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初入渭州
大家寻声看去，就见郝如意趴在马车前，一动不动。
“这？”众人不解，这是舍不得离开清泉县，打算拥抱一下这片守护了十多年的土地？
“大人刚才上车一个没站稳，摔下来了！”负责赶车的衙役佟喜手足无措，想去扶又不敢。
“别碰我！我动不了了！”郝如意对跑来要扶自己的老蝎说。
“……”众人。
“既如此，那麻烦老蝎带你家大人去诊治，咱们事不宜迟！郝大人，你就在这好……好休养吧！”薜林洲根本没打理他。
“大人，你这是唱的哪出？”看着一行人远去，老蝎扶着他家郝大站起身。
“咱们也不能都走了，外一被人抄了老家怎么办？”郝如意说，“三十两是不错，就怕我是有命赚没命花！”
“你娘跟你说了什么？”路上，骑在马背上的薜林洲问身侧的秦鹰。
“没什么，让我别惹事，听你的话！”秦鹰撇撇嘴，有点不服气。“那我娘和你说什么？”
“没什么，让我照顾你！”薜林洲学着秦鹰的口气。
“开玩笑，你是大人，我是侍卫，哪有你照顾我的道理！”
“可我武功比你好啊！”薜林洲。
“从大人到清泉来，大人唯一一次出手就是让我奶奶给砍了一刀，您武功哪比我好，我现在怀疑！”
“可，这是你说的！”薜林洲略带无辜地说。
“我也仅仅是听说！”秦鹰回答。关于这位薜林洲的种种，她不过是从郝如意那位神秘好友的信中了解一、二，目前看来，要保持怀疑态度。“人说呢，薜家三公子师从北唐第一高手，功夫怎么说也能排进北唐前十，在小一辈里更是数一数二！当然这不包括江湖人士！”
“差不多吧！”薜林洲觉得这个评价十分中肯。
“您倒不谦虚！”
“这是实情，为何要谦虚！”
“……”秦鹰。
“秦侍卫不是也自称是甘泉县第二高手嘛！”
“那是实情！”
“恩恩，实情！可惜现在不是了！”薜林洲揶揄。
“是是是！现在我是渭州府第二高手！”
“啊？”薜林洲没想到她会这么说。“那谁是第一？”
“您啊！”秦鹰。
“你确定你打得过耀和辉？”薜林洲。
“不比就当自己打得过呗！”秦鹰如此说。
“……”耀和辉跟在二人后面，听到此言无话可说。
“我说，你们俩，那郝如意装死，现在怎么办啊”沈悦见薜林洲一点也不愁，还有闲心聊天。
“那怕什么，我当你沈大人的推官，可还行？”薜林洲扭头看着难得着急的沈悦。“怎么，不够格？”
“那怎么行，要不你当知府？”
“知府可以在那供着，推官要负责查案断案的，你行？”薜林洲逗他。
“……”沈悦果真不再出声。
“沈伯父是护国大将军，官职在我爹之上，所以你当知府大人，我当推官查案，放哪都正常，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不能这么比吧！”沈悦嘟哝，这么一来自己好像给自己爹娘丢脸了。
“呵呵！”薜林洲觉得沈悦还和小时候一样好玩。“郝老头应该是有自己的考量，咱们就随他吧！”
“你怎么也和秦鹰似的叫他郝老头！”沈悦。
“不然呢？”薜林洲。
却说那渭州府，自打最近一任的罗知府死得不明不白，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府衙里的人都散的差不多了，有门路的另谋高就，没门路的书办衙役只能留下混日子，方主簿就是其中之一。
知府在的时候，他怎么也算是府内文职的第三把交椅，但知府死了，推官走了，他一个没背景没人脉的穷秀才出身，往哪去呢？他花了自己全部的身家才当上这主簿，说起来已经是祖坟冒清烟。如今这府衙冷冷清清，隔三差五也有告状的，可是难不成指望他升堂审案？状纸随便找个地方一扔，管他张家长李家短，爱谁谁！他以为这样的日子过一天算一天，谁成想，上个月居然接到圣旨，新任知府不日到任。
这还真是有不要命的！三年死了三任知府，无一幸免，在他看来，来的不是知府，而是一具新鲜的尸体！
“快点快点，你们几个快点！”此时的他正带着余下的几个衙役加上老仆从心不在焉地打扫府衙后知府大人的宅邸，不管对方是不是来送死的，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人还没死，那知府就是知府，他就要好好伺候着。前些天，他们也听说有疑似新知府的一行人到了渭州附近，被派出去迎人的小队回来说，那几人被清泉县的捕头给带走了，说是抓贼。方主簿一听这话，他都不愿意浪费那脑子深想，谁爱截走谁截走，爱截哪截哪！神仙的闲事，是他这一介小民能管得了的吗？
