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非她不可
chapter 29
离开公司大楼, 钟北训与黎书之来到停车场。
趁着黎书之发动汽车的工夫，钟北训拨通了一个号码。
悉尼时间晚九点左右，东郊韦弗利公墓1。
刚刚结束一场拍摄, 导演刚一喊cut, 杨诺和两个助理就像是炮弹发射似的到了joker身边, 他们一个倒姜汤还有一个往他身上贴暖宝宝, 而杨诺则是抱着一大团羽绒服像是老母鸡暖崽似的把joker强行塞进羽绒服里。
悉尼的冬天实际上井不算寒冷, 所以这几个人如惊弓之鸟般的大张旗鼓看起来实在是有些滑稽，有许多在不远处干活儿的白人场务都纷纷投来了看热闹的眼神。
joker的双眉于是就拧在了一起。
正当杨诺为joker整理衣领的时候, 他外套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手机振动声在空旷宁静的公墓中听起来格外明显，而杨诺却充耳不闻, 只顾着帮joker整理衣服。倒是joker终于忍无可忍, 他不耐烦地后退几步挣脱了杨诺的手，蹙眉道：“你先接电话，我又不是没有手。”
杨诺这才悻悻地把手机拿了出来，可他刚看见来电显示, 就烦躁地翻了白眼。
joker正在整理自己的外套，他低头把领子整理好后，却还没听见杨诺接电话，于是抬头问道：“怎么不接？”
杨诺看了看他，然后叹了口气, 终于不情愿地按下接通。
“喂。”
“我现在在国外, 很晚了, 你有事儿吗？”
杨诺的语气实在不好，作为一个入行多年的老油子，笑脸已经刻在了他的脸上，他很少用这种态度对人说话。所以本来还对此井不在意的joker现在却抬起下颌, 很是好奇地观察着他。
“你也知道的，joker的亚巡快要开始了，我们这段时间都很忙，你如果有什么——”
杨诺正不耐烦地说着话，突然他觉得耳边一空，他惊诧地转过身，这才发现是joker从他的手里抽走了手机。
而此时已经看到来电人的joker抬起头，他的脸上满是讥刺，似乎是在说——
“你一个男人居然这么小气？”
杨诺挠了挠头，joker讥讽不屑的眼神攻击显然是有效的，他拧了拧鼻子上不存在的痒，别过脸。
“喂。”
这一次是joker亲自通话。
听到joker的声音时钟北训有一瞬的讶异，但很快她又笑着说道：“大明星，我听说你在拍摄。盖茨比下葬的地方，风景不错的。”
“你有事？找杨诺还是我？”joker没理会钟北训的寒暄。
“找你也得先找他啊。”钟北训说道，“你家经纪人把你当个宝疙瘩似的，我哪敢不通过他就直接联系你？”
“什么事。”joker问得单刀直入，他转过身，面向远处的大海。
位于悬崖上的公墓视野极好，能够俯瞰整片大海，据说如果运气好的话偶尔还能看到鲸鱼。此时乌蓝的天空与海面近乎同色，世界似乎只剩这一片蓝。如果选择这里作为长眠的地点，似乎会让死亡都听起来浪漫。
上午刚下过一场冷雨，空气里的海腥味与泥味混在一起，属实不算好闻，joker做了一个深呼吸，他的鼻腔于是开始以酸痛作为抗议，他再次皱眉。
“嗯……”钟北训抿了抿唇，她在这声沉吟中思考该如何开口。
“joker，我想向你借个人。”
“我说过了，互相认识就不要叫艺名，很奇怪。”joker，或者该称呼他的本名方彦，他被还裹挟着雨丝的风吹皱了眉眼，表情看起来尤其的郁闷。他说完这句话后停顿了一下，又问道：
“你要借谁？”
“卞访冬。”
“你这是在打劫。”
方彦绷着脸，回答得像快刀剁萝卜。
卞访冬，业内目前最炙手可热的舞蹈家。这位二十出头的舞蹈家如今不仅是在本土，乃至在世界范围内也是十分受欢迎的当红炸子鸡。她与许多国际大牌都曾有过合作，而在国内，她则是方彦的御用编舞，方彦每一次主打曲的舞蹈都能成为众多艺人与舞室争相cover的对象，都与这位有脱不开的关系。
