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新图,春官上门
李典府中,张奋与李典一对难兄难弟坐在马扎上晒着太阳。
“眼下日子宽裕了,叔父知道你们夫妇缺人使唤,让我帮你把家里的丫环啥的找补起来。”李典说完喝了口茶水,匡亭大战虽说是公务,但张奋毕竟救援了李乾,让李乾很是感激。
张奋闻言摇了摇头,拒绝道:“替我谢谢李大人,但我们夫妻有手有脚,用不上别人照顾。”
李乾一家对自己照顾良多,让张奋很是感激。
“你这倔驴,就不能替你老婆想想?”李典气着拧了下张奋的胳膊,位置正是箭伤所在。
“啊!”虽是没有伤筋动骨,但伤口还没长上,被李典突然一捏,疼得张奋大叫。
张奋随即踢了李典一脚,位置正是他的刀伤所在。
“啊!”李典疼的脸子拧巴在一起,再次伸手报复。
两人就这样互攻弱点,打了起来。
“嗯嗯!”柳氏出声制止住两人,见他们如同孩童一般扭打在一起,感到好气又好笑,端着书卷走了过来,递给了李典。
“给!”两人坐回马扎上,李典只是看了书卷一眼,然后扔给张奋,不停揉着腿。
“什么东西?”张奋抽着冷气,把书卷接到手上。
张奋把书卷展开,只是看了一眼,吓得差点掉到地上,无语道:“怎么又是罗敷图?”
“又?你看过?这是最新的,主公命我找给你,可花了不少粮食。”李典想起花得粮食,旋即觉得有些肉痛,想来确实用了不少。
张奋想起在匡亭城外的望台上,曹操说过得胜之后帮自己选个罗敷图上的女子,当时以为他只是开玩笑,没想到真让李典把罗敷图弄来了。
张奋感到头皮发麻,看来得好好跟曹操说道说道,只是图在手上,好奇心下,忍不住摊开看了起来,图中除了画像,这次竟是还有简短的评语,想来比袁怀给自己的那份高级。
第一名,掌貂蝉官,评语:如梦如幻,不似凡间。
第二名,中山有荣,评语:倾国倾城,凤仪之资。
第三名,将门姝丽,评语:英姿飒爽,巾帼须眉。
第四名,江畔琉璃,评语:绰有余妍,知书达理。
第五名,名门解语,评语:宜嗔宜喜,怀瑾握瑜。
第六名,衢地丽姬,评语:天生丽质,雍容华贵。
第七名,南地尤物,评语:艳冶柔媚,楚楚动人。
第八名,江东红颜,评语:淡然若仙,博闻强识。
第九名,祖地伊人,评语:浮翠流丹,仪静体闲。
第十名,白水峨眉,评语:娉婷袅娜,巧夺天工。
张奋把书卷拿在手上,李典在旁凑着脑袋,快速把那画中惟妙惟肖的人物看完,张奋忽然意识到什么,然后仔细一想,冷汗流了出来。
先不说那与小乔相似的女子仍然在图上,便是后面那名浮翠流丹的伊人,不是清河小姐还是哪个?
清河有言在先,夫人诓骗小乔学礼在后,加上曹操煞有其事的许诺,再想到清河那看自己的眼神,一切瞬间变得明朗,怕不是自己表了忠心之后,曹家人还想把清河嫁给自己。
李典看得来了兴致,啧嘴道:“画得真漂亮啊,我要是没成亲,真想从里面娶一个。”
“你想娶哪个?”冷声在李典耳边响起。
“这第一的蒙着面纱,脸都看不见,怕不是糊弄人的噱头,还是这第二的好看,有富贵气,一看就是持家有节的好女······”李典说完忽然脸色大变,自己老婆柳氏送来书卷,站在自己身后没走呢!
“唉唉唉,疼疼疼!我是替子墨说的,不是我的心里话,夫人你才是我的福气,夫人轻点轻点,我还有腿伤······”
柳氏拧着得意忘形的李典进了里屋,留下傻在原地的张奋。
张奋没在李典家中吃饭,失魂落魄地回到家里,谁知清河的麻烦暂且不说,一个更大的麻烦又来了。
紫色长裙迎风飘展,脸上戴着紫纱,长发盘在头上露出雪白的脖颈,此时俏立在家门前,仿若一名等待夫君回家的妻子。
“胡······胡姬!”张奋失声道。
他万万没想到,曾在定陶袁叙府邸侍酒的胡姬,竟是寻到鄄城家门来了。
薄纱并不能完全掩盖唇鼻的风采,女子嫣然一笑,妩媚道:“郎君好生无礼,穿胡服只是为了取悦于你,那样便是胡姬吗?你家里还有胡床呢。”
张奋咽了口唾沫,结结巴巴道:“你怎么来?”
“自然是投效郎君。”女子刻意把投效两字加重口音,说罢柔荑轻掩,竟是咯咯笑了起来。
这名女子的“厉害”张奋是领略过的,她那举手投足间的妩媚,自己属实没从别处见到过,眼下赶忙拒绝道:“不行,我家里有夫人了,你还是回袁府吧。”
女子闻言有些幽怨,抿唇道:“郎君好生无情,但我有个郎君无法拒绝的理由。”
“不行,说什么也不行。”张奋与小乔本来就是未婚同居,于女子礼节有亏,他虽然不在乎,但对小乔来说却也是关乎节操的大事,因此经常见她患得患失,惹得自己十分心疼。
此时两人还未成婚,自己又突然从外面弄回个女人来,说不得伤透她的心。
“郎君可知大义灭亲否?”
“你说什么也没用······”张奋刚想开口拒绝,却是猛然反应了过来,忍不住接话道,“明心尽义敬鬼神。”
“郎君可敢以身殉国?”
张奋不再接下去,苦笑道:“不能换个方法吗?你既然知道我,那也应该了解我的处境。”
女子挽了挽散落在耳边的几缕青丝,散去了眉间的妖娆,整个人的气质瞬间变得清新淡雅,她柔声道:“我住哪?”
“咳咳!”张奋被她这句话吓得够呛,急忙道。“我可以从外面给你置办间宅子。”
女子摇了摇头,哀怨道:“我本来有门中的任务予你,当然你可以拒绝,我便孤身流落街头好了,只要你心里过意的去。”
张奋咽了口唾沫,倒不是馋的,而是愁的,此下仍不死心,继续试探道:“我不是说了,我自然会帮你安顿下来,但是不能在我家,真的不行。”
女子叹了口气,往怀中一摸,掏出一个黑色的令牌扔给了张奋,“这样行不行?”
伸手接住,令牌还带着丝丝体温与幽香,只是瞥了一眼上面的字,张奋惊呼道:“春官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