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二十九章
自从知道兰州青年，也是同类之后。对于和他见面，我都是一概推拒。三个月一给的生活费，改成银行转账，他有学校交纳学费，给开办的农行卡。至于画画装裱的事情，进入14年后事务过多，画画还是在画，但是并不多，也不是很满意，不需要装裱。对于他在微信和□□上，时不时的讯息，我都是七八次才回一句，“好好读书”或“少想多学”。什么亚里士多德、柏拉图，以及转发的什么文章，一个学文保的大专生，字写的和小学生似的，不好好增进本业，搞什么哲学研究，怕不是有神经。
中秋放假第一天上午，去静安寺看望啊娘，陪着说了一上午话，还一起用了个午饭，老人家心情看着不错，身体也依旧的硬朗。并为其传达了意思，就是大家过节别去烦她，但要走了小外甥女，去陪她两天玩耍。对这个曾孙女，啊娘那是很宝贝的很，是一门心思想带着，耐心好的爆棚。还给讲拉丁文双语故事，我这代小时候，可没受到祖母如此慈祥的对待。
教我和顾老四还有小妹练琴时候，那真是只要不如她意思，心情好还好，正好心情不好，那就是非打即骂，不过不是普通的骂，而是让你意会的讽刺语句。琴弓都不记得，因为抽打手板和屁股，打断多少根。我趴在钢琴长凳上，挨打最多，就因为我是男孩。但也就只有我学的比较好，顾老四属于半会不会，小妹是基本不行。
老人家有时候，还会不顾两个阿姨阻拦，想抱抱外甥女。每次搞得两个阿姨很紧张，好在外甥女人虽小，可是懂事的很，每次自己“踏踏”（上海话曾祖母），想抱自己就会喊人。然后两个阿姨，闻声而动立马出现，一个托住老的，一个托住小的，生怕闪了腰，或者怎么地。总归要满足老人家，一生好胜心强的意志。
所以中秋节大姐意思，叫上二姐还有顾老四叶海洋，以及小妹和她儿子，一起在她家吃个饭。我自然是觉得顶好了，就是有点为难小妹，因为他那丈夫，一定要跟着来。她又不敢和大姐说，求问到我行不行。又可怜巴巴的，我也只好做主同意。
等我看着阿娘睡下午觉后，带着季阿姨去大姐家路上。季阿姨对我说：弟弟啊，你是我带大的，我不好不说你。二十五也不小了，该相看姑娘了。我现在每年体检，身体很好的，你早点生个小毛头，我好给你带呀。问的我一阵尴尬，我使出从小必杀技，挽着她胳膊贴着她，然后很孩子气的说到：男孩子，三十岁结婚嘛，也是正当年的呀，我爷老子生我，都三十六七了。季阿姨假装打我的手背几下，说到：你怎么好这么比较的，那个是年代不一样。你爸爸读书那么多，还是个博士生，不一样的好哇。我假装哼哼的到：嬢嬢是延边（嫌弃）我，在职研究生学历啊是。一阵东拉西扯的，才算摆平这个，从小对我有点溺爱的老阿姨。
我小时候和顾老四争东西，因为顾老四比我大好几岁，好长一段时间打不过她，因为那时候我长的很瘦弱。季阿姨总会在我吃亏后，偷偷的弄到一样的给我。还说找大姐，很委婉的告状，让大姐收拾顾老四。说来她也是苦命的，儿子和我一样大。因为成绩确实糟糕了点，比我晚一年读的大学，还是家里找了人，想了办法，才入读杨浦那边上理，结果学校逃课，外面疯玩出车祸没了。
好在季阿姨夫妇坚强，因为我成年了，其实不需要时刻照顾。我主动和啊娘商议，让她主要去照顾阿娘，同时看顾我就行了。我也答应给她养老送终，在家待一辈子。所以我去北京前，给家里找过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阿姨，希望年轻阿姨看护下多干点，就干了一个月，却被啊娘辞退了。嫌弃年轻的阿姨，没有爱心和耐心，学东西太慢，理由搞得我无法反驳。
等到了大姐家，抱着外甥女，好一顿吸她肉嘟嘟的脸，一起玩耍了会，才交给季阿姨带走。大姐和大姐夫都不在家，应该是中午，听我传达意见后，就出去采购了，就外甥带着他妹妹。我也不客气的，摆平小妹电话里的请求后，直接上楼躺他床上，外甥也跟着躺下，我都准备睡了，他说到：舅舅，嬢嬢最近怎么不正常的很啊。我有点不想理他，也不清楚他到底说的，是老二还是老四或者小妹，一只手搭他脸上，捂住他嘴回到：闭嘴，困觉。
