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终于上学了
1967年在察素齐二校上学越来越困难了,为了表现好一点儿,岗和云卫方狠劲背下了《老三篇》,但是,这也不会改变他们是黑帮子弟的命运。
二年级后半年放寒假前的一天,校领导来到他们二四班宣布,3月1号开学后,你们全去四校报到。
四校在哪呀?第一次听说,温云贵说,顺着二校东墙一直往北走,出了土城墙向西北方向看,有几栋房子就是。
有一天岗挎着拾粪筐,从他们太平一队往西,顺着后街边拾牛粪边往土城墙走,过了沙河槽进入友好大队,见到他们班长曹根再也在拾粪,他说家里没有劳动力,他不去四校上学了。他领岗一直走到东西城墙中间的大口子上,用粪叉往开阔庄稼地的西北方向指着说:“那几排房子就是四校,最早是农中,后来改为二中,现在成了四校。”
岗几乎没看到什么人,觉得很偏远,学校连个围墙也没有,而且城墙外的风特别大,寒冬腊月岗还穿着秋鞋,赶紧就往回走。
荒滩里的几排房子,这是岗对四校的初步印象。
3月1号要开学了,也到了他们各种情况最为艰难的时候。
1968年春节我一个人不知怎么过的,到是一冬天没冻死,这跟房东一队长刘黑眼大爷分不开,抱柴禾,点煤炉子,送吃的,稀里马糊长到了十岁。
虽然过了春节,可天还是感觉往死里冻,但岗的妈妈临走安顿的话不能不听:“不管什么情况也必须到学校!”
岗兜里装着妈妈留下的五毛钱学费,天不亮就往学校走,到了二校东墙根下,天已大亮,被同学马真、王拴套、李学哲等认出,拿着红樱枪追赶着我,没办法去学校了,只好回了家。
“上不成学就算了”,这是岗母亲说的,此时她觉得能活着在一起就行,上不上学无所谓。
到了1969年冬天,形势有所好转,岗进入四校成了四年级的学生,看到学校还是没有围墙,南边两栋房子,靠西一栋一年级两个班,二三四年级各一个班,东边那栋五六年级各两个班,七年级一个班。后边靠东一栋房子是老师们的办公室,再后面有个小水房。
张永平是岗们班最壮实,也是最害的一个,他叫岗师傅,因为他跤摔不过岗,岗跟他讲:以后不要玩抓蛇狮子吓人,女生后背粘条子这种小把戏了,整点健康好玩的,岗让他用自身力大优势,双手抓住同学胯部托举,开始举郑佑成,蔡永平这些个小重量轻的,后来举稍重的,每天课间在同学们的呐喊助威下,越举越重。这为他日后成为举重运动员,打下了基础。
他们又玩跳人马,先跳一个,后变成两三个人低头弯腰站一排,其他同学助跑跳跃,崔来财能跳跃过四个同学,在此基础上发明的压摞摞最红火。第一个同学托住墙,五六个同学互相搂腰,低下头和身子一排站稳,剩余同学在七八米远的地方助跑,依次往上骑跳,有时候十几个同学能摞三层,快探住房沿了,下面同学受不住沉重的冲击力,自然倒下,上面的东倒西歪全掉了下来,每次这样,同学们大笑的肚子痛,他们一直没有一个摔伤出问题的,可单扛那边出大事了,一班的连子,也就是岗和梁军的小伙伴,在单杠下被同学在单杠上脚后跟踢到后脑勺死了,因此,他们疯狂杂技式的玩法,开始降温了。
过去死个人特别简单,连子他哥叫合子,在二班,他俩是双胞胎,家是印刷厂的,没听到他们来学校交涉,更没见他们闹事要赔偿,学校出这么大事故,甚至好多同学不知道,乃至现在许多同学,对当时单杠下死同学的这件事,没有一点儿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