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离我远点
“若兰，我们以后好好的，好不好？”贝勒爷从身后抱住若兰，她面无表情的垂着眼眸半天没有回答，身体一直绷的很紧。
“贝勒爷，该休息了。”她挣开他的束缚，搬了一床被子在地下，和衣躺下，闭上眼睛。
贝勒爷即欣喜她的改变，不再像木头一样，今天的她会生气会拒绝，又失望于她向来对自己的冷漠，脱去外衣，在她身边躺下，一直盯着她。
“对不起，若是当年”
“贝勒爷不必道歉，也不必当着妾身回头，早在我们成婚的那一日起，马尔泰若兰就已经死了，现在的不过只是一具躯壳而已。”
若兰始终闭着眼，声音轻飘飘的却带着刺骨的寒冷。
良久，八贝勒一字一顿的开口，“你想要自由是吗？”
若兰眼皮动了动，气息变得不平稳，但是眼睛始终闭着。
“那贝勒爷愿意给若兰自由吗？”
这句话在空气中飘荡着，许久都没等来一个答复。
“有了自由又如何，青山永远的离开了我，我还能开心的起来吗”
若兰听见旁边的呼吸声均匀，小声的喃喃，黑暗中那人睁开了眼，目光空洞凄然。
季白梨一大早就拿着洗漱的用具等在十四爷的床边，桌子上是一纸合同，见他迟迟没有醒来，眉眼挤到一处。
“画个圈圈诅咒你。”
季白梨拿自己头顶一根头发划过他的鼻孔，刺激着他醒来，幸灾乐祸的看着他打了个喷嚏，刚想逃跑，就被十四欺身而下。
“十四爷，早上好啊。”
季白梨脸上带着假笑，几次想要抽身出来，却被他捏住下巴。
“是谁昨晚推我入水？”
“脚滑，是脚滑，后来我不是跳下去救您了吗？”
季白梨突然后悔招惹这些阿哥们了，这个封建时代要如何共情，最终只能被同化，而且历史无法改变，只能说着历史的洪流尽量选择一个没有风险的靠山。
后事究竟如何，谁又能知道呢？
十四看她出神，在她腰上狠狠掐了一把，季白梨才轰然清醒过来，她必须强大起来。
“非要开店吗？跟着爷，不好吗？”
季白梨大力推开他，眼中带着清明。
“奴婢只是奴奴婢，谢十四爷赏识。”
季白梨把那份合同递给他。
“我能得到什么？”十四坐在床边，打量着她，却并没有看那页纸。
“您占百分之五十股份，收益也能获得一半，我保证只赚不赔。”
季白梨抬眸一脸的认真。
“万一要是赔了呢？”
“没有万一。”
季白梨字字铿锵有力，倒是与十四在战场上的笃定十分相似。
“我会让人把钱给你送过来的。”
“谢谢十四爷。”
季白梨得到肯定的答案，一溜烟就跑了，她得赶紧找店铺出租的老板定下来，没注意到十四满脸的黑线。
若曦得知了姐姐这些年受的苦楚，便去找十爷，以及十爷养的那条狗。
“它喜欢玩什么啊？”
“球啊。”
“给我。”
若曦把球扔下正在捉蝴蝶的明玉身边，大狗朝她扑去，若曦假意害怕拖着十爷。
明玉被扑倒在地，嘴上受了伤，说话嗲声嗲气的，若曦哈哈大笑。
“畜牲，你不看看谁就乱咬，不能狗仗人势啊。小畜生没人性，明玉格格你大人有大量别和十爷计较了。”
若曦这句话是看着明玉说的。
“你是故意的？”
“我不是故意的。”若曦学着明玉的口气，笑的肆意，两人开始伸手打架，女人打架的场面真是混乱，十爷夹在中间，脸上瞬间挂了彩。
若曦为了堵住他的嘴，亲自给他用鸡蛋敷脸，十爷被治的服服帖帖。
季白梨终于摆平了婚介所的事，只等着找一个好日子开张，可是人手的事又成了问题。
十爷生日这日，若曦一袭红衣惊艳了众人，尤其在嫡福晋和明玉面前长了不少脸。
若曦看着表面光鲜和谐的几位爷，想到他们的未来，心里闷闷的。
“若曦，你心里对这一切有没有什么想法？想保全所有人？还是顺着历史的潮流？从局外人到局内人，你想好如何接受这一切了吗？”季白梨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若曦身后，
