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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上京(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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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十一,苏启一行凭着紫甲卫卫将腰牌一路畅通无阻抵达京都。除了来过京都的映月和许颖,九个男人进了城门还在深深的震憾当中!

    巍峨!雄壮!厚重!这里边有多少故事才能诉说道尽!

    众人下马牵着验牌进城后,在映月的带领下一路往着军侯府而去。一路前行,望着青石板铺就,宽达十数丈的街道;望着街道两旁林立的屋舍店铺,望着人来人往如织!吆喝叫卖声、畅谈欢笑声、炊烟里夹杂着烹食的香味,酒味飘荡着。处处可见的青砖青房舍或高或低,却俱都飞拱雕檐,精美而古朴!不时从经过的茶楼酒肆里传出的鼓乐胡弦,和着轻柔或是清亮的吟唱,让九个男人不时想要驻足一观。

    约莫半个时辰后,映月带着苏启把路明六人安顿到客栈后,一行五人来到了军侯府后门,映月上前敲响门环,不久门就被一年约二十的小厮拉开,一看是映月,小厮躬身说:“原来是映月小姐回来了,小姐快请进,小的去告诉夫人。”说完一溜烟跑了进去。

    映月摇摇头说:“走吧,姐夫。我们进去。”

    一行人才至外院,裴钰便风风火火迎了上来,走到映月跟前一把把映月搂进怀里:“可算是回来看为娘了!”映月眼含热泪紧紧抱着裴钰。

    母女二人抱了一会松开,裴钰摸着映月的俏脸说:“我的宝贝越长越美了!”映月有些娇羞地挽着裴钰。

    裴钰看着苏启佯怒说:“小启,来自己家里还提了礼物,真真是见外!以后可不能这样,要不然为娘可不让你进家来。来京都也不把英英带来陪为娘一段时间,真是一点都不心疼为娘。”

    苏启上前见礼说:“娘责备的是,是孩儿见外了。”

    裴钰“噗呲"一笑说:“你这孩子,就知道哄为娘开心。你们的马呢?”

    苏启回说:“还有六个落难遇上后投奔我的人,被我安顿在如归客栈了。马匹也在客栈里。”

    裴钰瞪了苏启一眼说:“这是你的家,回到自己家里还把你的人安排了去住客栈,你是担忧为娘负担不起你们吃喝吗?”

    苏启刚想解释,裴钰对身后小厮吩咐:“小李,去把姑爷的人接来安置在西院。”

    到了正堂里,映月向裴钰介绍了壮壮、杨勉和许颖。三人上前躬身给裴钰行礼后,裴钰笑眯眯虚抚了壮壮和杨勉起身,走到许颖跟前拉起许颖小手问:“好一个小美人!越看越喜欢!坐坐坐,一会就能吃饭。”

    坐着闲谈了没多会,屋门外响起脚步声才传来,一个雄浑的男人声音就传进屋里:“娘,听说月丫头回来了?”

    裴钰抬眼望着门口,待得说话的男子进到屋里,辟头辟脸说:“多大人啦!怎么就不知道稳重呢!让你妹夫看笑话不是!”

    苏启看着进屋的不知是哪位舅子,约二十五六年纪,浓眉大眼,银盆脸上五官长得极为匀称耐看!

    这位舅子扫视了三个未曾谋面的男子,最后目光定在苏启脸上看了一阵:“哟哟哟!月丫头真是好眼光啊!这妹夫挑得好!我看这京都能比过我妹夫的不多!”说完带摇头晃脑左右看了看苏启。

    映月娇羞地说:“大哥,你胡说什么呢,姐夫不是我的,是英英姐的!”

    苏启才要起身,这舅子说:“哦!原来是英英的夫婿!反正是我妹夫!好!”

