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林洲遇刺
“哪里话!”秦鹰笑着坐下,店家忙着给递上了碗筷。
“秦捕头喜欢吃什么,再点一些!”薜林洲温和地说。
“不用了,我看你们也还没怎么吃吧!这些够了!”秦鹰嘴上回着话,眼睛却一直没从菜上移开过。
“菜刚上齐,林洲就看到你们了!来,别客气,多吃点!”沈悦自来熟,见秦鹰也不客气,便喊了店家,又补了两个菜。
“耀大人呢?”秦鹰见耀不在,心里舒坦不少。
“有些事让他去办!”薜林洲俱实相告。“听郝大人说,你们最快也要二、三天才能回来!”薜林洲见秦鹰吃得狼吞虎咽,知道她定是饿急了,看人家吃他自己也来了点胃口。
“正常是这样的,不过这次是个误会,根本没有命案!我们去了就发现了不对,很快就解决了!昨天晚上大伙都累了一夜,我们一想与其在那休息不好,不如干脆快点赶回来,好回家睡个安稳觉!”秦鹰嘴里塞满食物,边吃边说。
听她这么一说,薜林洲注意到秦鹰的脸色不太好,眼下一片青黑,明显是睡眠不足。“这个牛肉还挺好吃的,多吃点!”薜林洲把一盘牛肉挪到秦鹰面前。
“谢谢大人,这家酒楼在我们县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就是挺贵的,我们平时也不舍得来!”秦鹰来者不拒,大口吃喝。
吃饭这个东西,讲究一个氛围,秦鹰吃得香,其它人也跟着食欲大增,直把整桌的饭菜吃得精光。
酒足饭饱,众人也不停留,出门就各自回家,薜林洲三人和秦鹰一道往县衙门方向溜达,此时天色全黑了,街上行人不多,只有少数店家还亮着灯火。
“秦捕头住在济安堂?”薜林洲问。
“我家在后街,抄近路而已!”秦鹰说,见路边有卖芝麻糖的,便走了过去,“来二包!”
“秦捕头,这么晚了还在办案?”很明显卖糖的大婶也是熟人。
“没有,吃了饭走走!”
“就还有三包,您要都要了我算您便宜点!”
“那行!”秦鹰也不啰嗦,付了钱拿了糖返身回到那三人面前,打量了一下那三人,把糖塞给了薜林洲。
“为什么给他不给我?”沈悦不解,要说是感谢刚才请吃饭,那也是他付的钱啊!
“我一包,流沙一包,你们三个一包,他官大,我自然给他!”秦鹰说。
“好像从来没人问过我们俩究竟谁官大,你凭什么认为他说了算!”沈悦突然想到这一点。“你们都叫他薜大人,我却是沈公子?”
“嘿嘿!”秦鹰笑笑,拿了块芝麻糖放到嘴里,那意思就是“这不明摆着吗?”
“……”薜林洲。“话这么多,给你吃吧!”他笑了笑把糖递给沈悦。“袁大夫和秦捕头是……兄妹?”
“哪啊!他们是自小一起长大的邻居,青梅竹马!”不用秦鹰回答,沈悦替她说了。
“你知道的真多啊!”薜林洲腹诽。这才来了几天,他怕是把这些人的事情都打听得一清二楚。
“是啊,小时候我们就住在一个村子,后来又一起到了清泉,一直都是邻居!”秦鹰边走边吃,一袋芝麻糖吃了小半。
“秦捕头劳累了几天,好好休息!”到了济安堂门口,薜林洲回身对一路都在聊天的沈悦和秦鹰说。
“是啊是啊!”沈悦附合。
“好,大人们也好好休息!多谢大人们请我们吃饭!”秦鹰笑笑,冲三人抱拳,转身进了医馆。她真的累极了,把芝麻糖扔给流沙就跑回家中,倒头便睡。
次日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
秦鹰今日休沐,洗漱完毕,便穿了常服。
“起来啦?饿了吧,饭还给你温着呢!”秦霄正在洗衣服,见她从房间出来,忙关心道。
“娘,你怎么又给我洗衣服,我一会自己洗就好!”
“看你昨天累成那样,娘哪忍心让你自己洗。”
“娘真好!”秦鹰拉着娘亲的胳膊,一脸笑容。“娘,这是昨天去熊山给的一两银子!”
“还没问你呢,怎么一天就回来了?”秦霄接过银子送去屋里,又端了一个饭碗出来递给秦鹰。秦鹰接过饭碗,直接在院子里找了个板凳坐下边吃娘俩个边聊。
“秦捕头?秦捕头?”
