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胭脂价贵
“袁大夫，我这心口疼了好几天了，可是人家一来，店里的伙计总说您不在！今天我要是再见不到你，恐怕这命……”
“流沙……”二楼是分割开的几个私密空间，每间都有大夫坐诊，秦鹰知道流沙一般是在最里面的隔间。
“你是什么人，随便就闯进来！”秦鹰刚一探头，就见那女子“嗖”地把肩上的衣裳拉了起来。
“渭州府办案！”秦鹰。
“我又没犯事，你办不办案，关我什么事？”那女人十分十分不满意她和袁大夫的独处就这样被打扰了。
秦鹰看那姑娘衣着华丽，妆容精致，却一股子风尘味儿。“我找袁大夫到我们府衙验尸！他昨天刚给我们验了好几具尸体，今天还要继续！”秦鹰一字一句。“那些尸体都已经死了好多天，上面都已经知出……”
“你……呕……”那女的捂着嘴，推开秦鹰就跑了出去。
“哈哈哈！”秦鹰笑，流沙长得好看，总是吸引来这些莺莺燕燕，在清泉是这样，这到渭州才几天，看来又是桃花不断。
“你再这样，病人都被你吓跑了！”袁流沙得了便宜卖乖。
“你没良心，要不是你求着我，我才赖得帮你挡这些烂桃花！”
“好好好，谢谢你！”流沙把看诊的工具收好，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秦鹰上门，他今天肯定又不能在这给人看病了。
“陪我去看看胭脂香粉啊！”
“胭脂香粉？”流沙眨眨眼睛，觉得自己可能听错了。“你要送人？”
“自己用不行啊！”
“呵呵！虽说你现在月银不少，也没必要浪费钱吧？”流沙笑，“涂不涂胭脂其实也没什么差别！”
“袁流沙！”
“行行行，陪你去！”袁流沙笑，“说实话，你真自己用啊？”
秦鹰瞪了他一眼，“你何时见我用过胭脂！”
“就是！”袁流沙觉得自己比秦鹰还要了解她自己。
“你还记得昨天那个女人身上的香粉味吗？”
“记得，特别浓！”
“本来我还想着可能是凶手特意想用胭脂味掩盖尸臭味，但我今天早上去看她，发现那味道居然还没有散！既如此，那掩盖一说就说不通了！味道太浓反而会吸引人注意，这么做得不偿失，那就有可能是那女子自己涂的！所以我想去找找看，反正现在也没线索，如果能找到，也算是给认证死者身份的找到个突破口！”
二人说走就走，出了药铺就是渭州城最热闹的街市。
“我们去哪家？”流沙问。放眼望去，除去酒楼茶肆外，胭脂铺、首饰铺、成衣铺等等等等，这些以女子为主要客户群体的店铺是一家接一家。
“我刚才找人问了，咱城里最有名的二家铺子都在这条街上，一家百香苑一家莳花坊！”秦鹰。“那死者衣着挺好的，肯定不会用那些便宜货色吧！”
“哎哟，这位姑娘……大人，您是要看胭脂！”本着就近的原则，他们先进了百香苑，一进屋，秦鹰就觉得各种香气混合在一起，温吞吞的，把她熏得直迷糊。
今天秦鹰特意换了件衣裳，素素净净，但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女孩子模样。
“呵呵！”秦鹰笑了笑，对迎上来的大姐说，“我想看看有没有那种香味特别浓郁的胭脂或者香粉什么的……”
“有！您来我们店里就对了！我们店里的胭脂保准颜色艳味道浓！”那大姐身上的味道也不知道究竟是混合了多少种，手帕对着流沙一挥，呛得流沙差点咳了出来。
“那快点给我们介绍几种！”秦鹰看着流沙想笑又怕自己的气喘大了。
“我的老天！”看了老半天，他们终于忍不了了，便随便买了一小盒，从百香苑里跑了出来。
“好像没有，是吧！”秦鹰几乎闻了店里所有的东西，她觉得自己嗅觉似乎已近失灵，但却没发现那种味道！
“嗯，应该是没有！那女人身上的香气虽浓，但却不俗！这家铺子里的……”流沙满脸都写着嫌弃。
“那咱去下家！”秦鹰说。
“这个你拿着吧，好歹是我花钱买的！”流沙将手里的胭脂盒塞给秦鹰。
“我要它干嘛！”秦鹰拒绝。
“那我也没用啊，先拿着，留着送人！”流沙说。
秦鹰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就把胭脂揣进怀里。
