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这不就正常操作吗？
张卫东默默的望向自己打着石膏的胳膊。
“哈哈哈，差点忘了，你胳膊还受着伤。”
李副厂长爽朗一笑：“行，你先好好养伤，以后不管是生活上还是工作上，有事儿你直接找我，办公室在哪儿你也知道。”
说完。
拍拍张卫东肩膀，离开。
张卫东暗自摇头。
但凡自己有他这么好的平台，有无数种办法，合纵连横，交换利益，迅速把杨厂长搞下去。
他还想安安稳稳扫大街？
开什么玩笑！
哎……
时也命也。
掏出刚刚对方送的信封，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
李副厂长倒也不小气。
十张大团结，一百块钱。
一张自行车票。
十张工业券，都是最大面额，面值为伍，能当五十张工业券使。
这些票，其实比钱，更值钱。
自行车票就不说了，这属于领导福利，如果上级分配下来，有多余的，一般会让全体工人抽，就看谁的手气好。
工业券嘛。
只要你吃着国家饭，平均下来，差不多每20元的工资就给配一张券，有的按月发，有的按年发。
这玩意儿的使用范围很广。
大到三转一响。
小到电池、搪瓷面盆，都能当相关票使用。
甚至，香烟、茶叶、白酒之类的紧俏物品，也能用工业券买。
不过，票比工业券更加坚挺。
比如，自行车票加170元，你就能拿到一辆凤凰自行车。
轮到工业券，不说一天一个价，却也差不多，今天还只需要20张工业券，明天说不定就要22张，一地波动都这么大，放到全国……更大。
工业券唯一的好处就是，自行车票之类的票据，几乎全部都有使用期限，过期作废，而工业券不会。
稍微盘点一下收获，张卫东还算是比较满意。
也不枉自己救了对方一条狗命，还陪他演这么长时间戏，送了这么一大桩政绩。
之所以没有痛快答应对方。
张卫东还是想待价而沽。
要是杨厂长觉得自己算个人才，愿意抛根橄榄枝，也不是不能接受。
杨厂长能力还是有的。
原本红星轧钢厂还在娄家手里的时候，不算大，现在能有数千人的规模，是吞并不少厂子之后的结果。
领导可只管合并，至于说别的，领导可不管。
有能力吃肉，没能力吃屎！
合并之后，杨厂长还是厂长，可副厂长一大堆。
这些人现在哪儿去了？
呵呵。
而且，杨厂长跟脚也算是深厚。
扫大街其实也不错了。
做人，要知足！
而且，风波定之后，立马被起复，你就说硬不硬吧！
李副厂长这个选项……
原本觉得还行。
今天一接触，他真的有点不想选。
张卫东甚至猜测……
李副厂长之所以能安安稳稳坐在这个位置上，很大可能是杨厂长故意为之，既是卖李副厂长岳父的面子，也不愿意给上级留下一个霸道不容人的印象。
如今的轧钢厂，权力三分。
最大的当然是厂长，抓生产，抓建设，抓技术。
其次就是书记，抓纪律，抓宣传，抓帽子。
最差的李副厂长，食堂才是他的自留地。
这么一品……
走一步看一步吧。
张卫东沉下心来，翻开昨天借阅的书籍，仔细的阅读起来。
……
“嚯，您这看书速度够快的？这能行吗？”
熟悉的混不吝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扭头一看。
傻柱那张大脸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身边。
“一点基础机械知识，有什么看不懂的，我说傻柱，你这是病了？工友们吃不到你吃的饭菜，那还不得浑身难受啊。”张卫东打趣道。
“您这话说的在理，我要不掌勺，工友们吃什么！”
傻柱还挺得意，之后才解释了一句：“我说，卫东，你可盼我点好吧，爷们身体倍儿棒，今儿来啊，那是得了副厂长的大令，特意让我上门服务来着。”
张卫东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
说着话。
就看到医务人员叽叽喳喳的排着队，就到了菜盆旁边。
点了菜，拿了馒头，交了粮票和钱，相熟的几人坐在一个办公桌，打算开饭。
“你饭盒呢？”
“这儿呢。”
张卫东从系统把铝饭盒掏出来。
傻柱直接拎着过去，让正在主持大局的马华，每种菜都弄点，装的满满当当，最后再盖上两个大馒头，走过来，放在床头柜上。
“行了，甭读了，先吃吧。”
“多少钱啊？”
张卫东掏着兜，问了一句。
“什么钱不钱的，就当我支援受伤工友了，改天你请我喝酒就行。”
傻柱摆摆手。
大爷一样的迈着八字步，徒弟马华抱着菜盆，走了。
张卫东惊了。
大家可都听到了，这可不是我主动吸的，是他让我吸的！
赶紧翻看一下系统——
好险！
算积分！
和主动不主动的没啥关系。
系统积分比昨天涨了一大截，详细记录里，疯涨的积分，显然有自己给副厂长出主意的功绩。
这也叫禽兽？
这不就正常操作吗？
那我要是闭着眼睛直接复制前世某些人的操作，那岂不是当场积分爆炸？
想了想，还是算了。
百姓太苦了，工友们也太苦了，人血馒头稍微舔几口就行，还是不下嘴了。
“咱们医务室的同志，今天能享受食堂上门服务，还是要多谢张卫东同志啊。”这时，李主任笑吟吟的开口。
“轧钢厂太大，医务室太小，领导们日理万机，忙着抓生产，而李主任手下的兵低头工作，吃苦耐劳，不喊苦喊累标榜成绩，辛亏李厂长慧眼识珠，这才给大家带来这份福利。
要说谢，一谢李副厂长，二得谢李主任，同志们说对不对？”
“对！”
一群年轻小姑娘，很容易被鼓动。
年纪稍大一点的嘴角含笑。
事实是什么，大家心里门清。
也就是张卫东一直在看书。
否则，大家早就一边拉家常，一边问问他的家庭状况，顺手给他安排几场和自家亲戚的相亲。
小伙子，长得精神，还有好口才，发迹是早晚的事儿。
李主任倒是没这个烦恼。
没什么合适的亲戚。
当然，她也有烦恼的地方。
比如……张卫东是躺在床上认真读书，可小姑娘们的魂儿却都被勾走了，往日一群大大咧咧的姑娘，今天表现的特文静，说话都低声细语，一边看病的时候，都不忘一边偷偷看他，刚刚有病人输液，扎了二十多针，满手窟窿，愣是没扎进血管。
就……
她只好出来坐班，防止真弄出医疗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