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另有隐情
“……”其实薜林洲想说自己看得清楚,练武之人夜视能力都很强,加上今夜的月光也很亮。
秦鹰,这个人先了自己一步藏起来,是因为查觉到自己,还是发现又有来人?很快薜林洲就猜出她藏起来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自己!因为她在做和自己一样的事——扒着窗子往外看。
外面的来人身形很圆,他溜进院子,把门叉好,然后悄悄地从窗口往里看了几眼,确定屋里安全之后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拿出钥匙把门锁打开。
屋里的秦鹰和薜林洲听到开锁的声音,皆是心中一疑。
这人和张家的人是什么关系?
这来人薜林洲不认识,但秦鹰认识,正是菜场卖肉的鞠大胖,就住在张家的隔壁。
“你为什么会有这家的钥匙?”鞠大胖刚进屋想关门,没想到院中凭空又出现了一个黑衣男人。
“我……钥匙是……我捡的!我看她家今天没人,就想进来偷……偷点东西!”鞠大胖说,想回头又不敢。
“偷东西?就你……鞠胖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俩那点破事?”那人步步向前逼迫得鞠大胖步步后退。
“滚,别耽误老子正事!”那人抬手给了鞠大胖一个嘴巴,他脚下不稳,一个趔趄摔到地,躲在暗处的两人一瞬间理智战胜了本能,都没有冲出去。鞠大胖被摔得够呛,支撑着坐了起来,却见隐蔽之处二个人同时对着他比出“嘘”的手势,其中一个人他还认识——秦捕头。
黑衣人看来今天心情极差又无处泄愤便想着揍鞠大胖一顿出出恶气。
“你……你别过啊!”鞠大胖大惊失色,对着那人说道,“你……你再过来,我就喊人了,这……这里白天出了命案,周围肯定有捕快衙役!”
听他这么一说,那人还真止了脚步,一想正事要紧,就急忙跑进张发的卧室里,不知在翻找什么东西!
见那人不再理会自己,鞠大胖站起身就想跑,却见一柄飞刀带着寒光从自己头顶飞过,钉在他身后的墙上。
“敢跑试试!”黑衣人警告。
鞠大胖浑身筛糠一般,看了看秦鹰。
“放心,有我!再看看情况!”秦鹰小小声地说,说完趁那黑衣人没注意这边的时候,“嗖”地从房顶那个洞窜了上去,薜林洲没想到她来这么一手,便也跟着飞身上房!
鞠大胖见状,一时没反应过来,抬头看看,却见秦鹰摆着手让他别往上看。要说这秦鹰吧,他认识很久了,据说武功清泉县第二,脑袋瓜子第一,没有她破不了的案。她说保自己,那就估且相信吧!反正自己这体格肯定是跑不出去,相信她也许还有命在。
黑衣男人将屋内翻找个遍,连坑上的席子都给掀了,却很明显的一无所获,站在地当中叉着腰怒意上涌,破口大骂。
“md!”他啐了一口,恶狠狠地瞄了瞄坐在厨房地上的鞠大胖。
“你……你别过来!”鞠大胖声音颤抖,然后目光不受控制地往屋顶上飘。
“什么人,大晚上的夜闯案发禁地!”正在鞠大胖快要吓尿的时候,屋外远处传来一声厉喝,那人心里一惊,甩手又一柄飞镖甩出,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慌张,仅仅擦着鞠大胖的脸飞了过去,眼见着屋外人声渐近,他只能从后窗一跃而出,借着夜色逃走。
秦鹰从门跑进,刚才那声就是她假作守夜的衙役故意喊的。“你没事吧!”秦鹰问那鞠大胖。
“还……还行!”鞠大胖声音颤抖。
薜林洲从屋顶跃下,想从后窗去追那人。
“你带他回衙门,我去追,路熟!”秦鹰一把扯住薜林洲,交待二句,自己便后窗跃出,消失在夜色之中。
“大人?”正在薜林洲有点失落的时候,耀从外跑了进来。
“来得正好,带他回衙门,其它事情,等我们回来再说。”交待完薜林洲也跳窗追了出去。
这甘泉虽然说是个县城,实际上却连京郊的村子都不如,望眼放去尽是些土坯制的破旧屋舍,很多房子连瓦都没有,不过是铺了些干草秸秆。有几次薜林洲险些踩破人家的屋顶,所以此时的他更是集中精神,提了几口真气起来。深夜寂静,很快他便寻到了目标,飞身跟了上去。
却说那秦鹰不愧是甘泉武功排名第二的捕头,她拿捏着尺度尽量远地跟住那黑衣人,既不会被他发现也不会跟丢。
等看到他进了城西城墙根儿贫民窟的一处房舍,秦鹰记下了地点,停住脚步。
“还追吗?”身后一人悄然落在她身旁。
“薜大人……您说呢?”秦鹰反问。
“不追了!”薜林洲。“他……肯定还会再来的!”
