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路遇凶案
“很浓的胭脂味，混合了血腥气！”薜林洲回忆刚才的味道。
“恩！”秦鹰点头，拉着薜林洲快步追上那马车。“这位大哥请留步！”见那人似加快了速度，她索性一跃落在马车前面挡住去路。
“你……你不要命了，要做什么？”车夫怒了。
“二位大哥，我们是外地来的，在这野外迷路了，不知道这地方离最近村镇还有多远？要怎么走？”
“往南三里？”坐在车辕上的男人答道。
“南？哪面是南？”秦鹰装傻。“不如大哥送我们一程，我付银子给您！”
跟在后面的薜林洲若无其事地走到马车旁边用剑柄将车帘“呼”地挑起来。
“你们干什么，找死？”那个车夫见瞒不住，从车辕底下抽出二柄刀，就向薜林洲和秦鹰砍出。就他们这水平的再来十个估计也打不过薜秦二人，没几招，那二人就被按在地上。
“说说吧，这是要去哪儿啊？”秦鹰问。
“二位大侠，高招贵手！放小的一条生路！我们也是替人办事！”
“替谁？”秦鹰问。
“二位，这是人家给我们办这件事的银子，我都给二位，二位就当没看见，咱们……”驾车那人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摸出个小银碇子来。
“就这么点儿？”秦鹰笑。“快说，是谁？”
“叭！”轻轻地那轿子里似乎传来了一点声音。
“啊！诈尸啦！”二个男人尖叫。
“这些天怎么尽是诈尸的，真应该让郝老头做场法事！”秦鹰嘴里嘟哝，手却没停。
“啊！”秦鹰手下那个车夫一声惨叫，原来他的胳膊被卸了。“你要敢跑我立马砍了你！”秦鹰丢下他，快步跑去马车那一看，里面硬挺挺地躺着个满脸是血的女人，她把手往那人脖子处一探，没有一丝生命的气息。“已经死了！”他们听到的应该是这女人因为颠簸，倒在车箱里的声音。
薜林洲看着她的一系列动作不由得心里一紧，眉头也难免一皱，好像自已的胳膊都跟着一痛。“好可怕！”
秦鹰跑到那车夫身边，抓起他的胳膊一用力，伴着又一声尖叫，胳膊又归了位。“把车驾上跟我走！记住了，要是敢耍花招，别怪我剑没长眼！”
“啊！我们哥俩……你……”那个被下了胳膊的人瞪着秦鹰。
“渭州府侍卫办差，不服？”秦鹰从怀里拿出令牌在那二人眼前晃了晃。
“啊，大人啊！我们……”
“回了衙门再说！快点！”
那个车夫抱着胳膊哭丧着脸，秦鹰瞧他这样子，把他塞进车箱里，自己也钻了进去。另一个人和薜林洲坐在外面驾着马车。驾车的人害怕秦鹰，马车的速度驾得这叫一个快，另一个哥们在车厢里和死人同车，因为那女尸现在尸僵严重，所以非常不稳定，时不时就和他来个亲密接触，连颠带吓命快没了半条。
不到半个时辰马车就进了渭州府城。
薜林洲被打发先去叫了流沙，等秦鹰他们到的时候，流沙都已经在府衙里候着了。
“先看看这女尸！”秦鹰招呼人帮忙将那女尸送去停尸房，自已则将那两个车夫下了狱。
“你们这是做什么去了？”午饭后就没见薜林洲，沈悦问了一圈谁也不知道，直到那些喝酒的侍卫们回来才知道，薜林洲和秦鹰一道走了。
“出城走走！”薜林洲说。
“出城走走就走了整整一个下午然后还带了个女尸回来？”沈悦不信。
“遇到点事！”薜林洲。
“什么事？”沈悦。
“说来话长！一会再说！”薜林洲。
二人坐在后堂喝茶，不一会，袁流沙从外面进来，“死亡时间大概有四到五个时辰左右！死亡原因应该是后脑受到撞击致死，身上有几处擦伤，但不严重，死前生前脸颊曾被击打过，腿部也有一片瘀伤。还有她死后应该就被移动过，因为她的死因是后仰造成的后脑损伤，但身上的尸斑却在身体右侧！”
“但她有被装在马车里改变过姿势！”薜林洲说。
“恩，在马车里短时间改变位置只会造成的云状尸斑，而她身体右侧的尸斑已成片状。”
“哦！”这样浅显的道理薜林洲一听就懂了。“有劳！”
“大人不必客气，怎么说我也是这府内的……仵作！”
“……”薜林洲觉得自己有必要硬气一点，他就感觉这袁流沙没事就想逗逗自己，是看自己脾气好吗？他想着自己要怎么立立威，还没等想出来，秦鹰就回来了。
“大人！”
