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暂回现代，方灵尝试夹私货
“你怎么不好好养伤，跑这来做什么？”方灵抬头看他。
“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我的伤不妨事。”鼠忧平静地说道，“被子是放在这一层，还是楼上？”
方灵回身，这才发现原来每层都有一张卧榻。
这种卧榻可坐可躺，实在方便。
“放六楼上吧。”方灵道，重新将头埋在书中。
鼠忧对所有的都不感到意外。
方灵能在黑夜中看书不意外。
方灵选择在高层风大的地方休憩，也不意外。
鼠忧将被子铺好，又安静地下楼，守在方灵身边。
“你要是不看书，就去那躺着去。”方灵指着卧榻道。
“我没事的。”鼠忧道。
“我有事啊。”方灵道。
鼠忧一怔。
“你现在赶紧休息一下，养精蓄锐，顺便养伤。待会我睡着了，我的安全就要交给你了。”方灵忙解释道。
“我不需要休息的。我就是站着也能养伤。”鼠忧倔得像一头驴。
方灵叹了口气，合上书：“告诉你一件事吧。其实……每天晚上，我睡着的时候，我不在这里。知道我的意思吧？”
鼠忧听着心惊，这事情他有点猜测，可是依然觉得意外。
“我的身体不能长时间不动，这样会出问题的。何况，在那边，我也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还记得我先前跟你说的吗？这边一天，相当于那边的十天。这里一夜，那边世界已经过了五天了。当我睡着的时候，这具躯体会变成什么样，我一无所知。所以，从今以后，我睡着的时候，你得守着。”方灵道。
鼠忧提着颗心，垂首答应：“大人放心！以后绝对不会出现上次那种事情。”
“上次，你说你突然晕倒了？怎么回事？”方灵问。
“应该是江护陵干的，目前我知道的，只有他有这种本事。”鼠忧道。
“有没有办法防范呢？比如需要什么法器啥的？”方灵一脸期待。她一想起自己睡着后，那个人在自己身边随便来去就一阵胆寒。
令她失望的是，鼠忧摇头。
“除非，日后我的力量比他更强。”鼠忧肯定地道。
“那你跟我说说，你这力量……灵力，该怎么提升？”方灵好奇了。
“法器只是锦上添花的事。如果灵力低弱，很多法器是无法驾驭的。而主神就是所有护灵肖族的力量源泉。”鼠忧道。
“这意思就是，只要我强了，你就能强起来？”方灵问，“我的神力，就是寻找到老鼠的眼睛就可以恢复了吗？”
鼠忧点点头：“应该是这样的。你的神力增强后，不仅仅是我，不仅仅是护灵鼠族，就连你的神侍，力量也会随之增强。当然，你对人族的祝福和诅咒，力量也是其他肖神无法匹敌的。”
方灵突然想起了先前鼠忧在明月楼说的话。
“你实话告诉我，要是我对某个人某件事不满，是不是会给他们带来霉运厄运什么的？”方灵满脸期待地望着鼠忧。
“这是当然。”鼠忧道。
方灵一下子来劲了：“具体是什么样的霉运呢？”
鼠忧挠挠头，道：“我也是第一次侍奉鼠灵神，所以没见识过。只是听祖辈们说起过，只要得罪了鼠灵神，无论是什么运，桃花运、财运、事业运、健康运……都会变差的。鼠灵神对他（她）的不满越深，这运气就越差。”
方灵笑了。
她是第一次觉得自己成为鼠灵神事件值得高兴的事。
城主府西厢，接近凌晨！
这里是傅无恒十三个妾室的住所。
每人一间足够宽敞的屋子，只是装饰清一色朴素。一张床、一张桌子、一张小塌、一个箱柜，就是所有家具。
每个房间都是一样的，全部是让工匠进府一起做的，不多一寸，也不少一分。
傅无恒可真会周全，这一碗水端得，平稳得连神仙都惊叹。
此刻，冯云岚跟冯云渡一起躺在同一个被窝里，皱着眉头。
“云岚，怎么了，是睡不着吗？伤口太痛了？”冯云渡侧着身，关切地问道。
