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鬼泥和打鬼藤
方小强带着一丝醉意回到他祖屋，铺开被子挺在床上呼呼入睡。
第二天，阳光明媚，不知哪里来的小鸟在瓦屋上跳跃嬉叫。
方小强起床，在屋外水井打水洗脸漱口。
山村安静，青山绿草，瓦屋古井和少年。
早晨的风有乡土的气息，方小强享受着这种好闻的味道。
洗漱干净，没有早餐吃，方小强空着肚子背起箩筐，扛起一把锈迹斑斑的锄头，又找出一把锈得几乎掉柄的砍柴刀，沿着悬崖下的黑石小路往村东走。
挥着柴刀砍开拦路的杂草藤蔓，拐了几个弯，爬上悬崖半坡，这里有一个几平方大小的平台。
两边悬崖上长满藤蔓，粗如手臂，纵横交错。而脚下是百米深渊，山风呼啸，吹着他的脸。
转身看向悬崖下整个鬼村。
“这是出生的地方”方小强叹着：“十年了，物是人非”
鬼村破败严阴，杂草丛生，毫无人烟，一条小溪流向远方。
远处，在小溪拐弯的地方，一座瓦屋又升起炊烟，那是绣玉婶婶家。
“绣玉婶婶煮饭了，中午要不要去混饭吃？”方小强想到绣玉婶婶那圆圆的臀还有饱满得几乎要嘣开的衣服，身体不由有些燥热。
“还是算了吧，女人是祸水，漂亮女人更可怕。赶快养出鬼再说”
平台旁有一个一人大小的山洞，洞口布满蛛网，藤蔓疯长，几乎把整个洞口掩盖。
方小强斩开藤蔓蛛网，把洞口清理干净，然后又点燃一根树枝，一猫腰钻进洞里。
在洞中走了几十米后豁然开朗，来到一个十几米高，约几百平方的大山洞里。
微弱的火光下，看到洞里有一些破箩筐、破铲子随地乱扔。
“看来老子走后，一直没人来挖鬼泥”
他捡起一把小锄头，那是他小时候来挖鬼泥留下的，十年了，还原封不动在这里。
放下箩筐，将火把插在洞壁上，借着微弱的火光挥起锄头开始刨土。
鬼泥很像粘土，除了极黑极黑的样子，表面看上去和一般粘土没啥区别。
很快，刨了一箩筐鬼泥，方小强背上走出洞口。
一百斤重的鬼泥挺沉，他慢慢背着，又沿着悬崖小路小心下到崖底。
卸下箩筐，方小小强长长舒一口气，在流经崖下的小溪里掬一把山泉洗洗满是汗水的脸，又狠狠喝上一大口。
没吃早餐，冰冷的山泉落肚，肚子马上咕噜咕噜响。
他东张西望，看到小溪对岸生长着一片低矮的植株。
“地乳树。十年没人摘，都长成一群了。在家果然千日好，回家就是饿不死”他眼睛一亮，连忙淌水过去。
小心拔出一株地乳树，如茶杯那么粗，高五十厘米。
三两下除去叶子，然后用力一掰。
地乳树断成两截，断口处马上流出浓稠的白色浆液，如乳汁般。
小时候没有母乳吃，绣玉婶婶满山遍野找蜂乳花蜜，而太爷爷则挖地乳树，让他的童年健康壮实的成长。
长期吃着蜂乳花蜜和地乳，他的身体无比壮实，在学校里是蓝球队主力，还获得大学生散打比赛第二名。
他第一次不成功的恋爱就是那个女人仰慕他八块腹肌的身体，还有淡泊神秘的脸。
一时之间，他们这对金童玉女是学校多少人羡慕的对象。
他甚至已经考虑怎么找到父母，来参加他的结婚仪式。
他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毕业找工作，结婚生子，和爱的人白头偕老。
但是，那个女人碰到十亿身家之后，一切就变了，翻脸之快让他措手不及。
地乳入口，肚子暖洋洋的舒服极了。
喝完乳汁，又把地乳树整株吃掉。
“嗯。饱了”他拍拍肚子。
然后又挖了一大捆地乳树放在背筐里。
背起箩筐，沿着小溪涉水而行，一路往更深的山里走去。
一路踩着溪水，溪里的青蛙、沼虾跳跃出水面惊慌失措到处乱窜。
还有成群的鱼被惊扰得钻进水草丛中。
两岸植物茂密，草珠子、大叶葵，还有叶子很大的滴水观音等等，杂乱交错长满岸边。
“打鬼藤啊打鬼藤，应该不难找呀，小时候这里成窝的”
方小强东张西望，拔开一棵棵矮树灌木。
很快，他看到一条青黑色的藤蔓，长达三米多，全株没有叶子，状如一条长鞭，缠绕一块巨石。
“嗯打鬼藤。就是这个”
方小强眉毛一挑，嘴角一翘，连忙走过去，小心拨开打鬼藤边的杂草，小心刨泥挖土，把整株打鬼藤挖出来，盘成几圈放入箩筐里。
在打鬼藤上方，一株三米高的树枝上悬着一个小小蜂窝，只有拳头那么大，几只蜂爬在上面忙碌。
方小强歪头看着蜂窝，自语道：“鬼蜂？不是”
“青蜂？更不是。”
“马蜂？也不是”
“妈的，到底什么蜂？以前没见过”
顺手把树枝折断，挑着蜂窝背着箩筐，哼着小曲淌水回去。
半小时后回到祖屋，放下背筐，
先把蜂窝挂在屋檐下，然后也没休息，拿着扫帚把水井旁一块一平方见方的黑石打扫干净，再把鬼泥全倒上去。
黑悠悠的鬼泥被倒出来，散发着一种莫明的味道。
“每天七七四十九鞭，连打七七四十九天”方小强吆喝着自言自语。
他咬破手指，在鬼泥中滴入几滴血。
然后抡起长长的打鬼藤，使劲一甩，打鬼藤啪啪直响。
“小强，等一下”
突然听到院门口绣玉婶婶的声音。
转头看去，绣玉婶婶扭着蜂腰梨臀走进院子，手里拿着一株鲜艳的花。
“婶子”方小强连忙迎上去。
“这些年你们鬼村养的鬼总养不住，总逃到山上当野鬼，你知道原因吗？”
方小强无奈道：“知道，但是没办法。现在这个世界灵气太少，养鬼虽然不需要灵气，但多少也还是要用一点点的，如果没有灵气，养出的鬼没有灵性，怎么都养不熟，一不留神就跑掉”
“这是天元灵花”绣玉婶婶随手把她手里那株极为鲜艳的花扔到鬼泥上。
“婶子不可”方小强大惊，连忙跨步过来，想拿起那朵鲜花。
但是晚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