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月儿失踪
“二位大人，我家小女还没有回来！”见他们俩回来，赵蕲跌跌撞撞地从家里走出来。“按理说她这时候应该也回来了！二位大人……先喝杯茶？”
又等了有半个多时辰，赵月儿还是没见影子。“大人啊，我家月儿是个好孩子，她真的不能杀人！”
“您先别急，我们也没认定她就是凶手，只是要问她一些事！”
“要不咱们去村口看看，她哑巴叔回没回来！”
这位哑巴叔叫王石头，并非天聋地哑，只是小时生病没钱治，就再不会说话，听还是听到得到。他家里养了头牛，没事有靠拉乡亲们进城赚点路费。这个时节，他差不多就是这个时辰回村。
秦鹰扶着赵蕲在村口等了一会，总算是看到辆牛车慢悠悠地走来。等车到了村口，赵蕲一看，自家女儿不在车上。
“石头老弟，看到我家月儿没有？”
“没有？”王石头摇了摇头。“她早上也没坐我的车！自己走着进城的！”他比划。“她可能走回来，会慢些！”
见他这么说，王蕲叹了口气，伸长脖子往村外的路上瞧。
“他说什么？”秦鹰问。
“他说‘月儿早上是走着进城的，可能也自己走回来，要晚一些！’都是我这当爹的没用！”
秦鹰与薜林洲对视一眼，“那咱们回去等吧，这村口也挺冷了，回头您再受了风寒！”
“嗯！”赵蕲柱着拐，慢慢地往回走。
“大叔，您这腿……”秦鹰试探着问。
“是我自己不小心伤到了！”赵蕲说。
“那您兄弟赵蓼的腿……”
“唉，那事说来话长，不提也罢！”见他不想说，秦鹰便也不再追问。
这一等又是半个多时辰，天色都已经见黑了。
“月儿，月儿肯定是出事了！”赵蕲急得挣扎着就往外走。“二位大人，月儿肯定是出事了？”
“您为什么这么肯定？”秦鹰突然大声喝住乱了方寸的赵蕲。“您要再有所隐瞒，恐怕我们也不能帮你去找你女儿！”
“月儿……月儿的亲事就是被那赵星儿给抢了！”赵蕲重重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其实这事，秦鹰他们都知道了，但从不同的人嘴里说出来，也许因为立场不同会有不一样的收获。
赵蕲似乎觉得有点丢人，本不想说，但眼前糟糕的是赵月儿失踪了，他不得不实话实说。“我家月儿从前有桩不错的亲事，就是庞家那位二公子庞冲，后来我家败落，本不想高攀去退了亲事，但那庞公子一直不肯，我还当他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孩子。但自从月儿她娘没了，他就提出要退亲。我家月儿心气高，本来就对那庞冲不甚钟意，人家来退亲，她一口就答应了。本来我还担心她是怕我担心装的若无其事，但这几个月过去了，她倒好像真是什么事也没有，但那庞冲却像是疯魔了似的，从前亲事还在时，多少年他都没往咱家来过，这退了亲，他倒是三天二头往咱们这来，月儿烦的要命，一直就躲着他。
“……这人是有多贱啊！”秦鹰和薜林洲心里同时想。
“我这也是听人说的，说是星儿和那庞家公子不知什么时候勾搭上了，庞公子和我家月儿退亲是要娶她！但这些日子庞公子老来找月儿，星儿听说了就十分不高兴，总来找月儿麻烦！虽然星儿和我们家关系不好，但毕竟都姓赵，这事说出来，也真是挺丢人的！”赵蕲又是一阵长叹，“前天早晨星儿更是一进我家门口就破口大骂，说我家月儿是……还坏了她的好事！我想拦她，又被她推了个跟头，月儿怕我跟着生气，才和她一起出了门！大人啊，我求求你，救救我家月儿，她绝对不会杀了星儿，她一定是被人抓走了！”
“……”秦鹰。她看了看眼前这位书呆子，上午问他，他凡事轻描淡写，说好听是家丑不外扬，说难听就是读书人死要面子。这一大天就这么浪费了，他家女儿要是真出事了，这不耽误功夫吗？
“你先起来，你老实在家呆着，哪也别去！我们这就回城！要是明早赵月儿还没回来，你就跟这两位差爷到府衙去，知道吗？”秦鹰叫来佟喜二人，让他们陪着赵蕲，别再出什么事。
“要有可疑的事情，先稳住情况再想办法禀告我们，别只身犯险，安全第一！”临走，秦鹰嘱咐佟喜。
