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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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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见过一次后,互相加了微信的苏佳,时不时就会给我发些,她上课演出的照片或者视频。不但是钢琴弹得好,舞蹈功底也是让人惊艳。无论指法还是身段,真的是很赏心悦目。每次看到后,都会出于真的喜欢,一定会找准亮点夸一夸。但从不会主动和她说话,或者有别的话题。对于气质温婉,又很有型的女生,无论什么取向,总归会亲近一些。大家都读过书有教养,我认为她会懂,这种距离和不主动的意思,所以没有什么心理负担。有时还会劝她,赶快找个男朋友,这样好帮她在家压腿什么的。

    新房快搬进去时,二姐因为天热,空调吹的太猛,感冒伴随着有些发烧。大姐又去了太仓,顾老四进京培训进修。只能是我请了假,一大早的去陪,给炖了个白萝卜丝鲫鱼汤,萝卜丝焯水后,去萝卜腥味炖煮完全融化。鲫鱼油煎后包在纱布里,炖烂在放入榨汁机里,彻底粉碎成泥。在用纱布滤一遍,像打味增一样,在原汤里调煮,差不多炖煮十分钟,就能使得汤汁浓稠,没有一点腥味,主要是不带刺,不要加葱姜和别的,会破坏药性。二姐怕胖不吃白米,就紫薯泥,水煮玉米粒剥下来,拌一起给她做主食。好在到的时候体温37度6,吃了药等我做好房子清洁弄好饭,降到了36度8了。

    吃了饭在吃些水果,二姐没了一开始来时的,一脸憔悴和无力。整个人看起来,也有些精神了,不过身上摸着冰凉,穿了件薄外套还是感觉冷。室外温度差不多二□□度,室内按道理不冷。只能是给她泡脚搓手,弄妥当后哄孩子似的,看着吃了药让她午睡。都盖好薄毯了,二姐一把拽住我给她,掖被子的手,可怜巴巴的表情说到:阿弟身上阳气重,总是热烘烘的,在我身边一起午睡好了。我一想也可以,就洗了个澡,祛下身上做饭的味道,穿上二姐这干净的,短袖和平角裤,然后陪着一起睡下。

    等有点迷糊想翻身时,原本穿着睡衣的她,就剩三点式,恢复了一贯的睡觉习惯,卷缩在我怀里。整个人身上温度,摸起来恢复了,正常的温暖感。因为起的太早,又忙了一上午,午睡没有像平时一样,半个小时就醒。二姐好像也睡的很沉,我也就不翻身了。闭上眼继续睡,二姐还抱着我的手臂,用力扯了扯,这是要抱的紧点的意思,从小惯性使然,我很自然的搂抱紧了些。

    一觉睡到不知道几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翻了身,二姐从后面帖的很紧的抱住我,我被纹胸膈醒的算是。还是想在迷瞪一会,随口说道:啊姐,你的那个好硬,膈应我背了。一阵窸嗦声后,我感觉两团好软的东西,贴着我后背,还挺舒服的。就像往常一起睡,二姐穿着一样的白体恤,里面不穿时那个感觉。二姐用手搂住我的胸口,轻声在我耳边说到:这样是不是就舒服多了。迷迷糊糊的我,回了句:恩。然后转身习惯性的想抱住她,等搂住的时候,拍背哄她在睡一会才发现,她是上半身什么都没穿了,我还以为是穿了短袖了的。

    顿时人就清醒了,退出薄毯,并随之把二姐裹住,这才安心抱着她,有些无奈的说到:啊姐,我都这么大了。二姐在我脸上亲了下,说到:哪里大了?我瞬间有点脸红,自己下面好像是升帐篷了,赶快和她退出点距离来。二姐一脸坏笑的说到:在大你都是我阿弟,难道还能变质的我想着也是,然后也笑嘻嘻的,回亲了她一下,摸了手机一看,下午三点了都。起身在她衣柜,找出我放她这的裤子穿上,做过饭的衣物,都有些味道已经洗了。然后对二姐说到:在测个温度。她像小猫一样,卷缩在薄毯里点着头。

