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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挨打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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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哟喂。看不下去了……”

    “啧啧啧……这手法……这小子嘴挺硬。愣是没有吭声……”

    “怕是都疼麻木了。王厨子你别搁这边感慨了,赶紧出去买几根羊腿骨回来熬汤。我媳妇儿说过吃什么补什么。”

    小院里,少年双手无力垂在身体两侧。寒冬腊月光着膀子,身上满是豆大的汗珠,一张黑脸憋成紫红色,腮帮子鼓起后槽牙咬的紧紧的。

    到达竹门县后,忙完琐碎的事。为了避免惊扰他人,梁绿萍带着众人租了一间清净的小院子。只为了给习武练拳已有几个月的岳元始淬体。

    武夫二境淬体境又称挨打境。武夫体魄乃是武器道三门中最为强悍坚韧的原因就来源于此。似打铁千锤百炼方成好钢,武夫体魄就是在淬体境开始被打出来的。也不知岳元始是幸运还是不幸,梁绿萍本身淬体境的底子打得极为扎实。一般武夫挨几顿打,受受皮肉之苦也算是淬体了,稍微扎实些的少不了断几根骨头,至于极为扎实那就得全身散架一次了。现在梁绿萍就打算把岳元始给拆了再装起来。

    “记住现在的感觉,好好感受你骨头断了的地方那一阵阵涌动着修复身体的气息。这是你以后踏入运气境的关键。你没有灵根无法内视只能靠感觉来运气。所以这淬体境挨的打越多,对你以后登高越有裨益。等到了锦官城寻几家好一点医馆我们再正式开始淬体。”梁绿萍说道。

    “绿萍姐姐,这还不算开始啊?”小姑娘看着少年那双手臂被扭成麻花状时都忍不住闭眼了。

    “这算什么。武夫门槛本就低,拿什么和那些访道问仙的修道之人或者天生惊奇的器修相提并论。靠的不就是这样不断淬炼筋出来的体魄嘛。”梁绿萍继续道“若是你志不在登高,只求强身健体。挨几顿打也是可以的。”

    少年默不作声,今早的碎骨之痛让他回忆自己习武的初心。是因为看着有趣?还是为了给几个嘲笑自己的老兵证明自己?

    不,这些都不是。

    是那个早晨惊醒过来时的无力感,若是自己强一点,是不是就能把那个说着奇怪语言的混蛋青年人杀死在树下。自己再强一点,是不是就能在房屋坍塌前救下那个被掩埋的高个儿。或者自己更强一点,是不是就能站在老汉儿身边,跟他一起面对那场天劫般的灾难。乃至自己再强一点,是不是就能拍着胸脯对那只无辜死去的善良水妖做出保证可以对他负责。少年倔强,不愿把心底的事儿说出来,他一直渴望变强,这样才能守护自己珍惜在意的人。

    “小时候去隔壁大爷家偷李子,刚爬上树就被那条看果园的大狗盯上了。它在树下嗷嗷直叫唤,大爷也被惊动,拿着竹竿子出来就要抓偷果贼。百杨那小子贼精明,提前准备好了一根骨头,远远丢在一边就把大狗引走了。我们手忙脚乱的下树,那小子手脚比我快多了三两下就蹦哒下去,我一个没留神就摔了下去。看了眼举着竹竿子大喊着‘臭小子不要跑。’的大爷,起身就逃,跑得不比那条大狗慢多少。躲回家里,才看见自己大腿被树枝刮了一条长长的口子,血把裤子都湿透了。那时候没感觉多疼,可一看见老汉那担心的表情就忍不住,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后来隔壁大爷拎着一袋子李子过来看我,还说让我别跑我还反而跑得越快,血都流了一地,骨头真硬。我吃着李子,看着老汉儿给我包扎。还能笑得出来!”岳元始突然没头没尾的给那个担心他的小姑娘讲了自己的童年故事。

    小姑娘疑惑的看着少年。

    “所以啊,我骨头硬,不怕疼,就怕别人担心。你就放心吧,我顶得住。哎哟,疼疼疼……”少年想着举手伸出大拇指,奈何触及伤处直叫唤。

    “呵呵呵……看你还嘴硬……绿萍姐姐说了起码得养一旬才能动。”小姑娘这才被逗乐了。

    两人坐在屋檐下,天空竟是下起了细小的寒雨,恍若一层薄纱把少年姑娘眼里的世界给蒙上了,朦朦胧胧。

    过冬天,一碗羊肉汤绝对是驱寒暖身最佳选择。西南之地竹门县的羊肉汤就最为出名,清亮的汤水里面是切成薄片羊肉,几颗油珠和香菜叶小葱花漂浮在上面。一口下去独特的烹饪手法,一点也没有羊肉的膻味,清香可口。然后长长吐出一口雾气,顿时就暖和不少。