    裴钰轻轻“嗯”了一声,舅子没敢再说话。转身朝着裴钰躬身行礼:“娘亲,孩儿回来了。”

    裴钰伸出手掌朝着苏启说:“良嗣,这是你的妹夫,苏启。其祖是卫国大将军,其父是忠孝郎将。你妹夫现下已是郎将。”

    苏启起身朝霍良嗣行礼:“大哥,小弟有礼了。”

    霍良嗣上前一步扶起苏启说:“免礼,免礼!娘说了,在家里可以少些礼节的。”

    等一一把霍良嗣跟苏启一行人相互介绍熟悉后,裴钰才问:“你弟弟他们怎么还不回来?”

    霍良嗣说:“快要回来了吧。”

    话音才落,一群人的脚步声传来,苏启偱声记屋外看去,三个美貌妇人带着一串男儿走进屋来。苏启五人起身,裴钰也跟着起身迎上三个美貌妇人说:“妹妹们,这是英英的夫婿苏启。”

    苏启上前一步朝着朝着裴钰问:“娘,我该怎么叫?”

    未等裴钰说话,三个妇人笑眯眯地对苏启说:“叫我二娘,叫我三娘,叫我四娘。”

    苏启偱着三个妇人的自己报号,赶紧躬身喊:“二娘好!三娘好!四娘好!”

    三个妇人心花怒放!二娘拉过映月说:“映月哪!什么时候再给二娘找个姑爷回来,就比着小启找就行。”

    映月羞红有脸,低垂臻首不说话了。

    裴钰又反指着壮壮和杨勉向众人介绍:“这是老神仙的三弟和五弟子,壮壮和杨勉。”

    壮壮和杨勉上前见礼后,裴钰指着许颖介绍给众人:“这是莲姑的弟子许颖。”

    许颖上前给三位妇人见了礼后退到映月身边。

    裴钰朝着五个男儿为苏启四人介绍说:“这是我们家老二霍良辰,这是我们家老三霍良才,这是我们家老四霍良栋,这是我们家老五霍良书,这是我们家老六霍良景。”

    苏启四人纷纷上前相互见礼。苏启一面给霍家五个公子见礼,一面心里暗叹:霍老爷子太强大了!六个儿子的面貌相差居然不大,俱都长得牛高马大,威武雄壮,还一个个长得挺耐看。

    饭后,众人坐在厅中喝茶,裴钰安排说:“明日良嗣带着小启去拜访曲公,让曲公代禀求见圣上。一会你就去一趟曲公府上递上拜帖。”

    “良辰明日带你两位师兄和属从出去走走。”

    “映月就陪着小颖去一趟她姑妈家里。”

    众人又闲聊一阵后,裴钰考虑到苏启等人长途劳顿,让老大及映月给苏启等人安排住房。

    良嗣把苏启师兄弟三人安排在了南院,六兄弟赖在苏启房间不走,纷纷缠着苏启给他们讲茶园的生活。苏启无奈,只能把茶园的基本情况一一给六兄弟说一番。

    六兄弟磨拳擦掌,纷纷哀叹不已说:“要是能出去走走多好!”

    裴钰屋里,映月坐在裴钰身旁问:“月儿,出去这一趟感觉怎么样?”

    映月微微一笑说:“娘,女儿觉得还是蛮不错的,虽说没有府里生活的好,但跟着做一些农活,跟英英姐她们练习武艺,日子倒也算充实。”

    裴钰摸着映月手掌发硬的茧,心疼地说:“要不回来吧,你看小手都长茧了。”

    映月低垂着臻首小声说:“娘,要是我说我想留在茶园,你不会怪我吧?”

    裴钰捧起映月的小脸蛋意味深长地问:“女儿,你跟娘说实话,出去这一趟有没有碰到看着中意的人?”

