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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穿了?今年哪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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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不到她这么能屈能伸,说跟就跟,完全没有女帝的架子,贺长歌走到哪儿她就跟到哪。

    “老大过来了?怎么样,还去么?”沈越凑上去殷勤道。

    贺长歌往生命种子那儿去。

    华生在他后面,眼神询问其他人:怎么回事?她怎么在这儿?跟老大什么关系?

    于团摆摆手:没关系。

    乐锦挤眉弄眼:有事儿!

    燕骁耸肩:不知道。

    华生一头雾水。沈越殷勤地跟在老大身后,却冷不丁跟女帝打了个照面,想起之前发生过不愉快,尬笑着腾地儿:“您请、您请。”

    上官落雪没说话,却往旁边挪了挪,给他留出位置。

    贺长歌瞧了又瞧生命种子,它倒是一如既往地蠢,不知道什么时候四肢都飘反了,腿在上,手在下。看上去就像睡着了一样,他伸出一个指头戳了戳它,没反应。

    他伸手将它掰正过来,发现这厮真就一动不动。

    “奇怪,那团黑雾明明是从它身上飘出来的,怎么会它昏了?”贺长歌自言自语道。

    他轻咳了一声,放出一个蓝白相间的能量团,“喂,吃不吃异能,不吃我就收回去了。”

    一秒,

    两秒,

    三秒,

    没反应?

    不会真死了吧?

    “你在说什么?吃什么?”

    “哦,我在跟它说——草,你真就缺这一口!”贺长歌刚扭头说话,再回首,手中的光团已经没了,生命种子肚子鼓起来,透过淡黄色的身体,还能看见它肚子里圆滚滚的光团。

    “真出息。”

    华生他们都围过来。

    华生道:“它会不会就是打开浮灵骨秘洞的钥匙,或许它现在就是缺异能呢?”

    乐锦唷了一声,道:“刚才那团烟就是它吐出来的,老大还被它毒晕了。”

    燕骁:“我赞同乐姐。”

    贺长歌虽然很想说他其实并不是被毒晕,但又没办法解释遇见的怪象,只好任由他们误会。

    邪灵最后消失没有趁机把他怎么样,说明它现在恐怕没能力把他变成炉鼎,否则怎么会放过他。

    只是这个小东西,那股烟既然是从它体内冒出来的,必然它体内藏着这邪灵,而且极有可能它就是邪灵本身。不然阮冰和符灵都不会小心翼翼地提防这个小东西。

    不过,异度空间里出现的符川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总不会是小东西故意创造出来自己对着干的,仅凭这一点,那个符川应该是真的,并非幻象。

    但是邪灵怎么会跟符川凑到一起?难道传说中浮灵骨秘洞孕育的一正一邪的仙灵和邪灵,说的就是符灵和符川?

    不对,异度空间里符川和那邪灵分明就是两个东西,而且跟符川很不对付。

    “老大?老大?”于团修长的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贺长歌方才回神:“怎么了?”

    于团:“没。我看你一直在出神就叫叫你。我们现在怎么办?浮灵骨秘洞真的在这里吗?”

    华生:“会不会是我们的定位出了问题?”

    贺长歌摇头:“定位没问题。”

    否则小东西也不会在这里有反应。

    “但是这里空旷一片,哪有什么洞?”沈越瞧了瞧四周的昏暗,脚下踩着带着湿腥气的草,“总不会在梦里吧。”

    贺长歌一拍他肩膀:“你说的没错。”

    沈越惊悚:“老大你发烧了吧?”

    贺长歌道:“你提醒了我。都让开,我给它注入能量试试。”

    他刚才在异度空间不就是像在梦里一样,这小东西既然能让他跌入异度空间,浮灵骨秘洞说不定,也只是处在另一个维度的一个地方。

    上官落雪双手抱胸:“万一你又昏过去了怎么办?”