    “王厨子这回可算是派上用场了嘛。”看着一大锅子热气腾腾的羊肉汤围坐在一起的几人赞不绝口。

    “哟,马上就是二境大灵主的人,怎么不动筷子呀?”老陈调笑道。

    “你可就得了吧。当初受不住疼只挨过几顿打就草草运气的人,怎么好意思挖苦别人。现在都卡在运气境多少年了?我想想,三年还是五载?”梁绿萍拿勺子舀了一口汤喂到岳元始嘴里。少年面色尴尬,耳根都红了。

    “绿萍姐姐,昨儿个我听见老陈说你患了病,整日心不在焉,早晚要相思成疾……”

    “伍长,我冤枉!”老陈大声叫冤。

    “老陈,正好小元始要休养。明天开始我陪你单练,都好几年的运气境了。怎么也得提升提升。”梁绿萍说完。

    桌上有哀怨声,更多的是笑声跟那锅热气腾腾的羊肉汤一样很暖人。

    接下来的几天,每天一大早都会被揍的鼻青脸肿的老陈好歹消停了,不再多话了。少年手臂有伤,也就没有办法练拳,但是依然早起。扎马步,晃动垂直的双臂用极其别扭地姿势绕着院子跑到满头大汗。

    “梁伍长。”小院子外传来曹伍长的声音。

    曹兵是地地道道的竹门县本地人,家里人世代经商县城里说得名头的布庄都是他家人经营。原本可以一辈子衣食无忧的曹兵却不知为何突然就报名入了伍,做起了朝不保夕随时可能没命的吴家军。外人想不明白,曹兵自己更是给出了一个谁都不信的理由。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整天吃饱了没事干,闲得发慌,饭都不香了。听说军营里不养闲人,他又不想做闲人也就应征入伍了。这事到现在在县城里还有人拿出来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

    因为家里世代经商,曹兵小时候虽然懒散也算耳濡目染了不少。所以很会来事儿和那个游侠一样跟谁都自来熟,不过也有区别至少这曹兵还有些脸,那个游侠是经常脸都不要了。

    “哟,这不是曹伍长嘛。怎么有啥好事儿找我们梁伍长?你也想着点我们几个老家伙呀。”老陈开门坏笑着道。

    “这不就是想着你们嘛。梁伍长呢?大家都聚起来我有事说。”曹兵也不管老陈别有一番意味的话语说道。

    自打到了竹门县,除去日常营中的时间,这曹兵可没少往这所小院子跑。好比上次一行人吃的羊肉都是他提过来的。其他的土特产更是送来不少。曹伍长这般作为,几个人精儿似的老兵油子会不知道什么意思?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梁绿萍言语婉转拒绝过几次好意,可又不便把话说得太绝。伸手不打笑脸人嘛,何况人家也没明确表露心意。这处小院子是他帮忙找的,平时送来特产也都说是尽尽地主之谊。说话做事那都滴水不漏,想拒绝都无从说起,想旁敲侧击这个曹兵又装傻充愣。

    “绿萍姐姐,曹兵哥哥过来了。”小姑娘是挺喜欢这个曹伍长的。没少给小姑娘送那颜色漂亮手感很好的厚实衣服,琐碎零食那就更多了。

    梁绿萍皱了皱眉头,收剑入鞘迎了出去。

    “待会儿我们营又得赶往乐理镇去一趟。那边多位猎户进山打猎后下落不明,一开始以为是失手被猛兽残杀。可是当地镇长组织大规模搜山,却只在一处洞穴前看到几人的部分衣物。镇长组织派了几个胆子大进去搜索。结果等了半天都没人出来,这才觉得事情超出他们民兵处理的范畴,请求我们营增援……”曹兵试图说明来意。

    “哟,曹伍长这是来道别的嘛。要不我们几个先散了?”老陈被梁绿萍看了一眼就做出左顾右盼的样子好像刚刚那句话不是他说的。

    “不是这样的,主要是将军有过明确军令凡是可能涉及妖族的异事最少得整营人一起行动。但是最近竹门县外一座山村有村民上报,家里的牲畜被野兽叼走不少。这寒冬腊月的不能务农,村民就指着这么些牲畜换钱买粮。我们到那边一来一回极有可能耽搁数日乃至更久。这边怕是等不了那么久了,所以我给营长提议让你们去处理这只野兽。营长同意了,还说这本不是你们韩家军的职责所在。因此说就算他花钱请你们帮忙。拿了自己一个月的响钱出来。”曹兵说着从兜里掏出一袋银子。

    “你看看,曹老弟会来事儿还是跟着他们营长学的嘛。收拾一只野兽,给一个月营长饷钱。这可有黄金二十两啊。”老陈说着就接过钱袋子。

    梁绿萍也没反对,毕竟这往北还有很长的路。虽然乘坐飞梭也好,换乘马匹也好作为韩家军他们都可以免费享有,但是这衣服食物住店什么的还得自己掏钱。加上还得支付少年姑娘的飞梭钱,那可是一大笔数字。梁绿萍想过若是实在不够大不了拿自己的军功换两张票。现如今既然能帮竹门县护城营一个忙,还能赚上些飞梭船票钱。可行!

