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事实证明，大家的想法是对的——理综确实不简单，和数学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考试时有监考老师发现学生考试传小纸条，本来想狠狠批评，在看到内容后哭笑不得：
-选择题怎么写？拜托了拜托了
-三长一短选最短
三短一长选最长
参差不齐c无敌
……
考试结束，明越直接从后门离开。
威闻没走，和雷子扬聊道：“扬哥，上午妹妹那一脚怎么样？”
雷子扬抬抬头，“你让她来上一脚不就知道了。”
“算了，我可消受不起，”威闻说，“堂堂六中一大霸主被一新来的转学生算计了，啧，扬哥要怎么收拾她？”
在他记忆中，可没有人这么整过雷子扬。
男的没有，女的不敢。
以雷子扬的性子，不把对方收拾得后悔终生是不可能的。
他现在还挺期待雷子扬的表现。
雷子扬摸摸下巴，“收拾她多没意思。”
“带劲的妞当然得泡。”
……
季风苦苦哀求：“小徐雾，小雾雾，你就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发小情分，收留我吧。”
徐雾干呕了一声，理直气壮地说：“看在我和阿姨这么多年的母女情分，她要赶你出去我肯定得袖手旁观了。”
季风急了，“袖手旁观是这么用的吗？”
“我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你还没死呢。”
“等我被赶出去就离死不远了。”
“到那会儿再说。”
……
说了一阵，两个人口干舌燥，被迫停止斗嘴。
回到月亮湾，明越进门时闻到了浓浓的鸡汤味，下意识地不想进去了。
路遥意听到开门声跑过来，“越越回来了，快放下书包，我做了鸡汤。”
池遇直接问道：“能喝吗？”
路遥意：“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上次只是盐放多了而已，这次不一样，我亲自尝过的，绝对没问题。”
池遇换了鞋，“但愿是真的。”
明越：“……”
路遥意这次做的鸡汤不但没有问题，反而很鲜，明越夸奖了好一番。
池遇也夸奖了，只不过他夸奖的方式与众不同：
“妈，你牺牲了多少鸡才做出来的这一锅汤？”
路遥意捏了捏拳头，暗暗说着：忍住，一定要忍住，这是自己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是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养到这么大不容易，不能生气，绝对不能生气。
好在池遇没再说类似的话。
老师们大概是心存愧疚占了那么多课，所以没有布置作业。
喝完鸡汤，路遥意问明越要不要玩扑克牌，明越正好没事，同意了。
玩儿的不是斗地主，是“捞油水”。
规则是大小王可以顶替任何一张牌，牌所代表的大小和斗地主中的一样，最后没有出完牌的人要在第二局时给先出完手中牌的人一张最大的牌，先出完牌的人要给最后没有出完牌的人一张牌。
明越明白了。
之后更深入的了解就需要实际操作了。
第一局路遥意让明越先出牌，明越单牌比较多，出了张3，池遇直接出了2，明越没有大小王和炸弹，只能喊过，到最后池遇和路遥意出连对和三带根本管不住，落了个失败的结局。
路遥意把牌堆在池遇面前，“你赢了你洗牌。”
池遇没拒绝。
左手把牌一分为二，食指卡在中间，小拇指发力，使交插进去，两份牌形成半圆弧形，松开食指，牌迅速的一张压一张，最后两指合并牌。
单手洗牌。
明越看得目瞪口呆。
第二局她手气不错，接了一张大王，单牌也少，她沾沾自喜时，池遇打破了：
“贡牌。”
明越满脸不愿意地把大王给了池遇，迟迟不肯松手。
池遇使劲抽了一下抽走了。
明越亲眼看着到手的大王飞了。
路遥意的眼睛定定地看着池遇手里那张大王，好像能用目光把大王转移到她手上一样。
“想要哪张牌。”池遇说。
“可以选牌吗？”
“……可以。”
按规定来说是不可以的，池遇不管给她哪张牌她都得收下。
路遥意知道规定，但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妥。认为是池遇这小子终于学会照顾越越了。
明越看了看牌，“8可以吗？”她有了8可以连成顺子。
池遇毫不犹豫地从4张8里抽出一张8。
他的食指和中指夹着红桃8，可以看到根根分明的骨节。
明越是“比心”的手势，不一样的是大拇指和食指中间有缝隙。
她大拇指捏在两颗红心中间，还有修剪成半圆弧形的小月牙。
第二局，明越输的一败涂地。
她认为自己的牌已经算是不错了，没想到池遇和路遥意的牌更好，一出手就是一个炸弹。
明越战绩：
第三局：输。
第四局：输。
第五局：输。
第六局：输。
第七局：输。
……
池遇战绩：
第三局：赢。
第四局：赢。
第五局：赢。
第六局：赢。
第七局：赢。
……
将近二十局下来，明越就没赢过，每一局都在给池遇贡牌。