可大外甥还不依不饶了，掰开我的手，侧身躺着面对我，说到：舅舅诶，我被嬢嬢无缘无故，骂了好几次了，还差点要打我，还好我跑的快。这话一出，我肯定他说的是二姐，问到：怎么了嘛，阿姐蛮娴静温柔的一个人，被你说的和母夜叉似的。外甥白眼到：你怕她，我可不怕，她那样还温柔，你也没少挨她打啊。我问到：她怎么你了嘛。外甥说：我就是跟她说，姆妈（大姐）帮你看了，好几个不错的小姑娘，叫她来家里看看照片，商量下什么。然后一脸夸张的到：噢哟，你是不晓得哦，每次我叫她来，走的时候都要对我一顿发火，还说姆妈找的姑娘不好看，你肯定看不上，说急了还要打我。
我以为什么事呢，这是二姐疼我呗，就一脚把他推的远远的，说到：你个传声筒，不打你打谁，睡一会啦，陪你“踏踏”吃饭，我很累的啊。外甥被推出很远，也不生气，又睡到我边上，还伸手帮我揉肩膀，说到：舅舅威武，“踏踏”是真难伺候的，也就你耐心真真的好。我是一年到头，不敢见她几回的，每次见到都心里慌得很。我没搭理他，享受着他的按摩，就睡了过去。
睡了应该有个把小时，我被回家的大姐，轻声的拍醒。睡眼朦胧的，看着大外甥，四仰八叉的在打呼。跟着大姐轻声的，进了隔了一间的小书房。她拉着我到窗户边，让我一起看下面。是小妹一家人，在院子里坐着呢。问到：姓张额哪能来了？我揉眼睛回到：阿妹和我说的老可怜了，都是一家人，吃个饭而已，我就答应她了。大姐一脸不高兴的，抽了长餐巾纸，给我擦眼睛，应该是有眼屎，或者掉了的睫毛，然后说到：你不好这样迁就她的，你从小就让着她，你看她有一点，懂事了的样子没有？我闭着眼睛，享受着大姐，温柔细致的，给我擦拭眼睛，回到：总归她爸妈那个样子的，做哥哥的在不对她好点，一个小姑娘不好过的。
我得寸进尺的说到：阿姐给我掏下耳朵哇，正好有点痒酥酥的。大姐一脸嗔怪的看了我一下，还是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个小清洁包，然后坐在塌的最边上。我很自觉得侧躺下，头枕着她大腿。她用酒精棉，擦了耳勺后，一边给我做清理，一边说：她早晚要吃大苦头的，结婚的时候你就不该迁就她，她从小就心眼最多，不像个读书人家姑娘。我舒服的闭着眼，说到：女孩子总归要自己选择，经历过了，才晓得家里对她的好。大姐沉默了一会，说到：你就是被我啊爹（她爸，我以故的大伯），教的性格太好。有时候你不要这么让人，我知道你这是心好，可也不好总是吃亏。
我没有回话，等两边耳朵挖好，才抱着大姐的腰，头埋在她肚子里，撒娇到：阿姐最好了，这次就算了啊好。重复这么说了几次，原本还有话要说的大姐，也就只能叹了口气，说到：好了好了，多大的人了都，起来了，你去应付他们，我是不想和他们说话。我麻溜的起身，拉着大姐的手晃动着，高兴的说到：今天啊有带鱼的。大姐被我晃的笑到：晓得你爱吃，买的有的，东海带鱼品相老好的。我看她笑了，站起来说到：个么我下去了啊，带鱼炸的狠一点点，最近有点喜欢吃脆脆的口感。然后一溜烟跑下去，大姐连忙喊道：走慢点，个老房子楼梯窄，不要磕碰到了。
下得楼来，小妹夫妻俩，似乎时刻盯着似的，立马就看到了我。都站从竹椅上站起来，小妹老远就叫了声：啊哥。张妹夫做出一副，想上前和我手的动作。我抬手示意都坐下，以化解他过分的热情。等出了客厅，仔细一看小妹的脸色，我面色平静，关心的问到：天热吃口不好？怎么面黄肌瘦的？还是带孩子累的？小妹没有回答，一个劲哄她一岁多的儿子叫舅舅。可我总觉得这个小朋友，面相不好尤其气质，对我有点排斥甚至敌意，小孩子是不会隐藏掩饰的，哪怕才一岁多的小孩，情绪能让人直观感受到。
张妹夫看小孩子哄不好，赶快说到：舅哥，孩子还说不懂事。我们全家都是教他，要和舅舅亲，娘亲舅大的，等在大点多见见就好了。我抬着眼皮看了眼，这个一脸市侩伪善笑容的妹夫，真有点说不出的烦，若是普通人，涵养能让我忽略他。可他拱了我家白菜，总是心里越看越不舒服。大姐夫也真是的，去弄菜躲清静，好歹一起坐着，我和他说话，也能忽略这个讨人厌的妹夫。我没有理睬这个妹夫，放下眼皮，对小妹到：好了，不要哄了，在哄弄哭了，又吵人的很。小妹这才，满脸歉意的，对我有些苦脸的笑了笑，用着不经意的语气说到：听说阿哥买房子了？