    曹兵交待完具体位置后,出门那一步三回头的样子让少年觉得有些好笑。但是那群老兵却是难得没有开玩笑,一直都不送行的梁绿萍这次也迎着曹兵的目光看他渐行渐远。少年不知,他们见过太多出任务就一去不复返的人。因此,他们才格外重视每次分别。只因这这一别可能此生都无缘再见。

    曹兵走后,几人也整理好装备,留下小刘和王厨子照顾小姑娘。其余人赶往县城外的小山村。

    “小子手都没好利索非得跟着凑热闹?”老陈一手驾马一手扶着前面的少年开口道。

    “陈叔,不是我吹牛,这进山找野兽的本事儿比起你们来说那起码是个大灵主境。忘了之前那只山鸡谁带你们捉到的了?”岳元始有些自傲的回答。

    “你小子。行行行,你厉害。”老陈无言以对。“对了待会儿就跟着你李叔在远处,这野兽不知具体情况。还是小心点,要不然到时候带着你这么个伤患我们想跑都难。”老陈继续道。

    “知道了,知道了。不就一头野兽嘛。以前我没少吃过。”岳元始说得野兽是在小山村时,那个穿兽皮的男人捕捉回来的,除了一般常见的山鸡野猪,甚至还有一些虎豹豺狼花样多的很。

    快到午间时分,众人才风尘仆仆的赶到小山村。村长是一个白发老人,这会儿拄拐站在道旁等了半天这才接回这群兵士。

    “军爷,你看看,这栅栏都被毁了。这野兽比一般豺狼高大,又比虎豹稍小。根本不知是个什么东西。而且它精明的很,每次都先吃掉看家的狗然后再偷我们的牛羊。”村长指了指损坏的栅栏和一旁带血的狗链子说着。

    “不止呢村长。昨天夜里,我媳妇儿起夜上厕所刚好碰见它来偷我家的羊。她一个妇人被吓着了只敢捂嘴蹲在墙后,透过纸窗查看。她可说看见那只野兽分明有两颗头颅。这不是妖怪吗?”有一个村民在后面说道。

    闻言梁绿萍转身问道“你媳妇儿确定她没有看错?”

    “不敢瞒军爷,隔着纸窗只能借着月光看见影子。但确实是两个头。”那男人身边的妇人出声说道。

    “伍长,如果当真如此可就不是野兽了。两头非常事,那它应属怪了。再给它些时间通灵开窍那就是妖了。”老刘说道。

    “村长除此之外还有其他线索吗?比如你们知道它的藏身之所吗?”梁绿萍问。

    “应该就在后面那座山里,村子里没剩多少年轻人了,不敢进山。要不然也不会请军爷过来帮忙了。”老村长指了指山村后面的一座高山道。

    “化形都不是的小山怪有些灵智而已,走捉了它。”老陈提刀说道。梁绿萍思考一会儿也就让一个年轻人带路进山。

    山路崎岖,少年双手尚不能大幅动作保持平衡,就蹲低身子来加快步伐紧紧跟着众人。没一会儿就跟着地上的斑斑血迹追到一个山洞前。洞口很大起码能供五匹高头大马并排而行。

    “准备放烟,把它逼出来。老李带着小元始寻个高处观察。这山怪有些灵智别让它逃了之后更难抓住了。老陈老刘守住洞口别大意,我去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出口。传令铭牌牌都还能用吧?”梁绿萍遣退了带路进山的年轻人,伸手取出挂在脖子上刻着一个韩字的铭牌对着上面说了几句话。过了好一阵子声音竟然透过其余几人的铭牌传了出来。

    “小子别看了,等你会运气了以后才能用这玩意儿。”老陈看着一脸惊奇的少年开口道。少年也不搭理跟着老李爬到一棵大树上。

    “这小子,身手灵活的很。还真像只小野猫。不用手爬个树都比老李快。”看着那个几下就跃上树梢的少年,老陈在他不在时才称赞了一句。

    老刘拾掇来干柴点火火势最大时用泥土灭火升起滚滚浓烟,紧接着老刘对着浓烟运气临空一掌,滚滚浓烟就被罡风吹进山洞内,老陈在一旁握刀严阵以待。

    梁绿萍见此情况也开始绕山而行以防有其他出口让山怪逃脱。大树上的两人则是俯瞰整个现场,老李握着铭牌随时准备传递消息。

    木材不多不一会儿烟雾消散,洞里传出嚎叫。接着就看见漆黑的洞里出现一双幽绿的眼珠,然后第二双第三双也紧跟着出现。

    老陈紧握刀把吐了口唾沫道“老刘咱们这是捅了狼窝了呀。晚上可以让王厨子加餐了。”

    “比一比?”老刘也抽出长刀笑道。

    “好!”

