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普来寺
陆行言想不通都快生死关头了，宋安乐怎么还对这些无所谓的事情，揪着不放。
“额……”他又擦了把汗，斟酌着措辞，“开始的时候大家不熟，后面的时候，大家是朋友！”
宋安乐有点放心，“哦，那就是没在梦里占我便宜！”
“绝对没有！”陆行言保证道。但是他突然想起另外一件事，“你胸口上是不是有块胎记？前段平齐，后端斜边，看起来就像一段没撕干净的胶带。”
正在剥香蕉的宋安乐愣住了，“有！但位置有些靠下，一般人应该看不到。”
“梦中出现很多超出我认知的东西。所以我还是怀疑：梦的主导是你！”陆行言得出这样的结论。
宋安乐几口把香蕉干完，香蕉皮扔进垃圾桶，“可我毫无感觉！还有，我为什么要托梦诱惑你？”
“我不清楚！”陆行言摇头。
其实他联想到了古代经常说的采阳补阴，但他不打算提。
宋安乐想大肚子刚才说的话，“珠子已经出现6次了！我们快要死了吗？”
陆行言再次摇头，“我不知道！”
“大肚子刚才来和我们讲那些话，是为了不让我们死吧？”
“也许吧！”
“可是，光头是谁？守门的又是谁？”
珠子昨天刚被扔掉，下一次就是第七次了。陆行言也觉得大肚子今天来找他们，必然有很重要的意义！
“光头会不会是和尚？”
刚说完，手机铃声突然想起，宋安乐接电话。
“喂！…是吗？那太好了!…好，明早就去！…好的，谢谢同桌啦！”
宋安乐挂掉电话，开心地对陆行言说：“有新辅助！范怀远说寺里的住持，开会回来了。我们可以明早过去！”
陆行言有点意外，“好巧！”
“是呀，好巧！”也许事情会有转机吧！
国庆假期还没结束，大家都有空，范怀远真的叫上了苏艾菲。
在宋安乐前一天晚上的再三要求下，大家各自从家里出发，汇总同一辆近郊公交车，前往位于黄江区西面的普来寺。
宋安乐看到范怀远拎着一个纸袋，再次感谢他帮忙准备的礼物。
范怀远大手一挥，“都是同学，客气啥！再说，我家存货比较多！”
将近10点，四人到达普来寺。因为假期，寺内游客、香客很多。范怀远没去大雄宝殿，带着三人直接奔向寺里院门口东南角的办公楼。
在这个四层小楼的顶楼，最东首，范怀远将众人带到了住持办公室门前。
范怀远轻轻敲门，里面走出一位年轻的布衣和尚，“诸位请进！”
宋安乐震惊：香火鼎盛的普来寺住持，竟然这么年轻！而且帅气又谦逊，年轻有为呀！
然而她想错了！
众人进入的只是外间，里面还有一间！
年轻和尚请大家坐下，斟了茶，再去请里间的住持出来。
宋安乐在这一会儿工夫里，端详外间。
这看起来像是个小型会议室，虽然有投影仪等现代化装备，但也有红木桌椅古香古色。
桌上焚了一个小香炉，飘出阵阵烟气，周围摆放一圈白瓷盖碗，年轻和尚刚倒进去的茶水，也飘出淡雅的清香。
不知道藏在哪里的音箱，正放出悠扬的古筝曲。
整体感受，就，“有点土洋结合！”宋安乐忍不住小声嘀咕。
刚好胖胖的住持已经走出来，陆行言轻轻碰了下宋安乐，后者自知多言，立马低下头，不再乱说话！
“阿弥陀佛，诸位施主好！”胖住持对大家施礼。
大家赶紧站起来回礼，“住持好！”
“快都坐吧！”
等大家都坐好，胖胖住持说：“怀远，我听说你的小同学遇到些特别的事情，请讲来听听！”
“你们自己说吧！”本来范怀远也不清楚具体的详情，所以让宋、陆自己讲！
宋安乐与陆行言对视一眼，他们之前已经想好，今天要实话实说！
宋安乐向住持行了一个礼，开口道：
“住持，我叫宋安乐，从今年9月9日开始，我的右耳边会出现一个红色的小珠子。
每当珠子出现的日子，早上我看到我的同学，就是这位同学陆行言，便会产生幻觉！
而他，则是在左耳有黄色小珠子出现，每次珠子出现的日子，凌晨他会做奇怪的梦。
两颗珠子外貌相似，而且都是刀枪不入、水火不攻，一点都损坏不了。
我们觉得这是不祥之物，所以将它们扔掉，可是每次扔掉后，它们又会重新回来。
我们感觉有些苦恼，听范怀远说您知识渊博，所以过来请教下您，看看有没有什么解决之法！”
“之前只知道珠子突然冒出，不知道还有幻觉和怪梦。看起来这俩珠子是挺邪门的！”范怀远有点惊讶！
其实，当住持听到红色小珠子时，脸色就突然变了下，听到黄色珠子时，表情更加沉重。
“珠子带来了吗？”住持问道！
