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活剐范文程
第二天早上，见范文程一夜未归，黄台吉还真就以为这狗奴才说动了祖大寿，被祖家兄弟给留在了城里秘密商议了一宿。
美滋滋地用罢了早饭，又到代善营帐里看了一眼自己这位可怜的大哥，见他还是昏迷不醒的模样，黄台吉招来一名戈什哈不悦地问道:“派去请沈医官的人还没回来吗？”
戈什哈赶紧施了一礼答道:“贝勒爷，按日子算，今天晌午也该到了……”
点了点头，黄台吉对几个正在伺候的仆役奴才吩咐道:“好好伺候大贝勒，若是沈医官到了，立刻禀告我知。”
交待好了代善这边的事情，黄台吉背着双手，迈着方步来了前寨，抬头看了眼依然平静的大凌河城，心里对范文程的这趟差事更是多了几分期待。
按照这几日惯例，到这时候大凌河的守军怎么也该闹出点动静冲着自己这边开上几炮才对。
但今天早就过了时间，明军那边还是静悄悄的，这显然是范文程那个狗奴才起到了作用。
一想到有可能会兵不血刃地拿下大凌河城，还能收服祖家这支辽东根深蒂固的兵头家族，黄台吉顿时觉得浑身都骨头缝里都冒出了阵阵暖意。
舒展了一下筋骨，黄台吉正要吩咐手下准备好迎接范文程等人；就在这时，原本静悄悄的城头突然竖起了数展猩红的大旗，一条五爪黑龙正盘旋在日月纹饰之间，一对龙睛，更被巧手的匠人刺出了摄人心魄的血红……
看到城头突然竖起了数面代表大明军队的日月龙旗；原本心怀大畅的黄台吉也是顿感事情不妙。
就在这时，城头上又响起了轰轰两声炮响；已经被炸得惯了的八旗士卒们更是行动迅速，赶紧猫腰撅腚地各自寻找起了掩体。
等了片刻，发现不过是两声空炮，一众八旗兵丁只好拍着身上的泥土，全都不尴不尬地站在了原地，抬头向着对面的城墙看了过去。
城墙上，祖大寿内穿赐服、外裹罩甲，在一众将领的簇拥下慢慢走上了城头。
在他的身前，十几名锦衣卫一字排开，每人手里都拿着一个好似拉长些的笼屉盖子般的事物。
对身边的祖大名点了下头，只见祖家三爷咧嘴一笑，先将双手衣袖挽起，又劈手从一个锦衣卫那夺过一个“笼屉盖子”，把小口对着嘴边，冲着城下就开骂。
“城下的狗建虏听着，去叫你家那个四贝勒黄台吉出来，我家大哥有些‘礼物’送他。”
黄台吉一听这话，整理了一下衣袍就要上前。
可刚向前迈了一步，他看了一眼城上黑漆漆的炮口，又把脚缩了回来。
冲身旁的一名八旗左领使了个眼神，这名左领会意，赶紧一溜小跑的上前喊到:“上面的南蛮子听了，我大金四贝勒军务繁忙，没空来与尔等理会。”
城上的祖大名一听，二杆子脾气顿时就上来了，当下便把祖大寿等人交待的话全都丢到了脑后，扯开嗓子冲着城下就开骂。
“黄台吉，你算个什么驴球玩意，三爷爷叫你答话那是看得起你，你个鳖孙还跟你家三爷装起大尾巴狼了？”
忽然想起自家大哥的交待，祖大名发现自己有点跑题，稍想了一下何可纲等人教他的话，又开始喊道。
“你个王八犊子，你居然叫那姓范的狗汉奸来与我大哥呱噪，你那面皮是有多厚，竟还想着叫俺大哥向你投降！”
“我呸，老子看你是盐吃多了，闲的；你祖家爷爷们一下就送走了你们建奴五个贝勒，即便不能封侯，那也有大把的富贵在等着俺们弟兄，放着现成的前途不要，还返身去捧你建虏的臭脚？”
话说到这个份上，黄台吉早就听明白了范文程的劝降已经失败。
但祖大寿的行为却更叫黄台吉十分好奇；于是，他还是站在原地没动，想看看他祖总兵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只听祖大名继续在那喊道:“我家大哥说了，你们爱新觉罗家没有太监伺候，后院里那些腌臜烂事儿可是不少，咱祖家的爷爷们心善，特意给你四贝勒预备好了两个。”