    映月望着裴钰说:“娘,还没有。姐夫进宫面圣之后,肯要到某地去任职吗,我想跟着英英姐,再多走走看看。”

    裴钰点点头说:“你是我养大的,自然知道你一直想走到外边去看看,这是好事,可也要考虑自己的终生大事,年龄大了可就找不到如意之人了。”裴钰心里却是暗叹!这孩子恐怕跟小启会纠缠不清了。也罢,也罢!儿孙自有儿孙福!

    裴钰爱怜地摸着映月的一头秀发说:“去看看小丫头们有没有给小启他们安排烧水洗澡。为娘就先睡了。”

    直到映月带着小厮及小婢进了苏启屋内,霍家兄弟六人才起身离去。待得小厮们把洗澡水放好,苏启转身看着映月及两个小婢说:“好,可以了。谢谢你们。”

    映月脸上晕出一抹绯红说:“姐夫,让两个小妹妹伺候你洗澡吧。"

    苏启连连摆手说:“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好。”

    映月点点头说:“好,那你早点睡。”

    次日,映月早早起床抱了一身新衣袍到苏启屋外,一个小婢端着脸盆,一个小婢上前敲门。已经起床的苏启拉开门看到映月抱着新袍,笑着迎了三人进屋。

    映月看着已经收拾得平平齐齐的床榻,眼里闪过一丝亮色说:“姐夫,夫人说你今日你要去拜访曲公,得好好换一身衣袍。”

    苏启自己净面洗手后,接过小婢递来的帕子擦干脸和手,映月抱着衣袍放到床上,径自走到苏启面前帮苏启脱去外袍和外衣,苏启想要说点什么,却是没能讲出一句话。只是展开双手任由映月和小婢们帮着穿上崭新的外衣和外袍。

    映月贴近苏启细心为苏户系好连襟,那幽幽和清香阵阵扑鼻,苏启赶忙稳住心神,闭上眼睛。映月看着苏启微抖的手指,听着苏启稍显急沉的呼吸声,再看苏启紧闭的双眼,嘴角一勾!那一瞬间的风情,若是苏启有幸得见,铁定得魂飞天外!

    帮着苏启把新衣袍理得抻抻展展,映月轻声说:“姐夫,好了!”

    两个小婢端了盆退出屋去,从外拉上了门。映月看了一眼门的方向心里一颤!暗骂两个小婢,把自己架在火上烤!

    苏启有些紧张,揉了揉鼻子说:“坐会?”

    映月鼓起勇气说:“姐夫,昨晚我跟娘说,等你离京时我还想跟着返回茶园。”

    苏启看着映月那一双水汪汪的美眸望着自己,轻咳一声说:“那当然好,英儿她们可舍不得跟你分开。”

    “姐夫欢迎吗?不会说映月白吃白住吧?”映月美眸一眨不眨地盯着苏启。

    “哪能呢,你也是那里的一分子呀。我自然是欢迎你跟我们待在一起的。”苏启实话实说。

    映月展颜一笑说:“嗯!映月喜欢多走走看看大炎的山河,以后英英姐她们跟在你身边,我也就可以名正言顺在你们身边,只是姐夫可别嫌映月给你添了负担而不说。”

    苏启微微一笑说:“哪能呢,可不能这么想。你在我们身边,你在爹娘身边多年,很多事我们做不好,想不周到全的,还要指着你教我们呢。”

    映月俏脸一红说:“那就这么说定了,姐夫你可不能反悔。我们走吧,吃过早餐你就该跟大哥出门了。”

    吃过早餐,苏启跟随大舅哥良嗣前往曲公府等待曲公会见。良辰带了壮壮及杨勉等人早上去的是霍家马场。映月和许颖则是带了礼物前往许颖姑妈家里去。

    良嗣带着苏启在曲公府中一坐便是近两个时辰。茶水换了几泡,两人往着茶房点解了好几趟后,实在喝不下去茶水,二人相约在曲府老管家带领下在曲府小花园里观赏起来。

    曲府不大,三进的院落比起苏启一路看过的院宅,只是略好大一些!好在曲公乃大炎文坛大家,一砖一木,一花一景,都朴实茁壮,生机盎然!整个院落视线所及之处,整洁干净,每一眼都极为赏心悦目!

