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毒杀
就这样，在之后的几天里，我们边工作边适应镇上的环境。
镇上这几天显得很热闹，到处张灯结彩，悬挂大幅标语，气球满天飞，什么“欢迎四越同胞返乡”、“陈小姐结婚大庆”等等，都是围绕四越楼里陈家大小姐的，看来，这马屁人人都在拍啊！有钱人！每次看到这场景，我都在心中暗自腹诽。
外面热闹非凡，处在热闹中心的四越楼却显得异常平静，除了几个佣人出来买买东西外，基本上就处于与世隔绝的状态，我们巡逻的时候几次经过了四越楼，都只能看到高高的围墙和高高的围墙。
就在我们几个对四越楼的兴趣越来越淡时，一场突如其来的投毒事件打破了小镇的平静。
犹记得那是个月朗星稀的晚上，我正在值班中，迷迷糊糊地打着瞌睡，突然一阵嘈杂的人声由远及近，后来竟涌进了派出所，我被声音吵醒，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给推推搡搡地往外拉。
我正要发飙，却听来的那几个人叫：“于同志，出大事了，四越楼里死了人了。”
我一个激灵，立马清醒过来，叫上里屋的小庞和小李就跟着来人往外走。
来人是几个四越楼里的工作人员，他们一人一句话，吵了半天都不知道事情原由，只知道有人被毒死了，还好镇子太小，没十分钟我们就到了四越楼。
四越楼这时却显得异常寂静，主建筑群那边还是一片黑，我被几个人带着直奔现场。
七拐八拐的，终于到了此行的目的地，那是一排平房，坐落在林子里面，跟主楼那黑梭梭的环境相比，这里灯火通明，房子前围着一堆人。
看到我们，人群中迎上来一个人，年纪约六十几岁，自我介绍是四越楼里的管家，人称德叔，我们也来不及互相寒暄，就听他介绍案情。
原来，今天晚上九点多的时候，四越楼厨房里的几个工人围着一起打牌吃夜宵，但没过多久，这几个人就上吐下泻，还咳嗽不止，很快就全身抽搐。
旁边的人一看不对劲，立马送他们到了镇上的卫生院，但其中一个人还没等到了卫生院，就在路上死了，这下子出了人命案，便让人立马来报警。
同时，在现场，人们还发现了几只死鸡死狗，看那样子，估计都是吃了什么药被毒死的，还被人放了血。
更骇人的是，在厨房的不远处的林子里，竟然用这些死鸡死狗的血写了四个大字“报仇雪恨”。
我听了，便让小庞保护好现场，再让小李去询问在场人员的口供，我跟着德叔去看林子里的血字。
那血字是歪歪扭扭地被写在地上，就这么一看过去，四个大字在月光的照射下，配着旁边胡乱挥舞枝条的树木，的确很可怕。
看着这字，再配上这环境，我浑身寒毛都竖起来了，赶快退了出来，往厨房那边走，并在路上盘问德叔。
“德叔，想问一下，是不是他们吃坏了什么不干不净东西？”
“不可能吧，我们四越楼对食物这方面是很上心的，平常陈老总他们不在的时候，我们就很注意食物清洁了，何况这次，四位老总都回来了，我们就更注意了。再说了，不卫生的东西哪会一下子吃死人啊。”德叔一脸不屑，好像对我的常识不够很鄙夷。
“知道知道，例行询问下。但如果真没问题，怎么会吃死人呢。算了，你还是说说，现在知道是什么引起中毒的么？我看好像是老鼠药之类的。”
“卫生院里的大夫说了，是老鼠药和一些农药混合，但没化验，不能确定。”
“难怪发作那么快，但农药的味道很浓，怎么就没闻出来？”我继续盘问。
这时，德叔带我走进了案发所在的房间，是厨房旁边的一个杂物房，里面堆放了一些杂物，房子中间有张台子，和几把椅子，现在台子和椅子上面都有呕吐物，房间充斥了呛鼻的味道。
“他们今天吃的是炖鱼烧，这种菜本地名菜，是咸鱼加野菜做的，味道本来就很浓，其他东西的味道都被掩盖，闻不是很出来。至于老鼠药应该是下在生蚝粥里面，其他的都是些小菜，一吃就会把味道吃出来。”德叔对我刚才的提问予以详细的回答。
一番问答下来，德叔给人的感觉是很精干的人，思维缜密，不愧是四越楼里的总管。
我继续发问：“那现在请您说一下死者和伤者的身份。”
“死的人叫张小笑，是我们这里的二厨，家就住在后面的街上，另外几个分别叫做王义、陈亮、蔡二雷，都是临时请的雇工。”
这时，一群人突然闯了进来，嚎哭不止，扯着德叔嚷嚷，要他偿还人命。
德叔被一下子拉住，皱了皱眉，但依然介绍道：“这些人是张小笑的家人。”
领头的妇人估计是那张小笑的老婆，她看上去像个农村妇女，现在披头散发，拉着德叔讨要个说法。其他的估计都是张小笑家族里的人。德叔被几个人围着，推搡来推搡去，半天都挣不出来。
周围的群众也都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我一看都乱套了，便怒喝了一声：“警察在这呢，有话好好说。”
这时周围才稍静了下来，我转头对德叔道：“出了人命了，你们当家的怎么还不出来？”
德叔无奈道：“这还是半夜呢，老总们都还在休息呢。”
“休息了也得出来，哪有出了人命不管不顾的？”我听了德叔的解释，感觉这不是把人命看的忒不值钱么。
“还有，看那些血字，你们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吧？”我继续发问。
“这个，我不知道，张小笑应该没得罪谁吧，平常也挺老实的，也是这镇子上的，大家乡里乡亲的，有什么大仇恨非得要用这种方式解决呢？”德叔想了想道。
我直接道：“别往张小笑身上扯，那么多人吃饭，不是针对他一个人的，该不会是你们四越楼得罪谁，才发泄在他们身上吧。”
“这个，我不知道了，我们四越楼那可是在镇上出了名的那个，那个慈善，这镇一大半都是我们四越楼建的，怎么会可能招惹这些事，您可别胡说。”德叔反应很大，嚷了起来。
就在吵吵嚷嚷之际，天渐渐变亮。我只好要求直接跟四越楼里的老总面谈了。
德叔无法，也觉得事关重大，便答应要去找老总汇报，让我先在外面稍等片刻。
我心中那个火，摆什么谱啊，但没办法，谁让人家财雄势大呢！
等了约有一个钟头，天都大亮了，看热闹的民众来了一拨又一拨，对着案发现场搞旅游，我都快烦死，差点发飙了，德叔才出来让我进主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