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落水
不知为何,远处的两船相撞,盍瑶掉入水里,晏言跟着跳入水中,盍瑶扑通几下没了踪影,等晏言寻到,摸上来,盍瑶已经没了呼吸,周围船只上的人纷纷掉头,往湖边靠近引起了一阵骚动。
“快传太医。”晏言吼道。
周围的人都围过来。
“没气了。”
“那可咋办,翰林院盍老头不得哭晕了去。”
“宫里死了人,也是常有的事。”
远处的女子听见死了人,纷纷远走,生怕碰了晦气,打发宫女过来瞧瞧是谁家的女子。
柳若卿等着船靠近,晏言抱起盍瑶准备往药房奔去,“放下,救人就在这一刻,你若是再抱一会她就真没命了,放下来。”
晏言把盍瑶平躺的放在草坪上,柳若卿不慌不忙,做起心肺复苏,按压胸部,对着晏言道,“两手交叉,像我这一样。”
晏言此刻已经低至谷底,照着柳若卿的法子按压。
柳若卿捏着盍瑶的鼻尖对嘴吹气,“我吹一下,你按一下。”
晏言的眼角已经被水珠与泪珠混在一起,一边按压,一边祈祷。
“盍瑶你看看我,我们还未成亲,你若去了,我也跟着去罢。”
几分钟后,盍瑶一阵咳嗽而起,缓缓睁开眼睛,“晏哥哥”
晏言抱着盍瑶额头,轻轻一吻,又哭又笑,两人抱在一起,“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
柳若卿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活了!”
“哈哈,没事了,活了。”
“活了就好,活了就好,晏小子免不了一顿责罚,也算抱的美人归。”
“哥们几个围起来,莫让有心人看了去。”晏言的交好傅英朗说道。“去去去,别到这里碍事。走!”说着驱赶着那几个多事的宫女。
“这柳小姐救人的手法实在是高。”围着的公子说道。
晏言起身行礼,“在下晏言谢过柳小姐,他日出宫,定会登门道谢。”
柳若卿赶紧扶起来,“盍瑶是我妹妹,这是我应该做的,你若真谢我,就把那喜帖早日送过来,我也算安心。”
“好,喜酒之时,厚礼送上。”晏言再次行礼。
“别这样,人多眼杂,这本就不是你的错,再让别人看去,倒让别人说了闲话,反而不好。”
“姑娘说的是。”说罢,晏言抱起盍瑶身后跟着那群公子,往药房走去。
冀渊在远处听见动静,走过来,看见柳若卿对着地上的女人吹气,心里心里便觉得地上的人十有八九是去了,若是平时溺水,都是倒掉,或者趴在凳子上,往肚脐塞盐水,若是小孩便往肛门塞盐水,这按压吹气的法子实属罕见,柳若卿的本事不可小觑。
冀渊走到若卿一旁,“扶我去一边坐下,刚才激动过度,加上饮酒后,有点累了。”若卿拉着冀渊的袖子,靠在身侧。
冀渊抱起若卿的身子走进凉亭,靠在柱子旁,“刚才有宫女鬼鬼祟祟的在那边与一位船夫交接了几句。”
“你记住模样了吗?”柳若卿准备低头嗜睡。
“头上戴着粉色海棠花银簪,腰带是朱粉色,鞋子绣着淡蓝色的牡丹,你可以去找一找。”冀渊照着宫女的模样描述着,身旁的柳若卿呼吸越来越短。
“若卿?”冀渊拉着若卿的手沿着神门穴按了片刻。
柳若卿稍微好转一些,抬头看着南瑾这细心的模样,内心微微触动,“你以前会这般给女子按过?”柳若卿本想取笑他。
“未曾,你是第一个。”这是在军中学的法子。
冀渊这回答,柳若卿不知如何是好,她压根也没信,冀渊这般大的男子都已经成婚,他应该也有了娘子。
“我今日要去寻师兄,晚上你先在玉牙去摘星楼等着公主。”柳若卿摸着太阳穴按压道。
“师兄的长相你都不知道,如何去寻?”冀渊知晓她聪慧,还不至于聪慧至此。
“南瑾知道?”柳若好奇道。
“你的师兄汲子晋,在九国混的风声水起,更是与达官贵候日日谈论国事,周游列国游水,曾经见过,眼角有一颗细小的泪痣。”冀渊回忆起,在长姐处曾经与他比划过。
“你马车里你明明知道,现在才告诉我。”柳若卿觉得冀渊的心眼委实多。
“那时与你不熟悉。”冀渊说完后悔了,上次说了句不会救她,若卿记恨在心,今日这般不知又要遭何罪了,转头柳若卿正入神的望着他,那笑容令他蹙眉。
“我不会对你怎么样,谢谢你都来不及。”柳若卿笑着站起来,拍了拍裙子上的草泥。
“我走了,晚宴要开始了,我也该复仇去。”柳若卿完消失在了凉亭。
晚宴在昭阳殿,里边已经宾客满满,柳若卿挑了最后的位置,留意这过往的宫女,远处台上响起了清脆悠扬的笛声,循声望去,潋滟公主身旁的一面具男子,正在吹奏,身形修长,与那日在轿子的男子发型想似,只是该如何接近潋滟郡主,若是贸然去,实在是有点突兀。
柳若卿正想着法子,一位与南瑾描述想似的宫女出现在身后的,端着酒杯走到了李千亦身旁。
虽然这后院的女眷小气,如此心狠手辣的李千亦算一个,手中的杯子被柳若卿紧紧拽在手里。
“穆夏兰献舞!”
