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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惨烈背叛,华婶绝望起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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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已然退去,青光蒙蒙笼罩大地,小区里掉尽树叶的梧桐若隐若现,早起的人偶尔传出几声咳嗽。

    方灵顶着青黑的眼底,妆也不画,准备出门。

    她做了决定,想直接找杨立万谈判,相关的条件,她都想好了。

    结果刚到八楼,却发现华婶开着门,一眼就看见她坐在客厅里,好像在等人。

    “方灵,你醒了?”华婶走到门前。

    方灵十分吃惊。

    不过一天的功夫,华婶就憔悴成普通八十多岁老太太的模样,肌肤好像瞬间丢失了弹性和水分,就连眼皮盖也多了不少褶皱,让双眸彻底失去了精神气。

    “虽然有点冒昧,可是,你有空吗?我们能否找个地方坐坐,聊聊天?”华婶接着道。

    方灵点头应好。

    两人来到一处清幽的茶室。

    因为太早,没有别的客人,茶室只有工作人员做营业准备工作时低低的交谈声和杯壶轻轻碰撞的脆响。

    华婶直接走到最靠里的位置,那个地方,光线幽暗,毫不显眼。她窝在软软的沙发里,变成小小的一团。

    方灵坐在她对面,浏览了一下茶桌上的东西,捋起衣袖,开始动手。

    她先是把小陶罐放在小炉上烤热,用竹勺舀了一小勺茶叶放进陶罐里,烤至焦黄冒着香气,冲入沸水,小煮一会,白雾缭绕,茶香四溢。

    “你会茶艺?”华婶愣愣地看着方灵手下的动作,问道。

    “工作需要,学了不少东西。”方灵用牛眼盅倒了一杯茶水递给华婶。

    华婶挺直身,接过茶杯。

    杯里的茶液,色如琥珀,隐隐有些焦香。

    华婶仰头,将杯中的清茶一饮而尽,突然一滴清泪从眼角滑出:“真是苦啊!”

    “一苦,二甜,三回味,终究会苦尽甘来的。”方灵拈起自己面前的茶杯,也抿了一口茶。

    华婶双眸幽深地望着方灵,眼中刹那似有乌云凝聚。俄顷,她眼中的云团迅速消逝坍塌,往事如飓风如暴雨,猛地袭来。

    “我们初遇,在初中。放学回家的路上,有一条小河。那时候的河,清可见底。那时候的人,洗衣服、洗菜,都是在河里的。”

    “平常看这小河挺温顺的,要是遇上大雨天,河水暴涨,就显得凶神恶煞了。可是因为对它太过熟悉,反而放下了心防。”

    “那天,因为下过雨,脚下很泥泞。鞋和裤管上全是泥巴。我路过小桥的时候,发现河水面快涨到桥面了。当时想洗洗鞋脚,就把一条腿放进了河流里。我小看了那河水的流速,脚下一个不稳,就滑了下去。”

    “小桥下,是一个深窝。那时滑进桥底,头脑一片空白,或许是本能的求生意识,我竟然抱住了桥底一根裸露出来的钢铁,在水流的冲击下沉沉浮浮。”

    “我当时很绝望。水流太大,被冲下深窝是时间问题。我那天不巧,在学校做完作业才回家。所以经过小桥的时候,周围已经没什么人了。我几乎可以预见自己,会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失去性命。”

    “可是,我不甘心啊。我才十三岁,人生刚刚开始。于是我就开始喊‘救命’,拼命地喊,结果没过多久便声嘶力竭。我想通过声音获取被救的机会,结果我的喉咙却像被安装了一个消音器。”

    “我将我的长发解开,河水冲散我的头发,如果幸运些的话,路过的人会发现露在桥边的发丝。这是我最后能做的事情。”

    “水平面在逐渐上升,不需要多久,我便会失去呼吸的空间。我浑身颤抖。抓住钢铁头的手已经麻木,它们好像不属于我了,随时都可能背叛我,不受控制地松开那根救命的钢铁。”

    “可是突然,桥上传来了脚步声。我的耳朵就贴在桥板上,所以声音特别明显。这声音,就像一道雷在我心头上炸响。这是最后的希望。活着的希望。”

