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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鲶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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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行言觉得老王头的嫌疑很低,“如果是他,应该会留有一些记忆点吧?而且,他没有这样做的动机。”

    “万一他梦游呢”宋安乐胡乱猜测道。

    陆行言觉得有点不靠谱,“虽然听过梦游杀人的传闻,但目前猴身上能看到的伤口,只有肚子上一处。假如老王头梦游中攻击猴子,猴子很可能会有其他伤口,而且表情不会那么安详,王老头的衣服上应该也会有很多血。但是听你刚才说的,萧晚晚没有提到这点。”

    宋安乐点头,“嗯,也对!但我想不通为什么肚子被开了洞,那猴子还能不吵不闹任由别人从肚子里把珠子掏走,自己慢慢血流干而死。”

    陆行言随口说道:“也许是幻觉吧!”

    “幻觉!”二人同时大声重复了这个词!显得有点兴奋,但转瞬又觉得断了思路。

    宋安乐首先提出质疑:“我同时喂了两颗珠子,为什么只表现出幻觉?以珠子在我们身上作用的情况来看,要凌晨到中午这段时间才会起作用,而不是半夜。”

    陆行言拿起手机又看了一会儿,“我刚刚还闪过这样的想法:就是猴子幻觉中自己掏出肚里珠子。但再仔细看这张照片——萧晚晚拍得很全面,可以看到猴子双手都没有血的痕迹,双脚也没有。肚子上的洞,不是它自己掏的。”

    宋安乐拿过手机,也看了一会儿,“可如果没有幻觉或者麻醉药之类的东西,猴子表情这么安详,怎么都觉得说不通!”

    “我没和你说过我妈参加□□的事情吧?”陆行言突然说道。

    宋安乐摇头!因为知道他母亲已经去世,所以平时大家都尽量少提及陆行言家人。

    陆行言慢慢讲他母亲的事情:

    “初二时,我爸有了外遇,不常回家。我妈不想离婚,但又挽回不了我爸。她很伤心,情绪也变得暴躁。不知道受谁蛊惑,加入了一个叫‘天道’的组织——我认为这是个□□。

    加入这个□□后,我妈变得精神不正常。她会在家里摆放供桌,经常取出一些现金,当做‘道资’。装在一个大信封里,拿着去参加□□集会。

    本来她参加□□后,对我爸关注变少,开始我爸是支持的。但后来他发现我妈经常拿钱出去,而且数量不少,就开始反对了!

    他们发生剧烈争吵,在家里或者在电话里,旁若无人!

    后来我爸断了给家里的生活费。我妈没钱后,就去和亲戚借。

    时间久了,大家知道她花钱信□□,便都不再借钱给她。连续两次参加集会没有道资,我妈在□□组织内受到批评和排挤。

    从□□回来,亲戚和朋友也没人给她心灵上的关怀。她异常苦闷,觉得自己很没用,拿不出钱付道资,也没有人关爱自己。我初三下半年时,一天早上,她对我说,她的痛苦是我爸造成的,没我爸她不会被背叛;也是我造成的,没有我,她不会舍不得这个家。

    我觉得我爸外遇不对,但也不喜欢听我妈的抱怨,说了几句气话就上学去了。她在我出门后,跑到我爸的厂门口,全身浇汽油自焚了!”

    陆行言平静地说完这些,宋安乐抽出一张纸巾给他。

    陆行言接过纸巾,擦了下脸颊,“原来还会流泪!本来以为我很冷血呢!”

    说完硬扯嘴角,微笑了一下,“去年我爸把厂搬到长林,远离我妈这边的亲戚。他又有了新家庭,但新娘不是之前的小三。

    我的学费他会出,每个月也会打生活费过来。但除了给钱,这个爸爸就没有其他的存在感了!”

    宋安乐给陆行言杯子里填了些水,没有说话。

    “一年多了,终于把这件事说出来了!”陆行言抬起头,睁大眼睛盯着屋顶,不让泪水再流出!

    宋安乐再递过去一张纸巾,陆行言用它擤了一把鼻涕!

    “没想到我今天会说这些多余的话!我本来想说的是,自焚的我妈,表情也是很安详!”

    “你去看了事发现场?”宋安乐差点把这句话问出来,但忍住了。这应该是陆行言心中一辈子的阴影吧!

    陆行言其实猜到了宋安乐此刻的想法,自己说出来:“我没去现场!但我后来看了现场照片,并且参加了遗体告别仪式。这么多年我一直逃避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对自己洗脑说我妈走的比较安详,她的离开是一种解脱。可今天猴子的照片突然触动了我,让我反应出,当时我妈的表情是不对的,自焚的人,表情怎么可能安详!”

    “你是说,猴子的死,也许和你母亲信过的□□有关?”宋安乐试探地问。

    陆行言重重点头,“对!但我找不到那个□□。我妈离开后,天道也从我的世界消失。这几年我没再听到关于这个□□的消息。我只是隐约记得,我妈提起过‘温柔乡’!”

    “温柔乡?”