    体温恢复正常,我开了一阵空调暖风,选好二姐要穿的衣服,打了一盆很烫的热水。也不避讳的,拧了毛巾,给她全身擦拭了一遍,身材真叫一个好。私密处,我重新换了盆子和温盐水,拧了一次性棉巾,让她自己擦拭。我忍不住调侃到:也不知道以后便宜谁家小子,娶我家阿姐。二姐一脸笑容的,在我脑袋上拍了拍,只说了个“乖”,也不避讳我什么。然后穿了衣服,这才算刚好一点的她,就有点撒娇到:啊弟,陪我去逛街啊好,生了病的人最需要新鲜空气。我翻着白眼对她说:追追剧一起下下围棋不好嘛,别吹了野风,又不舒服起来。这点还是很听话的,虽然腻味了一会,也就打消念头了。

    我麻利的去菜市场,买了一斤大头虾、瘦肉糜、半斤不到的茼蒿。准备水煮大头虾,小米姜丝瘦肉粥,香油拌茼蒿。二姐这人吧,吃饭是挑剔的很,吃水果那是嘴上停不下来,我买菜回来时,嘴里正嚼着,切块好的甘蔗,看着韩剧哈哈大笑。一看我进门,就冲过来,给我嘴里也塞一块,在大大的亲了下我脸,又一阵风跑回去继续看剧。看着她基本没事了,吃了晚饭原本想回去的,可刚说出来,二姐就一脸装着委屈的表情,睁着她好看的大眼睛对我眨眼。

    最终还是一起,安静的躺下睡觉,好在还是有良心的。九点半看着她吃了药,在一起上床后,还知道心疼自己劳累一天的弟弟,让趴好给我按摩。跨坐在我屁股上,一点重量都没有的感觉,就是她屁股上,好像肉又厚了点,捏着捏着,我就舒服的睡了过去。等在醒来时,都是第二天,差不多天蒙蒙亮,被尿憋醒去出了个小恭。早上天气还是有点凉的,方便完快速钻薄毯里,抱着二姐回温,想在迷瞪一会。不想她却睡不着了,侧身面对面的躺着,呼出的气因为生病吃药,有点说不出的味道,不过还是很好闻。

    她用手指划动着我脸的轮廓,讲着些从小说到大的,哄小孩睡觉的话,冷不丁轻声到:你啊有女朋有友了?我半睡半醒的脑子,随口敷衍到:你不是介绍了苏佳吗,她经常和我联系,你不用担心。二姐滑动我脸的手指,顿了一下,让一贯很喜欢她这个动作,会感觉很舒服的我,晃了晃头,示意继续,二姐才恢复正常的说到:你主动还是她主动的。我闭着眼享受的回到:都是她主动吧,你知道的,除了自家姐妹,我从不主动。二姐立马追问:那她主动找你干嘛呢一般?你对她意思大哇?我依旧随意的回到:她和我分享自己,上课的风采啊什么的。跳舞是蛮好看,之前见面是冬天没看出来,身段是真好。人家那一字马,腿功一看就了得。二姐滑动我脸的手指,轻微顿了下,又继续问到:还有呢?我说:每次她都要主动和我聊半天,她身边的事、她家里的事,还挺有意思的,啊姐你介绍的这个姑娘,还蛮好的、、、。

    说了有几分钟,和苏佳的聊天大概吧。我不知道那句话说错了,二姐明突然呼呼的,收手躺平不理我了。我习惯性的贴近抱住她,一支腿搭她身上,闭着眼问到:怎么了嘛?啊是要来亲戚了,我记得还有两周呢。她不说话,一脚蹬开我,一下子我就清醒了。被蹬的时候,她膝盖撞到我大腿了,痛的我在床尾卷缩起来,抱着大腿叫到:顾瑜妗,你要谋杀亲弟弟嘛。二姐自己裹紧薄毯,语气不善的说到:你可以穿衣服滚了,今天你要上班,我也要上班。然后就蒙着头不理我。

