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扬名之初
扬名之初乔映秋局促不安地把嫡姐挡在身后：“神女大人请谅解，我姐姐久居深闺，怕生得紧。以往也多有大夫来侯府看诊，可都不了了之，。而久之，我们便也不再抱期望了。”
金石按住点苍剑往前，气势汹汹地撑场面：“她和普通大夫怎能一样？再者说，只是看一看，又没说要做什么。”
乐灵并不与乔映秋多说，而是直接绕到她身后，伸手在乔映冬面前晃了晃。后者小小圆圆的脸蛋抬了抬，睫毛扇动，随着乐灵的动作缓慢移动眼睛。
“嗯，不是特别严重。现在就能治一治。”
乔映秋难以置信地转身重复道：“现在就能治一治，神女大人，我家姐姐这是先天的顽……”
她话还没说完，乐灵已抽出方才准备好的符咒之一，啪的往乔映冬额头上一贴。乔映秋想要阻拦，却被疾步上前的金石和秦冲一左一右挡住。
“乔大姑娘，请稍等。”乐灵抬手，一边按摩她头部的穴位，一边低声念道：“天中火光日晶明，太阳火铃金刚精。日中火晕高阳明，魁星玉辅天元庭……”
只见符纸上的墨迹慢慢变淡，乔映冬的眼睛也越睁越大，约莫半炷香的功夫，在乐灵反复的动作和念咒中，乔映冬看到了她以前从未见过的景象。
“二妹妹，神女大人，我能看见了，我看得清清楚楚！”乔映冬激动得直接跳了起来，甚至都顾不得礼仪，一把抱住乔映秋摇晃。
乔映秋竭力按下内心的怨恨，嘴角略微抽搐，推开乔映冬问：“姐姐，你这是也不结巴了吗？”
乔映冬仿佛才反应过来，呆立了几瞬，支支吾吾说：“我、那、那个……”
乐灵笑了笑，拉起乔映冬的手，走到一边，脸凑近她清澈的眼眸：“没事的，我可是神女啊，我已经里里外外检查过你的身体，绝对没有任何问题，你是可以说清楚话的，只需要多多练习。如果不知道要找谁说话的话，就来宫里找我吧。”
说完她朝秦冲扬起一抹灿烂的笑：“三殿下一定知道哪里可以让我们会面吧？”
秦冲定定地看着她，硬朗俊美的脸冰消雪融：“嗯，我来安排。”
乔映秋手脚发凉，她不敢相信，只是来威远大将军府上贺寿而已，怎么遛个弯儿的功夫，就把她嫡姐多年不愈的顽疾给治好了？如果不是自己非得要来找三皇子，是不是乔映冬就还是那个瞎子结巴，任她摆弄？
乐灵了结完一桩心事，迈着轻快的脚步喊上两个“护卫”去前院等待寿宴。路上，秦冲从袖袋里拿出一方素帕，低声对乐灵道：“乐姑娘，擦擦汗。”
乐灵一怔，接过手帕，回了声谢。
金石这才注意到好友的异样，想凑近再看看乐灵额间的细汗，却被秦冲一掌抽开。
“行了行了，我不看就是了。”金石揉着肩头，嘟嘟哝哝离他们俩远了些。
秦冲见傻小子走远，才对乐灵道：“今日就别再为金老夫人治病了吧，你这道法看着容易，内里肯定损耗不小，须得量力而行。”
乐灵摇了摇头，照例是元气十足的笑：“没事，这点儿法力算什么。我再不抓紧，怕是陛下要着急呢！”
秦冲提着一口气要说话，终究是硬生生克制住了，一直到前院分席时，金府丫鬟前来接应乐灵。
秦冲让金石先进屋，走到暗处做了个手势。
“殿下？”
“派人跟着乐姑娘。”他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语气微沉，“事无巨细，全部向我汇报。”
刘寄奴显出些迟疑：“殿下，若是被大皇子和二皇子……”
“我说话不管用了是么？”
“喏。”
午宴结束后，部分较疏远的宾客离去，金老夫人回里院小憩，乐灵在金夫人的引路下，径直来到老人家起居的内室。
金石被老夫人身边的大丫鬟竹绿拦在门外，谦恭地请他不要打扰治病。
“行，你拦我，那他怎么说！”金石指了指从回廊拐过来的玉色身影。
竹绿露出为难的神色：“三殿下……”
秦冲和金石并肩而立，摆摆手，说：“我在外面等乐姑娘便好。”
竹绿朝他福了福身，打算进去向老夫人禀告一声。
可她刚一开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阵惊喜的呼声：
“不疼了，当真一点儿都不疼了！”
“娘，神女大人果然是法力通天啊！”
金石哪儿还按捺得住，大吼了一声“祖母，孙儿来了”，躲开竹绿就往里冲。
秦冲疏离而讲礼地对竹绿一点头：“劳烦姑娘帮我进去看看，乐姑娘现下情状如何，是否劳累过度？”
竹绿有些诧异，应下后立刻进屋查看，很快回来通报道：“回三殿下的话，乐姑娘看着精神头不错，正在同老夫人、夫人和公子叙话。是否要奴婢去告知乐姑娘，让她出来？”
“不必。”
秦冲颔首告辞，仿佛从未来过。但竹绿不可能真的隐瞒他到访之事，乐灵离开的时候，她复述了秦冲方才说过的话。
坐上回宫的马车，乐灵按了按疲惫的四肢，自言自语道：“真是个伤脑筋的男主角呐。”
清晨，凤仪宫，皇后拿着一沓请帖，揉着额角和大宫女诉苦：“咱们的神女大人可真是郦京的红人儿啊，宫门一开，帖子就跟雪花似的飞过来。”
大宫女躬身问道：“娘娘，这些帖子，我们要不要……筛选一二？”
皇后缓慢地摆摆头：“犯不着在这事儿上下功夫，都递给她吧。倒是这帖子里，求治病的达官显贵太多，总是让神女劳累出宫，也不是个事儿。”
午后时，乐灵被皇后叫去前殿，传达了皇帝的最新旨意。
“清水阁？”
皇后慈爱地点点头：“是离德政殿不远的一处居所。神女身份贵重，不同于妃嫔，又道法精深，朝臣勋贵皆有所求。是以我和陛下认为，你一直住在后宫，并不合适。你放心，陛下已拨出羽林卫把守清水阁，定能护卫周全。”
乐灵自然只能表达感谢，她带着大宫女拿来的一沓请帖，坐软轿前往清水阁。
皇帝安排的羽林卫早已在清水阁前待命，乐灵还发现有几个在黄梅县时认识的熟面孔。
然而为首的人，居然是笑得如花儿般灿烂，发出嘿嘿声音的金石。
“苍云，你是羽林卫的吗？”乐灵分明记得，他是在威远大将军负责的京防大营挂职历练的。
“你忘记我在帖子上说什么啦？如果你给我祖母治病，我就免费当一年护卫，寸步不离！如今我祖母好得不能再好了，昨个儿大晚上的，非得在园子里散步，家里灯笼亮了一晚，把我爹给乐得……”
金石脸上得意洋洋，一身戎装威风凛凛，往清水阁前一站，活像守卫领地的年轻雄狮。
乐灵无奈扶额，招招手说：“行了，你先不要当护卫了，来帮我挑挑帖子。”
金石被她一招，瞬间由狮变犬，乖乖跟在她身后进入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