    一只只豺狼发出嚎叫冲了出来,这些普通的豺狼自然不是两个运气境武夫的对手。奈何数量惊人的多,两人多少也都负了一些皮肉伤。

    梁绿萍此时正在后山腰听见此起彼伏的狼嚎声也抓紧赶了回来。老李搭弓射箭也在缓解两人的压力。不一会儿羽箭用完也抽刀跳下树加入战局。就剩少年一个蹲在树梢头仔细观察着那些豺狼。

    “没有两个头的呀?真的就是那个大婶看错了?”少年疑惑道。

    梁绿萍赶了回来这些豺狼更是没了还手之力。只听见一声嚎叫,狼群开始四散逃窜。几人杀的兴起确认没有豺狼再从山洞里出来就分头追了出去。

    少年还在仔细核验那一地狼尸,确实没有两个头的豺狼。松了口气的岳元始却突然看见洞口旁不远处一堆杂草被顶开,一只豺狼头探了出来左右观察后,竟是又有一颗头贴着这狼头伸了出来。

    确认没有异常后这只豺狼才钻出这个小洞。岳元始这才看清原来不是一狼双头,而是这只狼背上驮着一只前腿细小的狈。

    “怪不得这么精明,原来是有一只狈。”岳元始早在学堂读书时就看到过关于这种野兽的介绍。头脑聪明,前肢柔弱常俯于狼背。

    岳元始不敢大声叫追出去的几人,怕惊动了这狡猾的狼狈。试着用力握了握拳头,想起梁绿萍说的话:我说过拳法无非在形意势三个方面。韩家拳重意,意念坚定出拳才有拳意。说话间她随手一拳击碎面前的一块巨石。看得少年目瞪口呆!

    眼见那狼狈已然警惕四周快跑到树下,少年想起自己习武练拳初心。

    变强。才能保护他们。变强!

    少年自树上跳下一拳轰向那对狼狈,同时嘴里大喊道“梁姐姐……”

    待到众人重新赶回山洞前,只见少年瘫坐在树下,身前趴着一狼一狈。前肢柔弱的狈脑袋凹陷吐着微弱的气息,狼口咬在少年右臂上,头上血肉模糊更是直接丧命。少年左手边有一块沾满狼毛血污的石块。

    回程路上,老陈横抱着少年郎驾马嘴里说道“你小子命都不要了哈,真把自己当成大灵主了嘛。”

    少年语气微弱问了一个问题“陈叔,什么时候我能像云月一样一拳就打穿妖的身体?这狼头好硬。”

    也没等来老兵的回答少年就在颠簸的马背上昏睡过去。老陈勒了勒缰绳,放缓马蹄。

    “有这股子劲儿,我看总能行!”

    深夜,小院子只剩下少年的房间还剩微弱的烛光。睡了不止多久的岳元始起身,坐在一张简陋的小方桌前,桌上摆放着他剩下的全部家当——几本书,一幅拓印字帖,一对泥人,一张褶皱的书页当然还有几个铜板。

    少年手臂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不便翻书,只能俯身再次读起了那篇游记。烛光涌动,映照那张稚气未退认真的脸庞。岳元始沉浸在书中描绘的景色,闭上双眼仿佛置身于一棵枝繁叶茂的梧桐树下。抬头就看见那一簇簇竞相开放的梧桐花,在微风里轻轻晃动带来阵阵花香。忽而又有烈日当空,阳光透过密密麻麻的梧桐叶在他脸上闪耀着斑驳的光点。不多时,一片梧桐叶落,在空中飞舞着颜色由绿转青,由青变黄,接着一整棵大树犹如瞬间换上金黄色的外装。寒风起卷起树下的枯叶,整山山林也都被染成金黄……

    少年已然趴在桌上沉沉睡去,毫无察觉一只惨白修长的手掌伴随着一阵黑雾自纸张内伸出朝着毫不察觉的少年的脖颈处抓去。

    一道乳白色的光晕凭空挡在手掌前,这只手掌触碰了一下,就如遭雷击瞬间缩回纸张之内。只见那对泥人竟然一分为二,女子泥人双手置于腰前,乖巧站立。男子泥人摆动着僵硬的泥脚摇摇晃晃跳到少年面前,伸出泥手抚摸了一下少年额头,又一顿一顿的转动泥脑袋看了眼桌上的书籍。安静的房间里似有轻声细语——

    “孺子可教也!”

    木桌上,那烛火依然幽幽跳动,少年入梦笑意浓浓,那对泥人还是紧紧相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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