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七衡躲避,方灵财运始滚滚
方灵刚才出声阻止猫迎打李朝的时候,将蜂蜜藏在了一辆旧汽车底下。等到她将东西扒拉出来时,瓶里已经凝了一层白霜。
鼠忧平常不吃饭,每隔三天就吃一顿露水和蜂蜜。方灵去菜市场,目光落在这个蜂蜜上,突然想起了这个事情。可惜囊中羞涩,只能买这点了。
就算是这点,她还不一定能带得过去。
方灵回到小区,上到八楼,华婶家亮着灯,在等着她。
人与人之间关系的亲疏,血缘真不是决定性因素。
她跟华婶就是租客和房东的关系,可是谁想到如今他们竟是性命相托了。
“刚才外面好大一声‘轰’,不知咋回事,搞得人心惶惶的?”华婶见到方灵就道。
“没事。可能是路过的货车爆胎。”方灵宽解道。
方灵和华婶像亲人一样,吃了晚饭,说了彼此白天遇到的事情。
在阳台上洗衣服的时候,方灵看见了自己第一次到华婶这来吃饭时送出的仙人掌。
当她的目光落在清一色的花盆上时,目光顿住了,整张脸火烧火燎起来。
她突然明白当时华婶看见这盆仙人掌时那一瞬诧异的神情是为什么了。
原来,这盆被主人扔到垃圾桶的东西被她捡了,鬼使神差又送回到主人的手里。
方灵转身,望向正在笑眯眯地看着家庭伦理剧的华婶,心中暖意顿生。
家中一老,如有一宝。
不知杨立万和杨愿,是怎么做到视而不见,让老太太一个人生活的。
从瓶中倒了点蜂蜜出来,给华婶冲了杯蜂蜜水。
“今天我买了一点蜂蜜,据说是野生的,你尝尝看,蜂蜜听说挺养人。”方灵道。
华婶一听是野生的,生生将目光从屏幕上的爱恨情仇扯回:“野生?现在还有野生的东西?多少钱一斤?”
“五十。”方灵将蜂蜜水递给华婶。
“你这娃,肯定是被骗了,现在市面上的假蜂蜜太多了,要不是就地掺水,要不就是白糖熬制加香精,或者糖浆勾兑……那些黑心商家多的是办法!让我尝尝看,帮你辨别辨别。”华婶接过蜂蜜水小小地抿一口,两片嘴唇“吧唧吧唧”,又抿了一口,“咦,这口感,不错哦。还有吗,我看看原蜜。”
方灵依言,将瓶中的蜂蜜拿了过来。
华婶倒了一点在碗里,用筷子蘸了一点,放进嘴里尝了尝,眉头微展,有些惊喜:“是真蜜,而且比普通的蜜味道还香醇浓厚。丫头,捡到便宜了啊!哪里买的?”
“就是附近的菜市场!是一个老太太拿出来卖的。”方灵一开始也担心自己买了假蜜,听华婶说是真的,才松了口气。
第一次给鼠忧送东西,要是这东西是假的,这脸实在挂不住。
“你明天……不需要睡长觉吧?”华婶试探性地问了问。
方灵摇头:“会待三天。”她记得,在混元国,入睡时已经是亥时了。
“那今晚早些睡,明天起来跟我一起搬家。”华婶边说边把电视关了。
“搬家?”方灵一时不明所以。
“搬到二楼去。一来,我年纪大了,再爬上爬下不合适。二来,我买了一个跑步机,在楼上跑,怕别人告我扰民。”华婶笑道。
方灵点点头。
晨起,天一亮,方灵就跑起来去小区跑步。
其实真实情况是,她借跑步,是想去见一见那个衡七爷。
她心中有猜测,得当面问问情况。只是昨晚李朝一直都在,她不好开口。
还没到便利店,方灵就被簇拥在昨晚降雷的那条道路上的人给吓住了。估计附近所有本来安排跳广场舞的大叔大妈都到这边看热闹来了。
现场确实有些触目惊心。
那一排排梧桐树,树冠全被烧得七零八落。
底下并排安放的陈旧车辆顶上,落满烟灰。
雷砸下来的地方,还有一个浅浅的坑。
“怎么回事这是?”