“大人英明!”
“……”薜林洲。
“此处应该不是他的住处,如果我没猜错,清泉县晚申时宵禁,他若想出入必要有地道!里面也许还有机关!或者有同伙接应也未可知!”秦鹰说。
“你还好吧!”薜林洲轻轻问道,那黑衣人擅使暗器,所以他才有此一问。
“当然!”秦鹰倒是不解他何来一问。“大人,这时间不早了,咱回吧!”
“好!”薜林洲转身从屋顶跃下,秦鹰见状也只能跟了下来。
“刚才那个拿钥匙的人,秦捕头可认得?”薜林洲。
“他是那附近集市里卖猪肉的!叫鞠六,大伙都叫他鞠大胖!”
“他为何会出现在那屋子里?”
“明天问他就知道了!”秦鹰说。
“秦捕头武功如此好,不知师从何人?”
“清泉武功第一的前任捕头!”秦鹰。
“……”薜林洲这人吧,和陌生人没啥话说,见秦鹰也不主动挑起个话题,索性也闭口不言,二人脚程很快,没多久就到了衙门附近,遇到一直在此等候的耀。
“刚才那人已经送到牢里关押起来了。”耀迎上前向薜林洲禀告,顺带瞥了秦鹰一眼。
“有劳!”秦鹰客客气气,也不管耀那是啥眼神。“行,那大人也早些休息,一切明天再说。下官这就告辞了!”秦鹰对薜林洲行了个礼。
“你……这是?”薜林洲见她要走。
“回家啊,我总不能也住在衙门里。”秦鹰笑了笑,转身就进了街边的济安堂药铺。
“……”薜林洲看了看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翌日晨起,郝如意听说昨天夜里又抓了个人,便吃了饭就将人提上来问话,这清泉县就那么大地方,案发地离衙门又不远,鞠大胖大伙基本也都认识。
“郝大人,小的冤枉啊!”既然是熟人,那就有话敞开说吧!
“你冤枉?说说吧,你哪冤枉?”郝如意连堂也没升,就在后堂坐在椅子上,端了杯茶却不喝就在那刮茶叶沫子。旁边坐着薜林洲和沈悦,秦鹰他们则在站在一旁。
“小人……小人……”
“说不出来了吧?你大半夜上人寡妇家,你想干啥?”郝如意特别强调“寡妇”二字。
“我……”
“昨天你不是和那黑衣人说你是想偷点东西吗?入室盗窃,按北唐律,先打十板子再说!”郝如意吓唬他。
“别别别!大人,张发家是小的邻居,小的怎么可能去偷东西,小的……”鞠大胖扭捏。
“噗!”他在这憋个大红脸一言不发,旁边的老蝎和几个衙役却都在偷笑,“你小子是看上人家寡妇长得漂亮了吧!”
“你胆可够大的,人家男人昨天可才刚死的!保不准那gui魂还在那屋子里没走呢!你这急三火四的就跑人家去,不怕那死gui丈夫找你报仇?哈哈哈!”几人哄笑,鞠大胖被说的脸红的像那熟透的柿子,随时可能爆开。
“哈哈哈哈!”见他这冏样,几人笑得更甚,郝如意还在那刮着茶叶沫子也没有阻止的意思。
“大人,他们……”
“他们说的可是实情?”郝如意面带讥笑。
“你们……”面对众人的嘲笑,鞠六气得直喘粗气,脑袋一热口不择言!“那……那男人根本不是他丈夫!”鞠六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哦?”郝如意本来就是想刺激刺激他,让他吐出实话来,没想到他语出惊人。任谁也没想到,会出现这么个新情况。
“不是他丈夫?”郝如意放下杯子,反问道。
“云娘,就是张于氏,她本是一大户人家的丫头,得罪了当家主母被发卖,她也不知道是谁买了自己,只是被被带到一处后宅,让她伺候张发。后来不知何故,又将她和张发送到咱们这地方,安置到那的那处宅院里,对外就说是夫妻落户在此。因为她常到集市上买肉买菜,一来二去就熟了……”想着自己已经露了口风,鞠六知道再瞒着也没有什么意义。
“然后你因色起异,与云娘合伙杀人……”郝如意不失时机地插了一句。
“没有没有没有……她那丈夫和死人也没什么二样,就算我二人真有什么,他也管不了,我们何苦要杀他?”
“但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云娘名义上的丈夫,你们偷情终不是长久之计!”郝如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