“呵！到底是个女人！”远远的，办事回来的耀看到这两个人的举动，冷冷一笑。
“走，咱去下一家！”秦鹰。
等到了莳花坊，他们发现这里风格完全不同。
店里人不太多，显得有点冷清。“这味道好香！”秦鹰回头对流沙说。
“这位姑娘真有品味，这是我们店里最新制的熏香，叫‘萦’！”
“萦绕的萦？”
“正是！”一位穿着淡黄色的衣裙的女子，脸上带着微笑对他们说。
“我想要些味道浓而不俗的胭脂或者熏香送人，不知道店家可有推荐？”
“有有！”那女子招呼她们坐下，端出一个红漆的盘子，里面有几个漂亮的小盒子，装的都是熏香。
秦鹰挨个闻了闻，很明显都不是。“这些要是在家里点，身上是不是也会有留香？”她是真不懂这些。
“会有，但是很淡。姑娘要是想随身带着啊，那我们这有香丸！”
“不，不是的！我只是觉得这熏香的香气不够浓。”秦鹰并未见那受伤的女子身上带着香丸香珠，这么说来，还应该是涂了什么胭脂香粉。“那有什么胭脂香粉吗？”
“要说浓而不俗，那姑娘可要试试我们店里最新的招牌——醉！”
那女子一脸自信，又端来一个木盘，上面有三个大小不一的红色漆盒。“我给姑娘试涂一下吧！”
“不……不用了！”秦鹰推辞。
“不试涂一下，姑娘怎么知道合不合心意！”
“……”秦鹰被拉着坐下，那女子左右端详了一下秦鹰，“恕我直言，姑娘的皮肤有点粗糙，咱们女儿家要好好的保养，你说是也不是！”她扭头对流沙说，那眼神顾盼流波，愣把流沙整出一身鸡皮疙瘩来。她取了香粉在秦鹰脸上轻轻拍打均匀，又拿了那盒胭脂，一点点匀在面颊上。“再来，这是口脂！”她又取来最小那个盒子。
“口脂不用了！这个……挺好的！”秦鹰说。“要多少钱？”
“这一套锦盒装是一百二十两！单买的话，胭脂五十两、香粉五十两、口脂三十两！”
“这……也太贵了！”秦鹰嘟哝。
“贵自然有贵的道理！”
“呵呵，那……敢问店家，这‘醉’卖的多吗？我……想送给我一个重要的朋友，不想满大街的姑娘都是这味道！”
“虽说这‘醉’并不是我们店里最贵的，但一百二十两一套的胭脂香粉也不是谁都买得起的。况且这还是刚刚上市的新品，不过卖出去几件而已，姑娘放心！”
“那姐姐方不方便告诉我是谁买了这胭脂，外一我那朋友自己也买了，我再买了送去就不好了！”
“这……”
“姐姐帮帮忙！”秦鹰央求。
“你求我也没用！这是客人隐私，我不便相告！”那姑娘看秦鹰和流沙穿得还不错，没想到口袋里好像太有钱，便有点失了耐心。
“渭州府办案！”秦鹰本来不想声张，悄悄问到便走，没想到这人这么不配合。她从怀里取出令牌。“我要看买过这‘醉’的客人清单。”
那女子见她突然变脸，吞了吞口水，“你知道我们家是谁开的吗？”
“我管你谁开的！我要看买过这‘醉’的客人清单。”秦鹰口气不容反驳。
“是什么人在此喧哗！”一个装着紫色华服的女子从店内另一间屋子走出来，慢步轻姿，带着阵阵幽香。
“渭州府侍卫秦鹰！”秦鹰报上名来。“我二人因一桩要事前来寻香，望姑娘配合！”
“寻香？”
“这是我们掌柜！”那试香的黄衣姑娘见掌柜都被惊动，心中便有点不安。
“你先忙去吧！”掌柜的吩咐，“想必大人应该明白，这客人的清单我们店家应该保密！”
“掌柜的放心，我自然也会保密，。只是我要用这醉去办送礼还个小人情，不想和人家买重了！”秦鹰并没有说出实情。
“好吧，那大人里边请！”那掌柜将秦鹰让进内室，拿了本帐册，翻到一页递给秦鹰。
秦鹰接过一看，正是那醉的销售清单，从今年三月上市以来，这醉，胭脂售出五件，口脂和香粉各售出二件，而整套的售出三件。秦鹰这人记忆力不错，这十几个人的名单，她很快便记在心中。
“只有这些！”秦鹰问。
“恩！大人也说了，这胭脂价贵！”那掌柜的一笑，连秦鹰都不得不承认，太美了。
“呵呵，是啊！”秦鹰笑。
“那大人是想要哪件呢？”掌柜的问。
“我……买口脂吧！”秦鹰挑了个便宜的。
“一个口脂而已，我送大人吧，大人记得我的好就行！”
“那怎么行！”秦鹰推辞，急忙从怀里取出银票，付了钱。
“三十两啊三十两！我一个月的月银，还没有到手呢就没啦！”出了莳花坊的秦鹰面色如丧考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