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阿廖沙更像是奶奶的老师

    他们这些天，白天晚上在都一起，那伴随着偷偷相会的幸福感是难以形容的。岂止是幸福，富有伤感和浪漫气质的阿廖沙甚至感到这种意外情景具有某种神话般的魅力呢。不过，一个真正钟情的情人，只有一种时候的幸福，那就是能见到和占有心上人的时候。

    而奶奶并不懂这些，她只觉得现在离不开阿廖沙，强压着自己的感情，警告自己：“我没有爱他。”可他她的双腿如同被陷入泥潭中一样，迈不动步子。她经常内疚地把这看作是自己软弱的表现，像她这样有魄力的女子，是瞧不起庸俗爱情的贫乏无味。西方人这种温情脉脉很不适合草原上姑娘的性格，所谓最微妙、最幸福的种种细枝末节，奶奶开始不感兴趣了，她想以另一种方式确定他们的关系。

    顺其自然发展吧？奶奶冷静下来清理了一下脑子，感到这样下去是有问题的。她想到了一个自我安慰的理由，阿廖沙是老师，他知道的太多了，他从东欧来到我们内蒙古，见到了许多事物，我要向他学习，他是迷尼巴赫西（我的老师）。我情愿当他的学生，想知道我们蒙古民族更多的历史，尤其在俄罗斯的事情。

    之后，奶奶不太把情感多显露，而是更多地向阿廖沙请教问题，听他一路上的所见所闻。

    阿廖沙激情过后好像也明白了一些，他把奶奶视为不太懂事的小妹妹，讲着天南海北。炫耀着他们沙俄帝国曾经的辉煌，尤其佩服彼得大帝。

    从此，奶奶知道在17世纪的俄罗斯，有位沙皇叫彼得大帝。阿廖沙说这个人非常怪，有一天，他刚从西欧参观回来，与贵族们谈西欧的风土人情。突然拿出一把大剪刀，上前就剪掉了一位领主的胡须。领主目瞪口呆，沙皇这是在干什么？众人还来不及反应，沙皇又向另一个贵族出手了。很快，在场所有人都挨了剪子，皇宫里地上到处散落着剪掉的胡须。他们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彼得大帝在搞什么明堂。

    看似很荒唐的举动，其实，这是他从西欧回来立志改革的前奏，这就是历史上的“剪胡子事件”。

    阿廖沙说，彼得大帝不是开国皇帝，但他堪称“俄罗斯之父”，因为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俄罗斯。

    “他比成吉思汗还伟大？”奶奶只知道成吉思汗伟大。

    “他们不能在一起相比。”阿廖沙不想因为历史上的人物而影响了他和奶奶的兴致。他吸取了过去的教训，总和人们僵这些历史问题得罪人。他改变了自知甚多的不谦虚表现，显得更有皇族风度。这让奶奶喜欢，她愿意请教，更想知道蒙古历史。

    “我怎么听说是成吉思汗打入东欧后才有了俄罗斯。”奶奶有些不服气。

    “看来你对历史需要补课啊。”阿廖沙真像老师一样给奶奶补起了历史课。

    “我们俄罗斯历史学者对蒙古历史研究比较早，文献资料我看了不少。”

    阿廖沙很认真地说，蒙古人对俄罗斯和中亚地区征伐，主要发生在成吉思汗去世两年后的窝阔台当政时期。

    公元1235年，窝阔台大汗在哈剌和林召集会议，商定了征讨钦察、罗斯、阿兰、匈牙利、保加尔、基辅等公国事宜。察哈台建议，由拔都、布里、蒙哥等诸王子出征，史称“长子出征”。

    成吉思汗征伐欧洲人是“计划外征伐”，是蒙古人和欧洲人之间发生的冲突。而窝阔台西征欧洲是“计划内征伐”，是有意识的西征。

    公元1236年，速不台之子兀良合台率领5万大军征伐罗斯诸公国东面的保加尔国，但失败了。1239年再度征伐，才让保加尔国成为了金帐汗国的一部分。

    与此同时，另一支蒙古军队（蒙古秘史中没提有多少人）在蒙哥的率领下，也再次征讨钦察人，有4000多钦察人在首领忽滩带领下，逃往匈牙利王国。

    公元1237年11月，拔都派使者要求苏兹达尔公国的大公尤里二世投降，遭到尤里拒绝。12月，蒙古人开始进攻梁赞公国（今莫斯科东部），距离科洛姆纳100公里的莫斯科沦陷了。这个时候，尤里召集他的部队穿过伏尔加河，希望夺回首府，结果战死于希特河（今俄罗斯西部的罗斯夫拉尔市北）。

    公元1240年12月，蒙哥的部队攻下基辅和匈牙利，至此，罗斯诸公国全部被蒙古人征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