    华生附和道:“对啊,这次能醒万一下次醒不来怎么办。”

    乐锦道:“要不我们挨个试试,也不一定要你只身犯险老大。”

    燕骁也点点头,“要不让我们来吧。”

    沈越自告奋勇,第一个把手伸过去,生命种子慢慢头朝上转过去,圆溜溜的身体在空中打转,朝向沈越。众人等了好一会儿,小东西没什么反应。

    贺长歌道:“要不还是我来吧。”他就不信那个邪灵能把他怎么样。

    上官落雪却拦住他:“我来。”

    她伸出手臂,指尖慢慢伸过去,生命种子显然感受到了她身上强大的能量波动,慢慢调转过去,她把手指放在它的身体上。

    过了一会儿,还是什么都没发生。

    “它可能对雷电异能不太感冒。”华生评价道,“要不于团、乐锦和小燕来试试。”

    剩下三个挨个贴上去。

    贺长歌没敢跟他们说,在岛上他的水冰系异能被这个小东西吸光了的事。眼下,他们都要试,只有失败了才能作罢,便由他们了。

    不出所料,一个不落,全没反应。

    “我来吧。可能我跟它生活了一段时间的缘故,它跟我比较亲近。”

    如果床上床下也算生活的话。

    他伸出手,指尖刚一触碰到生命种子,耀眼的蓝白色光芒直冲天际,贺长歌整个人笼罩在光芒中,其他人压根睁不开眼睛。

    熟悉的失重感袭来,再一睁眼,贺长歌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原来的草地。举目四望,他正躺在一条压平的土路上,一阵风吹过扬起漫天风沙,咦,身上怎么凉飕飕的?

    没看不知道,低头吓一跳,他身上怎么穿的像乞丐一样?脏不拉几断了脚后跟的草鞋,一绺一绺的破布似的衣服,污泥和不知名的液体混在一起,结成块搭在身上,勉强能看出是青灰色的衣服,但左一块污斑右一块黑油的,简直像从垃圾堆里捡的。

    “这里是哪儿……”他喃喃道,捋了捋乱蓬蓬的长发,顺便薅下几根杂草,头发上也有泥块,但他已经懒得去管了。

    勉强从地上起来,赤着脚,也没有袜子,就趿拉着草鞋。

    这是一条看不出是东西还是南北走向的大道,路边杂草丛生,此时正是中午,炎热的太阳炙烤着大地,晒得路边的草蔫蔫的垂下了头,沙土崩干,是不是有微风吹过,细细的沙粒打在身上,很痒。

    贺长歌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从大路上选了一个方向走——反正只有两个方向。

    走了好一会儿,他抬起手想擦额上的汗珠,发现身上、袖子上满是土,只好又放下。

    “咳咳!咳咳咳!”又是一阵风沙过去,他的嗓子忍不住抗议起来。

    “再不喝水老子就渴死了。”他嘟囔着,看着脏兮兮的手,从路边摘了一把野草梗在手里攥了攥,然后张口吃掉。草根的粗砺总算磨掉了嗓子的瘙痒,再咳下去他只会呛更多的沙。

    忽然他伸出手,意念一动,手中慢慢出现一个晶莹透明的杯子,他如释重负地将杯中灌满水,猛灌了好几口,杯中的水只多不少,灌完才一抹嘴,自言自语道:“靠,真是脑袋秀逗,异能原来还在。白走了这么长时间,渴死我了。”

    他盘腿坐在大路上,决定休息一下,顺便变出了一只鸡腿形状的冰,自我安慰般的咯吱咯吱啃起来。

    许是啃的声音太大,草丛中细细簌簌,没一会儿钻出来两个衣衫不整的人,一见他,其中那女的尖叫一声“啊——!”把她身边那男人吓了一跳,连带贺长歌也被吓了一跳手上的“鸡腿”也掉在地上。

    他心道,总算有活人了,且不管他们干什么,打听打听这是哪儿再说。

    那男人倒是很快镇定下来,冲那女人道:“鬼吼鬼叫什么!闭嘴!”

    女人颤颤巍巍地将露出的赤色鸳鸯肚兜和敞开的衣领系好,眼神不住地往贺长歌这里瞟。

    “这位……”仁兄还没说完,那男人从刚系好的裤腰带里掏出一个破破烂烂带着补丁的钱袋,扔出两个铜板丢到贺长歌头上:“嗳,疯子,拿去买包子吃,今天的事别说出去听见没?”