随着祖大名一挥手，城门被人推开一个小缝，几个瘦小的明军士卒就像拖死狗一样拉出了两个下身一片暗红的人来，一脚一个的给踹出了城去。
城门的再度关上，已经分辨来趴在地上的人正是自己派给范文程的两名随从，黄台吉一挥手，六个戈什哈连忙呼哧带喘地跑到护城河边，又小心翼翼的踩着冰面爬到了城下。
又是一顿连拖带拽地把人拉了回来，黄台吉都怕这两人会被活活拖死。只听城上的祖大名继续嚎道。
“谢就免了，爷爷们跟你没那么深的交情，爷看你这几日替爷们挖护城河也是辛苦，特意给你小子编排了个节目，你可瞪大你那狗眼，认认真真地给爷瞧仔细喽！”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又有十几个锦衣卫登上城头，七手八脚的搭好一个简易的木架，那原本站成一排的锦衣卫们又将一个个“笼屉盖子”绑牢，这才把一个赤条条的魁梧汉子给固定到了架子上。
一脸狞笑的李大愣拿着一柄小刀来回比划着来到了架子边，祖大名的声音再次响起:“黄台吉，你可还认得你这条忠犬吗？”
仔细分辨了一阵，黄台吉这才认出这个顶着猪头脑袋的人正是范文程，当下他也顾不得体面，跳着脚地冲着城上喊道:“贼子敢尔，自古两国交兵不斩来使，尔等连名声都不要了吗？”
黄台吉不说还好，侧耳听了半天，因距离太远，他祖家三爷又怎能听见他在喊些什么，只是看黄台吉那副嘴脸，肯定是没啥好话就是。
祖大名又岂是个肯吃亏的性子，当下瞪起牛眼，又骂骂咧咧地叫骂了几句恶毒的，便冲着李大愣努了努嘴。
李大愣会意，先一把扯过范文程的一只耳朵，咬牙切齿地就割了下去。
原本处在昏迷状态的范文程顿时就发出了一声杀猪似的惨嚎，在身侧十几个铁皮喇叭的帮衬下，把这惨叫声更是扩大了数倍。
看着不断扭曲挣扎的范文程，李大愣嘿嘿一笑道:“范先生，别急啊，咱老李平常杀人不少，可生剐活人还真是这头一遭。您老放心，活剐了你可是陛下的旨意，咱锦衣卫既然是天子亲军，那这皇爷的号令可是一定要听的。”
咔嚓一声砸断了范文程的下巴，这也是为了防止范文程会在受刑不过的时候咬舌自尽。
两个锦衣卫拿着一张渔网上前，直接就顺着范文程的脑袋给他套了上去。
套好了网子，两人又一边一个一起发力，直到范文程身上的皮肉被渔网勒的鼓起，这两个锦衣卫这才冲着李大愣点了点头。
再次上前，李大愣把脸凑到范文程跟前狞笑道:“范先生，李某是个粗人，要是一会照顾不周，还请您老多担待一二。”
因下巴被砸断，范文程一句话也喊不出来，只能是瞪着一双绝望而恐惧眼睛不断地来回挣扎。
可李大愣又怎会管他，抄起手里的小刀，一刀就从范文程的左胸连皮带肉地剜下了一块皮肉下来。
这李大愣倒是真没撒谎，凌迟活剐本就是个很专业的活计，他本就是临时拉出来凑数的。
再加上祖大寿对割他范文程应该割下多少刀也没提要求，又想赶紧了事的李大愣一下一下地也就越割越没有准头，随着他的动作，一块块大小不一的皮肉就这样被甩到了地上。
城外，黄台吉被愤怒彻底冲晕了头脑，不顾众人劝阻，他换上一身铠甲，指挥着兵丁就向着城墙冲杀了过来。
可早有准备的守军又怎么会给他留下机会，在建虏发动的同时，几门火炮便齐齐发射，顿时便将建虏的阵型轰击的那叫一个七零八落。
这边攻不进去，那边的范文程也好不到哪去，鼻孔里只是有进气没出气的在那苟延残喘。
终于，范文程的喉咙里发出“咯喽”一声，这名本该在历史上臭名远播的大汉奸就这样因受刑不过而死在了大凌河城上……
见攻城没有进展，黄台吉只好一脸愤怒的下令暂时收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