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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人皇而已,她想换掉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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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时候的路,是黄褐色的,经年累月的风吹雨刷,形成了大大小小的沟沟壑壑,隆起的地方,像一个个被压扁的馒头。

    这种道路,坐车是受罪的。

    适合骑马。

    此时此刻,离栖梵城城门不远的路上,一人一驮着大布袋的黑色瘦马,踽踽独行,朝城中心走去。

    马上的人,看不出是男是女,身材未足,形容尚小,略显枯黄的头发胡乱在头顶挽了一个发髻,瓜子小脸因为营养不足而显得黯淡,因为瘦削显得那双眼睛愈发大而明亮。

    马似乎刚经过长途跋涉,喘着粗气,好像每前进一步都十分吃力。

    马上的人伸出小手摸了摸马脖子,声音稚嫩地轻声哄道:“你是不是走不动了,我们再加把劲好不好?马上就到家了。回到家,我让你好好歇上十天半个月,好不好?”

    坐下的马显得有些烦躁,沙哑地嘶鸣一声,脖子一歪,竟像活人一般斜眼看了他(她)一眼,索性站住不动了。

    那人和它对视的那一刹那,立刻被它眼里的嫌弃和鄙给伤害到了。

    “好吧好吧,别生气,我下来和你一起走还不行?”马上的人一溜就下了马。

    那马又十分傲娇地“嘶”了一声,好像真的高兴些了,继续迈步向前走。

    他们并没走多远,背后突然传来“哒哒哒”频率十分快的马蹄声。

    “你……你……你们!还不赶紧给我停下来!”这是守城士兵的喊叫声。

    瘦马停住了。

    那人也停住了,刚转头,就发现一道赤红从自己身边一闪而过,扬起的风尘刮得他(她)脸蛋生疼,随便绑好的发髻也被刮掉了,一头长发披散开来。

    竟是个小女郎。

    “黑宝,刚才是什么过去了?那红色的是什么?是马吗?好俊的马!”小女郎愕然道。

    显然那匹马也呆了,双漆黑的眼珠子愣愣地盯着前方早已化成小小一点的赤红,失魂落魄,。

    人比人,气死人。

    马比马,也是一样的。

    小女郎拽着绳子继续往前走,却发现黑宝一动也不肯动。她困惑地回头,侧头打量了一下自家的坐骑。

    这马刚才还有一口气撑着,现在这口气泄了出去,像只本来就瘪了的气球,又戳了一个洞,彻底蔫了。它四条腿一弯,跪坐在地上,头颈颓然地耷拉在一旁。

    “黑宝啊,不能坐下啊,你这一坐下,咱什么时候才能到家啊?”

    “我饿死了,你不饿吗?回到家才有吃的啊?”

    “不要那么容易泄气啊,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刚才那马是长得好看一点,可是没有我家黑宝那么有用啊。它就是跑得快一点而已,我家黑宝呢,既能跑,又能磨豆腐,还能驮粮食,瘦是瘦点,但是还是很帅的!别气馁啊!”

    瘦马变得更加无精打采了。

    所有马匹的梦想是日行千里,而不是打杂啊。

    但是小女郎显然不知道这一点,她有点生气了,垮下脸来,扬手拍了一巴掌那马的脑门,没好气地道:“只许你歇息一柱香的时间!一柱香后你要不继续赶路,我就不要你了。你自己爱去哪去哪,想在哪躺去哪躺。”

    说完,小女郎便一屁股坐在一旁,嘴鼓嘟嘟的,看着几分娇俏,几分可爱。让人禁不住遐想,这孩子要是出生在大户人家,娇生富养,应该是个美人胚子。

    城主府!

    门口三个大字写得大气磅礴,有几分风骨。

    落款是“栖梵老翁”。

    门口,也就这几个字能看了。门板和门柱,都有些斑驳陈旧了,有几处檐边还有几处破损,与“城主府”几个字不甚相配。

    方灵昂着头,打量完这一切,大门终于让鼠忧叩开了。

    开门的是一个腰长瘦脸的年轻人,一只眼睛大一只眼睛小,眼珠子骨碌碌上下打量了方灵他们一番,看着不像是当地人,以为是打秋风的,便有些倨傲地问:“你们谁啊?干什么?”