“据说是雷劈的。”
“你没听见吗,昨晚好大的一爆裂声,我还以为是哪里爆炸了。”
“我听见了!我以为是货车爆胎呢!敢情是这个……真的是雷劈的吗?”
“是雷劈的。我就住隔壁那里,昨晚我看得真真的。有几个人在这里打架来着,突然天上就落下一个火球,直接其中一个人砸倒了,吓死人了!”
“那个人死了没有?”
“这我就不知道了,可能被送去医院了。不过,当时我在空气中闻到了一股烤肉味,我估计这条命悬了……”
“当时警察都来了。这火倒没烧多久就自己灭了,消防员都没来……”
方灵从人群侧边穿过,来到拐角那个便利店处。
她的目光冷冷地落在便利店关闭的门和挂在门把手的告示上:东家有事,歇业几天。
方灵转身便往回走。
这个结果,她不是没想到。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心中恼怒,不知这个叫七衡的男人为什么要躲避她。明明是他先找上门来的,却什么都不交代,直接遁了。这么不负责任的人,最好以后都不要出现了!
搬家,不容易。
一屋子七零八落的东西,收拾起来,又重新摆放,直接耗费了方灵两天时间。
不过,方灵心中还是欢喜和感恩的。
新家在二楼,是个套间,三房一厅。华婶直接点了一个光线不错的房间给方灵,让她按照自己的喜好打扮、装饰房子。
夜晚,浑身酸软地躺在席梦思软床上,看着周遭收拾得整整齐齐、不仅没有异味,还冒着淡淡香气的房间,方灵的心被填得很满很满。
她打开手机,在上面随意地浏览了一下资讯。
“喜讯,彩票店中出一等奖!”
方灵正想直接划过这道信息,却因为感觉这个彩票店名字有点眼熟,顿住了。
她连忙下床,拿到自己的皮包,从里面翻出前几天买的彩票票根,打开上期的获奖号码,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
该死!
竟然中了!
买了五年多彩票,最多只中了十五元的她,竟然中了一等奖!
方灵十分没骨气地浑身发颤,点开了奖池,点开了上次一等奖的奖金,全身酥软瘫在床上。
怎么办?
债务一下子就解决了!
她的心竟开始空虚起来。
方灵拍了拍自己的脸蛋,又重新核对了票根好几次。
她终于时来运转了!
方灵本能地摸向脖子上的鼠灵符,想到了前阵子来堵门问她要债的众生相,原本空虚轻浮的心又慢慢落到实地。
这不是她本身的运气。
是鼠灵符的运气。是鼠灵神的运气。
她又上网查了一下彩票中心开门的时间,收拾了一下心情,沉沉入睡。
没错,她竟然能睡着,还能睡得不错。
华婶劳累了两天,睡得很沉。
方灵没拿这件事打扰她。
一觉醒来,方灵洗漱好,揣着记债本和中奖票根就出门了,那心情跟上班一样。这是实话,不是凡尔赛。
她像往常一样,等地铁,坐上地铁,去彩票中心。
公证、拿到奖金支票,不过是一会儿的事情。
到手七百多万,零头捐了,三百万直接将记债本清空,还委托了中间人将所有的债主联系了一遍,又做了公证。十万块钱存活期,其余全部存了定期。
这一切,方灵做起来,就好像是在帮别人处理事情一样,心情十分平静。
平静得就连方灵也觉得自己有些变态不正常了。
这件事,她没打算瞒华婶。
她给华婶打了个电话,请她吃饭。
还请了杨立万。
在一家颇地道的南方菜馆,里面的海鲜味道不错,方灵跟客户吃了几次。
这是方灵第一次请吃饭,所以杨立万来得很快。
他身上穿着讲究,还喷了香水。当他看见坐在那里等他的不仅是方灵,还有自己的老母亲时,一口老血差点就地喷了出来。
华婶觑了杨立万一眼,由下到上,又由上到下,十分嫌弃地打量了他一番,毫不留情地损道:“打扮成这副花花公子的模样,想去见谁?”
