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醍醐灌顶的若兰
季白梨看着鼓鼓的腰包多了几分安全感，可是她收的银子才不足二十两。
“好几个女子你都没有收钱。”若曦提醒她。
“她们一看就是被丈夫嫌弃，日子也不好过。”季白梨觉得女子就应该帮助女子。
“姐姐，今天本来是要和八爷，十爷他们溜马的，结果和白梨出去摆摊了，下次你陪我溜马好不好？让妹妹看看你的英姿飒爽。”
若曦拉着姐姐的手撒娇。
“白梨下次不要出去摆摊了，传出去，八爷会怪罪。”若兰继续手中的女工。
“回夫人，八爷特意应允过的，白梨今天学会了一个适合您的清冷妆容，让我试试吧。”
“姐姐，你就让她试试吧，女为悦己者容。”
若兰抬眸看了一眼她们两个，终究拗不过。
季白梨打开自己的化妆包一切应有尽有，眉笔，腮红，睫毛膏，遮瑕，粉底，卧蚕笔……
几下划拉一个高级妆容就诞生了，徒增了几分无辜感俏皮感。
若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似乎回到了西北的马场上，与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一见钟情。
“谢谢你，白梨。”
若兰见自己失了分寸，赶忙回过神来。
“夫人客气了。”
“姐姐你明天就陪若曦出去逛逛吧，整天待在府里真的闷的慌，以后我进了宫，自由的时间就更少了。”若曦一脸委屈轻易说动了姐姐。
“那就随你吧，让我也去看看白梨的摊位成果。”
“姐姐，白梨正在攒钱开一家婚介所。”
“婚介所？”
“就是负责男女姻缘的，能够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若兰眼中闪过一丝动容，还是让她们先下去休息，目光停在自己的刺绣上双眸黯然。
一早上几位爷就在书房议事，大概是为了十爷生辰的事，若曦嘴里嘀咕着可千万别碰到四爷那张冰块脸，一抬头就与他迎面撞上。
“四爷吉祥。”
“你似乎很不想见到我？”
“没，若曦不敢。”
“我看你是心虚，怕我问你当日寻死的事吧，你越不想说我越要问，说吧。”四爷直直盯着她的小脸，十分好奇她的心思。
“没，没有。”若曦心虚的低着头。
“既寻死又求生的，不想说是吗？算了。”四爷转身欲走，一只手始终背在身后，似乎在故意激将。
“嗯？”若曦低声哼道，四爷停住脚步，耐心的听她讲话。
“这样我打一个比喻，游园惊梦，一觉进梦，想要梦醒却醒不过来，该怎么办？”
“六个字，既来之，则安之，懂吗？”
“白梨也是这样说的。”
“哦？看来你这个丫鬟比你聪明些。”
四爷丢下一句话，只留若曦恍惚着自我消化。
“姐姐，陪我出去踢毽子吧？白梨得了你的入股，出去弄营业执照了，我有些无聊。”若曦微笑面对着姐姐，带着些许撒娇的语气，在佛堂也不敢肆意造次，失了礼仪。
“你什么时候能像她一样稳重些？”若兰敲敲她的额头，取下手中的佛珠，却又拿起木鱼。
“姐姐，今天难得的好天气，可不能白白浪费了。”若曦向巧慧示意，两人一唱一和，一阵好说歹说的才让若兰挪动脚步来到花园里。
一阵微风吹过，若兰难得的多了一丝神清气爽，看若曦踢的轻松精彩，内心便有些蠢蠢欲动，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大抵和若曦一样无忧无虑，思极此，眸子又暗了下去。
“姐姐，该你了。”
若曦以一个后踢落幕，直接传给姐姐若兰。
“后悔吗？若是当初她没有嫁给你，脸上会不会没有这么多哀愁，像正常人一样生儿育女，相夫教子。”季白梨不知何时出现在八爷身后，直言不讳。
那个一向温文尔雅的八爷终究蹙眉低首，眉宇间全是过往的一幕幕，双手背着，没有回答季白梨的问题。
“若是不顾一切只会付出沉重的代价，现在放手还来得及，而且，嫡福晋对你情深意重，你只要回头就会发现，谁才是真正值得的那一个。”
季白梨对着他的背影说了一堆鸡汤文，八爷突然停住脚步，因为他看到了初见时的若兰，明眸皓齿，笑意烂漫，下一秒触及到他的目光，迅速收敛了所有的光芒，整个人又回到沉寂冷清 的枷锁里，毫无生气。
八爷想到这巨大的转变皆是因自己而起，脊背带着几分佝偻，脚步也快了几分。
“白梨，你刚才和八爷说了什么？”若曦走过来问她。
“人生而自由，却无往不在枷锁之中，放过别人就是放过自己。”季白梨刻意提高了几个分贝，让若兰也听的清楚。
“早悟兰因，这就是你婚介所的名字啊？”
若曦接过她手中在官府办理的开店凭证，对这个店名嗤之以鼻，若兰却一直盯着她，目光虚无，却多了几分光亮。