    这种事打我读了大学,就时有发生也是习惯了。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对我发火,有时候甚至真的打我。疼痛缓解后,我麻溜的爬起身来,快速穿好衣服去厨房,开始做早饭。烤全麦培根吐司、无油无盐炒蛋、一杯牛奶、一人一个去皮切好的苹果。吃饭全程二姐不说话,一脸像我欠了她几千万似的。等吃好,在厨房清洗餐具时。二姐从后面抱住我,脸贴在我背上,也不说话。我以为她又好了,以前也常这样,哄到:可以去化妆了,记得再吃一次药,体温都正常了,也要巩固一下。她轻声到:我是不是也该找个男朋友了?洗杯子的我,用力的点了点头。不想二姐一下松开我,在我背上狠狠拍了两巴掌,转身就走。后背被打的好痛的我,真感觉有点莫名其妙,喊了句:妆画的稍微厚一点点,遮一下气色。回应就是卫生间,重重的摔门声。

    说起来几个姐妹里,也就二姐对我这么不客气,也可以说最是亲近,反正我和顾老四,从小互相看不顺眼保持距离。和大姐倒是高中时候,还会有一起睡。说到顾老四,他那男友叶海洋,我们全家都很满意,对方更是满意,两边基本达成了默契共识。清明家里采茶的时候,我主动提出,让顾老四叫叶海洋父母到苏州玩,安排在了老宅子里居住。顾老四自然是一万个愿意,我还请假亲自陪了两天。

    我的收入最稳定的,不是各类股份和债券。主要就是来自于,从祖父名下继承的茶园。当年结束动乱,平反还未起复的祖父,就带着乡人开垦荒山,全部种成了,本地碧螺春茶树。好事不不可多占,一直是老先生口头禅,当时按照政策,这些土地不属于一般性质,是可以永业传袭的。那时家里户口都在一起,祖父母、大伯父女、大姑妈夫妇加二姐、我爸、小姑妈夫妇、小叔夫妇,十二个人。但祖父只要了一百亩,其余的全部以人头分,因为我们家带头,便是宗亲也没有敢多占的,给外姓村民也平等分地,一户人家基本都有十几二十亩。我们家因为人口基数,所以差不多和村民一样,但是都归在祖父一人名下。这样既能获得一块并不起眼,但又具有价值的永业产。乡人因此对我们家一直尊敬,茶园都是大家帮忙顺带手,就给照顾了的,采茶雇佣工人,都会给一起招募安排了。后来祖父去世分家,为了让亲眷不生外心,也是做给乡人看,我独自决定,分给已经被罚务农的小叔一家,二十亩地,地上茶树、枇杷树、板栗树一并给予。

    就算地少了,每年收入还是逐渐递增,因为茶叶的价格,从曾经的几十块,到几百,再到上千,品相好的甚至上万一斤。叶海洋父母,看着是一对,很传统南粤面孔的人。可能由于承包大塘养殖,面相还颇为淳朴。但是那种淳朴下的精明,也是在眼神中很透亮。我们家老宅,严格来说是夏宅,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住宅。最后一次真正大修,是同治十年我祖父的祖父,也就是我和顾老四的高祖。得中二榜进士,选翰林院庶吉士后,为自己祖母和母亲(高祖父,父祖因为平乱都去世的早),大修的避暑之地。哪一年张爱玲的祖父,张佩纶也是高中二榜进士,但是没能入翰林,名次远低于我家高祖。