    “对,就是这三个字,我印象比较深刻!每次我妈提起这三个字时,都是满脸渴望,说那是道主给予的恩赐!

    ‘每当被伟大的道主授予温柔乡后,我就会特别幸福,忘掉一切烦恼忧愁,那是最美妙的时刻!’我妈曾这样说过。

    她还说每个虔诚的人,最终都会长久地活在温柔乡中,永远没有烦恼!”说到这里,陆行言心里又隐隐作痛了。

    “你妈妈有其他教友吗?”

    陆行言尽量恢复正常情绪,他摇摇头,“教众保密意识都很高。她没跟我说过任何一个教友的信息,因为那要严格保密!每次我妈参加集会都会准备面具和帽子,集会地点也是每次不同,并且保密!”

    “这有点奇怪!不管是三大宗教,还是其分支、变种出来的各种小教,都是乐于教众传教的。他们搞的这样神秘,是不想快速发展教众吗?”宋安乐觉得很奇怪!

    “所以我现在怀疑:他们的目的就是害死每一个教徒。所以教徒之间平时很少联络。这样少了谁,也不容易引起其他教友的怀疑?”

    宋安乐觉得这个想法很恐怖,“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们就是杀人犯!”

    陆行言说回猴子的事情,“假如温柔乡是一种道主对教徒实施的幻觉,那有没有可能老王头和猴子也中了这种幻觉?

    老王头用工具杀死了猴子,然后忘掉发生的一切;或者,有一个什么东西不需要从门进入他家客厅,用幻觉控制了猴子,然后在猴子肚子上掏了一个洞,将珠子拿走。猴子在幻觉中失血死亡。”

    宋安乐结合昨天去香城小区的情景,仔细分析着两种情况,“第一种,有人在窗外释放幻觉,令老王头杀死猴子。杀完后洗手换衣处理现场;

    第二种,老王头家客厅窗户是开着的,防盗窗空隙的尺寸决定:不会进入特别大的动物,比如狐狸或狼就不行,只可能是像松鼠、老鼠、小猫一类的小动物。但,我觉得这样的小动物能够制造幻觉并杀死猴子,嗯~,好像超出我的认知有点多。”

    经她这一分析,陆行言也迷惑了,“嗯,好像都不严谨,但又都有可能!”

    宋安乐拍了下大腿,“昨天像特务一样忙半天,结果好像什么有用信息都没得到!”

    “先把珠子处理掉吧!”陆行言起身拿珠子。

    “怎么处理?这次咱们得想个办法,让珠子滚蛋时间长些!”宋安乐对于昨天自己的决定,还有些自责。

    “我想到了一个方法!”

    “什么方法?”

    陆行言让宋安乐陪他去了菜市场。

    菜市场里的各色水果蔬菜正新鲜,陆行言越过瓜果梨桃、茄子辣椒,来到家禽区。

    在关着鸡、鸭的笼子前站了一会儿,然后摇摇头。又去了兔子笼前站了一会儿,还是摇摇头。

    最后来到水产区,转头问宋安乐,“哪种鱼的生命力最强?”

    宋安乐低头向几池鱼瞅了瞅,“黑鱼或者鲶鱼。要不鲶鱼吧,这玩意特别耐造,之前听说几只鲶鱼机缘巧合地被关在化粪池,过了好几个月还活得好好的!”

    “那就它了!老板,来条鲶鱼!”陆行言手指一个水箱称。

    老板嫌弃地从旁边的水箱里,捞起一条大鲶鱼,“那个是昂刺!这个才是鲶鱼!”

    陆行言回头看了眼宋安乐,对方无辜地说:“我刚才也没说这箱是鲶鱼。我认识鲶鱼,真认识!”

    陆行言拒绝了老板推荐的大鲶鱼,指着水箱中不是很大,但是很活泼的一条小号鲶鱼,说:“我要这条!不杀!要回家养着!”

    鱼老板用抄子将陆行言指定那条鱼捞起,称了重,装在一个袋子里,加了些水,递给他。

    陆行言将鱼转给宋安乐拿着,付过钱,出了菜市场,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去黄江闸。

    “又打车呀?也不是很远,咱俩回家取自行车骑过去也很快!”

    宋安乐一年也打不了几次车,每次打车都特别敏感,坐在出租车后排抱怨。

    “拿好鱼,给它透透气!”陆行言提醒道。

    “好!”宋安乐小心地拎着袋子,尽量不让它旺盛的精力使水洒出,并保持着上口透气。

    下了车,走到闸下游的江边。陆行言用之前准备好的一小块馒头,将两颗珠子包住,企图抓住鲶鱼喂到嘴里。

    但抓了几次都没成功。还是宋安乐把袋子里水倒光,隔着塑料袋将那条挣扎激烈的鲶鱼抓住,捏住鱼嘴两侧,将馒头塞了进去,最后还拿小树枝往里捅了捅。

    做完这一套动作,宋安乐打算将鲶鱼交给陆行言,对方摆摆手,“还是你来吧,直接扔江里就行!”

    宋安乐嘲笑他:“你怕啥?这条又不是在化粪池待过好几个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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