    “我们要见城主。”鼠忧道。

    年轻人冷笑一声:“城主是阿猫阿狗随便就能见的吗?”他朝里面张望了一下,发现没有人,便整个身子挨了出来,脸上神色变得柔和了一些,“我可以帮你们通传一声,可是,这大冷天我跑来跑去不容易……”说完,便对鼠忧挤眉弄眼,手指不住地捻搓着:“这种天气要是能有几两银子买口明月楼的‘有酒今日醉’喝就好了。”

    方灵笑了。

    这是明目张胆要好处啊。

    “我们没钱。”方灵道。

    年轻人的脸瞬间垮了下来:“没钱啊,好走不送!”说完就要关门。

    当门缝只有一掌宽时,年轻人发现门无论如何也关不上了。门缝底下出现了一只脚。

    “还不赶快滚开,找死啊!要是我喊人,你们两个都得吃牢饭!”年轻人唾沫横飞地喝道。

    “你不认识我们,却敢这么张狂,你就不怕耽误了你们城主的事情,吃不了兜着走吗?”方灵轻笑道。

    年轻人听她这么说有那么一阵心虚,外面突然传来马匹的嘶鸣声,他这才发现府门口徘徊着一匹体态丰盈、矫健不凡的骏马。

    他好歹在城主府待了几年,因为皇室迁来栖梵城的关系,到底见识过什么是好马。

    “那……那马是你们的?”年轻人不太自然地问道。

    方灵回头望了一眼神狐,那马好像感受到她的目光似的,也回望过来,兴奋地打了一个响鼻。

    “好像是这样。”方灵回头,对着年轻人道。

    “能骑这样的马,居然拿不出几两银子来?”年轻人又略带鄙视地觑了他们一眼,“那马该不会是偷的吧?”

    正在这时,门内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像被火燎过一样沙哑。

    “门外是谁?怎么不通传?”

    年轻人身体一僵,连忙低头垂立在一侧,噤若寒蝉。

    府门大开,一身褐袍的六诡迈了出来。

    当他看到门口的人是谁时,愣住了。

    六诡有些吃惊,不知为何方灵他们要自己找上门。更令他吃惊的是,方灵身上的异光消失了!

    这不符合常理!

    要异光消失,要么,这个人不再是妖怪;要么,是百兽山的大佛出了问题。

    这两个在他看来都不可能发生。

    不!

    还有一个可能!

    太虚甲!

    城主府昨晚丢失的法器太虚甲是可以掩藏妖怪痕迹的!

    六诡不可思议地望着方灵和鼠忧,目光最终落在方灵的脖间。他只能看到露在脖子外面的黑绳。

    “鼠灵神……”六诡心中默念出这三个字,胸口竟涌起一阵心潮澎湃。

    这次,他并没有像先前那样咄咄逼人和无礼,朝方灵他们微微颌头,道:“城主大人阅兵去了,不在府中。有什么事,可以先跟我说。”

    方灵笑了:“这事,跟你说不得。你告诉傅无恒,他要想达成心中所愿,今天晌午之前去明月楼见我。”

    心中所愿?

    六诡先是疑惑皱眉,继而大惊失色!

    果然,昨天晚上的谈话,被他们听去了!

    这可是谋朝篡位,是诛九族的大罪,却被人听去了!

    六诡神思激荡,在这短短的时间内,他在“立即将两人灭口”和“不可轻举妄动”之间摇摆不定,目光也随之闪烁不明。

    想完又苦涩不已,青筋暗凸。

    他凭什么能杀得了他们?!可笑?!

    方灵才不理会六诡心中想什么,一秒钟也不耽搁,转头翻身上马,朝来时见到的明月楼奔去。

    年轻人不解地抬头,望向他们远去的背影:没有钱敢去明月楼?刚才说没钱果然是骗人的吧,吝啬鬼!

    明月楼!

    这是栖梵城最大的酒楼。

    楼高五层,底层是招待普通堂客;二楼是单独隔间,中堂设有表演台;三楼是精致的包厢,专门供权贵谈事取乐用;四楼是华贵的套间,专门招待顶级客人;五楼是附属于四楼的观景台,站在这里,可以看见半个栖梵城。

    方灵和鼠忧来到酒楼门口,立即有一个伙计笑脸迎了上来,热情十分高涨:

    “想要尝尝吗?本酒楼新推出了‘有酒今日醉’,十分适合年轻男女尝鲜。”

    “只尝尝不要钱的,等你们喝得开心了随时再来光顾小店的生意。”

    “这酒可香了,喝完后三天衣袖都还是香的,十分醇烈。”

    方灵选择明月楼,是因为这里显目,找人比较容易。她本来是想在这酒楼门口等傅无恒的。但一听说尝新酒不要钱,便心动了。

    虽然她没啥酒量,但在酒楼里面等好歹没有那么傻。

    “尝尝真不要钱?”方灵不放心想重新确认一下。

    “不要钱!客人这边请!”伙计呼人来将神狐牵去马厩,然后十分高兴地把手中的毛巾往肩上一甩,脚步轻快地在面前引路。

    一楼的客人并不少。

    方灵十分好奇地四处打量,心中有些感慨。

    这才是真正的栖梵城!