    贺长歌捂着被砸的脑袋,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跟你说话,听着没有?怎么,嫌少?”男人居高临下睨着他,嫌弃地瞥了眼他的衣服裤子,“看你穷不拉叽一副倒霉样儿就晦气!”说完又颠颠量量扔出两个铜板丢到他面前,咒骂道:“拿了钱赶紧滚,今天的事敢说出去一个字,回头我找人打断你的狗腿。”

    男人拽起地上惊魂未定的女人,手伸进她衣领狠狠抓了两把,女人眼中满是惊慌,他手上力道又重,本来憋回去的眼泪又哗哗开始流,男人不耐烦地搂着她的腰臀,往大路上走了。

    贺长歌捡起地上的四个铜板,追过去:“这位仁兄,这是什么地方?”

    那男人搂着怀里的女人,见他走到身边,立刻退避三尺:“赶紧滚。疯子穷疯了,还敢追上来要钱!”

    “你先告诉我这是哪儿?”

    “你不知道这里是哪个地界?你在这疯了二十多年不知道这里是哪。”男人加快脚步,拽着女人往前走,不想跟这个瘟神沾边。

    贺长歌几步拦在他眼前,吐着舌头摆鬼脸:“啰啰啰——回头我就把你俩在草丛里光着身子打架的事说出去!”虽然他并不知道他们是谁。但诈一诈总是好的。

    男人恼了,一把扔开女人,上前揪住他衣领:“死疯子你最好识相一点闭上嘴,否则我就把你嘴巴缝上!”

    贺长歌被他摇晃得胃里的干草都要吐出来了:“我就要说!就要说!你们光着身子在草丛里打架!光溜溜!光溜溜!”

    男人扑上来重拳出击,贺长歌一偏头,躲开他的拳头,扯住他的发髻狠狠一拽,心道,竟然不是假发?留长发不是古人的习俗么?

    男人趁他愣神之际,狠狠地拽住他的头发,将他扑倒在地,贺长歌头皮一痛,本想使用异能,但考虑到眼下还不清楚情况,贸然使用说不定会被当成异类,便只好忍痛与这人肉搏。

    一旁的女人哭得梨花带雨,一直叫着:“别打了!别打了!”

    最终贺长歌以绝对的优势将男人摁在地上,这副肾虚的衰样儿,怎么可能打得过他?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这里是什么地方,今年是哪年?”男人又惊又怒,被他骑在肚子上狠狠按住双臂,挣扎许久,却一动也动不了。贺长歌掐住他脖子:“别忘了你还有把柄在我手上。”

    “疯……贺新源你放开他……”这时一旁的女人出声了。

    贺长歌猛地抬头:“你叫我什么?你认识我?”

    女人被他吓得一个哆嗦,颤抖着身子,道:“认、认识。”

    “好,他不说,你说。”

    女人颤声道:“今年是天寿三年,这里是隆平,你、你是城东贺家的庶出长子,叫、叫贺新源。”

    贺长歌拍了拍身下肾虚男的脸:“看见没,这才叫识相。你继续说。贺家干什么的?我怎么会在这里流浪?”

    女人看着他眼泪哗哗又下来了:“贺员外、贺员外是隆平城里的粮食大户,靠收租子每年吃穿不愁。至于您,您从小便疯癫,又是妾室所出,早早地没了娘,就、就成这样了。”

    “那贺员外不管我?”

    “开始、开始是管的,后来您总是疯癫,就管不了了。”女人脸上满是泪痕,眼泪抹去了新的又在眼眶打转,看得出来吓得不轻。

    身下的男人见他不疯不傻,才意识到他刚才是装的,眼下受制于人也不得不告饶:“贺少爷,我不知道你已经好了,您行行好,先放开我,我在贺家做工,我带您去城里找贺员外。”

    男人好说歹说,贺长歌确定他没有反抗能力之后,才放开了他:“你说你在贺家做工,她是什么人?”

    女人闻言抬头,泪眼朦胧地看着男人,男人也一脸难色,为难地看着贺长歌:“这……”

    “说。”

    “她、她是贺府上的小妾,贺老爷早年收租子被人打伤,伤了命根子,已经、已经好些年不能人道,府上的姬妾又不能改嫁,所以我才。”

    他没说完,贺长歌大概明白他的意思了,目光扫过那女人,穿的衣裙着实不像普通人家,年轻貌美,颇有几分姿色,古代女子不能下堂再嫁倒是可惜。

    “你带我回贺家,你们的事我便不说出去。”

    男人直点头:“哎、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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