“我想出恭。可是外面太冷了……又太黑，不想出去。”冯云岚憋得脸都红了，喉咙发紧，声音带着丝丝颤抖，道。
冯云渡笑了：“你这孩子，想出恭就去啊，憋着干什么？”说完，便拉开被子，把人拽了起来，“又不是小孩子了。穿好衣服，我陪你去。”
冯云岚十分不情愿地跟着冯云渡，来到茅厕前。
“我还是更喜欢在野外解决。外面空气多好啊！什么味道也没有。”拿过自家姐姐递过来的灯笼，冯云岚深吸了一口气，憋着，像战士上战场那样，一脸凛然走了进去。
冯云渡无奈地笑了笑，双手揣在怀前，站在原地冷得直跺脚。
不多时，茅厕里突然“啊”惊叫一声，吓得周遭的鸦雀乱飞乱窜，让城主府的夜色又带了几分令人惊恐的气氛。
冯云渡胸口涌起一阵仓皇和恐惧，边喊着冯云岚的名字边走进去，迈过门槛的时候不知是腿软还是被绊了，差点摔倒，等她站稳，眼前的情景让她哭笑不得。
冯云岚并不在上面，而是连人带灯笼一起掉进了茅坑里！
可怜冯云岚满身脏污，眼睛大大地瞪着直发愣，不过一瞬，直觉熏晕了过去！
冯云渡吓的大呼大叫，城主府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落赋阁，顶层。
鼠忧站在那里，目光清幽地望着骚乱传来的方向，站在冷风中一动不动，万如雕塑。
他的身后，卧榻上，一个清绝艳丽的女子正在酣睡，对外面的一切毫无所觉。
方灵回现代了！
当她突然从软绵温暖的床上坐起，正坐在旁边嗦面的华婶吓了一大跳。
这一怔一惊间，一根面条直接从华婶的鼻孔中窜出半截！
华婶全身僵硬，一动也不敢动。
方灵手忙脚乱，寻找纸巾，递给华婶。
华婶终于回神，“嗷”的一声，抓着纸巾就往洗漱间跑！
方灵长长地松了口气。
打量周侧，这次不是在医院，而是在华婶家里。
房间里多了几样东西。
一样，是输液杆，上面还挂着已经干瘪的输液袋，看字样，是葡萄糖盐水。
一样，是一台崭新的智能跑步机。
方灵低头看着自己手背上的留置针，心中暗道：还是给华婶带来大麻烦了啊！
这么想着，华婶回来了。
“你醒来之前，能不能先打个招呼？你这样子，会吓死人的啊！”华婶拍着胸口道。
方灵忙笑着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就在身边，如果知道的话，我肯定先睁眼，然后先开口跟你说话，再坐起来。”
华婶摆摆手：“你这么说，一样瘆人。算了，一回生，二回熟。”
方灵笑着说谢谢。
这是真心诚意的。
让方灵感到欣慰的是，华婶的面色比先前好多了。没有之前的憔悴的颓然。
“我煮了面，你要吃一点吗？”华婶问道。
方灵点点头。
她坐到床边，轻轻下地。
一阵头晕眼花袭来，方灵连忙扶住墙壁。双腿微微打颤，整个身体都在发软。
这是长时间卧床带来的不适。
这种不适感比上次明显。上次回来的时候，她只是坐在床上适应一下就能正常下床了。
等这阵不适过后，方灵慢慢来到客厅，在饭桌前坐下。
华婶特意又将面条煮得热气腾腾，端了出来。
嗯，是方灵喜欢吃的白菜鸡蛋面。
“有小米辣吗？”方灵问道。
“只有小米辣做成的剁椒酱，我给你拿来。”华婶忙又回到厨房，不多时便取了一瓶辣椒酱出来，颜色鲜红，“不过，你好几天都没吃东西了，吃辣的，会不会太刺激了？”
“没事，我就尝试一下。吃点辣的，胃口好一些。”方灵说完，便用勺子挑了一勺放辣酱进面汤里。
面汤瞬间便由浅色棕黄变成了黄红色，香气四溢。
方灵拿起筷子，卷了一团面条，放进嘴里，细嚼慢咽。
华婶看见方灵能正常吃东西，放下心来。
“慢慢吃，一次别吃得太饱，等会加餐就好了。”华婶道。
“婶，谢谢您。给您添麻烦了。”方灵道。
华婶微微一笑，眼角的皱纹每一道都带着慈祥温和之色：“该说谢谢的，应该是我。”
吃完面条，方灵适应了一下，出门了。