    “我想喊,可是发不出声音,我用尽最后的努力,松开一只手,在桥面拍,可是没有引起任何动静。”

    “脚步声逐渐远去,我的生机也在流逝。那时我觉得我的血液都凝固了。”

    “我再也等不来下一个路过的人了。我这么想着,那只松开的手颓然地让河水冲得飘飘忽忽。”

    “另一只手,再也坚持不下去了。就在我最后那只手松开钢铁的刹那,我露在外面的手突然被一阵强劲的力抓住。那个力量,像钳子一样钳住我的手,隐隐又温暖传来。我原本快要凝固的血又沸腾起来了。”

    “我获救了。救我的人,就是刚才那个男人,杨喜。救命之恩,以身相许。这本来应该是很美好的事情。可是,感情如果是单方面的,就苦不堪言了。”

    “杨喜不喜欢我,他更喜欢漂亮胸大的女人。而我,在这方面可以说不及格。可是,他没得选。他家没钱,我是唯一愿意什么也不要就嫁他的女人。我是单亲家庭,母亲是从来不会干预我的选择的。确切来讲,不是不会,是不能。她智力有问题,不是先天的,是后天生病脑部发生感染导致的。”

    “我嫁给他,唯一的要求,就是希望我妈能跟着我一起生活。可是杨喜不愿意。他觉得这个是无底洞。我妈虽然傻,但她爱我,这一切似乎出于本能。”

    “一天,我妈突然朝城里的方向跑去,她可能是不想耽误我。结果被车撞了,当场死亡。对方赔了十五万。”

    华婶突然笑了,无尽心酸。

    “杨喜娶我,不仅不需要付彩礼,还能白得十五万的嫁妆。这场婚礼,实在办得欢天喜地。我拿这十五万块钱在县区买了一栋破旧的小房子,没想到时来运转,竟然遇上拆迁。”

    “拿到三百多万,又在省城买了一套更大的房子,结果第二次遇上了拆迁。”

    华婶看着方灵讶异的神色笑了笑:“运气的事情很奇妙吧?人一辈子遇上一次拆迁就了不得了,我们家遇见了两次。”

    “因为这样,我们才有本金在多个大城市买地皮,建楼房来出租。可能觉得娶了我,运气变得不错,杨喜对我,一直都是相敬如宾的。我知道杨喜不爱我,可是能陪着自己爱的人,相伴到老,其实也不错了。”

    “世界上能有几对可以彼此爱慕白头偕老的呢?都是强求罢了。可是我还是相信人非草木,我们相伴了几十年,虽然不能让他爱我,我得让他习惯我的存在。有时候,习惯比情爱更持久。我为他做饭、洗衣、剪指甲、拔白发,体贴入微。”

    “半年前,他北上,我留在这里。俗话说,距离产生美。当时,我还蛮有信心,以为他离开我,肯定觉得苦,我几十年的计划就会得到验证,我的图谋终究得逞。”

    “结果,他像一只离笼的鸟,一直没联系我,最后还是我忍不住联系了他。我还是心存侥幸的。觉得杨喜只是不习惯表露心迹。”

    “我决定自己好好活。天天笑嘻嘻的。我得证明给他看,我的灵魂也可以独立的,也会看喜欢的电视剧,做喜欢的事情,与喜欢的人交朋友。但只有我知道,我的心缺了一块。”

    “现在看见他和那个女的在一起,我觉得自己的心烂了。”

    方灵心头一紧,握住华婶的手。

    那双略显枯槁的手,冰冷如霜。

    “他可以选择爱别人,你也可以选择的。选择继续爱他,还是转身去爱别人。”方灵道。

    华婶叹息一声:“这可能吗?我的爱已经烧完了,如同枯木。”

    “就算没有爱,也要活下去,不是吗?”方灵道。

    华婶有点愕然地望着她,只是一瞬便迅速挪开了视线低头,带有些许心虚,随后又叹了口气。

    “你的心思很细腻。眼睛也很毒。”华婶道,“有时候站在你面前,总觉得要被你看穿了。”

    方灵摇摇头:“我没有这个本事。我只是,经历过,所以对一些事情可能反应过激了一些。”

    “不管怎么样。人活着,总是要有信念的。现在信念没了,怎么撑下去呢?”华婶开诚布公,没有再掩饰自己内心的颓败。

    “怎么会没有信念呢?你等了他几十年,剩下的日子,不过二三十年,再等等,又何妨。”方灵道。

    “虽然很抱歉,但是我还是要说,我的心太累,等不下去了。”华婶道。

    “你现在只是一时接受不过来,心里太委屈和太痛苦的缘故。”方灵道。

    华婶突然紧紧攫住方灵的目光:“你难道不苦吗?父母双亡,巨债压顶,现在连唯一的弟弟也丢失了,你难道没有考虑过直接结束这操蛋的一生,一了百了吗?”