池遇之前一直是左手洗牌，现在换了右手，动作依然行云流水。
明越耷拉着眼皮，没兴趣看池遇洗牌了。
她不是困了。
是一直输有些泄气。
路遥意去接池泉的电话了。
池遇看着她这幅样子，没忍住笑出声。
明越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奶声奶气地说：“你笑什么？”
她虽是瞪，但看起来像小猫，没有一点凶可言。
“你现在特别像那天晚上打游戏一直输的样子。”
黑历史被提起，明越骤然清醒。
她咬牙切齿道：
“士、可、杀、不、可、辱。”
路遥意打完电话刚过来，问道：“怎么了越越？什么可辱不可辱的？”
明越瞬间恢复了乖乖女的样子，露出标准微笑，堪比京剧变脸，脑子飞速运转，解释说：“我和池遇在说今天语文考试的一道题，答案好像是士可杀不可辱。”
“噢。”路遥意没怀疑。
“已经考完试了，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想干什么干什么，上完这周后不是五一假期吗，没事的话让池遇带你出去玩儿一玩儿，整天闷在家里不太好。”路遥意是劝告的意思，语气里听不出一丝强求。
“嗯，我知道了遥意姐。”
确实。
从学校回来后路遥意没有提过一句关于考试的事，明越不说路遥意就不提，无非是不想让自己有任何不自在。
在明家明云林和谭星也是从来不过问她的成绩，却是因为不想管她。
她来到月亮湾后，终于开始被人关心，开始被人特殊照顾。
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她开始喜欢这里了。
……
后来新的一局，明越赢了。
路遥意拍了拍手，“越越真棒。”还叫着池遇一起拍手。
池遇象征性地拍了两下手。
明越：“……”
她怎么觉得自己和三岁小孩儿一样。
路遥意看了眼时间，“呀”了一声，“敷面膜的黄金时间到了！”
然后跑到二楼，中途想起明越，又返回来问道：
“越越你要不要来一张？”
“不用了。”明越拒绝。
池遇把牌整在一起，放在明越面前，
“你赢了，洗牌。”
“……我不会。”
“笨。”
明越：“……”
不是谁都像你一样会这么多吧？
池遇站起来，走到她背后。
“习惯用哪只手？”
“……右手。”
“右手把整副牌都拿起来。”
明越照做，可是她的手抓不住。
池遇“啧”了声，抓起牌放在她手里。
手与手的距离很近，池遇能明显感觉到女孩子的手柔若无骨。
“食指把牌分成两份……卡在中间让两份牌平行……小拇指发力……插在一起……弯曲……松开食指……”
明越一步一步做，到最后松开食指时散成一堆。
“不行啊……”她说着。
池遇重新将牌整好，放在明越手里。
“老子手把手教你，要在弄不好……”
明越接话：“就是我手笨。”
现在不光是手，两个人离得也很近，从背后看像是池遇亲昵地环抱着明越。
客厅里就他们两个人。
明越莫名脸热。
池遇细碎的短发蹭得明越脖子有点痒，她悄悄斜着眼看，能看到池遇长长的眼睫毛。
男孩子的眼睫毛怎么这么长？
明越眨了眨眼睛，想知道自己的眼睫毛有多长。
池遇不知道明越这些想法，认认真真地说一步做一步，松开食指后，扑克牌由半圆弧形变成长方形。
“会了吗？”
池遇说话时的热气喷洒在她脖颈处，明越脸更热了。
“应该……会了吧？”
“行，”池遇起身，“你演示一遍。”
明越：“……”
直接说不会就没事儿了吗。
她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过程她记得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池遇带着她比她自己洗强多了，起码没有牌四散纷飞的情况发生。
“周末吧……我现在困了。”明越边说边佯装打了个哈欠。
池遇看破不说破，答应了：“行。”
做戏做全套，明越真上楼。
从二楼上三楼时，路遥意正在护肤，说：“越越你们不玩儿了？”
明越：“有点困了。”
“那早点睡吧，今天考试太累了。”
“遥意姐，晚安。”
路遥意向她做了两个飞吻，“晚安，越越。”
在明越上楼不久后，池遇也上来了。
路遥意：“儿子现在有长进了。”
池遇不明白。
“什么？”
路遥意拿着手机扭过头，“今天打牌的时候会帮越越了。”
噢，又在和池泉打电话。
“一开始我还怕池遇欺负越越，现在来看两个人相处的挺融洽的。”
池遇见没他的事准备抬脚继续上楼了。
“越越挺不容易的，星星和她老公是商业联姻，平时对她不怎么关心。”
池遇顿步。
“我记得越越以前是个多活泼的姑娘，每天做什么都不拘束，现在在咱们家好像畏手畏脚的。”
“越越在学校应该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我让儿子平时多帮着越越呢，班主任那儿也交代过了。”
“行了，不打扰你了，早点睡吧。”路遥意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