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谁比谁强
见薜林洲无语了,秦鹰也觉得今天自已态度有点差,“要不我回去换了衣服,咱们再去?”
“回去挺远的,要不直接买一件?”薜林洲记得城门不远就有一件成衣铺子。
“啊,要买啊!”秦鹰不想因为这个花钱。
“……”薜林洲眨了眨眼睛,“要是秦领侍不介意,我送你一件!”
“不介意!”秦鹰坦诚的让人想流泪。
“……”薜林洲。
本来还有点好奇秦鹰会买件什么样的衣裳,结果挑来挑去,她竟选了套墨色的男装。
“走吧!”换好了衣服,官服包了个包裹拎着,两人一黑一白又出了城。
“为何不挑件女孩子的衣裳!”薜林洲。
“大人几时见我穿过女装!”
听她这么说,薜林洲一想也是,就算那天她休沐,好像也是穿了件青色的男装。“我帮你拎着吧!”
“不敢劳烦大人!”
“这样不觉得委屈?”
“这算什么,穿什么戴什么,不过是表象!”秦鹰知他意有所指。
“用不用找个地方先休息一下,你喝了那么多酒?”薜林洲怕她逞强,不肯说累。
“还没开始喝多少呢,你就来了!”
“没喝够?”
“怎么会,我也不喜欢喝酒,但就是菜也没吃几口!”秦鹰有点遗憾,“我们今天还点了一条活鱼呢!你知道我们这地方鱼虾什么的都很贵,平时都吃不到!”
“改天给你补上!”
“说话算话!”秦鹰也不客气。“大人,我一直有件事情没想明白,不知当问不当问?”
“你都这么说了,就是当问喽!”
“当时我们接到消息要有新的知府来上任,怎么也没想到会是您二位这样的!您这么温和有礼,沈公子又是那么个不谙世事的性子!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贵公子,从小也没吃过苦,恐怕也没经过什么事,陛下怎么会派你们来西北?西北这地方……乱!”秦鹰有话直说。
“那你吃过苦,经过事?”
“吃得多呢!”秦鹰皱着眉头说。“郝老头说陛下应该是不想把事情处理的太难看,毕竟是涉及皇家内部的人和事,怕一个处理不当,引起内乱!”
“他说得对!”薜林洲淡淡一笑,对秦鹰的话也不介意。“陛下对这人选也是有些为难,即怕来人无法信任又怕徒增变数!”薜林州抱起手中的剑,边走边说。“早些年的内乱,陛下还历历在目,他担心威压过大,让人铤而走险,所以让我和沈悦在这边顺其自然,见机行事!陛下本就派了我一人前来,是沈伯父说希望沈悦跟我来历练历练!我知道,他是不放心我!而且我姨父说,虽然现在国家大事太平,可是事事难料。将来这个国家还是要交到我们这代人手里,若我们个个都是纨绔子弟,将来谁又能担得起这些国之栋梁呢?”薜林洲转头见秦鹰像是正在很认真地思考,不觉有些好笑。
“大人今出门,为何没有带耀?”
“他有自己的事!”
“可是大人自己出门多危险!”
“现在你才是府衙的领侍,你要负责我的安全!”薜林洲无赖。
“可是大人不是号称武功高强吗?”
“听秦大人这话好像不服气,话说,我们还有没打过,不知谁更厉害!”薜林洲见二人正走的城郊野外,也没什么人,一时兴起,拔剑出鞘,朝秦鹰刺来。
秦鹰没想到他会来真的,后退几步,以剑格挡,身形一闪,避让开来。
“打就打!让我见识见识,北唐排行前十到底是个什么水平!”秦鹰自小习武,周围所见的人从未有敌手。但她也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从不骄狂。
二人你来我往,远远看去剑光飞舞,一黑一白两道身影交叠变换,上百招未分输赢。
二人激战正酣,突然秦鹰“唉哟!”一声,薜林洲听闻急忙收剑停手。
“怎么了?”他以为自己误伤了秦鹰。
“什么东西打到我!”她伸手摸了摸耳后,竟有血沾到手上。
薜林洲伸了下手,又觉不妥,尴尬从怀中取出个帕子。“我看看。”秦鹰扭过头,薜林洲看到她耳后脖颈处有一道半寸左右的划痕。“还好,伤口不深!”说完,轻轻地把白帕覆了上去。
“我自己来吧!”秦鹰接过帕子压在伤口上。平白无故哪飞来的东西伤了自己。她和薜林洲对视了一眼,便各自己观察自己脚下的地面上,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
此时早春,地面还没有什么绿色,尽是干枯的荒草。两人看了一圈,除了石子实在没有尖利的东西。
“可能是我们踩到石子飞起来了!”秦鹰只能这么解释,“没什么大碍一点皮外伤。这帕子我洗完了再还给大人!”