“没有！前天被我们扔了！但我手机里有相片！”陆行言掏出手机，展示之前拍的珠子照片给住持看。
住持看了一会儿，“请稍等！”独自走进了里间。
过了一会儿，住持走出来，手里拿出一本书，不是很厚。
拿到宋、陆二人身旁，“从建寺以来，我寺就有记录寺史的小册子。这是寺史的复刻本。有些内容已经辨别不清。”
住持一边介绍着，一边翻开书，指向一处，“这里，你们看下！”
陆行言接过书，和宋安乐一起阅读住持指的那段文字。
“道士天鸿藏心魔，与狐谋。炼红黄二丹，红丹致女迷幻，黄丹致男异梦。历次者，血尽而亡。受害者无数！良民情愿，住持普恩率众僧斩妖除魔，镇压黄丹于寺内。”
“其中空着的地方，代表原书中辨认不清的部分。”住持在旁边解释道，并又向后翻了几页，再指给二人看：“贵求红丹于住持善信，予！贵反，普来旺！”
宋安乐拿出手机，“住持，我能拍下照吗？”
住持微笑摇头，“不可！”
宋安乐和陆行言赶紧又来回翻到这两处，多看了几遍，争取将文字全部记住。
待他们看完，住持将书拿回内间放好，出来关上门。坐下对大家说：“每任住持都会熟读本寺寺史。但因为本寺历史悠久，有些史实距今甚远，以至于无从考证。我原本以为关于天丹的记载未必真实。但今天听到你二人身上发生的事情，令我感觉你们说的珠子，和这寺史上记载的，有些相像！”
陆行言虚心请教：“住持，除了刚才这两段，您还有其他关于珠子的信息吗？”
住持摇头，“我所知道，也只是这两段记载！”
“我听说普来寺有过珠子？”陆行言又问。
“对！就像文中记载的一样，黄丹曾镇压于寺内。但没过几年，有‘贵’求丹。黄丹已经被贵人抢走了！寺内就没再有过特殊的珠子。而现在，唯一能称得上珠子的，就只有大雄宝殿房顶处的那颗木珠了！”主持微笑着说。
宋、陆二人知道主持这里再没有其他有用消息了，只好行礼告辞！
主持做佛手，“书上提到‘血尽而亡’，不知真假。两位年轻人需多注意自身安危！我佛慈悲！你们若是别无它法，可在我寺长生殿各供奉一个天字号牌位，即可保佑你们一生平安顺遂！”
宋安乐尴尬笑笑，“呵呵，不用了，住持，我们再想想其他办法！今天多谢了！”
四人告辞，安静地从普陀寺出来。
“同桌，你们真的会死吗？”范怀远忧心地问。
“那可未必！我这长相一看就是长命的！再说书上也看不出历几次，没准是万次呢！”宋安乐大大咧咧地说。
“要不你们报警吧！你说呢？”范怀远用肩膀碰了下苏艾菲。
“即使报警，他们的这些经历，警察也不会信！”苏艾菲觉得报警毫无意义。
“先回去吧！”陆行言心情有些沉重。
宋安乐还想往公交站走，被陆行言一把扯过去，拦了一辆出租车，大家都坐上去。
司机看着四个年轻人，忍不住搭讪：“没有家长陪着，你们年轻人也信佛呀？”
范怀远尴尬笑笑：“不信佛，我们就是来玩的！”
司机蔑视一笑：“不信佛来什么寺庙？你们呀，一看就是学生!不用说我就知道,搭伙来求仙拜佛无非两件事：一个是考学，一个是姻缘！”
司机通过后视镜将几人扫视一遍，“我说的没错吧？我跟你们说，要是图个乐呵，过来玩玩还行，要是认真了，这封建迷信的东西可不要信！这寺庙有年头了，听说明朝的时候就有，翻新重建了好几次。现在的和尚，你也不能指望他真是什么舍己为人呀，普度众生呀啥的。那都是生意！”
听到这里，宋安乐突然对一个问题感兴趣，“师傅，感觉你挺了解的！那你知道在这寺庙里供一个天字号牌位，一年要多少钱吗？”
“天字号？哎呦，那可就贵了！去年吧，听说好像是8万8，也不知道今年涨了没！我跟你们说，这还不是最贵的，最贵的是每年大年初一的上头香。那头柱香老贵了，要十几万！”
宋安乐心里想真贵！
耳朵听着司机的唠叨，回程倒是感觉异常快。
先到了宋家，已经临近中午。宋安乐提早跟家里说了和同学一起回来，姥爷已经将午饭准备好：手擀面条，搭配豆角猪肉卤、鸡蛋酱卤，再加上糖醋蒜和酸萝卜，大家都吃得很香！
还是范怀远和宋安乐饭量最大，每人秃噜了两大碗。
苏艾菲以前和宋安乐吃过几次食堂，知道她的饭量，见怪不怪。
陆行言最近才知道她大胃王的特质，所以每次看她吃那么多，都担心她撑到，会劝阻几句，姥姥则每次都笑眯眯地说：“让她吃，让她吃！小孩子还在长身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