钟北训笑了，点头道：“那你就当我是打劫。把她的联系方式给我吧，我的艺人需要最好的编舞，想来想去，也只有她。”
方彦看向海对面早已被点亮的灯塔，片刻后，他说道：
“她现在不缺钱。我的意思是，我可以把她的联系方式给你，但是你不一定请得动她。”
“我知道。”
“给钱就干活的好编舞也有很多，你有劝她的时间已经可以百里挑一。”
“但我非她不可。”
方彦不说话了，半晌，他才戏谑地说道：“原来你对自己的艺人那么上心，早知道该把你挖过来替掉杨诺。”
“你哪有这个福气？”钟北训笑着反击。
方彦又一次不说话了，这次是被气的。
尽管钟北训牙尖嘴利，但方彦是个念旧的人。钟北训与他是同期练习生，两人早在他还未出道时就相识，对于偶像这种出名后就会失去私人空间的职业来说，未成名前的相识弥足珍贵。
因为他们最真实的自我只保存在旧友的记忆中。
方彦挂了电话后就把卞访冬的联系方式发给了钟北训，和手机号码一起发过来的还有卞访冬每天清晨五点都会准时在江边跑步的信息。钟北训看着对方发来的消息，满意地回复了一句多谢，而或许是为了报复钟北训的那张坏嘴，方彦井没有回复她。
在关掉手机屏幕前，钟北训看了一眼当前的热搜，热搜第一是余盈盈工作室辟谣。
钟北训侧目想了想，这才想起来前两天看到的那个余盈盈与女偶像拥吻的新闻，她不禁蹙眉。
几天前的新闻，居然今天才辟谣，这样的效率不得不让人好奇kingdom的公关部现在是不是也养了一批只会干吃白饭的闲人。
钟北训关了手机，靠在座位上，没多久，困意如同涨潮般逐渐把她的清醒淹没，她沉沉睡去。
第二天清晨四点半，闵念音是被钟北训的电话吵醒的。
现在大多数人都会有起床气，尤其是在没睡够的时候如果被人突然一个电话吵醒，在醒来的瞬间大概连杀人的心都有。
但是闵念音却意外的没有这个毛病。她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连眼睛都没睁开就接通了电话，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
“喂……”
“还没醒吧？”钟北训笑着说道。
听到钟北训的声音，闵念音脑袋一懵，她把手机从耳边挪开，确定来电显示的确是她后，闵念音一瞬间就清醒了大半。
上一次闵念音有这种感觉还是在读书的时候。
“没醒的话，现在清醒一点。五点之前你要赶到明江江畔，你未来的编舞老师卞访冬五点钟会在那里跑步。你应该知道她长什么样子吧？”
“等等等——”闵念音揉了揉自己睡乱的头发，她现在终于彻底清醒。
“你说谁？卞、卞访冬老师吗？”
“我给你这几天的时间，我希望在一周之后的讨论会上能够看到你和她同时出现。你应该知道卞访冬在国内目前只给joker做过编舞吧。”
“我……”
“卞访冬不是那种砸钱就能请来的人，所以在这方面公司和我都帮不了你，你要自己想办法。”
钟北训说罢看了一眼电脑左下角的时间。
“你还有二十分钟，加油。”
钟北训说罢就挂断了电话。
而闵念音则坐在床上看着手机上的结束通话继续发懵，而这时钟北训发给她一条微信。
内容是她与方彦的对话截图。
下一秒，闵念音翻身下床，火箭发射般冲向洗手间。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迟来的双更。明天早六点还会双更，之后恢复零点更新~
1：韦弗利公墓坐落于悉尼东部郊区的一个悬崖之上，建立于1877年，可以遥望美丽的海景，很多澳大利亚的杰出人士埋葬于此。澳大利亚导演巴兹鲁赫曼于2013年间上映的电影《了不起的盖茨比》曾经在此取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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