“好!”薜林洲看到那帕子上的点点血迹,不免又瞧了秦鹰几眼。“咦!”秦鹰将帕子收起,然后径直朝着一块大石头走去。她慢慢蹲下,从地上捡起一个黑色的石片。“黑玄石!”
“这是什么?”薜林洲没见过这种石头。
“这是我们这边出产的一种石头,它的组织挺有意思的,能被劈成这种薄薄的石片,硬度还挺高,他颜色又很黑,我们小时候都用他当笔,在地上乱涂乱画。可能是谁的剑尖把它挑起来划伤了我的脖子?”秦鹰语气略带疑问。
“……”有没有这么巧,薜林洲有点不信。
不过这石头薜林洲倒也真是没见过,见旁边还有,他也捡起一片在手背上轻轻一划,果真有一道黑印子。“这个能当笔用了!”
“是啊,像我们穷人家的小孩,轻常捡这个玩的!”
“刚才伤你的石子是从东边树丛里飞过来的吧?”薜林洲若无其事的小声说,手里还把玩着那石头。
“嗯!”秦鹰肯定。
“去看看?”薜林洲问。“不过人应该已经走了!”
“往北去了。走,跟着他!”
渭州东北,白楼庄,一黑衣男子径直走入后宅。“老爷!”
“恩,回来啦?怎么样?”
“那两位先去清泉落了脚,后来他们把清泉那秦鹰给带到渭州来了,当了府衙领侍。听说他们本也想让郝如意一并过来,但那老头子摔伤了,所以就……”
“郝如意那老狐狸,哼……还有那个秦鹰,一个丫头成不了什么气候!”那被称为老爷的中年男子冷笑,“他们自己没带人过来?”
“带个二个贴身的侍卫!”
“属下刚才见那薜三和秦鹰出了城,就跟了一会!”
“怎么?”见黑衣人迟疑了一下。
“属下觉得他们俩关系不一般!”
“关系?什么关系?”
“就是……男人和女人……”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是想说薜三是因为这个才把秦鹰带在身边的?放着京城的富家千金公主不要,能看上那丫头,你这脑子是怎么想的?这些事不重要,管他们做什么?那薜三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吧,功夫不错,但人……表面上看就是个富家小公子,笑咪咪的小白脸。”
“看人不能看表面,我就不相信皇上能找两个草包到西北来送死!继续盯着他们!”见来人不走,“还有事?”
“十七折在清泉了!”
“什么时候的事?”
“前几天!”
“那其它人呢?”
“沙鹰死了,其它人应该都不知道内情,老爷放心!”
“唉!我怎么放心!出去吧!”
“这是什么地方?”白楼庄外一处树丛里。
“我怎么知道!”秦鹰说。“我又没来过!晚上溜进去看看?”
“不用!猜我也猜得出!”薜林洲说,这样规模的庄子,主人不是不是那位定西都护府的都护施岁还能是谁,连那位降了爵的当今皇上的堂兄李洮恐怕都没有这财力更何况他也不敢这么招摇。
“是都护大人?”秦鹰问。
“呵!”薜林洲看着秦鹰笑笑,和这人说话就是省心。
“你和沈大人到任,他们都没来迎接!”秦鹰。
“他的官比我们大,应该是我们上门拜会才是!”
“话说你们官这么小怎么查他?”
“我们有皇命在身,不能光看品级!”
“呵呵……”秦鹰。“说这么多,还不是比人家品级低!”秦鹰腹诽。
“……”薜林洲看出她表情有异,又没有办法。
“那现在,咱们回去?”
“恩,回去准备点见面礼,去拜会都护大人!”
秦鹰表情略带嘲笑。
二人悄悄退出树林,回到大路上。这时候天色已经有点暗了下来,西北的春天,傍晚时还是有些许凉意。
“是不是有点冷了?”薜林洲。
“怎会,我都习惯了,大人冷?要不把我的官服借您披上?”
“……”薜林洲。“不用!”
这地方挺僻静的,走了很远也只见了二个挑着担子的农人。又走了一会,远处二个人驾着辆小马车朝这边跑来。秦鹰和薜林洲见状便侧过身子给那马车让路。可那驾车的人心不在焉,丝毫没在意旁边有人,秦鹰险些被他刮到。
“你没事吧!”薜林洲伸出胳膊挡在秦鹰身前,后背被撞了一下。
“没事!”秦鹰走到路中间看着那小马车。“大人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