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玉牙与公主
摘星楼上，一对璧人，各自一边站在琉璃瓦下，女子嗓音清单说道“你确定要站那么远？”，燕黛转头看着手在身后打圈的玉牙。
玉牙侧头，燕黛抬头望着明月，修长如天鹅般的玉颈，外加一张荷花般娇艳红晕的脸，身上穿着浅绯色的绣罗裙，削肩细腰，身段惹眼。
“公主，夜色微凉，以后望月还是穿厚点，莫冻着。”说完脱下外袍披在燕黛肩膀上。
“十岁，在母妃院子的海棠花下，你说过会娶我。”燕黛开口。
“童言无忌，公主莫上心。”玉牙权衡之后还是觉得家族比燕黛重要。
“母妃罚我禁足，第一次翻院墙，你在墙外接住我，那时你也不是这般冷漠。”燕黛不死心。
玉牙想起第一次高中时的激动，喝多了，免不了多走了几步，想去看看桃花下的女子，停在墙外，遇到正在翻墙的燕黛。
“高中贪杯了，自然欢喜。”玉牙回答。
“你入朝为官时，我在鄄山遇到劫匪，你孤身入敌，不要告诉因你是刑部令史。”燕黛忍着眼角的泪。
“公主千金之躯，自然不能懈怠。”玉牙抬头望月，不敢看绯颜腻腻的燕黛。
一阵沉默后，玉牙听见抽泣声，燕黛想过很多结果，知晓他不会主动，却不知玉牙是如此的决绝。
“今日玉郎心意燕黛已经明白，这长袍再好，也不属于我。”说罢取下长袍递给玉牙。
玉牙沉默，未接过递过来的外袍，此刻他心里又何尝不是肝肠寸断，“今夜甚凉，公主还是披着，以免着凉。”若是接过，燕黛今夜怕是会哭成泪人，他不忍。
燕黛看着玉牙眼角溢出的水珠，马上转为笑意：“我不逼你，你可愿与我好好说话？？”
“好，不哭了。”玉牙说罢从怀里掏出帕子擦干燕黛脸上的泪花。
燕黛何尝不知他的心意，“这几日玉郎可有什么与我说的。”
“有，你想听。”玉牙抬头。
“嗯，就说说那柳姑娘。”燕黛对她是十分的好奇。
“你到这边来，那边风大。”玉牙拉过燕黛的玉手，走到上面一层，那里有他早已经准备好的坐垫，还有一层薄蚕丝盖毯。地板上放了床窗户大小的席子，摆满了她喜欢的茶果。
燕黛看着准备的一切，鼻子一酸，眼泪似水花又落下来。
“这爱哭的毛病还没改。”玉牙心疼的掏出另外一块帕子，燕黛看着玉牙这模样破涕而笑，“你还藏了多少？”。
“嗯，管够。”玉牙笑道。
今晚月色美,风也温柔，燕黛那清铃的笑声传入侍女的耳间，侍女的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冀渊柳若卿两人在楼梯上，“冀渊，我走不动了，今日实在是元气大伤。”这身底子不应该这般差。
“我背你？”冀渊心里实在不知味，却又不知这没来由的不畅快来自于哪里。
“嗯。”
两人的步伐引得侍女低头伫望，正准备去通风报信。
“是我们。”柳若卿道。
侍女看着这男子背着女子，虽然东川风气开放，这般背着的除了亲密之人，再无其他。
柳若卿寻了位置，直接半躺在上面，侍女问道，“公子，柳小姐是否饮酒醉了？”
“没有。”冀渊回道。
休憩片刻，楼下传来熙熙攘攘的笑声，柳若卿望去，一群人正热热闹闹的过来赏月，柳若卿急毛跑到顶楼，“有人来了。”
又匆忙摊开蚕丝被把所有东西包起来，四角麻利的系结，左右都不知扔到哪里去。
玉牙提起布袋，往树上一扔，直接挂在了上面。
“高！”柳若卿竖起大拇指。
侍女慌慌张张的跑过来，“小姐郡主随着一群人上来了。”
燕黛心知肚明，玉牙不想被太子利用才迟迟不曾开口。只是今日怕是要露馅了。
柳若卿站在她俩身后，想折子，实在没办法那就豁出去吧。
“公主我有办法，你先去屋檐下。”柳若卿道。
公主匆忙收拾衣群，走下台阶，站在琉璃瓦下赏月，回头见着郡主与一群女眷上来，熙熙攘攘的好不热闹。
柳若卿清了清嗓子，不一会楼下的人群便上来，柳若卿指着远处说道“玉牙，你看那是什么！”
玉牙不知柳若卿又要出设么馊主意，转头看去什么也没有。
“啪！”响亮的巴掌落在玉牙脸上。玉牙捂脸怒视，从小到大还没人打过这张英气逼人的脸。
柳若卿调整好情绪，“玉郎，我虽有心，可你也不必如此厚颜无耻，我心里有喜欢的人，你这样让我如何抉择？”说完狠狠跺脚，娇羞的跑开了。
冀渊不想被女眷打扰，刚上台阶便看见这一幕，还未反应过来两人唱的何戏，柳若卿凶狠的跑到面前，眼角不是是刚抹的茶水还是泪水，“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柳若卿着冀渊的脚狠狠地踩下去。
玉牙抚脸道：“狠女人！”。
远处的燕黛看见，低头浅笑，这柳小姐果然是胆大妄为。
其他人见到这戏码，心知肚明，只知柳小姐是个痴情人，玉牙小侯爷是个浪荡公子。
冀渊转了转脚尖， 担心的追上去，这下众人的戏本上又添了一笔，玉牙小侯爷与贴身侍卫也喜欢柳小姐。
柳若卿匆忙走出摘星楼，冀渊在身后追来，“若卿！”
柳若卿想起刚才那一脚，用劲打了些，若卿愧疚的不敢回头。
“送你回到中门。”冀渊今日心绪不宁，不知为何，情绪总围着若卿转。
两人默默的走着，远处的烛光似火，照的莲池里的莲花朵朵冒出来，都要看看这晚宴的精彩。
柳若卿心里藏着许多事，走到膳房，油纸包了许多甜点还有一些干菜，腊菜，福安看着柳若卿的模样，难道宰相府要求这么苛刻吗，坑谁不能坑自己的闺女。
冀渊跟在身后，这膳房比起长渊州还是差些，柳若卿怕是在宰相府受尽了苛待。
送到中门，两人分别开了，冀渊明日之后怕是难有机会再来皇宫，若是去见了未免打草惊蛇，最后还是奔摘星阁方向而去。
柳若卿回到昭云宫，拉着盍瑶趁着夜色齐齐跑去了药房，药童被柳若卿的一盘烧鸡收买了，欢天喜地的备齐她需要的药粉。
两人有说有笑的回了昭云宫，明月收拾了一箱子，为明日出宫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