    叶海洋父母对此,那是赞不绝口。苏南、浙江、江西、广东、福建、广西,是如今保有宗族势力,算得上极为强盛的地方。两湖也有宗族性,但缺乏文化凝聚力,多是旧时结寨自保的产物。带着叶海洋父母,好生在村里逛了一圈,和一些亲戚们招呼。并观看如何采茶、选茶、制茶、以及品茶。苏州碧螺春,几万一斤的品质,普通茶农是不愿意做的,太费工一般也做不出来。出产的都是价格都在一两千一斤,然后被一些人包装成上万的价格居多。过了谷雨后,出的茶叶就不能叫碧螺春,只是炒青茶,几十几百都有。

    实际上万的茶叶,一般人也不会喝,远销海外卖给懂得人居多。主要就是特别费工,从采摘开始,全部都要是有雾气、或者晨雨的日子,早上八点之前采摘的芽头,还必须是清明前后,共十天的日子里采制的。若是无雨干旱,没有雾气,那就不算特级,炒制出来的浮毛和香气,就能判别采摘情况,做不得假。采摘的茶叶,还要分地段和山高,采摘回家八点后,就要快速一次性挑选。不能用普通选茶时,因为量大而用纱布,湿润后覆盖茶叶,以保持新鲜的办法,必须一次快速选出。要做到一旗一枪,也就是一个芽头,一片紧贴半开的叶片。掐掉多余叶片和梗时,要注意断口位置。所以选出来的特等湿茶,几十斤不过出三五斤。因为量大,一次就需要十几二十余人同时选茶。

    炒制是也极为讲究,千元和百元茶,都是戴手套用气灶炒制即可。但特等茶必须是用枇杷木,或者板栗木柴锅,烧火的人就得很细致控制温度。炒茶的人,要双手洁净,先和龙井炒茶一样,双手翻抖落茶,是为茶叶的杀青。然后将以杀青茶叶,此时一散发香气判别,抱圆搓成球状,以巧劲揉出多余水份,来回往复这个动作,要保证不断、不碎。出锅上木盘冷却时,茶叶芽头以卷曲似螺,要细看每一粒时,都还品相完整(若有碎断,要用竹镊剔除)。并在出锅几个呼吸前,结出一层白毛,冷却时白毛覆盖茶叶,如同霉豆腐的白毛,覆盖豆腐一般。

    玻璃杯内倒入,四分之三的100°开水,十几秒后放入冷却的,碧螺春制熟茶。根据天气也可以,90°上下的开水。茶叶入水,由黑绿转全绿,恢复原形且无炒制黄色,根根直立如林落于杯底,白毛入水即化,清透毫无杂质。那便是特等碧螺春,可以卖出上万价钱,若是香气凝结五步之内,持续数分钟不散,可以卖数万一斤。因为碧螺春原名就是“吓煞人香”,香气也是品质很重的一部分。

    如果工序对,香气和白毛就会很显著。一两千的茶叶,工序基本也是如此,只是不这么讲究,所以香气挥发快,白毛一样多,但不能入水立刻化开,要等待几分钟,而且泡水后,茶叶微黄,并有少量黑渣。不懂碧螺春的,一看茶叶有白毛,还以为是发霉了,那才是碧螺春精华所在,具有很高的抗氧化作用。龙井偏平,因为炒制时,手掌压茶叶于锅中浮水般炒制,碧螺春要搓团所以卷曲。工艺没有谁难不难之说,都是很考验水平的事。

    为展示我们家好客,我特地请,出了五服的一位叔伯,村里制茶最好的手艺人,给叶海洋父母,演示特级茶制作。并最后作为礼物,包装好赠予一斤。把一家子乐的,那真叫喜笑颜开。既说明我们的重视,也说明我们对亲家的认可,拿回广州和朋友喝喝,多有面子的事情。这茶叶卖钱是一回事,主要还是用于沟通情感。两千一斤或是上万一斤的茶叶,种的人看来就是土产,送人也可以说是土产,一般还不好估价。收的人体面不尴尬,还不好拒绝,毕竟价值摆在那儿,还不怕被人说。以前是祖父每年会盯着,后来就是我盯着,给亲朋故旧们,送去自家的土产,不能断了联系和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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