杨立万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的神情恢复如常,将外套脱了,放在衣帽架上,在方灵对面坐了下来。
“这里消费不低吧,你竟舍得在这请客?”杨立万对方灵道。
“不用担心,以后我有钱了。”方灵忙着给两人布碗筷,倒茶。
华婶和杨立万不明所以,对视了一眼。
“你哪来的钱?”杨立万眉头微蹙了起来。
“我走了狗屎运,中奖了。不仅把所有的债务解决了,还有不少剩余。所以不用跟我客气。”方灵笑眯眯地道。
华婶又惊又喜:“当真?!”
方灵一边笑着点头,一边打开手机,让她看了彩票中心的获奖公告:“上面说获奖的那人,是我。”
华婶激动地“啊”了一声,这是真心为方灵欢喜。
可是杨立万的脸色就不那么好看了。他手上,又少了一个筹码。这个女人有钱,更不好追了!
一顿饭,方灵和华婶吃得酣畅淋漓,就杨立万心不在焉。
他时不时怼一句自己脸上笑得像花一样的老母亲:“你尿酸高,还敢吃那么多海鲜,想坐轮椅吗?”
方灵心中一惊,她并不知道华婶的身体状况。
华婶瞪了杨立万一眼,对着满脸歉意的方灵,道:“你别听他胡说!我平常吃着药,控制得好着呢,偶尔吃一顿两顿,不妨事的。我很喜欢吃海鲜!”
方灵听完,笑了:“我也是。”
此后,杨立万什么也没说,闷闷地吃完饭,说科室还有手术等着,便走了。方灵和华婶又逛了一会街,才回去。
回去的时候,路过古街巷。
华婶特意拐去土地庙那里,去瞄了一眼。发现以前那个姓刘的‘仙翁’并不在。他原来摆摊的地方,被另外一个戴着墨镜装瞎子的瘦老头占据了。
华婶直接走上去,问那个瘦老头:“请问,原来在这里的那个师父,你知道他哪去了吗?”
瘦老头摇摇头。
倒是隔壁摊的那个老头出声,道:“他瘸了,出不来喽。”
“瘸了?!这是怎么回事?!”华婶诧异道。
“医生说他脑溢血,他自己说他泄漏了天机,天要收拾他。你信哪个?”老头道。
方灵抿嘴,沉默无言。
市郊,有一片房地产开发区!
因为资金链断裂,房屋全部成了烂尾楼。
有一片整齐三层楼的别墅,装修得还不错的,因为开发后续资金不到位,全都空放着,墙体长满青苔,院子满是杂草,人烟稀少。
其中一栋楼,隐隐有烟气冒出。
屋里,空旷的大厅内,简单地摆放了几样家具。
一张有些脏污的席梦思,直接扔在满是泥尘的地面上,一具黑不溜秋的躯体光溜溜的,无一处皮肤是完好的,全是触目惊心的焦黑溃烂,身上的毛发没有一根是完整的,身上什么也没盖,一动不动。
只有靠近细看,才能看见胸膛微弱起伏。
这人,还活着!
不远处,一个老者神情凝重,在一个碗钵里,不知在倒腾什么东西,满脸热汗。
不多时,碗里墨绿湿润的东西弄好了,老者将它滚成一个小团,拿来一个杯子,挤出了一点浓稠的汁液。
老者端着汁液,小心翼翼地来到床边,呼唤道:“猫迎,猫迎,来,我们把药吃了。”
躺在床上的人十分虚弱地睁眼,眼球通红,他想说话,但只能发出“嘶嘶”的声音。
“别说话,先喝药。喝完药,睡一觉,什么都好了。”猫德低声哄道。
他坐在猫迎身边,先把杯子放在一侧,伸手,轻轻将猫迎扶了起来。他的小心劲,好像捧着什么易碎的东西。
肌肤撕扯,猫迎痛得全身痉挛,两眼一翻,就要晕厥过去。
猫德顾不得其他,不住地拍他的脸:“不要睡,不能再睡了,再睡下去就再也醒不来了!”
猫迎被脸上更剧烈的疼痛弄醒,微睁着通红的眼睛,望着猫德,眼角开始流泪。
猫德忍不住,早就酸涩的眼睛滚下热泪来,他顾不得抹,脸上扯着惨然的笑:“不怕,猫迎不怕,这药是少主给的,喝了这药,你能恢复如初的,咱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