她检查了一下自己工资卡账号的收款和支出明细。并不是不相信华婶，而是不相信何幂。
工资果然是照发了的，汇款也的确按照自己的还款清单还了。
为了锻炼，她连车都不坐了，或行走或跑，走得时候大步流星。
这种能控制自己身体的感觉，真是好啊！
路过市场的时候，一个衣着简朴的老妪蹲在市场门口，揣着手，头上头发花白凌乱，她面前摆放着一个盆，盆中搁着两块变型的蜂蜡，没见蜜蜂飞绕，一个大玻璃瓶里装着少量金黄粘稠的蜂蜜，味道闻着十分香甜。
方灵奇怪，因为这不是割蜜的季节。
“这是什么蜜？”方灵上前问道。
“野生蜜。”老妪道。
“多少钱一斤？”方灵问。
“就剩这么一点了，便宜点给你，五十一斤。”老妪道。
方灵看着自己手机了为数不多的存款，咬牙道：“给我一斤吧。”
蜂蜜被老妪装在一个塑料瓶子里。
路过一间彩票店。
彩票店门庭冷落。
大多数的人，都没有耐心等待运气的降临。或者说，坚信自己没有这方面的运气。
方灵习惯性地进去随机了一注。
老板是个中年男人，满身的香烟味，面色黝黑，双眼茫然而无神。
当听见方灵说要随机一注的时候，这男人脸上一点表情也无，打票时机械性地例行公事，连声音都缺乏起伏：“看看号码，是否需要更改？”
“不用，就这个。”方灵道。
机器响起咔咔的印刷声。
那男人按下打印键便坐回陈旧的黑色电脑椅上，那椅子的坐垫露出了海绵。男人看着自己面前的电脑屏幕，眼神愣愣的。
方灵拿起手机付款。
那男人接了个电话，依然面无表情，不知对方说了什么，这男人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我没钱！”便挂了。
方灵拿了票，走出彩票店。
“姑娘！你东西忘记拿了。”那男人突然在身后喊。
方灵回头，原来她忘记拿那瓶蜂蜜了。
她回去拿了蜂蜜，对那男人道谢。
那男人一声不吭，没说不客气，只是冷冷淡淡的，又呆呆地望着电脑屏幕。
方灵出来后，打了一个电话给刘桐，这个唯一跟她称得上有几分情份的同事。
电话响了很久才有人接。
“喂！”刘桐的声音带着几分疏离。
方灵怔了怔，忙道：“是我，方灵。”
“我知道是你，有什么事，说吧。”语气颇不耐烦。
“没什么事……只是想起你了，给你打个电话。如果你忙的话，就先挂，下次见面聊。”方灵道。
“……”对面一时只听得道喘气声，良久，才传来刘桐冷冷的声音，“我的大小姐，我可不像你那么有本事，一举能拿下八千万的订单。你现在天天可以睡到自然醒、游山玩水、吃吃喝喝都没关系，我不行。我每天都要苦哈哈跑业务、去应酬，每天晚上都要加班到九点半。我真没时间陪你聊天解闷的！”
方灵十分平静地听完，然后道：“对不起，打扰……”
她话还没说完，刘桐就把电话挂掉了。那滴滴的忙音，听着真令人不舒服。
方灵叹了口气。
她还没时间失落，电话便响了。
来电显示：“折翼天使”。
方灵接了电话，没好气地道：“什么事？”
杨立万低磁的声音从喇叭中传出：“你这是怎么了？吃炮仗了？我只是听说你醒了，问问什么情况，我没惹你吧？”
方灵深吸一口气，努力按下心中的气恼，带上了几分耐心：“请问我的大客户，有什么我可以帮您的？”
杨立万“切”了声，道：“这才对嘛。我们见个面吧。”
“有什么事不能再电话上聊的？我很忙的。”方灵道。
“你能忙得过我？！我可是帮你实现了带薪休假一年……”杨立万的不满从嘴里滔滔不绝地涌出。
“得了得了，我请你吃刀削面和馒头吧。”方灵忙阻止他道。
“小吝啬鬼！谁说让你请客了？这次我请！就上次我们一起喝红酒的西餐厅。那瓶红酒还没喝完呢。”杨立万道。
方灵抿嘴握拳，嘴角往下，几乎是咬着牙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