“谁呀,休息也不让人安生!”秦鹰家不过是一进的大院,后巷有人扯着嗓子喊,她是听得一清二楚。
“沈公子?您怎么来了!”秦鹰打开大门,就看见东张西望探头探脑的沈悦。
“什么公子不公子,叫我沈悦或者沈大哥都行!”
“那不好吧!有什么事?”
“你这打扮还挺好看的!”沈悦见她家常打扮,不由得随口一说。
“这话违心了,沈公子!”秦鹰有自知之明。
“谁呀?”秦霄见女儿在门外和人说话,走过来一看对方是个陌生的漂亮男孩子。
“这位是……”
“哦,娘,这就是我说的从京里来的沈悦沈公子!”
“秦夫人好!”没等秦鹰介绍,沈悦就给秦霄行了个礼。
“快别,这我可不敢当!”
“哪里话,您是长辈,应该的!”沈悦说。“啊,对了,林洲受伤了,我陪他来医馆!”
“啊,怎么会受伤?”秦鹰母女一听皆吓了一跳,照秦鹰所说,那位薜大人武功高强,怎么会受伤呢?
“说来话长了,不过总结一句是,被一个老太太划破了胳膊!”
“老太太?”秦鹰大吃一惊。“快带我去看看!”秦鹰跟着沈悦从后门跑进济安堂,进门发现人,便直接上了二楼,就见袁流沙正在给薜林洲包扎。
“薜大人,您……您没事吧!”秦鹰上楼,薜林洲就看到她了,冲她点了下头。
“无碍,只是小伤!”薜林洲说。
“恩!”见秦鹰看自己,袁流沙也点了点头证明的确是小伤。
“听沈大哥说是个老太太行刺?”秦鹰问道,“有刺客,太危险了,接下来的日子,大人哪也不要去,属下……属下一定好好保护大人!”秦鹰自言自语。
“刺客?我觉得不象刺客,辉,你说呢?”薜林洲还真没往刺客上想
“属下也觉得只是个意外!”辉说。
“意外?”秦鹰看见辉,等他解释。
“刚才我和二位少爷上街,听有人喊抓贼,我们就也想去帮忙,没想到我们追过去的时候,听说那贼人已经被拦下,此时二人正在过招,薜少爷见那抓贼的居然是个老妇人,就想去帮忙,没想到那老妇人以为薜少爷是帮凶,挥舞着菜刀一个回身,就把……”
“老太太会武功?娘……我奶奶呢?”见秦霄也跟上楼来,秦鹰赶紧跑过去小声问。
“你奶奶,早上……出去了!”
“干啥去了?”
“好像说是磨……刀去了!”秦霄说,见秦鹰那表情声音也变得越来越小。
“……”秦家母女。
“那个,薜大人……您说那老太太现在……人在哪里?”
“她要送我来医馆,我说没事就让她先走了!”薜林洲说,声音温和,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
“这样啊,那……下官先回家一趟!”秦鹰说完不等别人回话,就跑下楼,没一会就返身回来。她给秦霄递了一个眼神,秦霄缩了缩脖子,见没人留意自己,就悄悄下了楼。
“包扎好了,虽然只是皮外伤,但伤在关节处恐怕不容易好,薜大人这些天要注意休息,伤口别沾了水,少吃荤腥和生冷。”袁流沙处理完伤口,照例嘱咐了几句。
“多谢袁大夫!”薜林洲说完,给沈悦使了个眼神,沈悦会意从怀里取出一小块银子。
“这可使不得!”袁流沙推辞,却不多话。“不是外人!”
“就是,哪有付钱的道理!”秦鹰心说,不用自己赔钱就不错了!她刚才已经求证过了,那个所谓的刺客老太太正是她家了不起的祖母大人。
“即这样,那我们先告辞了!”薜林洲起身准备下楼,因伤在关节,他的左臂用白布吊在身前。
“薜……大人,不知您现在有没有时间,方不方便到下官家中一叙?”秦鹰见沈悦和辉跟着伙计去取药,小声对薜林洲说,她的语气极为狗腿,对她家情况极为了解的袁流沙心中已猜出九分,不由唇边带笑。
“不会太打扰吗?”薜林洲说。
“不会不会?”秦鹰说。
“那好吧!”薜林洲猜不透她在动什么歪脑筋,好奇心使然,便跟着她从医馆后门出去。
“这边就是我家了,大人请进!”秦鹰满脸堆笑。
薜林洲看着秦鹰眼睛闪过那一丝奸计得逞目光,突然有种羊入虎口的感觉,站在门口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薜大人,您来了!快请进!”大门突然被打开,门内站着一位妇人也同样是一脸笑意,而她身旁站着一个老妇人,这不就是……
“你……”薜林洲一愣神的功夫,身后被秦鹰推一把,他一个趔趄跨进门内,木门被自己身后的秦鹰死死关上。“你们……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