“你找到开店的地址了没有？”若曦翻看着这些手续，语气了多几分佩服。
“离府里不太远，以前是一家餐馆，老板急于出租，我明天去商量合同。”季白梨胸有成足的回答，一副胜券在握 的样子。
“我明天陪你一起去吧？”若曦提议，她可是最喜欢凑热闹了。
“十爷的寿辰会交给夫人来办，你还是帮你姐姐吧。”
“你怎么知道的，我并未收到消息啊？”若兰带着几分惊讶，整个人却依旧冷静自持。
“我猜的，今天我来做午饭吧。”季白梨尴尬一笑，赶紧转移话题。
“贝勒爷，我没有操办寿宴的经验，不如还是看看嫡福晋的意思吧。”若兰没想到寿辰真的交给她办了，内心对外事全无兴趣。
“明慧打理家事已很忙，更何况，这是十弟自己 的意思。”
“贝勒爷让你做，你就做吧。”嫡福晋见缝插针。
“是，那就我来办吧。”若兰面无表情，无奈的应承下来。
贝勒爷从榻上走下来，凑近若兰，含情脉脉的看着她，语气温柔宠溺，“只是家宴，你不用太紧张，大家找个地方热闹而已。”
嫡福晋也站起来凑到他们面前，“有什么需要你尽管来找我，记住了，不要让贝勒爷失体面。”
“好，若兰知道了，若兰谢谢姐姐。”她始终面无表情，眸子未曾抬起来，语气冷淡平静，贝勒爷目光落在她的脸上，贪恋又无奈。
“贝勒爷，如果没有别的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你今天晚上什么时候过来，我让下人打点一下。”嫡福晋总带着几分炫耀的意识，眼神在他们两个不太清白的眉目里流转。
“不必了，我今晚在南阁楼过夜。”此话一出，两个女子情绪各异。
“若兰不知道贝勒爷今晚要留门，让妾身先去打点一下。”
若兰没有多看他一眼，走到门口，表情才松垮下来，带着几分生无可恋。
“晚餐来了。”季白梨端着丰盛的饭菜出现在屋里，抬眸才看清屋内的八爷和十四爷也在，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我来帮你端。”若曦接过她手里的糖醋排骨，松鼠鳜鱼，锅包肉，辣子鸡丁，香辣鸡脆骨等直流口水。
“我就先下去了。”
季白梨知道一定是贝勒爷在报复她的快言快语，幸好这是她算计好的，十四爷可是她的开店的大股东。
“既然是你做的就坐下来和大家一块吃吧。”贝勒爷突然开口，季白梨确实饿了，可是只要十四爷身边是空着的，厚着脸皮坐下来。
“夫人，吃这个，虽然辣，但是能开胃，心情也能好很多。”季白梨耐心介绍每一道菜的口味和做法，给几位主子都夹了菜，轮到十四的时候，刻意脸上堆着讨好的笑容。
“大家不知道吧，十四爷可是我开店的支持者，还答应给我经费，让我敬他一杯。”季白梨直接霸王硬上弓，用强来获得经费。
“那白梨姑娘合作愉快。”季白梨没想到他答应的挺痛快，有些后悔在酒水里兑了烈酒。
“我给白梨作证，十四爷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若曦配合的起哄。
若兰夹了一口季白梨推荐的辛辣菜品，被呛住轻微的咳嗽了一声，总觉得那菜有特殊的魔力，又去夹了第二次，第三次，竟然比平时多吃了许多。
“看来白梨的厨艺不错，我看若兰的胃口不错，赏。”八贝勒再次见到这样有生气的若兰，心情好了几分。
“白梨准备开一家店，还请贝勒爷多多支持，我和若曦闲暇无事也想去帮忙。”若兰难得主动和他开口，只是看向他的表情依旧是淡漠的。
“好。”
季白梨看到喝的酩酊大醉的十四，准备跑路，让其他丫鬟扶他回去。
“季白梨，站住，我现在是你的老板，你过来扶我。”十四爷语气带着几分命令，季白梨避无可避。
“好，我来扶您去客房休息。”季白梨立马变出一张谄媚的脸。
“您也太重了，像猪一样，该减肥了。”季白梨小声嘀咕着，下一秒领子就被揪住。
“你刚才说什么？说我重，还说我像猪，谁给你的胆子。”
“我错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当被狗咬了一口。”
“那你叫两声来听听。”
“大丈夫能屈能伸，叫几声算什么。”
季白梨这时候倒是想的挺开，刚发出一点声音就被十四爷的大手扣着小脸，薄凉的唇瓣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她忘记了挣扎，一双无辜的眼睛睁的奇大，死死闭住牙关。
“你混蛋。”
季白梨大力推开他，十四爷没站稳，掉进池塘里，府里的下人都休息了，她只能自己跳下去，还好是夏天，水温带着几分舒服，费了吃奶的劲才把他捞上来，竟然已经睡着了。
“老娘今天不跟你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