门口的太监喊道,一红衣女子缓缓走入殿内,一颦一笑,翩若惊鸿,扭动的腰肢甚是妩媚。
就连远处的玉牙,停下酒杯远远观摩。
几位才女上台陆续表演,就在若卿以为结束时,太监濡染喊道,“柳若卿献舞。”
这一声吓的柳若卿杯子滚落在一旁的脚下,所有人都在等候,太监不紧不慢的走过来,“请柳小姐上台。”
“公公莫不是弄错了。”柳若卿脑子一片混乱,才艺她没有,唯独在学过吹吹陶埙。
“柳小姐,公公没弄错,这上表面写着呢。”
“公公可有陶埙这种乐器。”
远处的潋滟公主,脸上漏出诧异之色,“我这里有。”说罢吩咐了身侧的乐师取了来。
柳若卿走到台前,潋滟公主的随从递过来,“这陶埙我虽有,只是无人识,今日若是柳小姐吹出来,就赠与你。”楼若卿行礼,接过。
身后戴面具的男子看着柳若卿,眼神一丝都未曾离开。
柳若卿深吸气,对着陶埙试了几下,惹的几位小姐窃窃私语,嘲笑这不登大雅之堂的乐器。
不一会这乐声便深深打脸,柳若卿吹着陶埙声音,幽远平和,纯净古雅,听来绵绵不绝,徐徐如风。
殿内宫女太监都停下来,不敢发出一丝声音,生怕惊扰了这来自山间的鸣乐,宾客放下手上杯,这乐器听多了,如此清澈空鸣声音似乎洗净这宫内的喧嚣之气。
一曲毕,众人还沉浸在乐色里,直到潋滟公主伸手鼓掌,引的众人掌声致敬。
柳若卿对着三方行礼,走到潋滟郡主身旁,“此物稀有,自当好好发扬,放我手里实在是有些暴殄天物。”说罢递给了眼面具的男子。
男子缓缓接过,柳若卿再次行礼,便退下了。
柳若卿特意从李千亦的桌子旁经过,轻轻拂袖,走到后面坐下。
前排的刘若昭气的掐了聃章几下,疼的聃章做痛苦状。
玉牙回头举杯示意,柳若卿举杯却未敢喝,刚才离席,不知这酒菜里又下了什么药。
李千亦觉得胸口闷,刚才这柳小姐的表现实在是极佳,与盍瑶走的近,今日本只想给那妮子一个教训,却不想差点酿成大祸,柳若卿特意在她身旁走过,眼神丝毫不掩饰对她的厌恶,她是不是抓到什么把柄了,柳若卿走后,特意问了问一旁的侍女“可被什么人瞧见?”
丫鬟回道“那时大家都围在那里救人,不曾有人看见。”
李千亦内心还是一点慌乱,拿起酒杯小灼一口,觉着胸闷,便起身想出去走走。
没走出多远,鼻子凉,用帕子擦后,雪白的帕子上血迹斑斑,吓得的跌倒在地,侍女赶紧唤了太医,惊起了一些小小的骚动,晚宴的太医将人请带偏殿,“姑娘怕是今日上火,心火太重,老夫开几味草药即可,这几日切莫动火。”
玉牙趁着大家的目光被李千亦吸引时,走到后排与柳若卿离开宴席,漫步去了摘星楼。
面具的男子在潋滟郡主身旁低头几句便也走了。
柳若卿三人经过傍晚的池边,修长的面具男子从一旁的柳树上落下,“师妹。”
“师兄?”柳若卿摘下面具,这黑暗是实在叫看不请他眼角的那颗痣,用手轻轻在男子的眼角摸了一下。
子晋握住师妹的手,疑惑问道,“师妹你认识我了?”
“嗯, 我丢了一些记忆,师兄怎么证明是师兄?”柳若卿虽然知道是他,还是想捉弄一下。
“你确实要我说?”子晋说道。
“嗯,不说着怎么证明呢?”柳若卿坏笑道。
“师妹屁股上有个伤疤。”子晋看着四周说道。
“我靠,你能不能说点正人君子的话?”柳若卿偷鸡不成蚀把米,想不到这师兄也是不正儿八经的,亏他那日还被他的容颜震撼过。
“师妹小时候从山上摔下来,屁股正好落在那尖刺石头上,那药还是师兄给你敷的,小时候你受伤澡也是我洗的。”
“师兄,我信,不用再说了。”柳若卿听见背后玉牙南瑾发出的笑声,丢脸道。
“你来着宫里,百里担心极了,怎么不出宫去报个平安。”
“这个说来话长,那日长公主请我过去,自然不是什么好事,潋滟公主以请教笛子为由,将我留在郡主身旁,为了还郡主人情才未出宫。”
“你少扯淡,这宫中能困住你,你这一张嘴,还不是衣来张口,饭来张口,你当我白痴。”柳若卿看着师兄把她当小孩子耍。
“师妹,似乎不一样了,脸还是那张脸,这脾气性子都变了,脑子也聪明许多,还有那陶埙你是何时学会的。”子晋问道。
“梦里,你信不信。”柳若卿说道。
“师妹还是那么可爱,你们这是准备去哪里?”
“摘星楼。”
“哦,师妹,出宫了师兄再与你叙旧。你俩先去,我有话与这位公子聊聊。”子晋说罢,指了指冀渊,眼神变得严肃起来。
玉牙柳若卿纵然心里有十万个为什么,奈何子晋直接推走了他俩,两人齐齐往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