我很错愕没有接话，家里就大姐二姐知道，不可能会告诉她，大姐夫肯定知道，更不会和小妹一家有交集。张妹夫插嘴到：是秦家阿姐说的，给了舅哥一大笔钱，让你买房子。原来是在诈我，我皮笑肉不笑的，一话双讲的说到：那本来就是我的钱，怎么用我都有安排。小妹想说话来着，张妹夫赶紧插话到：舅哥有本事，这个我们都是知道的。你看啊，你这钱闲着也是闲着，能不能先给我们工厂，调调头寸周转周转？茶钱按市价给，不让舅哥吃亏，都是自家人。
我没有理睬他，看着小妹到：今天过节，回家吃饭就好好的，要是觉得家里饭不好吃，坐会喝喝茶可以早点回去。小妹一脸可怜的神情，十几年来我一说她，就是这个模样，说到：阿哥不帮忙，也说个不帮的理由，我们是没什么本事，所以都看不上我们。我剥了个荔枝塞嘴里，吃完了才回到：你都知道自己没本事，还鼓捣的那么大，你这是反话啊，说明我们有眼无珠。张妹夫赶忙一脸笑的，插进来到：舅哥，生了孩子的女人，脑子笨的要死，你不要和她一般见识。我这才抬眼，看着他，对他说：我家的姑娘，个顶个聪明，你这话我不爱听。这本想讨好我的妹夫，尴尬的笑容都有些僵，坐着显得很不自在。
好在顾老四小情侣两个到了，总算能解脱我。顾老四直接无视，小妹夫妻的招呼，似乎他们是透明的，叶海洋客气的，笑着和他们俩点了点头。对着我很甜的叫了声：小啊哥。我笑着怼到：哟呵，叫的好亲啊，比我大的老姑娘，今天这是要那能，想卡油啊。顾老四笑嘻嘻的，拉着叶海洋还有我，就往一楼客厅去座。我也乐得清静，对身边的叶海洋说：我家老四，有没有欺负你，她这人从小很会欺负男孩子的。叶海洋笑眯眯的看了眼顾老四，充满欢快的回到：好着呢，还有点享受。就这么我们三，一通欢声笑语的聊上了。
要到了饭点时分，二姐才姗姗来迟，吊着脸像是股票触地了似的。我看着她进门，就赶忙迎上去，笑眯眯的叫了声阿姐，伸手要给她拿包。被她直接无视，虽然尴尬，倒也常见。跟着她旁边，等她坐下的时候，伸手接她的包，在给她把裙摆整理下，一般都是她，生气时的标准动作。大外甥一看自己嬢嬢这个脸色，转身就上了楼，我叫他留步，还美其名曰要好好备考，一寸光阴一寸金。二姐这才讥讽到：从小什么时候好好读书过，装腔作势就是欠打。顾老四可不怕二姐，漫脸调侃，一语双关的的问到：阿姐这是怎么了，亲戚来了？也不用这么大的火啊，多喝白开水，最能降火了。二姐从来不吃亏的主，怼到：亲戚来没来，自家人你眼瞎啊不知道。顾老四嬉皮笑脸的，回到：要吃饭了，不和你斗嘴，一会大姐要骂人的。
饭桌上大外甥要和我坐一起来着，被二姐直接拎着耳朵换了位置，导致我身边一个是叶海洋，一个是二姐。顾老四隔开小妹一家，小外甥到另一侧隔开。酒菜上齐大姐和姐夫也落座后，大姐夫举杯敬到：今天兄弟姊妹都到齐了，中秋快乐和和美美。我们都站起来，示意性碰杯干了。不想才坐下，张妹夫站了起来，想敬酒什么的，大姐对着姐夫说到：家里吃饭搞得像饭局似的，还能不能好好吃喝了。姐夫赶忙笑着，满脸抱歉，说到：哎呀我疏忽了，都是自家人。然后对着大家示意吃菜吃菜，还特地对站了起来的张妹夫说到：小张你还站着干嘛，快坐下吃菜，随意一点。搞的张妹夫一点脾气也没有。
因为叶海洋任职的公司，是英国企业。所以我很是想了解下，英国目前的实际情况，就和他聊的火热。喝了差不多一人一瓶啤的后，突然腰上传来剧痛。我眉头皱了皱了，知道是二姐掐的。赶忙一边叫到：顾老四，你还不快和你夫婿喝一杯。让她招呼着，一边在桌下抓住二姐的手。一脸你干什么的表情，缓解被掐的生疼的感觉，也防止她继续动手。她就瞟了我一眼，若无其事的吃着菜。还在桌下翘起了二郎腿，我赶忙放下她手，给她整理裙摆。
大姐这时说到：老二，你不要总是欺负你弟弟。二姐哼了一声，没有理睬大姐，小声说到“老女人”。我赶忙说到：大阿姐，没事的，我们在开玩笑呢。大姐一脸慈母的说到：你不要每次给她遮掩，我们家的姑娘，从小就爱欺负男孩子，这点我晓得的。大外甥赶忙点头，表示妈妈说的对。不想大姐夹了一筷子，狠狠的放他碗里，说到：吃你的饭，大人说话，你起劲个什么，吃好上去复习，正好你舅舅在，给你指导下。大外甥顿时招来无妄之灾，埋头就吃，不想大姐跟着一句：一天天的，叫你吃饭听得最清楚，别的话就是听不见。二姐憋着嘴，小声到“还有脸管我，啧啧”，乘机又在我大腿上，掐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