“大人大人，刚才咱们在城门那盯着弟兄说，有一队生面孔进城了，有可能是京里来的那位！”府衙里的手下禀报。
“确定？”
“那兄弟说那几个人白白净净的，还有女眷，衣着气度都像！”
“行，那你再去打听打听！”方主簿想了想，拍拍身上的尘土也跟了上去。
渭州府城内，这地方秦鹰也来过几次，觉得除了房子好点，街上人多点，铺子热闹点，和清泉也没什么不一样，穷人还是一样穷，流民、要饭的、小偷小摸一样也不少！
一行人找了个饭馆坐下，准备先用了午饭再说，菜还没上齐呢，秦鹰就发现一个偷儿正鬼鬼祟祟地跟在一个衣着还算不错的妇人身后。她给薜林洲使了个眼色，那意思：“管不管！”
“你随意！”薜林洲云淡风轻地说。
秦鹰站起身，耀本来也想跟上，被薜林洲拦下。“不必！”
秦鹰若无其事地走到那偷儿身后约十步的地方，慢慢跟着，待到那偷儿将妇人的钱袋摸到手的一瞬，秦鹰急行几步抓住那偷儿的右手，人赃并获。“你是自己滚呢，还是衙门里说话！”秦鹰冷冷地说。
“衙门？你外乡来的吧！咱们渭州没有衙门，你也不打听打我……啊！”那偷儿的手腕被秦鹰捏得疼痛欲碎。“滚！”秦鹰将他踹到一旁，瞪了他一眼。
“大婶，你的钱袋！”
“啊，我的！”直到此时，那妇人还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一时呆立当场。“谢谢谢谢！谢谢……姑娘？”她语气略有迟疑，惹得不远处的薜林洲心中暗笑。
“你怎么不抓他？”沈悦吃了一口菜问道。
“正事要紧，小毛贼怎么抓得完？”秦鹰笑着座下，流沙给她摆上杯碟倒了杯茶。几人正在吃着，远远就跑来一行人，带头的是个身量中等、三十来岁的男子，只见他跑到近前，“扑通”往地上一跪。
“下官渭州府主簿方致远恭迎几位大人！”
“……”几人停了筷子，看向薜林洲。薜林洲给沈悦使了个眼色。
“哦哦！那个，起来吧！”沈悦一时忘了自己身份。
方致远抬头看看沈悦又看看薜林洲，其实他颇有识人之慧，在他看起来薜林洲更像是个大人。
“前面侯着，等到府衙再说！”沈悦吩咐。
“是是是！”
众人吃喝完毕，由方致远带路，来到了此行目的地——渭州府府衙。
进府第一件事，辉向府内诸人宣读圣旨，任命沈悦为渭州新任知府。
“府内推官何在？”沈悦问，其实他们从耀的口中早就得知什么推官侍卫长早就另谋高就去了，现在不过是做个样子。
“回禀大人，之前的王推官已经调任沛州了。”
“即如此，那就任命薜林洲为渭州府推官一职！”
“多谢大人！”薜林洲乖乖行礼。
“……”沈悦。
“府衙领侍卫长何在？”
“领待卫大人也……”
“罢了，任命秦鹰为渭州府领侍卫长！负责处理各类民事刑事案件。”
方致远抬头看了看眼前这几位，得，人家这是带着手下来的，现在看来就自己多余，瞧瞧，还有两个衙役模样的，应该是跟着这位秦领侍来的，那边那个高高瘦瘦的，看着就是个文人模样的，保不其就是要替换了自己这个主簿。
方致远在那心事重重，秦鹰看着他也想得到他在想什么，“方主簿，大人们远道而来，想必很是劳累，不知住处安排的怎么样了？”
“啊？”方致远没想到秦鹰问他这个，看样子是不打算把他也替换下去？“都安排好了，这些天下官每天都命人准备着，就等诸位大人到来。”他心中的不安暂去，满脸堆笑，领着几位大人到后院府邸休息。
像秦鹰还有同来的二个衙役佟喜、佟庆兄弟在渭州无处可去，便都住到知府府邸之内。
方主簿叫来府中依然留下的仆从，向几位大人行礼问安。
“那边应该已经给我收拾好了，我先走了，有事就找我！”袁流沙这位济安堂的少东家，到了这渭州府分号，自然也有他的住处，他还和在清泉时一样，平时治病救人，有命案时再当仵作。
“其实你就是专职当个仵作我们也养得起！”在路上，沈悦说过这话。
“算了，一年到头能有多少命案，平时难道闲呆着！”袁流沙说。“月俸可以少给三成，我平时还是当大夫吧！”
“……”沈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