    听得院外传来脚步声,老管家轻声说:“我家先生回来了。”

    苏启二人跟着老管家上前迎接,苏启看着迎面走来的老者,身着绯袍显旧,显然已浆洗多次。老者发须花白,却梳理得一丝不苟!面容清瘦却极为红润,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智若渊深!

    良嗣及苏启快步上前躬身大礼作拜:“晚生(晚辈)霍良嗣(苏启)见过曲公!”

    曲朋笑呵呵上前扶起二人说:“二位贤侄不必客气,在家中随意一些。今日事务有些繁杂,让两位贤侄久等了。”

    良嗣二人受宠若惊连说不敢。一路跟着曲朋身后回到正堂落座,曲朋看着良嗣说:“贤侄啊!都多久没有来看看曲伯啦!没有你们年青人,这宅子终归少了许多生机。”

    良嗣恭恭敬敬回说:“曲伯伯日理万机,辅佐陛下治理偌大大炎的大事小情已然是废寝忘食,夜以继日,小侄不敢轻来打搅。”

    曲朋笑着抬起手来点着良嗣说:“你呀!嘴皮子功夫倒是得了你爹真传!”

    良嗣嘿嘿“傻”笑。

    曲朋看向苏启说:“苏贤侄当真是龙凤之姿!气宇轩昂!自老夫听闻苏家毁于大火,心里悲恸万分!只恨苏公走得早了些,又叹权势迷了人心!陛下千古名君,大义灭亲,还望贤侄化去心中悲痛,继苏家忠孝之风!”

    苏启起身躬身向曲朋行礼说:“晚辈感谢曲公秉公直言大恩!苏家的冤苦,陛下和法承司已经给了苏家公断和公道,晚辈感佩陛下公正严明,大义灭亲!晚辈为能大炎能有陛下这般千古圣君而幸,更为大炎臣民有陛下这样的雄主而幸!”

    曲朋赞许地点点头说:“不愧是苏家之后!难得!难得!今日难得两位贤侄到府上添光增彩,陪老夫吃顿饭如何?“

    良嗣苏启恭敬回说:“晚辈求之不得。”

    饭后,老管家送着良嗣及苏启出府。曲朋看着二人背影心里忍不住赞叹!多好的年轻人呀。

    二人一路回到霍府,映月正跟裴钰说着话。看着良嗣和苏启回来,裴钰和映月双起身迎上二人问:“你们可吃饭了?”

    良嗣嘿嘿一笑说:“娘,吃过了。曲公回府后,留我们二人陪他老人家吃的饭。”

    裴钰一听,心里欢喜!笑说:“你们真有福气!多少人想请曲公吃饭,曲公一一拒绝,你们倒好,曲公留你们吃饭。”

    苏启看着映月脸色有些不好,不由问说:“月姐姐怎么了?”

    映月有些气愤地说:“小颖回去看她姑妈,哪曾想她姑妈在我们没坐下多久,就跟小颖说想给小颖定一门亲事,还说如今小颖父母皆已不在人世,她这个姑妈就要为小颖的未来作考虑云云!”

    裴钰握了握映月小手说:“哎哟,我的女儿,别生气了。你不是已经帮着小颖挡了吗?小颖在我们霍府,难道她王家还敢继续纠缠不成!”

    映月听了裴钰的话后说:“娘,我就是心疼小颖,我在王家说小颖师父已经为小颖定下了婚事的时候。那王家夫妇脸色变得好难看。”

    苏启听了点点头说:“颖师姐自己要想通这事才行。”

    映月听了点点头说:“姐夫,小颖可能还在屋里哭呢!我劝她好久无济于事,才出来想着让娘去劝劝她。你回来了,就去劝劝她吧。小颖可能会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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