“先喝杯茶！”薜林洲亲自给秦鹰倒了杯茶递过去，一下午水米未进的秦鹰也不客气，直接一口干了。“再来一杯？”薜林洲问。
“不了，呃……谢谢大人！”
秦鹰这才觉得有点失礼了。“大人，那两个车夫我大概问了问，他们是两兄弟叫丁财、丁旺，平时就在渭州府周围的村镇里流窜，干点小偷小摸坑蒙拐骗的勾当。今天早上在焦岭村那边遇到个像叫花子的流民说给他们介绍个一两银子的好差事，让他们把这女人找个没人地方埋了。但他们两个人贪财，想把女尸送到白吉庄那边找个叫鞘头的人卖了再换几个钱也是好的，所以这才遇到我们，马车也是偷的。”秦鹰把一个小银碇子扔在桌上。
“白吉庄，那是什么地方？”沈悦。
“哦，就是这附近的义庄！”秦鹰说。“那两兄弟都不是头一回干这卖尸的勾当的，和那个鞘头也算熟络！”秦鹰看了看薜林洲，“我觉得大部分应该是真话！”
“谁会买尸体做什么？”沈悦问。
“尸体呢，比如练习解剖，比如想研究人体系构造……”秦鹰边说边看向流沙。
“你看我干嘛！”袁流沙白了秦鹰一眼。虽然吧，但是吧，反正袁流沙不想深聊这个话题。
“没什么没什么！”秦鹰，“再比如结阴亲!”
这些事情纯洁如小白兔的沈大人简直闻所未闻，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
“咱们明天要怎么做？”薜林洲赶忙转移话题。
“现在最主要的两件事，一是死者身份，二是找到让丁家两兄弟埋尸的人。明天张贴告示，在城外发现女尸，详细描述一下死者的衣着、相貌特征什么的，看有没有人来认尸！知道了死者的身份，这案子就算破了一半！”秦鹰说。
“一切你安排就是！今天辛苦了，也早点休息吧！”薜林洲站起身，对秦鹰说。
“恩！”秦鹰点头，转身和流沙就想离开。
“等下！”薜林洲转身到旁边椅上，将一个包袱拿起来递送给秦鹰，“官服！”
“谢谢大人！”秦鹰接过，憨憨一笑，扭头就走了。
“咱这位大人，怎么说呢？”流沙边走边抱着胳膊看向秦鹰，“人长得好，脑子挺好使的，但有人时候又不太像个大人！”
“怎么不像大人？”秦鹰不理解。
“似乎对属下过于关心了！”
“没有吧！”秦鹰质疑。
“你说没有就没有吧！”袁流沙头也不回，离开府衙。
“林洲，你和秦鹰出去，居然都不带我？”回到后院准备休息的沈悦有点不满地质问。
“你是知府大人，怎么能到处乱跑！要在府衙里处理政事！”
“那你……”
“我是咱们渭州府的推官，主办刑狱案件，我出去办案不是很正常！”
“还有，你怎么回事，我怎么觉得你对那秦鹰好像特别好！”
“哪有？”
“不承认算了！”沈悦觉得自己大老远陪着他来到西北，这情义算是错付了。
次日，渭州府张贴告示，吸引了很多百姓围观，自从上一任知府被杀（失踪）好几月了，都没什么大事发生，现在好不容易有点热闹，居然就是个荒村女尸事件。
秦鹰搬了把椅子坐在大门口和莫三几个在那聊天，不时看看来往的人。
“那女人你见过没有？”秦鹰问莫三。
“回大人，没有！”
“别大人大人的，咱们兄弟之间说话不用这样！”秦鹰。“你问问佟喜他们哥俩，我是啥脾气！”
“嘿嘿！”莫三笑笑，到底是啥脾气他是不知道，但是不听话是真动手啊！那天他带头挑衅，二话不说上来就打，自己是真没有一点还手的余地，但打完了吧，又是上门慰问又是给医药费，还把自己老娘给忽悠得一口一个“好闺女！”唉！是个狠人！“那女的我没见过，问了不少人也没人认识！”
“盯着看有没有什么人过于关注这张告示！也可以让丁家那哥俩在门房里看看来往有没有可疑的人！就算找不到关键证人，能有点线索也是好的！”
“是！”莫三。
一上午除了听百姓私下里讲的离谱八卦外，没有一丁点收获，秦鹰呆的烦了，就拜托莫三在这里守着自己溜了。
渭州府济安堂药铺就在最热闹的主街旁边，离府衙不远，秦鹰跑进药铺，见人来人往，没见到袁流沙。“你们少东家呢？”她抓了一个伙计问。
“在二楼呢！我给秦大人叫他去！”
“不用，你忙，我自己上去找！”
“那个……”小伙计似有话讲，却没秦鹰动作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