    外面的人都快活不下去了,这里的人却还有闲钱喝酒玩乐。刚才一路上,方灵见到这里的街市虽算不上繁荣,但是人来人往,很有生活气息,而且这些路人的脸上是有笑意和希望的。

    尽管傅无恒多次对自己喊打喊杀,但见到栖梵城的人还能安居乐业,方灵对他的一点点不满渐渐烟消云散。

    能让自己的城民过上好日子的城主,多半不是坏人。

    至少,在朱罕和傅无恒之间,方灵心中的天平已经向傅无恒倾斜。

    看看外面都成什么样子了,作为一国之君,却躲在别人治下的城里,还想维持主君的一切权利和派头,脾气也不是盖的,人想杀就杀!

    虽然这不是方灵第一次进入栖梵城,可是先前都是在山野外,除了能染上异光这件事,跟别处的野外并无不同。

    说起异光这事,方才驱马刚进入栖梵城,方灵就发现自己身上的异光不见了。

    鼠忧告诉她,是因为她现在身上穿的衣服里面有太虚甲的原因。刚才因为赶路,没好好问清楚具体是什么回事。

    小伙计把方灵和鼠忧两人带到一处靠窗的位置,将搭在肩上的巾帕扯下麻利地将椅子桌子都擦了一边,把人让进座位。

    很快,伙计端来一壶酒,两个瓷杯,还有一碟下酒的脆豆。

    伙计拿起酒壶,往两个酒杯各斟了半杯,然后留下一句“两位客官随意”然后就退下了。

    方灵有些意外的。

    在古代,酒楼能有这种服务质量,实在难得。更难得的是,居然是免费的。

    方灵端起瓷杯,放在鼻前闻了闻。

    果然好香,像茉莉花的味道。

    她细细地抿了一口,十分惊喜,香醇甘口,一点都不涩。不知不觉间,半杯就下肚子了。

    方灵又倒了一杯,又是一饮而尽。

    酒液在肚子里暖洋洋的,十分舒服。

    她酒量浅,一般十五度以上的酒,半杯就脸红,一杯就醉。可是这次喝酒,竟十分畅快。

    是她酒量变了?还是因为身体是小狐狸的,这酒量是小狐狸的?

    方灵晃晃头,不管了。

    她拿起筷子,夹了一颗脆豆放入口中,细细嚼了起来。

    这脆豆是油炸的,不知是什么豆子,金黄香脆,吃完后唇齿留香。

    一碟下酒脆豆很快就见了底。

    方灵又是一阵欢喜。

    鼠忧看着方灵喝得高兴,自己也陪着喝了两杯。

    城主府这边,方灵一离开,六诡不敢耽搁,立刻让人备马朝练武场奔去。

    栖梵城练武场!

    这里原本是一片森林,傅无恒当上城主后便把这块夷为平地,四周搭上围墙,架立起木桩子,供守城的士兵演练武艺用。

    只是朱罕将皇室搬过来后,带来了不少禁卫军,平日里禁卫军将练武场占了大半过去,原来栖梵城的守城兵士们只能挤在一隅,十分憋屈。

    此刻,傅无恒穿着劲装,正带着手下的兵士在练拳脚功夫,一拳一掌击在木桩子上,发出阵阵闷响。

    六诡突然骑马而至,看样子十万火急,吸引了不少目光。

    傅无恒有些不悦。

    他练武的时候,不喜欢被打扰,就算这个人是自己的左膀右臂。

    “什么事?”他的动作并没有停下。

    六诡擦了擦额头的细汗,看了看周围好奇地望过来的士兵们,思忖一番,说道:“昨天晚上失窃的东西,有眉目了。”

    傅无恒“唰”地把动作收住,盯着六诡。

    六诡朝着他点了点头。

    傅无恒转身快步朝城主休息室走去,六诡举步跟上。

    “怎么回事?”傅无恒道。

    “是鼠灵神。”六诡道。

    傅无恒猛然回头,目光锐利:“怎么确定的?!”

    “那个女人身上没用异光了。定是穿上了太虚甲的缘故。”六诡道。

    “太虚甲的主人护灵鼠族的元灵,难道那个男人就是……”傅无恒不可置信地道。

    “十有八九。”六诡沉声道,“现在,她在明月楼等候大人,说要在晌午之前见你。”

    “她见我做什么?她既是鼠灵神,我若是私下见她,圣上肯定会认为我居心叵测。”傅无恒脸上笼上一层阴云。

    “她说你若是想达成心中所愿,必须见她。”六诡道。

    傅无恒两个瞳孔猛然收缩,脸色一片惨然。

    “大人,我们别无选择,趁朱罕还没回城,你必须尽快见她!她是鼠灵神!朱罕只是人皇而已,若是她想换掉,谁能如何!若能取得她的支持,这就不是谋朝篡位,而是拨乱反正!”六诡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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