的人物，但是个人便一定有会弱点，他对这鬼神之事非常信奉。子不语怪力乱神，这种事总是宁可信其有！也正为因为如此，他不太敢找郝如意的麻烦，任他在清泉县自在逍遥。
“喝茶不急，不知大人家中这次又是出了什么怪事啊！”郝如意今日出门前右眼皮老是跳，所以他就想赶紧把事解决了拍拍屁股回清泉。
“唉，一言难尽啊！走，咱们到院子里走走，边走边说！”
“是！”施管家前面带路，刚掀着帘子准备伺候着，就见前院的吴管事的匆匆跑了进来。
“大白天的，跑这么急，小心老爷怪罪！”施管家训斥！
“回施管家，新任的知府沈大人来了，求见咱们老爷！”吴管事凭白被管家喝斥也是委屈。
“……”郝如意抄着手拉着脸站在门口，他就说，那小狐狸要不是故意恶心他，他就改姓“孬”！
“那……要不这样，吴管事，你先陪着郝大人去院子里转转，我……”施管家想了想，事有轻重缓急，他只能这么安排。
“您忙，您忙！”郝如意这还不明白，人家这是有大人物要接待了，自己算个屁。
见吴管家和郝如意走了，施管家敢紧跟着施岁回到书房。
“他怎么来了？”施岁。
“他早就应该来拜见大人，等到今天才来，已是对大人不敬！”施管家说。
施管家说的是这么个理儿，但今天郝如意前脚来，他们后脚就到，施岁不能不多想。
“带他们到正堂等我！”施岁知道，不管怎么样，这人他都一定要见。
待施岁换好官服去到正堂时，沈悦他们已经在那等候多时了。
“见过施大人！”见正主到了，沈悦满脸堆笑快步上前行礼。
“哎呀，沈大人！幸会幸会！没想到沈大人会突然前来，我也没有好好准备。”
“施大人太客气了，下官……”
“不敢当不敢当，沈大人，您是京官，自然与我同品平级！”施岁。
“施大人，话不能这么说，在您面前，下官就是个小辈！哈哈哈！”沈悦。
秦鹰听着这两人客套，尴尬得直眨眼。
“沈大人快请坐！”施岁亲热地拉着沈悦坐下。
“其实我啊，早就应该来拜见施大人，只是我这刚上任就有了几桩案子，实在脱不开身，还请大人不要怪罪！”
“欸！沈大人这是哪的话，这怪罪二字从何说起啊！我可都听说了，您刚破了一桩命案，渭州的百姓可都叫您‘沈青天’！”
“沈青天可不敢当，都是下属得力！”沈悦憨笑，眼睛瞄了一眼薜林洲。
“这位就是……薜将军家的三公子？”施岁上下打量薜林洲。
“下官渭州府推官薜林洲见过施大人！”薜林洲上前一步，给施岁行了个礼。
“好好！我早年进京述职的时候就有幸认识你父亲！没想到你都长这么大了！”
“呵呵！”薜林洲笑得特别人畜无害。
人家聊得如亲人般温暖，秦鹰和辉将礼物交与施家下人，便退了出来，在门口守卫。
站了一会，秦鹰见没人注意他们，就悄悄和辉说了一声，往施家的后花园溜去。
这施府可是真大，但老实说还挺朴素，除了一个人工湖和湖边种着些普通的树木花草，什么亭台楼阁都是简简单单的零星点缀，比起庞家或者花汐晚都不如。此时园子里十分冷清，转了一圈，秦鹰也只看到有二个下人进出，她很容易就都避过了。
“臭丫头……”秦鹰其实是来找郝如意的，在后花园走走停停，终于听到有人叫自己。顺着声音看去，郝如意正在湖边的石林那朝她招手。
“郝道长，好久不见啊！”秦鹰纵身一跃，到他身旁。
“什么好久，昨天才见的！臭丫头！”郝如意拿着拂尘抽了秦鹰一下。“你家大人今天是不是故意来捣乱的！”
“此话差矣，我家大人是您才对！”秦鹰说。
“啧啧啧！我现在可不配当你秦领侍的大人喽！”郝如意撇嘴说。
“他们找你啥事？”秦鹰不理他满嘴酸话。
“你们薜大人以为是啥事？”郝如意反问。
“就是想拉拢你，给你送银子找个借口呗！”秦鹰说。
“那只是，一方面！”郝如意捻捻小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