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秘密
子晋看着两人远走,回头与背后之人说道:“南渊王在这宫中,是不是太明目张胆了。”
“不来怎知四弟在这深潭虎穴中过的何日子。”冀渊双手环叉道。
“她从渝州回来就已经在泥潭中打滚,与聃章之事也未见你们几位护她半分。”冀渊沉吟道。
“那是她自己的选择,我何曾未阻挠过。”子晋说道,这件事他确实很内疚。
“明知聃章不是什么好东西,杀了又有何妨。”冀渊质问道。
子晋虽然听过南渊王,思虑周全,行事谨慎,手段残忍,却未想过是如此的狠。
“当年你阿姐说你是兄妹中最有天资之人,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子晋说道。
“师妹本就是就主见之人,我与师弟把她捆在草堂,她说这辈子从未开心过,如今有个让他开心的人,有何错。师妹的身子弱,寿数不定,不知何时会离去,既然老天有意安排,我们几个商议之后决定就随天意吧。”
“什么意思?”
“师妹出府已经慢性中毒多日,好在师父日日寻了药草泡着,这才捡回了一条命,从此落下了病根,遇到烈性药物精神刺激便会复发。”子晋回忆起往事道。
冀渊未说话,两人不欢而散。
冀渊走到摘星楼,楼上的两人有说有笑,看到冀渊上来,表情严肃,两人瞬间安静下来。
“你怎么了?”玉牙说道,认识这么久从未见他如此严肃过。
柳若卿望着严肃的冀渊寒冷至极,不由的打了个寒战。
冀渊站在黑暗里,柳若卿往玉牙身旁挪过去,“玉牙,你有没有觉得冷?”
“满满的杀气。”玉牙看着远处的冀渊,他不走出来,他俩也不敢靠近。
冀渊想起阿姐,阿姐眼神落寞,郁郁寡欢,她总说“人生无常。”阿姐嫁给驸马没多久,驸马便摔下马,不久便撒手人寰,父皇不忍心,又接回了宫。
遇到子晋,阿姐从阴影里走出来,再后来他便跟着叔叔参军,再无了阿姐的消息。十年前的子晋阳光朝气蓬勃,今日沾了些俗脂粉味令他生厌。
楼下传来滴滴答答的脚步声,青黛走过来,身后跟着放哨的侍女。
“我先走了,你好好表现。”柳若卿拍着玉牙的肩膀说道。
两个女人互相行礼之后,柳若卿拉着黑暗中的冀渊走下摘星楼,“今夜月亮也看够了,你带我去寻冀尤,明日要出宫了,我想道别。”
柳若卿看着冷脸的冀渊,“师兄跟你说了什么?”,柳若卿心里犯嘀咕。
“无事,走吧。”冀渊今日心情烦闷,若卿的一句冀尤将他从情绪里拉出来。
“我讲个笑话给你听。”柳若卿没有理他,自己讲了起来,“从前有个员外教他的鹦鹉说话:我会走路。 鹦鹉跟着说:我会走路。那员外又说:我会说话。鹦鹉说得惟妙惟肖说道:我会说话。员外又说:我会飞。”柳若卿笑眯眯转过头,对着冀渊问道“你猜鹦鹉说什么?”
“什么?”冀渊问道。
“鹦鹉说: 你吹牛!!,哈哈哈”柳若卿在前面肆无忌惮的笑起来。
柳若卿悄悄回头看着冀渊侧过头嘴角扬起了微笑,“你笑起来实在是养眼,为何日日板脸。”
冀渊行军六年,上阵杀敌,袍泽牺牲,最后全营,只留下他一人,内心早已经麻木。
如今回城却被太子视为威胁地位,连最后的兄弟情都不顾。他不知有什么可以让他笑起来,如今四弟还在这东川更是长夜难明。
柳若卿望着远处凉亭里的冀尤与燕盈,“南瑾,快看。”拉着冀渊的衣袖,指着远处在凉亭坐着的两人,冀尤不知在说着什么,用手比划着马的模样,燕盈满脸倾慕的坐在石凳看专注的听着,身后的暖烛衬的小脸桃腮带笑。
冀渊望着远处的两人,眼里多了一丝温暖,转头对着一脸姨妈笑的柳若卿问道:“你不生气?”
“为什么要生气?”柳若卿问道,接下来似乎明白什么,“你们脑子装的是什么,我虽然是女子,对冀尤的好完全处于那一份冒着危险救我的恩情,还有惺惺相惜的命运。”
“我也救过你。”冀渊说道。
“那是玉牙在救的我。”柳若卿说道。
“不止那一桩,今日你出来后面一男子鬼鬼祟祟,遂放倒在那假山里。”冀渊说着,想起今日就算没有他宰相府的也会动手。
他这一提,柳若卿想起上午的吻,低头脸红到脖子根道:“谢谢。”
“若卿对冀尤那般上心,对我就是谢谢两字。”冀渊转身,低头看着眼前的女子用脚踢着脚下的泥草。
“明日出宫炖个鸡蛋汤回报恩人,如何?”柳若卿抬头对上深沉如夜的眼眸。
冀渊猝不及防看着若卿抬头扬起唇畔近在咫尺,想起上午被轻薄的画面。
气氛有些尴尬,眼神躲闪,各自退开来。
“明日我还有事要处理,你先回府,忙完自会来寻你。”冀渊说道。
“嗯。”两人说着往摘星楼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