    方灵内心涌起一阵异样,可是最后,坚定地摇了摇头:“为什么要着急死呢?生而为人,应该将逆袭当作人生的信念,不坚持到最后绝不认输。在我看来,将人生信念放在某一件事上或者某一个人身上,是愚蠢的行为。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件事,能承受得起我的信念。”

    “你没听刘大师说吗?你父母是因为你命格相克,所以才死的。”华婶道。

    方灵眸中闪现一股氤氲,不过很快便恢复清明:“这不是我的错。我妈妈是因为车祸,我爸爸是因为自杀。怎么能说是因为我呢?退一万步讲,那个所谓的仙翁或许在术方面真有几分造诣,我的生辰八字确实跟父母相克,一样不是我的错。因为给我生命的,恰好是我的父母。这里面的因果,纷繁复杂环环相扣,怎么能随随便便将其他所有问题都祛除,单论我的过错呢?”

    华婶突然眼眶通红,“哇”地一下大哭出声。

    终于哭出来了!

    方灵心中松了一口气,无视几个工作人员审视探询的目光,扯了一些纸巾,递给华婶。

    没想到的是,华婶哭了几下,突然面色苍白,额头冒汗,神情痛苦地按住肚子,双眼望着方灵,好像有什么话要说,结果张嘴一个字都没说成,头颅往后一仰,直接晕倒在沙发上。

    方灵慌了。

    其他工作人员也惶惶急急跑来。

    方灵迅速试了试华婶的呼吸和脉搏,发现两者都还有,就是比较弱。情急之下,方灵拨打了杨立万的电话。

    要命的是,电话打了好几通都没人听。

    “死了吗?要打120吗?”茶室工作人员问。

    “她不会死的。120一来一回费事。现在上班高峰过了,你们有车吗?她现在需要马上送最近的医院。”方灵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道。

    “有的有的。”茶室工作人员忙道。

    差不多花了十分钟时间,在茶室工作人员的帮助下,方灵将华婶送到了附近一个社区医院。

    一秒钟都没耽搁,护士开通静脉通道,医生检测血压、血糖、心电图。

    幸运的是,很快就发现了问题。

    严重低血糖!

    低得几乎检测不出来了。

    “医生,患者有自杀意图,可能私自吞了降糖药!”方灵急道。

    “你是家属吗?吞了就是吞了,没吞就是没吞,怎么会是可能?”医生皱着眉头道。

    “她是我的房东,我确实没看见她服药,可是这么低的血糖,普通情况是不会出现的,不是吗?她跟我聊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才晕倒的。她吞的可能是缓释片。”方灵道。

    “要洗胃的话,需要家属签字。”医生道。

    “我来签。”方灵道。

    医生为难地摇摇头:“不是家属的话不行,出了问题谁负责?”

    “医生,我就是她家属。”方灵道。

    “你刚才不是说她是你房东吗?”医生道,有些警惕地看着方灵。

    “是这样没错。可我也是她孙女。孙女住在奶奶名下的房屋里,说奶奶是房东,没毛病吧?赶紧洗胃吧。”方灵道。

    医生虽然脸上神情还是半信半疑,也可能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最后还是选择立即给华婶洗胃。

    水进水出,当方灵看见一片片已经被腐蚀了一半的白色药片随着洗胃液流出来,终于松了一口气。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的后背被冷汗完全浸透了。

    方灵靠在冰凉的座椅上,思绪回到华婶晕倒之前。

    那时候华婶虽然说不出话来,但是她看到了华婶的嘴型。

    如果她没猜错,华婶当时说的是:

    “谁都不要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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