秦鹰和薜林洲二人骑上马，以最快速度返回渭州府。
“你觉得赵月儿能去哪？”薜林洲问。
“第一，她和赵蕲知道东窗事发，人跑了我们没发现！第二，被人抓了，跟据他们说的，庞冲对赵月儿贼心不死，所以很有可能是庞冲。”秦鹰总结。
“为什么不是赵蓼？”薜林洲虽然知道就赵蓼那种人最是色厉内荏，但他就是想听听秦鹰分析。
“他，要是干点阴险背后使绊子的事情我不意外，但绑架这事，太费人力财力，他不一定舍得！而且他都已经把赵月儿告了，绑架她没啥必要！”
秦鹰早已经忘了薜林洲是她上司，带着他就跟平时与老蝎一起办差似的。到了城门口，把马交给守城的士兵，二人就跃上屋顶，直奔庞府后门。
莫三此时正在周围监视，见到他们过来忙问事情进展如何。
“你带人上门，就说……一路抓贼到此处，，恐怕贼人潜入庞府对他们不利！”秦鹰对莫三说。
“是，属下明白！”
莫三带了几个兄弟到庞府正门去拍门求见，秦鹰和薜林洲一起从后院的一处高墙翻身入府。
庞府面积非常大，院内庭台楼阁极其华丽，秦鹰一时摸不到头脑。
“跟我来！”薜林洲轻轻拉了她一下，引着她避开府内偶尔经过的下人，从后花园穿过，悄悄翻上了一座相对高的屋舍。
“大人认路？”秦鹰小声问。
“不认路，但是这种府邸的建筑格局，大都如此。”
“还是大人见识广博！”
“这时候就不用拍马屁了！”薜林洲小声说。“这边！”
“……”秦鹰也不多问，小心跟着薜林洲往另一处院子那边走。
“各位夫人少爷小姐的屋子应该就在这片！”薜林洲说。
“咱们分头找吧！要是没发现，一会在这汇合！”秦鹰提议。
“别了吧，外一探到夫人小姐的闺房去，我不太方便！”
“大人还想进人家屋里搜查？”
“外一从房顶掉进去呢？”薜林洲突然皮了一下。
“……”秦鹰，二人先后一个院子一个院子的查，这庞家老爷、少爷的夫人小妾是真不少，探了好几个院子也没摸到正主，偷听来的也不过是妇人间争风吃醋相互诋毁。
却说那莫三，带着兄弟敲开了庞家大门，庞府下人见是官府衙役死活不让进，但后来听说是一伙飞贼潜逃至此，便拿不定主意只好去禀告了庞府管家。
“飞贼？我庞家自有家丁护院看护，不劳他们费心。”此时庞家老爷庞通正与管家谈论田地长租金之事，听完门房的话，没好气地说。
“那小的就这么回那位官爷？”门房为难地说。
“来的是哪位官差？”庞老爷问。
“莫三！”
“怎么是他，不是说府衙里来了一位领侍大人，他怎地……”
“听说他升任副领侍了！”这种官府里的人事变动，基本没有哪府的管家是不知道的。
“带他到各院随便走个过场！该怎么说，你明白！”庞老爷吩咐焦管家。
“是，小的这就去办！”庞府的管家焦诚跟着门房去迎接这位莫副领侍。
“莫大人，听说您荣升了？”
“什么荣升不荣升的，还不是只能在人家手底下混口饭吃！”莫三一脸不屑。
“大人哪的话！不过啊，小人也真是替大人不值！唉，不说了不说了！”焦管家陪着笑脸，嘴里说着不说却还在继续说，“怎么我听说新领侍是知府大人自己带来的？”
“可不，还是个小丫头片子的，md！还要让老子听她的！”莫三嘴里不干不净，也不知是作戏还是借机吐槽。
“噗！”躲在房顶的薜林洲听到这话，用胳膊碰了碰还在东张西望的秦鹰。
“随他说，逢场作戏！”秦鹰倒不往心里。
“秦领侍大气！”薜林洲笑。
秦鹰盯着莫三，趁他落在最后面，身边没人的时候，“嗖”地飞过去一个石子。
莫三低头，看到地上插着个黑玄石片，他一脚上前将那石片踩碎，趁人不注意，抬头看了一圈。“唉，我说管事的，你们这府里也太大了，这要是哪哪都看一遍，估计天都亮了，敢问一句，这比较重要的夫人少爷的屋子都在什么位置，咱们先去看看，要是没危险，今天这事也就过去了！”
“大人说的有理，咱们跟前这院子是三夫的，过了那边池子那处院子是二夫人的，二少爷也住那边……”
“看……”秦鹰得意。
薜林洲无奈笑笑，跟着她就往二夫人的院子那边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