“我猜到你一定知道我们所有人的结局，所以一次次提醒我要有心理承受能力，他们的九子夺嫡，没有一个是清白的。”
若曦转过身来看她。
“这次我愿意相信你，我们好好合作。”
“我的目标明确，你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吗？他们每个人都是三妻四妾，喜欢上任何一个人都是悲剧吧。”
“我现在只想让姐姐快乐，不受欺负。”
若曦看向远处事事都喜欢妥协的姐姐。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北阁楼，巧慧拿了些吃的过来。
若曦与北阁楼对面的四爷遥遥相望，时间似乎静止了一般，八爷突然走出来，像极了三人之间拉扯的感情。
“你觉得哪一个适合谈恋爱结婚？”季白梨问若曦。
“抛开历史，八爷温文尔雅，很会照顾人，四爷却整日冷着一张脸，但是却能给人心安的感觉。”
若曦嘴里吃着芙蓉糕，吐词有些不清楚。
“可是事实却是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季白梨看到对面有说有笑的一伙人，很难联想到以后的兄弟反目。
“十四我可是听说，你和若曦身边的那个丫鬟白梨不清不楚的。”十三打趣他。
“她开了个婚介所，顾名思义就是给有情人牵线搭桥，希望大家多去捧捧场，让我看看她的实力。”
“白梨属于那种清冷美女，气质不凡，而八哥的小姨子倒是明艳动人，让人眼前一亮啊。”
若曦和白梨都齐齐打了个喷嚏。
太子爷送来一柄缅甸国进贡的玉如意，众人脸色顿时黑下来，面色不善。
十四：“私自挪用贡品可是大罪。”
九爷：“太子爷深受皇阿玛宠爱，怎么会怪罪。”
八爷：“被皇阿玛知道确认不够好。”
十三：“太子敢送，十弟也不敢要啊。”
十爷：“太子送的礼我怎么不敢收。”
四爷：“皇阿玛已经送了一柄给皇祖母，又送了一柄给密妃娘娘，你如果也拿了岂不是有违孝仁。”
太子：“确实是这个道理，那我再送个其他礼物给你。”
十三：“太子府上不是新得来一匹红鬃烈马吗？方才还说送给十弟呢。”
季白梨在远处听着对话，似乎每个皇子的性格为人都一览无遗，只有四爷和十三爷机智，也暗示着结局的不同。
若曦特意为十爷的生辰准备了别出心裁的千纸鹤，却惹众人误会，在桥上遇见了明玉格格。
“和你姐姐一样都是不知礼数的贱蹄子。”
若曦最讨厌别人欺负她姐姐，一个耳光过去，两人打成一团，季白梨跑过来的时候，两人已经掉进水里，她不会水还是跳了进去。
“若曦，若曦。”
众皇子倒是关心若曦，十四和十三率先跳进池子里把她们两个救上来，季白梨被其他丫鬟拉上来，无人在意她的存在，嘴角带着自嘲的笑。
明玉格格推开好心询问她的若兰，嚎啕大哭。
“闭嘴。”
若曦拿手指凶狠的指着明玉，她顿时憋住，众人面面相觑。
“哈哈，看来我们的拼命十三郎从今天起多了个妹妹。”太子大笑，若曦这才知道说的是自己。
“是明玉格格挑衅若曦，辱骂夫人，才会发生这样的事，八爷，你可知这些年她受的苦楚？连一个下人都能随意诟病她，明明知道她不爱你，为什么不肯放手？”
季白梨抛开人群，一通话却说的畅快。
八爷看向若兰的目光带着几分不舍。
“大胆，竟然敢和贝勒爷这样说话。”十四先发制人拉走了情绪崩溃的季白梨。
若兰看着浑身湿透的若曦，想到她是为了维护自己，眸子里浮现出一抹水光。
“你放开我。”
季白梨甩开十四爷，额前碎发凌乱，脱掉湿透了的外衣和鞋子，眸子里多了几分无辜。
“离我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